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羽之梦,”桑德拉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轻声呢喃道,“这里就是艾尔所说的地方了。”
奴隶,在翡翠之森并不罕见,曾经多个种族和部落生活在翡翠之森,猫人族曾经是个庞大的族群,细分之下,还有豹人和狮人。
不同的部落之间发生战斗,输的一方就会被打上印记,变成奴隶,受到胜利者的一方驱使。
不过,这是很久以前的老故事了,猫人族不再强盛,历史上多次输给人类的王国,被贵族套上项圈,拴上链条,成为贵族之间互相攀比的宠物。
如今 ,猫人族已经成为了稀有种族,只剩下最后一个猫人部族。
桑德拉向下拉动帽檐,务求隐藏自己的猫人特征,她迈开脚步走进了“幻羽之梦”。
一楼看起来与寻常的酒馆差不多,只是多了些穿着暴露的陪酒女,但这家店终究是家妓 院,没有摆在明面上的,才是这家店的真正营生。
桑德拉很快便找到了老 鸨,艾罗拉夫人的眼角布满皱纹,目光不善地打量了桑德拉一眼。
“昨晚才送走一个找猫人的女人,今天早上竟然又来一个,相同喜好的人有这么常见吗?”
昨晚的女人,想来就是艾尔了,看来她惹恼了老板。
桑德拉心中暗道,对妓 院的老 鸨艾罗拉夫人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她是一个小心眼的刻薄女人。
我得小心,避免惹上麻烦。
“为什么不呢?”桑德拉咧嘴一笑,“人总觉得自己独一无二,但相似的人却总比想象的多。”
“你说的对,何尝不是呢?”艾罗拉夫人微笑道,她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生意,“其他地方翻来覆去,也就只有那几种花样,但‘幻羽之梦’的姑娘们却各有不同,我保证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特点,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的不同。
“我是先叫‘桑娜’过来,还是先送你去房间?”
“我先看看房间。”
“如你所愿。”
跟在艾罗拉夫人后方,朝楼梯口走去的时候,周围纷纷响起下 流的调侃声音。
“呦,女人也来逛妓 院啊。”
“呵呵,何必乱花冤枉钱,我可以免费代劳。”
……
更有甚者,直接当中脱下了自己的裤子,似炫耀般晃动自己的下 体,毫不顾忌地说着下流话。
“我很抱歉,让你看到了这些。”艾罗拉夫人脸含歉意地说道,却没有出言制止,对她来说两边都是顾客,她的歉意只是出于形式,而非心中感受。
“无事。”
桑德拉摇头,她对周围的声音和景象视若无睹,男人的下 体,她不知从尸体上见过多少遍了,并不能对她造成影响。
一直上到四楼,桑德拉要了一个隔音效果最好的房间,这是一间被刷上粉色墙漆的旖旎房间,床头的柜子上摆放着各种造型奇特的道具。
拉开柜子的抽屉,她还发现了皮鞭、蜡烛、黑色眼罩……
“我算是长见识了。”
桑德拉合上抽屉,然后坐到床边,静待来者。
没过多久,桑娜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她的脚步富有节奏,穿着开到大腿根的高叉裙,隐约可见她大腿处的奴隶刺青。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桑娜的模样,像是已经被驯服了。
桑德拉微微皱眉,然后挥了挥手,“将门关上,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是的。”
桑娜温顺地点头,橘红色的猫耳十分自然的向下弯曲,将房门彻底反锁后,她朝桑德拉走了过来,很是自然的倒向桑德拉的怀里。
桑德拉对此感到不悦,不禁加重了语气,“先坐下!”
岂料,在桑德拉话音出口的瞬间,桑娜竟然立刻跪坐在了地上。
怎会如此!
桑德拉惊讶地站了起来,心中生出一抹悲哀,她就像是只温顺的宠物,猫人族不该如此,任何人都不该如此。
“我是要你坐在椅子上。”
桑德拉好言说道,她不知道自己继续待在这里,会否违反昨晚说出的承诺,冲动之下惹出麻烦。
“我不知道你在防备什么,但在我面前,你可以卸下所有防御……”
桑德拉话未说完,桑娜就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桑德拉只好连忙叫停,以免桑娜再度误会,桑德拉重新组织起自己的语言。
“别动,听我将话说完。”桑德拉缓缓说道,“事先声明,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我们都是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有想法呢?之所以将你叫到这里,是因为我想找你聊聊。”
见桑娜不为所动,桑德拉摘下檐帽,露出一对黑色的猫耳。
“我和你一样,都是猫人。”
桑娜的瞳孔瞬间瞪大,她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难以置信地说:“不,这怎么可能呢?
“你是在骗我对不对,其实,这是艾罗拉夫人对我的考验,若我露出不忠,我就完了。
“肯定,肯定是这样的,你骗不了我,我绝对不会被你蒙骗。”
“孩子,你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会产生这种想法。”桑德拉感到悲哀地朝她走了过去,打算拥抱她,“我没有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呢?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就像塞雷娜她们那时一样,桑德拉可以拯救她们。
“不,不不,”桑娜惶恐地推开桑德拉,“我喜欢‘幻羽之梦’,喜欢来到这里的每一位恩客,他们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这里,尤其是艾罗拉夫人,她是我最敬爱的人,你别想将我们分开!
“我绝对不会背叛艾罗拉夫人,你别想蒙骗我。
“是的,是的,我会告诉艾罗拉夫人,说你想要让我背叛她,这是一种可耻的行为,你不能这样做,我会告诉艾罗拉夫人,我绝对不会背叛她,任何诱惑都无法使我改变心意。”
桑娜就像是疯了似的,任凭桑德拉怎样劝说,她都没有动摇,嘴里总是重复着同样的说辞。
“该死的。”
看到桑娜的模样,桑德拉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她重新戴上檐帽,打开房门,匆匆跑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