“不过别担心，所谓命数，是按天道的标准：天道觉得她是什么，占卜结果就是什么。”
“毕竟你师祖用的是问天术，由天道作答嘛。”
“还有啊，灾星是对世界而言，不一定对个人有害——灾星的命格，只能说明，她有很大概率灾祸随身，所到之处祸乱四起。”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祸乱的起因；也并不能说明，跟着她就没好果子吃——动乱是洗牌的好时机，改变也常常与机遇划等号，尽管危险在所难免。”
“不过，我已经和她谈好啦～”
“只要你不作大死，这趟旅程就安～全～无～忧～”
“说不定……还能请她帮忙，帮你解决问题哦？”
“哎嘿嘿～”
莫娜：快夸我快夸我～(´∀｀*)
“嗯嗯～谢谢师父～师父最好了～”
悦兮抱着师父撒娇，哄孩子哄的恰到好处。
“对了，说起命数，其实也不绝对。只要实力够强，不管命数如何，总会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但若是实力不足……”
“什么命数不命数，不过是一个契机，一个理由罢了。”
“所以说，到底是灾星带来了灾祸，还是灾祸带来了灾星呢？”
莫娜停下脚步，一脸感慨。
“到底是人成命，还是命成人呢？”
“占卜一道，卜的，就是这个问题啊……”
“可又有多少人，能得到答案，一窥命运的真容呢？”
“人啊，就像长河上的浪花。当他抬高浪壁，要观望河流的方向时，就已经改变了自己，改变了未来。”
“……”
悦兮身子前倾，揽着莫娜的纤腰，把柔软的团子和全身重量都压在莫娜身上，默默地听她叙说。
“当然，这只是我的观点。至于你的回答，要自己寻找才是。”
“所以，这次出行，如果可以的话，多想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吧——到底是我们的选择，决定了我们的命运；还是我们的命运，注定了我们的选择呢？”
“这是卜者必经的道路，能给出自己的回答，才能找到自己的占卜术，打下通往更高层次的基础。”
“好好想想吧，各种意义上都对你很有帮助。”
“嗯……”
“……等下，悦兮，你是不是又大了？”
“不知道。”
悦兮：_(:з」∠)_
“罢了，这一路下来，估计要瘦不少……”
莫娜捏捏悦兮的脸蛋，想了想，忍痛拿出几瓶丹药。
“喏，辟谷丹，多带些。补给短缺的时候，权当做干粮了。”
“师父还会做这个？”
悦兮接过一瓶，打开瓶塞，闻了闻气味。
“唔，本来是我留着当干粮的……”
“那师父还是留着吧。我不在家，没人做饭，这辟谷丹……总比索唤（宋朝外卖）方便。”
悦兮扣好瓶塞，推回丹药。
“总觉得自己被看扁了……”
“可师父你确实是那种，索唤送到门前都懒得去拿的类型。”
“啊啊，宗主她们聊完了，向我们这边飞过来了耶。”
“话题转移得好明显……”
————
“好啦，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就送到这里吧，我也该回去了，宗内还有事要处理。”
一路说说笑笑，送至山脚，伊绮看了一眼天色，停下脚步，负手而立。
“也是。那……接下来的路，暂时只能靠你们自己了。务必多加小心。”
莫娜也停下脚步，慢慢和两人错开距离。
“知道啦师父，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悦兮笑着挥手。
“好好好，师父我多少还是有点自理能力的……”
莫娜无奈扶额。
“宗主大人再见，莫长老再见。”
夏漓礼貌地道别。
“再见，阿漓。回来的时候，记得提前通知。”
伊琦单手叉腰，露出长辈专属的温暖笑容。
“好……”
女孩稍微有些紧张。
“对了阿漓，我家徒儿……是家中长姐，责任心比较强。一路同行，多多坦待。”
“责任心强不是好事吗？师姐多坦待我才是。”
“这个嘛……好事与坏事，要看对谁咯。”
“盯——”
“那什么，有时候，责任心太强也是种负担……”
“盯——”
“宗主大人所言极是，是时候打道回府了。”
强行转移话题，莫娜利落地转身，甩了甩长袖，大跨步地往回走。
“走了走了，宗主大人。”
“你们师徒俩啊……”
伊绮无奈地笑笑，挥了挥手，也转身离去。
“两位再见。”
“再见……”
女孩们挥手告别，直到前辈们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才带着好奇、憧憬、勇气和些许胆怯，踏上了通往广阔世界的路。
————
山顶凉亭里，伊绮手搭凉棚，看着女孩们渐行渐远，语气颇为感慨。
“瞧瞧，当年的小丫头片子，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当真是岁月如梭啊。”
“是啊，悦兮刚拜师的时候，还是我照顾她呐……现在都快被她养废了。”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刚开始的时候，长老还不想收徒来着？”
伊绮转身，大大咧咧地坐在长椅上，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套茶具来。
“请坐，莫长老。很抱歉，因为某些重要事宜，昨晚未能及时收信。不过我想，现在再谈，应该也不迟？”
“你应该庆幸，宗主大人，那位前辈没有恶意。”莫娜坐在伊绮对面，接过茶水，抿了一口，“不然，我现在已经入土为安，死者为大了。”
“但她并无恶意，对吧？而且，对宗门来说，太上长老也是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
“砰！”
莫娜重重放下茶杯，和石桌碰出清脆的响。
“这个……”伊绮讪笑着，“夏瑾伤势有所好转，保障宗门顶尖战力的状态，也是宗主的重要职责……”
莫娜眯起双眼，眼神危险。
“虽然夏长老情况好转，可喜可贺。但是宗主大人，麻烦下次不要轻易失联，如何？”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伊绮欠身行礼，道歉三连。
“所以夏长老那边情况如何？”
莫娜见好就收，迅速收敛气势。
“根源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养伤和恢复。不出意外的话，在可预见的未来里，会成为宗门能倚仗的最大底气。”
伊绮正色起来。
“嚯嚯～可我看宗主今日如此兴高采烈，怕是不止如此吧？”
莫娜端起茶杯，笑容玩味。
“额，有那么明显吗……”
伊绮又讪笑起来。
“您根本就没在装的好吧？一幅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昨晚你们感情有所进展的样子。”
莫娜逐渐姨母笑。
“那什么，不如让我简单卜一卜，看看两位未来进展如何？”
“大可不必。”
伊绮交叉双臂，摆出“哒咩”的姿势。
“所以我们来聊聊信件？就昨晚我错过的那封。”宗主大人强行转入正题，“是关于刚才那位前辈？”
“不错。”聊到“那位前辈”，莫娜也正经起来，“关于信件内容，简单说就是，我没卜算出任何身份信息，更遑论她的过往与动机。”
“如果说，我修的是演命道，卜算不出外来变量，还算情有可原；可家师修问天道，依旧卜算不出任何信息，就有很大问题了。”
“啊，连窥命者先生也……”
“不过，虽然卜算不出身份信息，但家师卜出了一些……其他内容。”
“比如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