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还不动手。”
“奄奄一息”的查拉克瞥了哈萨维尔伯爵一眼,见他沉着脸迟迟没有出手,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焦急,若是勇者试剂被猫人使用,情况就糟糕了。
“你不是还能活半个小时吗?急什么。”哈萨维尔伯爵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只不过是个大魔法师,却仗着魔导院执行员的身份,在他面前颐指气使,哈萨维尔伯爵早就看他不爽了。
若非留着查拉克还有用,哈萨维尔伯爵才懒得救他,他反而乐于见到查拉克的惨状,若是情况允许,他甚至还想在查拉克残破的身体旁边比个“V”,并用相机记录下来。
虽然还想再羞辱查拉克一会儿,但哈萨维尔伯爵还是出手了,他要速战速决,然后将艾尔擒下,深渊魔族的气息便让他无比讨厌。
哈萨维尔伯爵将魔力注入大地,强行将土石凝缩成一杆长枪,在他的驱使下朝桑德拉爆射而去。
魔力虽然不分属性,但魔法师却有着属性之分。
魔法师使用魔法,往往只能使用与自身契合的一种或两种元素,大多数人都是无元素适性,或元素适性太低无法成为魔法师,艾尔便是这一种情况,所以他没法成为自己憧憬的法爷,只能当个骑士。
一千个人中往往只有一个人满足成为魔法师的天赋,而他们基本上也只有一种元素的适性,能够使用多种系别的魔法师,都是万中无一的天选者。
通过魔法阵、特殊的魔杖、施法媒介等使用它系魔法的魔法师,并不能算作多系法师。
罗娜是一位风系法师,斯切弗是一位冰法师,硬要说的话,也能说成水法师,查拉克是一名火法师,卡拉尔城的法师协会会长也是一名火法师,但同时他还是一名风系法师,只不过他的风元素适性没有火元素适性高,所以他最擅长的还是火系魔法。
魔法是抽象的事物,但魔法师却可以依靠想象来具象化魔法,而招式名称具有加强固有印象的效果,吟唱咒文,大声喊出招式名称都是为了顺利使出魔法。
但若是印象强烈,也可以忽略掉吟唱和喊出招式名称的步骤,使其成为下意识的动作。就比如之前,艾尔在杀向查拉克的时候,协会会长本该用风系魔法阻止她,但却下意识的使出自己最擅长的火系魔法。
这是多系魔法师特别容易犯下的一个错误,魔法师为了更快的施展魔法,需要将施展魔法的动作变成一种习惯,但成为习惯后就很难改变。
本该使用风系魔法的时候,协会会长就因为习惯,下意识使出了火系魔法,导致查拉克重伤濒死。
哈萨维尔伯爵并非魔法师,尽管对土石注入魔力,将其强行捏造成一杆土石长枪,在旁人看来他就是使出了地系魔法,但这只是天位骑士的能力运用,不光土石,他还可以操控水流。
虽然不是念动力,但也差不了多少,天位便是一个分水岭,曾被称之为神明的存在。
尽管桑德拉已经跑出了极远的距离,但土石长枪还是转眼间就追上了她,带走了她腰侧的血肉。
“嗯?”
哈萨维尔伯爵略感意外,在他的预想中,桑德拉会被土石长枪直接打爆脑袋,没想到桑德拉反应迅速,及时躲开了要害。
好险。
桑德拉在心中庆幸一声,但还没来得及喘气,哈萨维尔伯爵就已经改变了攻击方式,投射而出的不再是花哨的土石长枪,而是更为密集的不规则土石块。
“这么密集的攻击,就不怕把这东西打坏吗?”
桑德拉看了眼手中装有冰蓝色液体的针管,从查拉克的反应来看,针管里的液体十分珍贵,哈萨维尔伯爵不可能不在乎。
如此密集的攻击,虽然能够封锁她的闪躲空间,但也会误伤她手里的针管。
桑德拉没有选择,只好将装有冰蓝色液体的针管叼在嘴中,不断粉碎飞射而来的土石,但哈萨维尔伯爵的攻击好似无穷无尽,桑德拉却难以为继。
嘭!
在击碎了数十块飞石后,一块飞石躲过桑德拉的爪击,砸中了她的膝盖,令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半跪了下来。
紧接着,更多的飞石射了过来,顷刻间,桑德拉就已经遍体鳞伤。
“天位……”
桑德拉艰涩地说,她并非第一次见到天位,深刻地知道自己与天位之间的差距,哈萨维尔伯爵不是她能够战胜的对手。
死。
桑德拉脑中闪过了这个字,她并不怕死,只怕死的没有意义,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塞雷娜等人,一旦想到自己死了,塞雷娜等人就会受到哈萨维尔伯爵的支配,她就不能让自己死。
但是,她又要如何突破眼前这个困境呢?
身体已经伤痕累累,体力不断流逝,越来越难以支撑,破坏飞射而来的石块已经成了下意识的动作,额头留下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视野。
不,还有办法。
桑德拉想到了自己嘴里叼着的针管,虽然不知道冰蓝色液体的作用,但联想到查拉克的表现,她猜测,这东西应该能够治愈伤势,乃至增强实力。
副作用什么的,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力了,不这样做,她就必死无疑。
但桑德拉终究没有咬破针管,因为哈萨维尔伯爵的攻击突然停了下来,不,不是停了下来,而是被挡住了,被一堵竖立在她面前的坚冰挡住了。
“我说啊,还是把你嘴里那东西给我吧。”
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来到了她面前,桑德拉认识他,斯切弗,也是他为艾尔提供了情报,她们才会来进攻法师协会的。
“你怎么,啊……”桑德拉想要站起来,但却又一次跪倒在地,她的膝盖已经被彻底打碎了。
“你的状态简直比我还要糟糕,天位骑士真是个可怕的敌人。”斯切弗没有多说,一把从桑德拉那里夺过了针管。
“你干什么!”
桑德拉想要阻止,但已经没有多少余力,只能看着斯切弗将针管扎入了心口。
“不知为何,一看到它,我就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躁动,我想,这一定是有某种命运在指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