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8日的下午,夕阳再次照进了我的病房,病房里只有我,因为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也算能够在床上坐起来,我看着窗外,看着被框住的天空,还有天空中缓缓移动的云彩。
就在这个时候,张婷又来市医院看我了,她推开病房的门,笑着对我说:“青山先生,晚上好啊!我来送饭了!”
她看起来笑得很开朗,只是我看见了她的眼角没有皱纹,我知道她在假笑,就和昨日一样。
她走进了我的病房,手里除了提着个放在饭盒的透明塑料袋外,还有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里边似乎有不少东西,全部都放在了我病床旁的柜子上,还没等我回应她,她就对我说:“青山先生,你要不要来猜猜这些东西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随后对她说:“不知道啊,倒是今天你们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吗?”
张婷也摇了摇头,随后从透明塑料袋里把饭盒拿出递给了我,我伸手接过,她则马上开始在黑色塑料袋里翻找。
在她翻找东西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吃起了她带来的晚餐,不得不说,饭菜的味道对我来说很新鲜,挺好吃的。
张婷翻了好一会儿后,拿出了一束百合花,白色的,包装是用一些彩纸做出来的,本来就不算精美,还被挤变形了,不过花瓣并没有掉,彩纸也没怎么受损,固定彩纸的是双面胶,一面用来固定,另一面贴着纸条,纸条上歪歪扭扭的画着些像是文字的东西。
我看见那朵花就对张婷问:“这是谁做的啊?上边的画好像也没办法让我确定是谁啊。”张婷就笑着回答说:“是俞星送的,她幼儿园放学就让她外公带她过来的,我猜这个是她幼儿园老师做的,上边的字……哎,毕竟俞星才四岁啊。”
我听见送这花的是个四岁的小朋友笑了笑,接着就对张婷说:“这样啊,那……是不是那个袋子里都是给我的慰问品啊?”
张婷笑着点了点头,这次并不是假笑了,接着她就从那袋子拿出一样又一样的东西,都是花,而且几乎都是白色的百合花,可能某个花店在推销这个吧,但是百合可不是什么探病的好礼物啊,要是有花粉过敏症的病人,这就是在闯祸啊。
张婷看见了我脸上的表情,就给我解释说:“我也和他们说过送百合到医院不好,但是他们直接到咱们事务所去要求我们送,我也没办法,只好用这个黑色塑料袋挡一挡,这些百合花,我之后会带回家里的。”
我听完张婷的解释点了点头,她也立刻把那些百合花放回黑色塑料袋中,接着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个花瓶,把其它的比如玫瑰、桔梗还有向日葵放进了花瓶里,又在花瓶中倒上水。
我在这期间就打开电视机,一边看新闻一边吃饭,不一会儿,张婷把花瓶捣鼓得差不多了,就坐到我旁边和我一起看新闻,好巧不巧的是新闻节目下边那行滚动的小字里写着:
“经医院方面确认,国家特殊人员管理局局长王青山同志目前已经苏醒,状况良好,本台预计于本周周五晚对王青山同志进行一次专访节目……”
“青山先生,你看到了吗?”张婷对我问着,我就回答说:“那行字吗?看到了,先斩后奏嘛,就和之前那次采访一样啊,不过他们也是会选日子,就选在了出院的前一天。”
张婷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也吃完了晚饭,把饭盒放在了柜子上,也看了看那一袋子百合花,接着就对张婷说:“你还是快把这些百合花带回去,免得出问题。”
张婷点了点头,把饭盒放进了透明塑料袋里,接着提着两个塑料袋走到了门口,笑着对我说:“那明天再见,我先走了啊。”和她来时一样,脸上还是假笑。
等张婷一走,我看向了输液瓶,又快要见底了,于是按响了呼叫铃,用遥控关上电视后就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什么都没去想,也没什么可以想的,那枚戒指的事已经算是查到头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审问梁伟豪,而其他事情是在没什么好思考的。
很快,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听脚步声有两个人,我觉得奇怪就坐起身来,看向门口,是来给我换输液瓶的护士和我的老熟人小刘。
护士把输液瓶换完就走了,小刘等她走了才对我说:“青山,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昏迷了两天,醒了后也只能躺在床上,除了看看电视,吃些东西,其它什么都做不了,你觉得我过得怎么样?”我如此说着,也许能算是有些在抱怨吧。
小刘听完,坐到了病床旁边的凳子上,看着我说:“你这生活应该会有不少人羡慕呢!”
我点了点头回应说:“是啊,确实是有很多人连住院都住不起呢,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先说清楚,我就算出院了也有事情要做帮不了你。”
他听完我的话,就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后对我说:“果然还是青山啊,哎呀,你是什么级别,我是什么级别,真要出了事,现在也是我帮你,哎,说起来,我送你的唱片,你听了吗?”
“你看这里有唱片机吗?别问这种问题啊。”我这么说着,他就立刻回答说:“那也是,要不叫你干爹给你弄一个?他的钱不就是大风刮来的吗?”
我听见他聊到了这个话题上,便就立刻转移话题,对着他说:“哎,你找我就这件事吗?”
