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看向了我的脸,随即做出不耐烦的样子对我说:“哦,原来是你这个死三七啊!然后这边这个就是那个赛车手的女儿对吧?”
我点点头,没去否认阿虎以我的发型为原型产生的蔑称,倒是张婷听了阿虎说的话后,就立刻看着阿虎并质问说:“你这家伙说谁是死三七啊?”
阿虎不屑地咂嘴,随即指着我说:“就是这家伙呀,怎么,你有意见?我抱怨一下都不行啊?要不是这家伙我会被开除吗?”
我听着阿虎的话只觉得有些好笑,我知道他住进我家房子里的目的,或者说任务,而他却还在装作是一个和我有仇但是不得不住进我家的人,想要以这种身份来合理化各种普通人平常不会做而仇家却很容易做出的事。
张婷听完则立刻辩驳说:“你被开除怎么想都是你自己的原因吧。”
同时那个带着阿虎过来的人则在对着我眨眼,仿佛是在问我现在他该做什么似的,我没管他,阿虎也在这时继续对着张婷说:“什么?要不是他去和那支队长说我乱开枪,说我做的事会有恶劣影响,我会被开除吗?”
“这不就是你的问题吗?你自己做错事还怪别人说出去,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张婷说着,同时还用手指指着阿虎的脸。
阿虎看着张婷那有些咄咄逼人的模样便立刻把带他来的人推开同时高举起了早已握紧的拳头,张婷见状还要继续说,我见状想着干脆让阿虎自己一个人慢慢演算了,于是就栏住了张婷并对她说:“那咱们走吧,别管这个地痞流氓了。”
“你这个死三七说我什么?”阿虎听见我的话后立刻激动地大吼着,我看着他那样子就继续说:“地痞流氓啊,你看看你这样子,一直在大吼大叫,还举着拳头吓唬人。”
“什么,那我就是地痞流氓,好吧,那我今天就不让你们走了!”阿虎说着,像是在挑衅,但我很清楚他只不过就是因为我要走,所以慌了而已。
我便转身再次看向他,但是我还没开口,张婷就抢先一步对着阿虎说:“什么?你?我当流氓的时候你怕不是还在读书呢!”
“明明早上的时候就在耍流氓。”我开玩笑地说着,想看看他们俩的反应,应该很有趣,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阿虎听后就是不解地看着我,脸上也有些发红,似乎是想到了一些容易让人脸红的事情,而张婷就立刻开始语无伦次地辩解,虽然根本没人听得懂。
我见状也没对他们说什么,也不去猜他们在想什么,而是要先解决误会。
于是我走到那个刚刚被阿虎推开的人身旁同时小声对他说:“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今天在休息。”那个人听了立刻点头随后离开了。
几秒后,阿虎先一步恢复“正常”,可能是已经脑补完了张婷会对我做些什么,也可能是其它,不过这种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着还在想着该怎么解释的张婷说:“不是,耍流氓有什么好骄傲的啊?”
“那你不也是在耍流氓吗?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啊!”张婷听见阿虎的话立刻放弃了解释自己早上的行为,而是开始反驳阿虎的话和行动。
“‘耍流氓’是‘耍流氓’,我这又不是在耍流氓,我只是不让你们走而已!而且你们那里不是有个空房间吗?我听说房租不高,所以我想租一间晚上用来休息的。”
“哦,强买强卖是吧!你以为你是谁呀!信不信我叫小弟来扁你啊!”
“叫人是吧?聚众斗殴是犯罪啊。”
“谁跟你说是要打群架啊!肯定是到擂台上打啊,丙嘲区不就有!”
“好啊,看看是你的那些个小弟能打还是……”
我听到这里觉得是时候制止了,于是打断了阿虎的话,开口说:“好了,别吵了,小刘已经说了你就是安在我那里的眼线,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未来同僚了,还要按个眼线进来左右决策,害怕变成我的一言堂的话,自己来兼职就好啊,为什么安排你呢?”
