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锦原本是打算在连云城住一天就走的。
但这里属实繁华，有些稀奇玩意在别处都见不到的，陈书锦觉着新鲜，就多逛了一天，还买了好些东西。
虽然柳姝颜一直都说什么也不需要，但陈书锦总归是不能太小气，也给她买了一些。
不仅是点心，还给她又买了一件长裙。
翌日，陈书锦牵着马车，缓缓出城。
连云城不远处就有一条河水，直通到城内。
陈书锦驾着马车路过那条河水时，眼角无意间瞥见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一跃而下，跳入河水中。
“我焯。”
陈书锦立马停下马车，连忙跑过去。
抽出随手拿过来的无量剑，陈书锦运起全身真气，剑上剑气缠绕，一剑落下。
河水被一剑斩开，向两边分去，陈书锦趁此机会，将那女子救回。
陈书锦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子，脸色同样苍白。
他又忍不住咳了几声。
柳姝颜这时才走到他身边，平静道：“你体内剑气未除，如此动用真气，自己肯定受不住。”
陈书锦摇头道：“人命关天的大事，哪里顾得了这么多？”
出了这档事，陈书锦只能将女子放进马车，又折返回了连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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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内，女子悠悠转醒，她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却没有过多情绪。
没有吵闹，没有哭泣，也没有陈书锦想象中的过激言行。
女子只是淡淡道：“为什么要救我？”
一旁的陈书锦好笑道：“救人哪还需要理由？”
女子没再做声，一双眼睛黯然无光。
“倒是姑娘你，有什么事非要想不开呢？”陈书锦叹道。
“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女子声音轻淡，好似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
陈书锦又是一叹，“可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场上先是安静了片刻，随后女子缓缓坐起了身。
她一言不发，穿好外衣，默默走出了房间，离开了医馆。
陈书锦挠了挠头。
柳姝颜就在医馆的后院，这里晒着不少的药材，陈书锦也认不全。
“怎么样？”看到陈书锦出来，她问了一句。
陈书锦双手一摊。
走到堂内，这医馆的医师此时倒也闲着，陈书锦先是掏出几文钱，算是之前他给那女子看病的银子。
医馆的医师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满是沧桑。
“老人家，顺便问你点事。”陈书锦开口道。
“你说。”老人收起铜板，笑道。
“之前那女子老人家可认识？”陈书锦问道。
“自然认识。”老人对陈书锦和柳姝颜有印象，对那女子更是有所了解。
正在纸上写着什么的老人，先是叹了口气，才道：“那名女子叫夏芳林，倒是个可怜人。”
“夏芳林母亲离世得早，所以她从小便开始干活，可她那个父亲却畜生得很，整日酗酒、赌博，动辄就打骂夏芳林，至于她干活省下的那些银子，也都被她那个父亲拿去输光了。”
“城里的人也都知道夏芳林命苦，在能帮她的地方都帮了，可还是无济于事。”
“她那父亲前些日子将她卖给了青楼，拿到了一笔银子，自己去挥霍了，可怜那女子过几天就要在青楼里拍卖出去了。”
话到此处，老人又是一声叹息，“可怜那夏芳林与城里的一位书生相爱，好不容易熬了这么久，却还是落得这个下场，让人唏嘘。”
听到老人的话语，陈书锦这才了解到那女子跳河的原因。
对她来说，活着好像真的没什么意思。
一个人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旁人再怎么相劝，也是救不回来的。
陈书锦与老人道谢之后，便走出了医馆，柳姝颜跟在他身后。
马车停在医馆门口，陈书锦牵过马绳，缓步走在大街上。
一路无话。
似乎是知道陈书锦此时在想些什么，柳姝颜开口道：“咱们在这里多留几天也没事的。”
陈书锦点头道：“好。”
两人找了一处客栈，要了两间客房，安置好东西后，陈书锦又带着柳姝颜出门去了。
这一次陈书锦可不是去买东西的。
他一路带着柳姝颜到了一间赌坊。
他已经打探清楚了，那夏芳林的父亲，就是整日在这里赌钱的。
在去的路上，陈书锦顺势给他和柳姝颜买了一串糖葫芦。
陈书锦已经快要吃完了，而柳姝颜才吃了一颗。
一脚踏进赌坊，里面的喧闹声实在太过吵闹，让陈书锦很不适应。
这还是陈书锦第一次进来这种地方。
一进门，立马有人迎了上来，“哟，两位是第一次来？面生得紧。”
陈书锦点头，“是第一次来。”
那人一看陈书锦的穿着便知道他是个有钱人，也不敢怠慢，谄媚笑道：“两位想玩点什么？”
“先到处看看吧。”陈书锦说道。
“也好。”那人也跟着一笑。
说实话，这种地方本来没有女子进来的，柳姝颜的出现顿时吸引了那些赌徒的注意。
还是如此一个美人。
在大致转了一圈之后，陈书锦也算是了解了这些玩法。
他选择了最简单了的一种，猜大小。
筛盅内有三颗骰子，猜最后开的大小就可。
庄家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消瘦。
他简单摇了摇筛盅，随后落在桌上，一伸手，道：“请下注。”
有几人纷纷将手里的银子压在“大”和“小”上。
陈书锦拿出一锭换好的银子，放在了大上。
“买定离手。”随着庄家开口后，他打开了筛盅。
“四五六，大。”
有人欢喜有人愁。
陈书锦拿到了自己赢的那一份，却没有多么开心。
他修道之人，听出这骰子的点数不难，能不赢钱才怪。
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紧接着，那庄家继续摇动筛盅，这次时间花长了一些。
“请下注。”
随着庄家的落语，陈书锦将手里刚赢的全部银子，都压在了小上。
那庄家瞥了一眼陈书锦，好似有意无意的也扫到了柳姝颜。
“买定离手。”
筛盅被打开，却让陈书锦不敢置信。
“四五五，大。”
陈书锦才刚赢的银子，立马输了出去。
输钱是小，让陈书锦想不通的是，他怎么会出错呢？
他之前明明听到了那骰子的点数啊？
这是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