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寅戊街街道,坐在副驾的荀一直在玩手机,我本来以为她可能会好奇地问沿途都是些什么地方,那样我就可以和她介绍那些地方,但是啊,那些沿途的风景……她一眼都没有看,我也只好暗自叹息,默默地朝着旧货市场开去。
没多久就到了旧货市场,我把车停在了周黎国住处附近最近停车位,我走下车,朝着那里看去,没有警戒带只有几位守在那里的刑警,我见状便对着坐在车里的荀和在后排睡觉的张婷说:“到地方了,快下车吧,你们!”
张婷听见我的话立刻就下了车,而荀则还专心于手机里的游戏,我见状便指着周黎国的住处对张婷说:“等等你带她去这里转转吧,我要去那边一趟。”
张婷便顺着我说的地方看去,随后对我说:“青山先生,难道我睡迷糊了吗?那边应该是和刑事案件有关的吧,站在那里的可是刑警啊,律师不是不能进那种地方吗?”
我便笑着回应她说:“怎么不能进呢?你看那里连警戒线都没拉,说明身份去一趟委托人家中有什么问题吗?”
“欸?”张婷惊讶地说着,同时关于我地议论声也渐渐出现了,我没理那些或是路人或是这里居民的多嘴之人,拿起装着委托书和自己证件的档案袋,就这么径直朝着周黎国的住处走去。
守在周黎国住处门口的几位刑警,我全部都不认识,看了看他们肩章,警衔都不算低,肯定不是阿虎和小吴那种新人,他们也不认识我,离我最近的那位就伸手拦住我,并对我说:“先生你好,这里边不建议你进去,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个盗墓贼,卖了不少宝贝,我们好不容易追回的那些都暂时放在里边了,对了,听这市里说是要拿这些东西建博物馆呢!”
我听着他的话,感觉就像是在和我闲聊,我便对他说:“警察同志,我知道这些,我是这屋子主人的律师。”那位警察听了我的话,犹豫了片刻,随后握住我的手对我说:“哦,是青山律师啊,这个市的支队长和我们提过你,那进去可以,不过需要我时刻在旁边监督,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他便带着我进来周黎国的住处,屋子里很普通,一点不乱,就像是被特地整理过一样,这个时候带我进来的那位刑警开口了,他说:“周黎国先生和他的妻子都已经同意我们把他的住处作为文物存放处和部分人员的暂居地了,请不要觉得奇怪。”
我便回答他说:“我并不想问这个,不过我可以问问你们在这里侦查出了什么吗?”
“啊?不多,据他们供述他们第一次犯案是在二十年前,上一次犯案是在五年前,大部分证据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如今能查到的只有周黎国留下了的交易记录,也是从二十年前记起的,之前的就算有也已经过了追诉期,没什么必要去调查了。”
“那你们知道次数吗?”
“次数?我们并不知道具体数字,那三位核心成员没有任何一个透露过次数,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次数少于三十次,大于二十次,这是我早上去看守所和他们见面时得到的信息。”我把从黄叶增那里得到的“二十多次”这个模糊的说法告诉了那位刑警,同时也和那位刑警一起到了周黎国的仓库里。
一走进仓库那位刑警就对我说:“嗯,这样啊……青山同志,现在咱们可以聊聊那些人了。”
我清楚他说的是指使那些盗墓贼进行这次犯罪的人,于是有些明知故问地对那位刑警说:“这儿安全吗?不怕被……”
“放心,那种超自然能力在这里是不会有用的。”那位刑警信誓旦旦地说着,我便对他说:“那好,你站好,让我看一眼。”
那位刑警听了只觉得不明所以,便就要问,我则立刻对他说:“你对于我了解多少?”
那位刑警愣了一下,随后对我说:“是学长,你学历很高,还有刘学长和我说过你记忆力很可怕。”
“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的罗盘应该也在这吧,小刘说过我的那个和这件事情关系不大的罗盘被你们带走了,想必只会在这儿吧?”