小刘立刻摇了摇头,笑着对我说:“当然不是啊,我就是来看看你现在身体好不好,顺便和你说一下你们普通侦探事务所移交过来的一个失踪案,不过……那个案子目前已经找到了被害人尸体……”
“死因知道了吗?”我如此问着,同时严肃地看向了小刘。
小刘便也严肃地对我回答说:
“还不知道,目前只是大概核对了身份,短时间内没办法确定死因,发现地点在丁浦区丑丁街羊浦路410号的垃圾桶里,就是在今天,面部被被严重啃食,是根据尸体衣物内的身份证核对的身份,现在正在进行DNA比对。”
我听着小刘的话,感到有些疑惑,因为支海市的街道上有着毫无死角的监控,只要那个抛尸者不具有极高的反侦察意识,那小刘他们就可以通过监控很快锁定犯人,于是我对小刘说:
“听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抛尸者有极强的反侦察意识,通过一些手段避免了在摄像头下暴露行踪,对吧?”
小刘点了点头,看向了柜子上的那个水果篮,我只吃了张婷昨天帮我削的两个苹果,里边还有不少水果,小刘立刻拿起一个苹果到旁边的卫生间里用水洗了洗,同时开口回答了我,声音同水流声一起传来。
“对,那个抛尸的家伙根据监控录像显示是去了商场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我们也去比对了商场内的录像,但是商场的录像是有死角的,我们只找到了被抛尸者扔进便池的衣服,没有找到任何带有身份指向性的物品。”
我听着小刘的话,也大概明白了,我能做些什么,于是在小刘洗好苹果走回我的病床旁边的时候对他说:“哦,那之后把那个商场的各个入口的监控录像都给我看一遍吧,只要找出那个多出来的人就好了,对我来说问题不大。”
小刘先是咬了一口苹果,接着在咽下苹果后对我说:“青山,你不是说你出院后还有事啊?凶手这边线索断了,我找被害人的线索不就好了,我只是来给你探病的,你身体没事我就开心,你出院前就好好休息,出院后就去做自己要做的事,你那边不也线索断了?”
我听着笑了笑,接着对小刘开玩笑说:“哎,我看你是来吃这些给我的慰问品的。”
小刘听完笑了起来,差点就把嘴里的苹果吐出来,他接着就对我说:“怎么可能啊,我就是太饿了,忙了这么久饭都没吃,那我走了啊。”
“再见。”我如此说着,小刘也就离开了我的病房,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人,我又用遥控打开了电视,这次没有看新闻,而是选择去看看那些综艺节目,打发打发时间……
一夜过去,我早早醒来,输液瓶已经被换了一个新的,时间是早上五点,只要做出大幅度的动作身上就会痛,还是,能做出最大幅度动作也就是从躺着变成坐着。
我就看了会儿电视后,发现输液瓶又快见底就按下了呼叫铃,接过刚按下去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我当然不会认为那些护士会来得这么快,很明显是有人一大早就来医院探病。
“青山先生早上好啊!我给你带早餐来了!”来探病的又是张婷,她走进了病房,手里只有一个饭盒。
我也没办法阻止她一片好意给我送早餐,但是我完全可以拜托护士在空闲时帮我带份医院食堂的早餐来,0没必要她亲自来送。
我也就只好对她说:“早上六点就来给我送早餐了啊?平常要休息好,我好歹是不会变老,折腾折腾没事,但是你要是一直不让身体好好休息的话是会出毛病的,到时候,我可就分身乏术了啊。”
张婷听完就点点头,走到了病床旁,带来的早餐是汤面,这个时候护士拿着输液瓶走进了病房,等护士换好输液瓶离开后,张婷就对我说:“青山先生,你放心,我的身子好得很,才不会随便病倒呢,这个面的汤汁还有些烫,你的手不好端,要不……”
我能猜出张婷她想说什么,于是立刻对她说:“你还是快回去吧,你可以这么早醒,但他们三个应该现在还没有醒来吧,你总得回去给他们解决一下早餐问题啊,之后你们不就要上班了吗?如果你实在是想要喂我吃东西……也行,等晚上吧。”
张婷失落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就笑着对我说:“那好,青山先生,我走了啊。”
我看着她那样子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了那汤面,又叹了口气,接着就用右手拿起那饭盒,用左手接过,放在腿上打开盖子,喝了一口汤,接着就开始慢慢地一边吃面一边看电视。
就这么到了上午九点,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毫无疑问又是来探病的人,只不过貌似我没什么认识的人能在这个时候来探病,像杨杰和张枫这样的“闲人”也都是在下午一两点的时候过来,除了中午来送饭的意外,其他人就只能在下班后来了。
等那个人进来,就立刻对着我说:“好久不见啊,青山,想我了吗?”我看向那个人,很年轻,黄种人,皮肤黝黑,男性,如今的姓名大概是王大和吧,也就是老王来找我了。
我开口回应说:“有一些吧,不过你来得怎么这么早啊?”
老王笑着走到我病床旁,和昨晚的小刘一样拿起一个苹果就到卫生间去清洗,不过他是洗完苹果走出卫生间后才对我回应说:“也不算早吧,我那船是早上五点靠岸的,刚刚先去那个你说的支海市公安局里把那个资料都登记完了,就先来看看你,说起来,你是怎么受伤的啊?”
我微笑着回答说:“前几天的新闻有报道过,就是有一枚可以让周围人变老的戒指……”
“我知道,我是问你是怎么被那枚戒指伤到的啊?”老王打断了我的话,我也就只好回答说:“意外,如果不是我以前得过胃穿孔的话,也不会被那枚戒指伤到。”
“你确定吗?你罗盘放哪里了?”老王如此问着,我也就回答说:“放在家里啊,而且当时也就是让我的左手小臂突然肌肉萎缩了而已,可能也让器官什么的突然老化了一下吧。”
“你忘了我说过罗盘很重要吗?”
“我当然记得呀,但是……等等,你的意思如果我把罗盘带身上就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