阿虎听见我这些说了出来,便立刻正经起来,看向我并对我说:“死三七,那个混蛋支队长和你全部说完了?”
“并没有,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过你明面上是怎么被开除的呀?”我说着,同时也看向了周围,广场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我便再次把帽檐下压。
阿虎见状便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说:“死三七啊,去那边聊吧。”
我点头同意了,同时也看向了张婷,她很生气,原因当然就是阿虎对我的蔑称,我便对阿虎说:“阿虎啊,换个称呼吧,死三七这个称呼实在是不太好。”
阿虎听后又是咂嘴,但是他还是对我说:“那行吧,那就叫王三七算了。”
我听着他这修改过后的称呼,还是能感觉到他那怨气,于是便对他说:“看来你是真的很讨厌我啊,可是为什么呢?”
阿虎没有理我而是看向了张婷和那辆摩托车,同时对张婷问:“你叫你刚刚说的那个小弟过来,帮忙看车,不然被偷了可别赖我。”说完他就转身朝咖啡厅走去,而张婷则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我便叹口气对张婷说:“你要是看他不爽,那就飙车去吧,需要你来接的时候,我再叫你,记得注意安全哦。”
张婷点头了,接着把头盔塞到了我手里,我耸了耸肩便拿着头盔走向了咖啡厅,她就在开车走人了。
我走进了咖啡厅,这家咖啡厅是新开的,我以前从没见过,里边客人也不多,零星几个而已,不过倒是摆了一台手摇磨豆机,还雇有两名专门询问要点什么的服务员,服务态度应该不错,但价格就可能有些高了。
很快我就找到了坐在窗边的阿虎,我走了过去,放下头盔,坐在他的对面。
阿虎见我来了,挠了挠脖子,随即对我说:“三七啊,你到底准不准我住你家里啊?”
我一听他一开始就要问这个,便悠闲地用手撑着头,歪着脑袋看着他,并对他说:“当然啊,你来就可以热闹一点了,所以说啊,你明面上被开除的原因是什么?我想肯定不是因为两个月前的事吧。”
阿虎继续挠着脖子,同时也回答说:“在大处方期间吃拿卡要,性质严重直接开除,就昨天出来的处罚结果,当然这是明面上的。”
“那真正的原因呢?为什么是你呢?”我一边说一边开始翻看起了这里的菜单,上边是各种各样的咖啡,最便宜的一杯也要十八,最贵的更是超过两百,完完全全就是奢侈品。
阿虎倒是完全没管我在做些什么就继续挠着脖子对我说:“刘支队长选的呀,还记得我当时没有被那个外国人打晕的事吧?”
这时我也已经把菜单看了一遍,看向店外并对阿虎回应说:“记得啊,不得不说,你的身体素质真好啊。”
“不,才不是什么体质的原因呢,是我不知道怎么的就得了一种病。”阿虎说着继续挠着脖子,我听着便看向了他,同时也用余光看见了旁边正在等待时机的服务员。
想着她应该等了一会儿了,我便再次把帽檐压低同时指着菜单对服务员问:“服务员,这个咖啡为什么要两百三十啊?以支海市的平均收入来说,这价格都有些高了吧。”
服务员随即看向了菜单,也没去在意我的声音,阿虎也看向了菜单,同时还在继续挠脖子,过了一会儿后服务员开口了,她解释说:“这款咖啡是用产自翡翠特选咖啡豆制成,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去网上查查价格,毕竟大家都有手机,对吧?”
我听着她的话,能听出有些嘲讽意味,但也不准备和她计较就对她说:“那就来两杯吧,不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价格是不是有些低了呀?毕竟将近三百的成本价你们卖这么低。”
服务员也没和我多说什么,就立刻了我们那桌,我随即继续对阿虎问:“所以是什么病?”
“就是一种……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做前天体检的时候发现的,他们还说我是特殊人员呢,就跟你还有那个外国人差不多。”阿虎说着,还在挠自己的脖子,我便对他问:“你挠脖子做什么?那里很痒吗?”
