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母亲亲切地对躺在床上的她说,“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她有些痛苦地捂住脑袋,眼神中露出几分惶恐,“血,有好多血!”
“没事了,这里是我家,很安全。”母亲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她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不再发抖。
“能跟我们说说,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怎么会浑身是血的出现在,莱哈德他们经常狩猎的森林呢?你应该不是这附近的人吧。”
“我我我,”少女有些胆怯,含糊不清地回答,“我住的村子被魔物袭击了,到处都是血,好多的血。
“我,我的父母为了保护我,也死在了那些魔物的手中,我拼命地逃,往山里逃。
“我不记得跑了多久,村子,村里的大家恐怕都已经,呜呜呜~”
“别哭,会没事的。”
母亲柔声安慰着她,父亲他们则在此时走了出去,恐怕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在她面前说,怕刺 激到她的情绪。
我跟了上去,然后在屋外听到了父亲他们的交谈声。
弗格是一名五十岁的老猎人了,他的光头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据说是在他年轻的时候, 被一头凶猛地野兽追赶,失足滑下山崖摔破了头。
我每次看到弗格,他都是一副沉稳的模样,但他现在却满脸慌张地来回踱步,双手搓个不停,嘴里不断念叨“怎么办呢”,仿佛重新回到了他被野兽追赶时的模样。
“魔物,竟然出现了魔物,魔王不是都已经被勇者打倒了吗?怎么还会出现魔物……
“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我们只是身体稍微强壮点的猎户,轻易就会被魔物杀死。”
“恐怕是些漏网之鱼,这在战场上很常见,我们得赶紧思考对策,以那女孩的体格,不眠不休,跑出一天一夜也就到极限了。”父亲分析道,“也就是说,被魔物袭击的村子,恐怕距离我们只有一整天的路程,我们村也有可能遭到袭击。
“这件事,必须得和村里的大家商量,我们分头去通知。”
“我也来帮忙!”
“你还是留在家里帮你妈妈的忙吧。”
“什么都不告诉我。”看着父亲他们的离开,我有些郁闷地走回了房间,我已经不小了,当然知道父亲他们想要避开我商量事情,但就算告诉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等我回到屋里,母亲让我去堆放鹿皮、狼皮、鹿角……的杂物间收拾出一个能够睡人的地方,之后就让我睡在那里,而艾莉娜则睡在我的房间。
艾莉娜就是她的名字,母亲不仅让她住了下来,还把我的床,我的房间给了她。
母亲的想法我能够理解,刚刚失去父母,目睹家乡毁灭的艾莉娜,心中想必非常悲伤痛苦,需要用更多的关爱去缓解她心中的悲伤,而且让客人睡在杂物间也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是见到别人有难,就会出手帮助的好人,我也喜欢这样的父母。
尽管心中有些郁闷,但我还是去收拾了杂物间,动物的皮毛很多,睡在这里其实也不比床上差,以前我总会来杂物间冒险,玩累了就直接趴在动物的毛皮上呼呼大睡。
当天下午,葛伦和村里的几个人离开了村子,直到五天后,他们才回来。
父亲认为,这些残酷的事情,不应该告诉我们这些孩子。
我纠缠了葛伦好久,才从他那里得知,他们去了城里,将魔物袭击了艾莉娜的村子的事情报告了上去,城中的卫兵立刻展开行动,找到了那个被魔物袭击的村子。
但那里已经成为了废墟,除了艾莉娜以外,恐怕没有其他的幸存者了。
魔物早就已经离开了,看样子没打算袭击我们村,但村里人依旧不敢放松,好几天都没有人进山打猎,父亲也一直待在家里。
领主在这段时间也一直派出小队,搜寻魔物的踪迹,不时还会来我们村询问情况,艾莉娜的状态稍微好了些,也能回答出一些,魔物袭击他们村的细节了。
据说,魔物是伴随着魔王而生的衍生物,魔王每次复活,艾斯伦卡大陆上就会诞生出许许多多的魔物。
因此,也可以根据魔物的数量是否在一瞬间突然增多,从而判断出,魔王是否已经复活。
但只要魔王被勇者打败,魔物的数量就会大幅度锐减。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魔物,因此我很想看看魔物到底长得什么样,是否跟大人们说的一样可怕,如果能够狩猎魔物,我肯定会成为最为优秀的猎人吧。
到时候,父亲也不得不承认,猎人才是我该走的路。
为此,继续磨炼自己的力量和技巧。
……
“哎呦,谁在这里挖了一个坑啊。”
突然有道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放下搭在弦上的弓箭,转过头一看,原来是艾莉娜的一只脚踩进了我挖的陷阱里。
这块空地很平整,因此被我当做了秘密基地,我时常会来这里练弓和挖陷阱,刚开始常有人中招,直到我被人逮住,抓到家里被父母臭骂了一顿。
不过,我可不会如此简单的放弃,制作陷阱可是猎人的必备技能,我励志成为猎人,又怎么能在这里放弃呢?
但我之后制作的陷阱,就几乎没有人中招了,因为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在这里制作了陷阱,来这里的人也就少了。
这样正和我意,秘密基地总有其他人光顾,又怎么称得上是秘密基地呢?没人来,就正好可以让我专心精进猎人的技巧了。但没有想到,今天却有一个人中招了。
“你没事吧。”
我连忙跑了过去,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还好,但感觉脚上黏糊糊的,这坑里面的不会是……屎吧。”
她抬眼看向了我,我下意识的偏过了头,她的眼睛就像是有着某种魔力,令我感到气息变得急促,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