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娅从陌苍岚的胸口“挣脱”出来,乖乖的站到一边,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小短靴。
陌苍岚将自己破烂的白色长袍铺在地上,慢慢的将这位勇者平放在自己的长袍之上。
经过简单的观察后,陌苍岚发现那些深入背部的醒目钢刺上蔓延着一层奇怪的纹路,暗紫色的光芒随着那些纹路一起忽明忽暗的闪烁。
这应该是魔族刻上的魔法什么的,但是陌苍岚对于这个世界的魔法真的一无所知。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肯定是不能强行拔出来的,万一这些钢刺上的纹路有什么特殊的反制效果,这一碰人可就没了,更何况这么多根钢刺,这拔下来以后留下的伤口又该怎么办呢?
嘶~真是让人为难。
不然的话,就只能试试丹药什么的了,不过修仙者的丹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有没有用还不好说,之前用灵气帮海亚森恢复伤口的时候倒是可行的,这证明这个世界的人们能够接受灵气。
试一试吧,反正带的疗伤丹药还算够用。
陌苍岚从纳戒中拿出了一粒丹药,由于本人不会炼丹,所以丹药也是从别的地方收购来的。
太贵的丹药又买不起,疗效好的丹药又遇不到,什么天材地宝啊,先辈遗址啊,陌苍岚在界域中遇到的次数很少,大部分丹药都已经在修行的途中消耗完了,这些普通的疗伤丹药也只是习惯性的备用而已。
可是这位勇者他的嘴,也被铁片牢牢的封死,这也不能直接将铁片截下吧?
对了!陌苍岚脑海中灵光一线,目光转向了一旁发呆的莉莉娅。
可以用空间魔法切开空间,直接越过铁片将丹药送入他的口中呀。
一直低着头的莉莉娅看到了自己面前的地面上多出了一双白色的云履,她呆呆的抬头,对上了陌苍岚的目光......
陌苍岚将那粒黑漆漆的小药丸喂给了虚弱的黄毛勇者。
李昱的唇间传来轻微的触感,是一颗圆圆的药丸,他没有犹豫,用力吞下了那颗药丸。
微弱的灵气从药丸之中向整个身体扩散,体力在慢慢恢复,身体上被魔族折磨的伤痕也开始慢慢愈合。
灵气的治愈效果比预想中还要好很多,黄毛勇者的生命气息恢复的很快。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的时间,黄毛勇者就已经能够活动他的双手了。
感觉到力量有所补充的李昱没有任何准备,直接用手扯下了嘴上的铁片。
飞溅的鲜血溅了一地。
还好陌苍岚先一步察觉了他的动作,先一步提起莉莉娅闪到了囚笼的一角,不然又得被溅一身血。
铁片被黄毛用力扔在了地上,他嘴上的血肉连带着铁片一起被他扯了下来,失去血肉的面部使得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恐怖。
陌苍岚移动的角落背对着勇者,莉莉娅倒是没看到他这副瘆人的样子。
“哈哈,我果然是天选之人。”黄毛勇者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尖,又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显得有些嘶哑,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老太婆的叫声。
这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陌苍岚将莉莉娅留在角落,自己一个人走到了那位勇者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陌苍岚问话,这个黄毛勇者就先一步开口道。
“你可终于来救我了,这些天我过得老惨了。”黄毛的声音没由来的有些兴奋。
听他这语气就像是知道会有人来救他一样。
“你知道会有人来救你?”陌苍岚问道。
黄毛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男人,他的伤口愈合的很快,已经完全看不到受伤的痕迹了。
看到陌苍岚的这一身装束,黄毛似乎更加兴奋了。
“哇!修仙者啊!”黄毛勇者激动的喊到。
?
他怎么知道我是修仙者,陌苍岚看向他的目光变得警惕了起来。
按理说这个这个世界不可能有人能直接从衣服的装饰上就直接看出他的身份,难道他也是修仙者?
“你也是界域的人?”
黄毛勇者摇摇头。
“你果然是修仙者吧?太好了,没想到能见到真的修真者唉。”他的语气依旧很激动。
陌苍岚更加疑惑了,不是修仙者,却知道他修仙者的身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修仙者,但是我原本的世界里是有着你们的传说的,你这身衣服就跟传说之中描述的一样。”黄毛勇者看出了陌苍岚的疑惑,赶忙解释道。
什么?别的世界之中居然还有修仙者的传说?
虽然不太相信他的话,但是能仅凭衣着就认出自己身份的人,一定是见过或者对修仙者有一定了解的人。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慢慢确认吧,现在首要的是将他从地牢里救出去。
“你身上的这些钢刺怎么处理?”
“直接拔出来就行了。”李昱淡淡的说道。
“直接拔?”陌苍岚皱眉。
李昱点点头,指了指背后的钢刺,给了陌苍岚一个坚定的目光,示意他直接上。
陌苍岚将信将疑的走到李昱身边,伸出手握紧钢刺,用力向外拔。
紫色的光芒开始闪烁,钻心的疼痛直击李昱的身体,扎在体内的钢刺尖端溢出魔力,冲击着李昱的脏器。
冷汗从李昱的眉间渗出,生命女神的祝福大幅度减缓了身体上的痛楚,魔力击伤脏器之后,生命女神的力量很快又将其完全修复,在魔族一遍又一遍的折磨下,李昱对痛楚的感知也下降了许多。
仔细看能够发现李昱的耳朵是尖的,他的短发不是平常的金色而是淡淡的黄色,很明显,他是一只精灵,是一只得到生命女神强大赐福的精灵。
他身上的疑点还有很多,陌苍岚能清晰的感受到在他拔出尖刺的时候,李昱体内充盈着强大的生命气息,难怪他能够在魔族的折磨下活下来。
将所有钢刺全部拔下的整个过程,李昱都没有喊出声,他默默忍受着痛楚,手指紧紧的捏住垫在身下的道袍,痛苦的弓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