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行动之前,得休息休息

作者:月泉虚华 更新时间:2023/6/15 21:56:52 字数:4189

时间已晚,天色已暗,小刘立刻开车要把我先送回去,在掉头之后,小刘把一只手搭在了车窗的框上,就像是平常聊天一样对我说:“青山啊,咱们这个计划呢,是要分三步走,第一步是你和我们这边来唱一出红白脸,套出更多和他们背后那些人相关的情报,明白吧?”

我听着他的话,很清楚他的意思,我是唱白脸的,装作那伙人的同伴,以此由我取得信息,或者让他们愿意直接提供信息,而小刘他们就一直是红脸,进行符合程序的审讯工作,这个时候就可以用从我这里得到的信息来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那第二步就应该得是去考证那些情报的准确性,以及根据情报去调查,要是那伙盗墓贼还和他们背后那些人存在联系,那就可以双线调查,不存在联系就只能依靠调查他们交流的记录来缩小搜查范围,但是小刘这边人手不够,所以无论是那种,这第二步肯定又得找在第一步中就高度参与的我,于是我对小刘说:“懂,那第二步就是看情况派我去调查?”

小刘点头肯定了,随后接着说:“最后就是第三步,抓到他们,这个就不用劳烦你了,说起来上边对这个事很重视,我申请他们批准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你的信息,要求你去和几个特殊工作人员见见,地点是咱们这里的旧货市场,他们是在那里研究被追查回来的文物,不过他们也没有规定时间,在他们走之前有空余时间的话你就记得去,懂吗?”

“行啊,我时间很多。”

“时间多就好,之后和后边那两个新人碰头的地点就是公安局,暗号什么的就不需要了,你直接按加密后的说,没加密的部分就全部当是加密部分了。”

“嗯?那不是在增加工作量吗?要不我选个暗号吧,我只要连叹三声就是开始,对接的时候听到了就对我说‘律师先生怎么了?’,之后就是加密内容,直到我说出‘行吧,行吧,就这样吧。’”我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后排两个人。

两人发现我在看他们,都有些懵,这时候我开口说:“我说的你们记住了吗?”

阿虎立刻问道:“什么东西?记住啥啊?”小吴听完阿虎的话立刻就凑到阿虎耳边“小声”说:“就是暗号。”

“啊?暗号,不是出发前就定好了吗?怎么现在改啊?”阿虎问道,我于是转头看向小刘,并对他说:“你是怕他们能力太差忘了?还是因为他们能力太差害你丢面子了,在赌气?”

小刘听了我这毫不掩饰的话,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接着一脸心虚地就对我说:“怎么可能是赌气呢?我可是堂堂正正靠功劳当上的支队队长,怎么可能会因为手下不行就赌气呢?我就是……就是怕他们忘了……欸,青山,你看前边!”

小刘说着,突然就话锋一转,并换了左手操纵方向盘,空出来的右手则拍了拍我的肩,我于是看向车前,那是我家院子,不过从远处就可以看到二楼的灯是亮着的,似乎有人在里边,至少也有人来过。

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二楼的门被我关上了,这是不会出错的,那么进去二楼的方式只有三个,一是毁坏窗户,二是毁坏门锁或者门,三就是一楼的人通过室内楼梯到了二楼,毫无疑问在进事务所的人不是“xun”姑娘的情况下,前两种排除。

因为支海市普遍存在父母全部夜班的情况,而且有很多是因为各类“政策原因”从别的地方搬来的,这种父母呢很多都不想麻烦远在其它城市的老人,于是就只能把孩子放在托儿所,所以我家楼下这家托儿所在周末外都是全天营业的,同一天会有两个人上夜班,轮流看管那些孩子,避免出现安全事故,那现在大概就是某个排了夜班的托儿所员工,在休息时间里没什么事可做,就跑到二楼看书去了,这种事经常发生。

小刘看到这个场景就立刻用玩笑似的语气对我问:“青山啊,你说你今天要不要用同一个报案方式再送一个人进去啊?”

我摇了摇头,我清楚他就是在开玩笑,因为他作为一个只要有案子就忙得家都不会的大忙人,也没那么多时间照顾孩子,他的孩子之前就经常被送到我家楼下托儿所,也不止一次见过这种情况。

小刘见我摇头,便也在这个时候把车停在了我家院子旁,接着拿出了一个一张纸,递给了我,还顺便把打火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了纸,没接打火机,低头一看,上边是加密后词语的对应表,这是很原始的加密方法,就是把词替换成另一个毫不相干的词或多个词,原本的词是支海市的地名、一些动词,改出来的都是些常用词,这样效率不高,而且局限性大,不过这确实是最保险,毕竟只要没看过对应表,那就不可能听懂。

我看完后就拿过小刘递来的打火机,把那张纸点燃并丢出了窗外,坐在后排的阿虎,一看我在烧对应表,立刻大声对着我问:“你这是在搞什么啊?烧了做什么啊?妈嘞个*的,你记得住吗?”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小刘,他点了点头,接着恶狠狠地看向阿虎并说:“小子,嘴巴别这么脏,你是刑警,除非实在忍不住,而且还在同事面前,不然,小心被投诉,而且这么晚了,你喊这么大声,不怕吵到人吗?虽然巳戊街这边确实是个人少的地方,但是也得小声点啊!”

阿虎听完就立刻把嘴捂住点了点头,随后我和他们再说了一次暗号后就下了车。

走到院子里,只有树,一楼托儿所的门,是常见的玻璃门,亮着灯,门关着,确实是在正常营业,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直接就朝着室内楼梯的位置走去,从那里上去完全可以做到出奇不意,能看看是谁跑到了我的事务所。

我走到了二楼,事务所里的那个人听见有人来了,以为是下边的同事就对我说:“哎呀,这不是还没到换班时间吗?你现在过来要是那些孩子出什么事故了怎么办?”

