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玛格丽特夫人,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海姆斯俏皮地眨眨眼,“我怀着一颗热忱之心来到卡拉尔,怎能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受到侵害呢?”
“海姆斯,你在胡说什么呢?”埃姆爵士一拍桌案,猛地站起身来,“有我们在,玛格丽特夫人和玛丽小姐又怎会受到侵害。”
该小心的不就是你吗?
埃姆爵士在三年前,被哈萨维尔伯爵册封为骑士,虽然没有获得封地,但能成为贵族,已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哈萨维尔伯爵拥有两百名卫兵,埃姆爵士便是其中之一,他领导者五十多个人,在斯切弗(切斯特·沃弗)死后(桑德拉宣称,斯切弗在与哈萨维尔伯爵的战斗中同归于尽,这是一种保护手段,知道他仍有一线生机的只有少数几人),埃姆爵士顶替了卫兵队长的身份,领导所有的卫兵。
如今,哈萨维尔伯爵和斯切弗都已经不在了,埃姆爵士一旦心存反意,玛格丽特夫人和小玛丽顷刻间就会沦为阶下囚,遭到难以想象的对待。
但此事做起来却不容易,埃姆爵士最近才当上卫兵队长,没有足够的威信说服全部人跟他一起谋反,就算他可以说服其他人,也得面临之后的难题。
而且,比起谋反,还有一条更加安全、便捷的途经,埃姆爵士的目光不加掩饰地注视着玛格丽特夫人。
“埃姆爵士,你太激动了。”在双方剑拔弩张时,海姆斯无奈地摊开双手,“瞧,我的手里什么也没拿,就不能行行好,让我把话说完吗?”
滑稽的表演,有些人不需要武器,也能造成很大的威胁。
埃姆爵士死死地瞪着海姆斯,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此刻,也有其他人在盯着他,任何轻举妄动,都有可能将这场舞会变成鲜血盛宴。
海姆斯噙起一缕微笑,他对玛格丽特夫人说:“你是位明智的夫人,能够看得清楚,火雨佣兵团在佣兵中小有声望,我手里有人,也有剑,足以护卫城堡,而且我真心喜爱玛丽小姐。”
“她才十二岁!”玛格丽特夫人吼道,“她还只是个孩子,甚至还没有来初潮。”
“夫人,也许我让你产生了一些误解。”海姆斯悠悠地说道,“七岁那年,我就跟随船队在海上生活了,我从船上搬下货物,用拖把和抹布清洗甲板……五年间,我到过东方的古国,也去过被称之黄金港口的‘拉拉利’,直到卷入勒碧港的暴动。
“难道不是很巧吗?卷入勒碧港暴动的那一年,我也是十二岁,船要么被烧了,要么沉了,要么跑了,我被抛弃在陆地。之后,我凭借自己在各地学到的东西,慢慢的成为了佣兵,三个月前,我才满十七岁。
“我和玛丽小姐其实只相差五岁,而且只是订婚,又不是现在结婚。”
他想成为伯爵!
奥古斯当即明白了海姆斯的想法,哈萨维尔伯爵没有其他亲戚,他就只留下了玛丽·卡文这一个继承人,谁娶了玛丽·卡文,就能得到伯爵的领地,成为一名大贵族。
能够成为一个佣兵团团长的人,往往实力与经验并存,尤其是拥有上百名成员的火雨佣兵团,原以为,火雨佣兵团的团长海姆斯只是看起来年轻,没想到他的实际年龄却更加年轻。
别说订婚了,就算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呢?年龄从来都不是最大的问题,在贵族之间,八九岁就结婚的先例又不是没有。
“你只是个佣兵。”玛格丽特夫人僵着一张脸说道。
“是的,一个地位低下的佣兵。”海姆斯轻笑一声,这才是最大的难题,佣兵怎么能够迎娶伯爵家的小姐,“但论究起来,我身上多少也有一点贵族血统呢。”
“海姆斯·海蓝,这是我的全名,不知道玛格丽特夫人是否听说过我的姓氏由来呢?”看到玛格丽特夫人眼中的茫然,海姆斯接着说道,“两百年前,间海地区由克劳利家族统治,他们是间海之王,即便之后向斯蒂卡家族臣服,也仍然是间海的公爵。”
“我可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我亲爱的夫人,请耐心一点,故事并不长,好吧,其实我想说,这不是一个故事。”海姆斯眨眨眼,“一百多年前,间海公爵的侄子,也即是当时的海蓝伯爵兰瑟·克劳利,他喜好美色,经常流连妓 院,生下了大量私生子,海蓝伯爵兰瑟·克劳利便用‘海蓝’作为他们的姓氏。
“玛格丽特夫人,你瞧,我身上恐怕还流着一点王室血统呢。”
“真是个糟透了的故事,私生子的姓氏,有何高贵可言?”埃姆爵士冷哼一声,‘海蓝’在间海也只会受到歧视,否则海姆斯怎会在七岁就去当了水手。
“埃姆爵士说的没错,”海姆斯毫不在意地说道,“我说这件事,并不是想证明我也有高贵的出身,实际上,我真正想说的是,所有人都一样,并没有谁真正的比别人高贵。
“埃姆爵士,你被封为骑士之前,出自哪个贵族家呢?或许时间久了,让一些人开始忘记,在哈萨维尔伯爵被国王封为伯爵之前,可没有‘卡文’家族,这是一个新建立的家族,哈萨维尔伯爵曾经也是平民。
“我为什么不能娶玛丽小姐,我虽然不是贵族,但我手里有剑,玛格丽特夫人,你需要我,这点毋庸置疑。”
“放屁。”
埃姆爵士猛地朝海姆斯冲了过去,他似乎想要证明,这里并不需要海姆斯。
他能成功吗?
奥古斯对此不报任何期待,尽管他没有见过海姆斯出手,但也知道两人间的差距太过巨大,火雨佣兵团的人完全没有露出丝毫阻止的架势。
海姆斯没有在他人面前展露过实力,他需要进行一次震慑,卫兵的现任队长埃姆爵士,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
埃姆爵士纵身挥砍,却被海姆斯轻松躲开,他没有任何武器,但脸上却露出从容之色。
见状,埃姆爵士脸上露出恼怒之色,他身体强壮的好似一头公牛,年龄也是海姆斯的两倍,此刻他不断挥剑,好似掀起一道风暴,其他宾客也在这一时间动手了。
奥古斯顿时朝前扑去,手里抓住一把餐刀,正要与人搏杀时,一道声音却突然响起。
“住手!”
只见,艾尔用餐叉卡住了埃姆爵士的剑,另一只手握住餐刀,抵住了海姆斯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