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转接到前线记者白璐,采访环节结束后,将会进入连线阶段,有什么想要对王青山先生问的都可以发送至电视台官方邮箱和官方公众号,号码将会在屏幕下方滚动,白璐你好……”
电视里继续放着新闻,不过为了避免等等采访收音出问题,我已经去把电视声音调小了很多,而那个来采访我的记者和摄像还在倒腾设备,白璐记者看见我们还在吃饭就对我说:“王先生,你们继续吃,可以边吃边回答,反正现在也差不多是饭点了……”
“好了!开始吧。”摄像对记者比了一个大拇指,打断了白璐记者的话,记者立刻慌张的整理仪容,拿起话筒看向了摄像头,摄像便比了一个OK。
白璐随即看着镜头说:“主持人好,现在我们已经在王青山先生家中,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现在正在吃饭。”说着记者就看着我们几个说:“各位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吧。”随后除了荀在埋头吃饭外大家都朝着镜头挥了挥手。
随后白璐看向了我,镜头也对准了我,接着白璐就对我问:“王青山先生您好。”
我知道这代表采访已经开始了就像其他人比了一个代表安静的手势,接着便开始一问一答了……
“记者你好,主持人好,还有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
“王青山先生,我们来到您家中时就注意到了您在看新闻,那您对于这两个月来各家媒体对于您的报导有什么看法吗?”
“抱歉,我这两个月一直在忙,今天也是因为家里来了小孩才闲下来打开电视,所以我并不清楚那些与我相关的报导。”
“您还真是敬业呢,那可以透露一下您这两个月在忙什么吗?”
“我在两个月前被委托为了一伙盗墓贼的律师,这两个月就是在忙他们的事。”
“哦,原来如此,看了您确实没什么时间看新闻呢,对于那次案子各个电视台都进行过专访呢,那您对于这次毒母杀子案有什么看法吗?”
“我认为依法处置就好。”
“王青山先生,被害人曾经用油漆泼过您的车,是吗?”
“是的,那辆车现在还停在我的免费停车场里,目前还没时间去修。”
“那您觉得被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首先他生活压力大,需要找到方式宣泄,其次他需要归属感,对他来说最简单并且不需要承担后果的事就是去找一个大家都讨厌的人去发泄,比如当时的我,并且他当时精神状态并不好,他急切地需要成为一名施暴者来获取归属感。”
“那您认为是造成了这场悲剧呢?”
“首先肯定是他的母亲对早年丧父的他不管不顾和社会主流思想一直提倡的‘孝顺’,这二者导致被害人没办法摆脱这个对他完全没有感情的母亲,也导致了他成为一个三观不够完善,内心存在矛盾的可怜人。”
“那您认为他的母亲为什么会做出那样毫无感情的事呢?”
“可能是因为价值观吧,他的母亲并没有把他当作一个人来看待而是当作了一个工具,一个可以让那个毒妇无条件安享晚年的工具。”
“哦,那您认为那名毒母应当如何判处?”
“我并没有了解全程,但是从我自己的主观角度来看,因为我的个人经历,我不希望看见有人被判死刑,当然每个案子都不一样应当依法处置。”
“啊,既然提到了这个,那请问您对于您参与的那场十年前的支海市特大反贪反黑专案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为什么当时的主犯李建新只是无期徒刑。”
“可以先让我问一句。”
“您说。”
“这样会不会耽误了其它新闻的时间?”
“放心,今天的节目是我们电视台对您的专访,目的是为了解答群众对于您的疑问。”
“那好吧,对于李建新的那次庭审算是我人生中一次重要拐点,我是一名律师,所以我最需要做的就是在不伪造证据并且不销毁证据的情况下为我的委托人辩护,当时他的手下已经犯下了不少命案,从常理来说肯定就是他指使的,但是由于证据不足,以及我的调查和辩护,最后他才没有被判处死刑,但是相对的他的手下被判了死刑,他也在监狱里自杀了,那段时间我很崩溃,不过那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那好,请问王青山先生,有人认为您是个专门给穷苦人家洗清冤屈的律师,您觉得这种说法正确吗?”