“啊,我不太清楚,这个超自然能力我也是第一次接触……”
“第一次接触你就这么信誓旦旦?虽然果断是好事,但是武断可不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超自然能力在这没用吗?”
“没……没有。”那位刑警如此说着,在眨眼,在发抖,就像是差生在看老师批自己的作业。
我见状便对他说:
“那好,我可以直接证明有用,从刚刚进入这里开始,你的左手食指有三十二次不自觉的用力,你那里可能受过伤,或者这是你紧张时的习惯,当然也可能你很喜欢用左手练习,那是在扣动扳机。”
“同时你一共眨眼了六十八次,哦,七十次了,你就是紧张,毕竟你现在还叫小刘为学长就代表你对他十分敬佩,不过也能理解,能在这十年里立这么多大功的人一定值得你敬佩,而你听小刘聊起我不自觉就会把我放在和他相近的位置,这我倒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但是呢,学生思维不可取,不要因为一个阅历比你多的人训斥你,你就紧张成这样。”
“好了,我要见的肯定不会是你,要见的人在哪?”我把这些略微带有“唬人”性质的话说完,便看向了周围,只觉得周围很奇怪,像是有一股视线在看着我,而让我有那种感觉的就是我的右后方,我立刻转身朝那走去,甚至没等那位刑警开口说话。
突然几个人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共五个,从面向来排序,最老的那个满脸老人斑,眼睛全部塌进了眼窝中,穿着中山服,头发花白,是没有打理过的短发,看着很慈祥。
年轻一点的那个带着一个镜框泛黄的眼睛,留着一撮小胡子,白的,穿的是黑色西装,头发是黑色的,想必是染的,不过要不是他脸上那满满的皱纹,从外观上来看也就是五十来岁,十分精神。
两个看起来就是中年人的则一个穿着辐射防护服,手里拿着取下来肯定没多久的防毒面罩,另一个则是一身“白大褂”看他们这四个的打扮简直就是不向民众公开的秘密组织啊。
最后便是一个手上带手铐,脚上有脚镣,身上穿囚服的怪人,我看着眼前这景象不自觉地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个词“749局”于是就顺口说了出来。
那位穿中山装的老人一听我说着这个话,连忙笑着摆手并对我说:“不是,不是,我们这个和那个无关,就是,哦,还是要先介绍一下,就是这边这位是一位和你一样的超自然能力者。”
那位老人说着看向了那个怪人,那怪人也开口对我说:“哟,你刚刚的分析可真好哦!我告诉你就是光都没办法从我这里传出去信息,这儿绝对不会被偷听的!”
他的声音很激动,那个样子给我一种他只要被证明没有就会立刻被人做掉的感觉,于是我便顺着这个思路对他说:“嗯,毕竟能看出来你是因为你的那个能力被假释的,需要保命,所以我刚刚没发现你们就是因为你的那个超自然能力?”
“没错,就是这样,这小子就是因为有这种以目前的科学技术无法解释的能力就不自量力地去破坏国防部门的信息沟通,幸亏不在战时,不然他的行为至少会导致二十万以上的伤亡,所以直接给他直接判了终身监禁,现在是因为我们将要成立的新部门需要一个有这个能力的人,所以把他假释出来了。”那个十分精神的老人对着我解释。
我听了他话第一反应是奇怪,但是一想到像这种平常和普通人无异,却有能力去危害公共安全的人没有专门的管理部门那就更加奇怪了,不过既然他们叫我来,就代表我会和这个部门有关,便对他们问:“嗯?成立部门吗?隶属于什么?”
“公安。”那位带我进来的刑警如此说道,随后那个穿白大褂的也开口了,他指着我的脸说:“你呢,就是我们决定的平常运作的执行人员的最佳候选人,哦,对了,跟你一起来的那两人也被从后门请进来了,现在正在后边参观呢。”
“这不会是威胁吧?我的能力小刘应该和你们说过,就只是记忆力好而已,顺便不会变老罢了,对社会几乎无害啊。”我如此说着,用开玩笑的口吻试探着,那个穿辐射防护服的人便在这时对我说:“不,当然不是威胁,那事都八字没一撇的,而且都没和你说需要做什么呀。”
我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就对他们说:“那就先不管这些吧,你们说小刘的那个计划需要变吗?还有我从盗墓贼那里得到的消息能告诉你们吗?”
