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邀请函的内容念了出来,随后扭头看向了白䓘,因为目前关于“协会”的信息量还是太少了,我需要他帮我一些忙,可还没等我开口荀却突然起身对我说:“青山先生,现在需要我去做什么?要不要我现在就去那个地方看看?”
我看她如此热情的态度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对她说:“先等等,我们对于‘协会’还不够了解,贸然行动太危险了。”
“放心,我怎么可能会出事呢?”荀如此说着,她完全没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就在我想解释的时候,白䓘很严肃的开口了,“‘原型’说过我无需对你客气,所以我就直说吧,你难道以为第二席是在关心你吗?‘协会’把地方选在了学校,这本身就是用学生威胁第二席,而且他们又不是我们‘SS’,我们最多用可以救回来的人威胁,但他们说不定就会把整个学校的人全杀了,至少我感觉是这样的。”
白䓘话音未落,王明月就对着白䓘说:“你感觉?还能你感觉,喂,小白啊,你光感觉有什么用,那些家伙你怎么可能琢磨得透啊?我都搞不懂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听着王明月的话,知道他喜欢称呼白䓘为小白,很可能是以前王明月的习惯,但我不知道王明月为什么能说出白䓘琢磨不透“那些家伙”,明明白䓘对现在的“协会”明显更了解。
于是我开口说:“先别管这些了,我需要白䓘陪我去见一个人,如果王明月想来就来吧,毕竟听起来似乎比白䓘还要更了解现在的‘协会’呢!”说完我就看向了王明月,但还没等我转过头,我就听见稀里哗啦的吃面声。
等我转过头去,王明月直接把碗一放,用行动回答了我,椅子发出了叽叽喳喳的声音,随后又是脚步声响起,他用一种很快的速度从餐厅离开了。
我见状叹了口气,就在要转头看向白䓘的时候注意到了张婷,她的眼神里有些……有些失落,我立刻反应过来今天本来好好休息放松放松的。
“哎,还是之后吧,白䓘啊,你先去‘SS’内部问问有没有更多协会的信息吧……”我这么说着,语气也算是平静,只少我自认为是这样的,可张婷却打断了我说:“没事,还是先去忙工作吧,毕竟罪犯可不会放假啊。”
我听见她在努力笑出来,但……她说的没错,于是我便起身并对白䓘说:“那……咱们走吧,你应该能猜到我要去做什么吧?”
白䓘点了点头,同时荀则突然跑到了我旁边对着我说:“青山先生,我也要去!”
我叹了口气准备直接转移话题,就对她说:“说真的,小苟啊,你没必要用‘先生’来当后缀了,毕竟我现在也算是‘侦探’吧,要是你习惯了,那就随便吧。”
荀听着我的话歪着头思考了那么一小会儿,但马上就回答说:“那好,青山侦探,我能去吗?我都已经快要一年没有当侦探助理了,实在是闷死我了!”
我听见她没有想以前一样纠结于称呼还有些惊讶,但我很快就想通了我这份惊讶是从何而来,因为我完全没办法遗忘掉对人的错误印象,只要我不可以提醒自己就很可能会出现这种认知偏差。
但荀看见我惊讶却对着我说:“青山侦探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这可是我最重要的三件事啊!”我点了点头对着她问:“那你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吗?说出来就带你去。”
荀低头思考没多久就回答说:“去特殊人员监狱?我们不是解决协会的事情吗?那肯定不是去见‘SS’的人,因为这家伙就是高层,而王明月又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只有监狱里关着的那个‘联合队’的人了。”
我点点头,准备在和张婷道别后就离开,但白䓘却在这时说:“哈哈,没想到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思考能力啊,明明其他那些都没什么自主思考能力的,不过也是啊,毕竟是能让‘原型’如此关注的……哎,那走吧。”
他说完就直接把我往前推,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们这次出行倒是没有和以往一样用车,因为我早就用第五戒造了一个可以直达特看所和特殊人员监狱的空间,只要吃一颗药把门造出来就行。
一到地方,高同志的声音就从离我最近的广播处传来,“二位六级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啊?哦,还有这么一个五级啊。”我知道他是靠监控摄像头发现的我们,便看着监控摄像头说:“我们要去见‘熹’,等等麻烦你对他解除能力啊。”
高同志在广播中回了一句“好。”我们三个便朝着“熹”的牢房走去。
由于当初考虑到“熹”能力的特殊性,所以一直是放在了最里边的牢房,但还没走多久白䓘就开口问:“第二席啊,为什么那家伙的牢房这么深,他就算在联合队里也不算什么大人物啊。”
“因为他能抢夺他人能力啊。”我这么回答着,可白䓘却在短暂低头后对我说:“不可能啊,他手里的所有东西在我妹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被回收了啊,难道失去第十六席的协会还能造出那种东西?”
我听见白䓘这么一说,立刻想到了“熹”刚刚被关押的时候小刘曾经给我打过电话,电话里说“熹”身上没有搜出任何特殊物品,于是我便对白䓘问:“怎么回收的啊?”