“不,只要是来找我的委托,我都会接,但是由于定价太低,让人觉得水平不够高,所以只有两类人会来找我,一类是类似李建新这种接了就是败名声的公开庭审,一类就是实在信不过法律援助但是又没什么钱请其他律师的冤假错案。”
“那我再问最后几个问题,据说您在警校时曾经是党员,但是却主动退党了,可以告诉我们是为什么吗?”
我听见这个问题愣住了,我几乎都已经打消了是徐老找来采访的可能性,结果没想到到了最后才开始询问,我便叹了口气发自真心地回答说:“这是因为我当时觉得我是一个放弃理想、放弃信仰的人,我当时不觉得我还配得上那个身份,我觉得我没有那种觉悟,所以我退党了。”
白璐听完就开始点头,接着就继续问:“那倒数第二个问题,您平常没有看新闻可能不知道,对于外交部所说的‘虽然现在不是,但是他曾是,他将来也会是。’有什么看法吗?”
我第一时间没有听懂,特别是我搞不懂这怎么还和外交部扯上关系了,但是这也让我开始真正好奇我错过的这两个月的新闻里到底有些什么,于是就对白璐问:“可以先告诉我来龙去脉吗?”
“好,好的,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前,泰国方面记者向外交部提问了和您以一名侦探的身份主动帮助了泰国警方相关的事,外交部回答说乐于助人是我们的传统美德,也肯定了您是一名优秀人才,泰国方面记者就问了您是否是党员的事。”
我听完点了点头,接着不假思索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如果国家需要我,民众需要我,那我当然没有异议,我……我很乐意。”
我说完笑了,那是一种内心深处传来的高兴,一种抑制不住的高兴,我立刻遮住了嘴,并且尽量避免笑出声来。
白璐记者看我这个样子就对我说:“看来您很高兴呢,那最后一个问题,对于您参与的这几起案件出现的那些有特异功能的特殊人员,以及将要成立的对应管理机构,有什么可以透露的吗?”
“我可以告诉你们对应管理机构会在明年的配套法律通过后正式运行,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那现在就进入连线环节吧。”
“好吧,开始吧。”我把话说完便看向了旁边的电视机,电视上的画面已经从只有我的画面变成了演播厅的画面和我的画面并排。
接着白璐就把话筒拿开并对我说:“接下来您就听电视机的声音回答好吗?”我微微点头,节目的主持人便开口了,“王青山先生您好,还请您回答观众朋友们提的问题。”
随后白璐就把话筒递给了我,我接过话筒就对着主持人问:“主持人你好,请问可以告诉我大概是什么样的题目吗?”
主持人听见我的话后就笑着说:“还真是抱歉呢,这些问题都是观众朋友们刚刚提的,不过为了节省时间,我就挑几个问吧,首先是来自浙江的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朋友通过手机短信提的问题,他说:‘这些和王先生一起吃饭的人是谁啊?是家人吗?’王先生请回答。”
我听见这话后立刻就拿着话筒说:“哦,果然现在的人还是喜欢‘八卦’呢,不过既然是人民喜闻乐见那我就简单讲讲吧。”摄像一听立刻就把画面移向了茶几。
我便对着摄像头介绍起来,就说:“首先这些人呢至少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不是家人,比如这个小朋友是家里人太忙了被送来我家楼下托儿所的,下午的时候因为之前的事发生了一些小矛盾,所以她就暂时到我家看电视,,然后这位呢是我家楼下那家托儿所的所长,小朋友也是她带来的,另外三位就都是我的租客了。”
主持人听完便说:“那王先生,可以告诉我,你身后是什么东西吗?”
“这是你自己想问吧,那后边是麻将桌、茶叶柜、还有我一年会用一两次的钓竿,我的几个老同学喜欢这些,所以在客厅放了相关东西,只是除了喜欢钓鱼的那位外都不怎么来。”我笑着回答着,很高兴,甚至有些兴奋。
主持人听完就继续说:“那来看下一条,这是来自支海市的俞先生通过官方公众号提问的,他说:‘王先生,能不能把俞星送回来。’王青山先生,请问俞星是谁啊?”