那位老人听后立刻笑着对我说:“不用了,也别告诉,毕竟我们也抽不开身,刘果天的计划还是按原办法执行吧,不过你真的不想知道咱们二十二局‘特殊人员管理局’为什么要成立吗?”
“那您说说吧。”我随口说着,也没思考什么,毕竟现在看来这件事不是非我不可,我只是最佳的“候选人”而已,所以现在只是闲聊而已,不如放开点。
老人听了我的让他来说之后就笑着对我说:“哎呀,我年纪也大了,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记不住了。”说着他还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那位精神许多的老人。
那位老人叹了口气,随后便自我介绍了起来:“哎,那好吧,我来说,王青山同志,你好,我姓徐,也是我提议组件这个部门的,目前已经得到了同意,未来呢也会逐步向社会公开这件事,我们部门目前是准备设置在支海市,原因也是因为支海市本身就很特殊,支海市的市长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难不成你要告诉我支海市是因为他才出现的吗?”
“对,就是因为他才会出现,他家里也有一个罗盘,他知道盗墓贼这件事后亲自送来的,还给我们讲了个故事。”
“故事里是一群人乘着我祖先的渔船出海,遇到了海盗,随后遇到了一场海难?”
“对,看来你的父辈和你说过,那我也就不必重复了,所以支海市这座因为超自然现象出现的海岛是个很不错的特殊人员管理地点,而你要是愿意接受我们的委任,那你未来的主要工作就是管理支海市……”
我听见那个徐先生突然就开始聊起了以后的事连忙说道:“先别管这些吧,我没什么兴趣啊。”
徐先生一听,立刻就站起来对我说:“工资好商量!”
我继续摇头,因为我不差钱,而且我也不认为我能够管理这些特殊人员,并且最重要的是原本的公安系统就足够了,最多只是在涉及此类特殊人员的案件时需要加强武装而已,于是我便说:“不,工资不重要。”
徐先生听见我说工资不重要,沉思了几秒后就对我说:“编制也简单,就……厅级……怎么样?”
我听见他的话,立刻明白了在他眼里我不是什么好人,便笑着对他说:“编制什么的不重要啊,我不缺钱,也不需要什么勋章,也没什么个人欲望,小刘叫我帮忙,我会去是因为那符合我的理念,我也明白遇到特殊情况需要有特殊的群众帮忙,但是没必要再专门设置一个机构啊,没有超自然能力不也一样可以抓到人吗?”
“哎,好吧,既然青山同志没这个意愿,也就不强求了,欸,孙同志,你带青山同志去拿他的罗盘吧。”那个老人听了我的话立刻制止了徐先生继续给我开条件,转头便看向了那个穿着辐射防护服的人。
我也看向他并对他说:“那好吧,孙先生,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穿这个衣服吗?”
孙先生耸了耸肩,接着就笑着对我说:“我当初以为你们的那种能力是来自于辐射导致的基因突变,所以就想着检测检测你那个罗盘。结果我怎么都打不开。”
“打不开?你想未经同意就破坏我的东西,还是破坏一个和案件毫无关系的物品?你是不是……”我听了孙先生说的话,立刻就有种要生气的想法,差点就破口大骂了,不过还是忍住了,老老实实地跟着这个姓孙的畜生去拿我的罗盘。
没走多远就到了一个摆满了实验器材和检测设备的房间,我也看到了我的罗盘,已经被请进来的荀还有张婷。
荀立刻就对我挥手并大声对我说:“青山先生,我们在这边!”,而张婷则是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我走过去,随后回头看了一眼孙畜生后就拿起了我的罗盘,带着那两个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