我听着那个声音很熟悉,毕竟就是下午送我回来的张婷的声音,我听完她的话就叹了口气,接过我刚刚发出声音她就认出了我,着急忙慌地收拾起了地上散落的书,并隔着几个书架对我说:“哎呀,青山先生啊,我,我不是……我只是……哎呀,你回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

我听着她那略带撒娇的语气,又叹了口气,叹息她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居然会看上我这个年纪离中年人不远,还经常被别人当作大恶人的社会蛀虫。

张婷她听了我的叹息声,一边继续收拾着一边对我说:“青山先生,你叹什么气啊,放心,我就是上来看看书,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不过青山……先生,你为什么要把三楼的室内楼梯拆了啊?”

我大概能知道张婷问这个是为什么,她啊,想去我的房间看看,我也不好直接拆穿她,毕竟也只是大概呀,于是我对她:“为了给那些大我四五岁的初中同学们建迪厅,后来就改成私人的KTV了,你要是想的话也能上去玩啊,只要别太大声吵到附近的邻居。”

“啊,真的吗?”张婷高兴的疑问声和纸张飘落以及书本坠地的声音同时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听着那混杂在一起的声音又叹了口气,随后对她说:“哎,还好你们托儿所前几年在这选好址后,就把隔音什么的都做到了极致,不然你这响声得弄醒多少小孩啊?”

张婷听后连忙对我道歉,我没管她,就直接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后对张婷说了句:“谢谢你今天来帮忙,行李放在老地方了吧?”

“是啊!”

“那明天再见,我要上楼休息了。”我道别之后就走出了事务所,关上门上楼了。

我一到三楼就看到被放在过道上的一个置物架上,相当于私人快递柜吧,轻轻一推就会被推过外墙,到达玄关,因此旁边肯定就是我的家门,那扇门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不上锁的,不过一直没人发现,我用了点力把门朝里推开,之所以用力,是因为门后还有第二道门,一扇为了隔音才加上去的推拉门,只要关上外边的门,它就会自动滑到五分之一的位置,能防止外门被风吹开,只要用点力也能从外边推开,当完全关上时,也确实算是个门锁,不过我除了需要完美隔音的情况外很少会关上。

我换了鞋,就拉起行李箱朝着里边走,路过厨房,到了因为楼梯被拆,而扩建出的客厅,看着眼前并不算特别空旷的客厅,只觉得十分冷清。

客厅里有一个大沙发,有一个大电视,有几台游戏机,有几根钓鱼竿,有麻将桌,有茶几,有摆放茶叶的柜子,甚至在只能通过客厅前往的房间里还摆着一个台球桌和乒乓球桌,看着像是个各种俱乐部的混合体,但是就是不像家。

而这里边的一切都是我各种同学曾经的爱好,他们大多为了生活没有带走,就都留在了我这里,让我这个不用为生计发愁的蛀虫看着它们,要是那些同学们那天有时间了大概就会来带走吧,只是可惜啊,他们没那么多时间。

我看着房间的事物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大概是在为他们叹气吧,毕竟我继承而来的这个房子很大,装得下他们的“理想”和“爱好”,只是装不下他们的家庭,装不下他们的“生活”,也装不下他们如今的“尊严”。

“真想有个人和我住一起呀。”我当时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这么想着,走回玄关把隔音门也关上了,随后就直接走回客厅躺在了客厅的大沙发上。

看着天花板,我睡不着,也不想去自己房间,因为我的房间是上锁的,我没吃晚饭,已经没力气去那里了,就躺在大沙发上,我记得我有不少同学都曾因为玩累了在这里睡下,就睡在这沙发,据他们说,他们睡得很舒服,我在这里试过很几次,结论就是不舒服,根本不舒服。

于是我便起身走到了厨房,厨房里还有我前几天离开时的食材,没被任何人动过,我吃了块饼干后就熟练地自己做了自己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晚饭,走到了客厅,把饭菜放在茶几上,打开了电视,选择电视台直播后随便选了一个台,看着里边充满既视感的综艺,吃着自己做的和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的饭菜。

我笑了。“哎,果然我和他们还是有相同点的呀,过着重复再重复的生活,日复一日地做着和以前相差无几的事,只不过我不用担心生活,而且找不到未来罢了。”我当时这么想着,突然电话响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老叶,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是刚刚回家,就算事情多,现在他也该下班了,不过无所谓,我直接接了电话。

“青山啊,叔不是说请你吃火锅吗?要去哪里啊?”

老叶一开口就是再说我帮送外孙女回去的报酬,这不正常,因为他虽然是个遵守约定的人,但从来不是一个喜欢立刻就履行承诺的人,这有问题,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对我有愧,不够我不知道他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于是我就问:“怎么着急做什么?出什么事了,老叶?”

“哎呀,青山,就是之前那个你报警抓起来那个小姑娘是吧,我们看她小姑娘而已,就只罚了点钱,警告她下次别犯,但是她说她没钱,想找你给她开工资,这是她原话。”

“什么开工资?行吧,罚了她多少?”

“不多,也就一百块,不过啊,咳咳……那姑娘的名字可真有意,单字就那一个荀,没有姓,只有名,身份证号还全是零。”

“你这马上就要六十的老人家,需要我改天送你副快板吗?”

“哎呦呦,不用不用,不过她的名字还真是奇怪,就一个‘荀’字,就是那个草字头的那个,身份证号码也不正常,不过不是全是零啊,青山,是全是X,就好像是谁黑进咱们系统里把她身份证改了,不过至少有身份证啊,哦,还有啊,她现在已经放了,就刚刚,刘队长帮她把钱交完了,事情就这么多,我要下班了,挂了啊。”

“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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