阿虎一边挠一边对我说:“是啊,从上个月抓到那个人之后就开始发痒,去看了皮肤科也没用,刘支队长就叫我去一个奇怪的地方做个体检,然后就现在这样了啊。”
“所以你有什么不是人的东西做交易吗?”
“啊?指那些蹲监狱的王八蛋?怎么可能。”
“不是那个意思,不过看来你并不知道啊,那你家里有什么传下来的东西吗?”
“没有啊,我家里能传下什么啊?不过说这个做什么啊?”
“闲聊啊,你难不成不想喝那个两百多的咖啡吗?”
“想啊,只要你帮我出钱。”
“当然是我出钱啊,说起来,你最近有捡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最近没有,倒是以前捡过一个。”
“是什么东西?”
“一颗写着奇怪文字的子弹,你要看吗?我随身带着呢。”阿虎说着,就要从衣兜里掏东西出来,我立刻转移了话题,原因是因为我听见了一个有些不和谐的声音,总之我对他说:“感觉你还挺容易交到朋友呢。”
阿虎听了也就把手直接从口袋里抽了出来,摸了摸他自己的头,并对我说:“啊,那确实,说起来,我才来支海市两个月就交到了不少朋友。”
我听后点了点头,接着又换了个话题,对他说:“说起来,我家只剩一个可以做卧室的空房间了,面积比其它所有房间都要小,你确定要住吗?”
“比厕所都小吗?”阿虎疑惑地问,问得十分直接,我笑着点了点头,因为我是在开玩笑,所有便回答说:“是的,比卫生间要小。”
阿虎疑惑地看着我,完全没意识到我在开玩笑地说:“那不是连张床都放不下!”
“不是哦,我家三楼卫生间算是浴室很大的,以前是可以同时满足十来个人洗漱的,现在只要把水管修一下就行。”我如此说着,也不算是说错了什么,毕竟我家三楼地卫生间同时满足十几个婴幼儿的洗漱是确实能做到的。
阿虎听了就立刻露出惊叹的表情并对我说:“哇,这么离谱啊,那也行吧,反正比现在我住的出租屋要强。”
“你不问问房租吗?”我继续转移着话题,他就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你从我工资里拿不就好了?”
“我什么时候雇佣你了?”我笑着对他说,同时开始回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阿虎听后就是一脸不敢相信,他就看着我说:“不是说……”
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回答说:“特殊人员管理局还没正式成立呢。”说完我就又开始在回忆中寻找具体方位,但是阿虎却继续问:“啊?那房租……”
我又再次打断了他,为了避免他再来打扰我,我便对他说:“那就收你一个月四百六吧,吃的你不用担心,厨房你想用也可以用,不能打扰到其他人,特别是我雇的助理和保姆,懂吗?”
“行吧,四百六也不是付不起。”
这个时候服务员将两杯看起来不错的咖啡放在了我和阿虎面前,阿虎立刻就喝了起来,一饮而尽,那刚刚做好的咖啡对他来说就像完全不烫似的,我便在抿了一口后笑着对阿虎说:“是啊,也就两杯咖啡的钱,是吧?”
“是啊……死三七,你难道……”
“你还是叫我青山吧,租房合同我们一个月签一次,价格就是来这里请我喝一杯咖啡的价格,怎么样对你很划算吧?”
“行吧,那谢谢你呀……青山。”
等阿虎说完,我便看向了我记忆中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就是手摇磨豆机所在的吧台,而那里只有正在制作咖啡的员工,是男的,我可以肯定他不是说出那句话的人,因为而那句话是一个女性的声音,很荀很像,似乎是从什么通讯设备里发出的,内容则是:“听见那颗子弹了吗?就在罗盘的对面。”
就在我还在疑惑那声音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十来岁孩子就出现在了吧台后,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知道他手里拿着一台手机,他在打游戏,而那手机里传来的微弱枪声也就代表了,他在玩枪战游戏,也就是荀现在正沉迷的游戏,我便也就转过头继续喝着咖啡,并和阿虎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