“俞星就是这位小朋友啊,应该是她爸爸的提问,放心吧,等晚上七点会送她回家的,送回去之后,你们不要对孩子乱发脾气,也别对家里老人发脾气,你们家庭条件并不差,应该多抽一点时间来陪孩子,好了,那主持人还有吗?”
主持人也随即点了点头并说:“有,那就来看这位来自青海的匿名用户通过官方邮箱提交的问题吧,他说:‘请问王先生对于这个月来被宣传出的侦探身份有什么看法,我记得侦探并不是合法职业啊’”
我听完先下意识地看向荀和张婷,接着便看着镜头说:“侦探应该只能算是个称号吧,毕竟我并不是经常去寻找完整的真相,更多的是去寻找那些片面的真相,无论是和违法存在的私家侦探,还是和文艺作品中的那些有名气的大侦探比较,我都不太像呢,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未来也许会出现一类特别的职业,具体会在新机构出来之后慢慢出现,那主持人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或者再挑几个幸运观众?”
主持人听见了我的话便微笑着说:“那就再抽一个吧,这是来自吉林的匿名用户通过官方邮箱提问的,他问:‘王先生今年多大,有没有结婚,介不介意老婆比自己高?’王青山先生,要不就到此为止吧?”
我听着主持人的人,大概是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于是便回答说:“我很快就要过四十岁生日了,单身,暂不考虑结婚,那就到此为止吧,主持人再见。”
“好的,再见。”等话音落下,电视机里的画面进入了过场,等过场一过就只剩了演播厅,开始播报起来因林果滃这伙盗墓贼流失海外的文物追回工作进度。
与此同时知道采访已经圆满完成的记者白璐直接跳起来和跟她一起来的摄像大哥击了个掌,嘴里也在念叨着:“太好了,特别节目圆满完工啊!接下来只要去刘支队长那里采访的人不出错就完美了!”
张婷立刻起身拍了拍白璐的肩并歪着脑袋对白璐说:“记者小姐,虽然地板隔音但你别忘了一楼是托儿所好吗?那里边都是些不满三岁的婴幼儿啊。”
白璐一听立刻弯腰鞠躬并道歉说:“对不起,是我太得意忘形了!”王明月这个时候就立刻逮住白璐的行为说:“白璐,你……是日本人吗?”
白璐一听就立刻开始摇头,我见状叹了口气并对白璐和摄像说:“你们两个要不要留下来吃饭,正好我的饭也凉了,干脆帮你们再去做一些。”
“谢谢……”白璐立刻开口感谢,张婷立刻打断了白璐的话,并抢着说:“不用麻烦青山先生,我去做饭!”白璐作为一个只是来蹭饭的人直接坐下,摄像则要先去把摄影机搬回楼下的车里,芳姐立刻提议去帮忙,荀也跟着去助人为乐了。
我便开口问:“所以这两个月都报导了些什么呀?”我本是想让作为新闻从业者的白璐回答,接过正在看电视的俞星回答了我,她对着我说:“嗯……就是在说青山叔叔你怎么推理出凶手如何逃跑……还有说青山叔叔你怎么在不进房间的情况下找到找到不见的证据,还有……忘了,不过好厉害!”
我听着俞星这话也大概明白了都报道了些什么,于是对着白璐问:“所以你们新闻媒体就把这些事讲了两个月吗?”
白璐点点头并对我说:“是啊,因为这些案子都是大案啊,像是那个什么暹罗广场的那个抛尸案,就是跨国团伙作案,那个盗墓案也是,你看现在不就在讲文物去向吗?而且不是说你也捡到了那个跨国团伙给的明信片吗?还抓到人了啊,最后那个毒母杀子案也是大案啊,不一定每个人都是妈妈,但是每个人都是儿子女儿啊,大家都很关心欸。”
“哦,这样啊。”我随即用这句话终止了话题,转而看向王明月并对他问:“你能够破解那张明信片吗?”
王明月听后先是一脸懵,随后一脸理所当然地说:“能啊,那个东西就是个预告函或者恐吓信而已,就是让人看的呀,最多就是跟一个俄罗斯套娃似的一个套一个。”
“那好,那就麻烦你把那东西破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