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魔法,目前人族所掌握的魔法之中最有代表性的魔法之一,一个把魔法阵运用到极致的魔法,可以根据所设置的魔法阵的不同达到不一样的传送效果。
伊特诺雷,人类世界中最特别的存在,这里没有固定的势力,没有外界的王权,有的之时在极端环境中不断挣扎的各个生灵,虽然有诸多势力,但在这片无尽的冰原那漫长的历史中不过是沧海一粟。
而伊特诺雷最大的特点就是其幅员之辽阔,作为穹泪世界各个大陆之中最为广袤的区域,即便是由贝西摩斯所带领的集十余名顶尖人物组成的临时小队也无法仅用一个传送魔法阵就离开这片冰原,而且由于所寻之物所处位置在冰原最深处,他们一路上设置了近七处连续的传送魔法阵,此时为了躲避那名狼头少女的追杀,他们把作为逃离手段的传送魔法阵尽数启动。
从他们启动冰原最深处的传送魔法阵开始,传送到指定位置的瞬间便转移到下一个魔法阵所在之处,不作任何停留,然而百密终有一疏,即便是他们再竭尽全力去催动传送魔法阵,每一次的传送终究会有间隔,而停顿便会造成疏漏,尤其是在面对手段几乎未知的敌人的时候。
只需再使用一次传送魔法,仅存的几人便会离开北伊特诺雷冰原,到达有着人类生存的南伊特诺雷,按照雇主的情报,他们便会安全,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因为这片地区恶劣的环境,加上布置的时间最长,最后的一个传送魔法阵无法像之前的那几个那样快速使用。
“呼,看来只能先把已经消散的部分传送魔法阵补全后再重新灌注魔力运行了。”隐士在仔细检查过地上那淡得几乎完全看不见的魔法阵说着,“修复完成到启动需要至少一刻钟吧。”他说完这句话后便开始着手修复工作。
“我们不得不在这临时休息会儿了。”黝黑瘦削代号为“敖犬”的男子如此说着。
“嘶,我们现在最缺少的就是那该死的时间。”厄尔斯的声音中夹杂着痛苦与不屑,此时的她瘫坐在地上并且用左手捂着自己的右臂,而那里自肘关节处往下已然空空如也。
原来在第一次传送的时候狼头面具少女掷出的匕首并未落空,而是在最后刹那划破了厄尔斯的右手手背,在第一次传送结束的时候那如同瘟疫一般的冻伤便已经覆盖了她整个右手并且沿着手臂开始蔓延,为了保住性命厄尔斯左手为刀果断斩掉自己的右小臂,那一截小臂在掉落在地面的瞬间就化为了冰屑。
“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厄尔斯此时已是满头大汗,她近乎咆哮似的对着黑罗吼道。
“北伊特诺雷的实际统治者,自古以来就被这片冰原供奉的姊妹神之一的雪狼神啊。”黑罗此时面色已经如同病态一般的惨白,他勉强的坐在地上,旁边是早已失去意识倒在地上的陶洛斯。
“你是说这种怪物还不止一个?”敖犬捕捉到黑罗话语中的含义。
“注意你的言辞,外乡人。”黑罗淡淡地看着敖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雪狼神所掌控的是北伊特诺雷的生与死,而她的姊神则是为整个伊特诺雷带来了智慧与财富,我等如今已然犯下大错,即便是受到神明的惩罚我也欣然接受。”
说完黑罗双膝跪地朝着远方雪原的深处双手合十后又打开放到头部两侧跪拜忏悔,口中同时用着本地的语言念念有词。
“别天真了黑罗。”厄尔斯此时运用自己的元气强行止住了断臂处的伤口,她此时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起来,“这个世界的神族早就已经不存在了,早在十四年之前就已经不存在了。”
厄尔斯说完后从自己的皮囊中摸出一瓶淡紫色的药剂,用左手拇指弹飞瓶盖后仰着头一饮而尽。
“神族也好,勇者也好,早就跟着传说一样回归于无了。”厄尔斯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平静,但是众人却依旧可以听得出那淡淡的愤怒失落与不甘。
“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把货物送到雇主的手上,既然怪物不止一个,我们也要抓紧时间,一旦被追上来,我们胜算太低了。”贝西摩斯趁着隐士修复魔法阵的时候也在竭尽全力恢复自己的状态,他淡淡地看了眼昏迷不省的陶洛斯,又看了看还系在自己腰间铁链上的箱子,脑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你们休息好后就自行离开吧。”这个时候黑罗重新站起身,语气中意外的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看了看其他人,神情平静,“我等所犯之错已然铸成,就留下我俩接受惩罚吧。”
“不错的提议,的确是需要有人殿后。”隐士这个时候那难以分辨男女的声音响起,"只不过可能不止是你们两个了。"话说完的同时他从袍袖之中拿出了一根造型十分古朴且磨损很是严重的魔杖。
“怎么了?”贝西摩斯第一时间就发现不对,出声问道,然而他话刚落那敏锐的感官就让他发现了有什么已经发生了。
而其他人虽然反应稍慢但也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啧,这种事情也能办得到么?”厄尔斯第一次对自己以往的阅历感到质疑。
“准备好迎接一场恶战吧。”贝西摩斯反手从腰后掏出一柄刻满奇异符号的通体漆黑的短刀。
天空之中,原本飘洒的雪花此时仍保持着飘洒的姿态,如同虚空的点缀一般停留在某个位置一动不动,这一片天地间的全部雪花尽是如此,就仿佛时间被停止了一般。
“这里已经有几千年没这么热闹了呢。”伴随着空灵如山间清泉,清脆如林间夜莺的声音,这最后一个营地的旁边,伴随着空间的一阵扭曲,一个身着淡红色曳地长裙,眉眼如画身姿婀娜且有着一袭柔顺的水蓝色长发的丽人自扭曲的空间之中缓步走出,她用淡紫色的眸子淡淡地扫了扫眼前的几人,右手掌心朝下慢慢地旋转了半分,一把由纯净冰块所组成的椅子拔地而起。
女郎提着长裙优雅地坐在了椅子之上,两条修长白皙的双腿彼此交叠在一起,伸出左臂放在膝上用皓腕支起绝美的脸颊,好整以暇地说着。
“不知哪位可以替妾身解答一下为何来当窃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