白䓘老老实实地回答说:“靠空间能力回收啊,你的戒指也能做到,甚至更简单。”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路过了一个牢房,里边关着一个小孩,他刚刚醒来,看见我之后揉了揉眼睛想要确定有没有看错,确定没看错后就对我说:“欸,别走啊,王叔叔,那个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那个小孩当然是马子浩,他被判了无期,顺便一提他读书的学校就是己狻区第一初级中学,毕竟我听着他那“亲切”的称呼,停下脚步看向了他,对着他说:“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呢?因为你是特殊人员你只能关在这里,所以不可能换监狱,由于你犯案时年满十五周岁,情节严重,无期已经是因为你作为二类特殊人员身份首次犯罪才做出的最轻判决了,所以不可能减刑的,如果是需要一些娱乐活动的,去和典狱长提,我帮不了忙,懂吗?”
马子浩听完我的话点了点头,我们三个人就继续前进,荀也就对我开口问:“青山侦探,不找他问问看他知道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必要,马子浩一切通讯记录都已经被彻查了,没有‘协会’相关,倒是有些吴世才设计好的圈套,但当时我没上套,吴世才也因此乱了阵脚,最后莫名其妙的死了。”
就在我说完的时候,正巧又路过了一个人的牢房,他正在安静地看书,见我路过也就看了一眼,但荀却对着我继续问:“青山先生,为什么要不管他啊?”
我摇了摇头,看向了白䓘,在和他确认眼神后,白䓘便解释说:“陈涉广他只知道那个网站而已,对‘协会’的了解程度,可能都不如你。”
“哦。”荀回答着,很快我们就又来到了一名服刑人员的牢房前,而他就是在哈尔滨被抓到的偷渡抢劫犯,被判了八年,不过他和“协会”唯一的关系应该就是被抓前和“联合队”的“孟”擦肩而过,所以我们都无视了他。
就这么继续前进着,路过了梁伟豪的牢房,他没醒,我们也就没有逗留,总之就是到了“熹”的牢房前。
“熹”的姿态很奇怪,他躺在那里,还有气息,但是四肢的状态却像是凌乱的摆放在地上,头朝着天花板,眼睛是睁开的,但是我们都知道他根本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如果高同志再狠一些,他应该已经疯了。
“好了,让他恢复知觉吧。”我看着最近的摄像头如此说着,“熹”也随即动了,他生疏地用手揉了揉眼睛,看向周围,等他看见了白䓘,就立刻想伸手抓住栏杆,好离白䓘近一些。
“还会说话吗?”我对着“熹”说着,他的嘴开合了几下,随后回答说:“还……还会,我被关了多久了啊?”
“快两年了。”我回答着,他则说:“这么快啊,那白䓘先生是来救我的吗?”
白䓘听见“熹”的问话后,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严肃的回答说:“看你的回答了,你觉得你是那个组织的人?”
“熹”没有思考,立刻回答说:“I’m always loyal to SS.”
白䓘听完点了点头,我见状有那么一刻有点惊讶,我有些担心他把“熹”带走的,毕竟如果他真的想那么做,只要让白璐来一趟就可以轻松做到,但按现在我对他们的印象来看,他们不会这么做,再说了劫狱对他们来说没有好处。
白䓘也确实没有劫狱的想法,但他说的话却有些……反正他对着“熹”说:“你随口说出的话我能信吗?都没有对上帝发誓,现在说也晚了,我可是记得当初要你们‘联合队’帮忙的时候找罗盘的时候你们可是完全不愿意啊,怎么被关了两年就想让我救你呢?”
我一听连忙对“熹”说:“看来你更想要活命啊,只要你愿意告诉我们‘协会’的情况,我可以因为你立功的事情去帮你申请减刑,至少不会是现在这种特别监禁了,怎么样?”
“熹”听完白䓘和我的话,艰难地坐起身来开口用中文说:“那好吧,需要我说些什么呢?”
“‘协会’的行动方针,特别是第四组的。”我如此说着,他思考了一会儿,回应说:“没这种东西,但是我知道第四组以上的人都不喜欢自己杀人,比如联合队就有几个来自前四组的外星人,他们一般会引导普通人杀人,那是他们的游戏,他们叫那个为‘狂欢宴会’,他们一般会附身在凶手身上,静静等待,等周围所有人都躁动起来后促使凶手杀人,不过也有不喜欢附身凶手的,但我不认识,这么多够吗?”
我一边听着一边扭头看向了白䓘,白䓘随即开口说:“这些我们已经知道了,还能说些别的吗?”
“熹”小声说了一句“What?”随后便回答说:“我知道他们是靠什么使人不安分的,是靠一种对特殊人员无效的特殊电磁波,影响距离不远,会因为干涉变成普通的电磁波,还有我知道他们很奇怪,每个人的目的都好像不一样,我是在网上买了他们的东西才被迫加入的,我不是他们那种外星人。”
我当然听见了“熹”重复强调的那个词“外星人”,但无论那些家伙是不是“外星人”都不重要,现在只要去找王明月做些东西就好,不过还有问题没有问,所以我便在他说完后对他问:“那有附身时间限制,是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说过除了前会长没有任何人可以分离他们的附身,但我不知道前会长在什么地方,没办法帮你们联系……”“熹”如此说着,但却被白䓘打断了,白䓘说:“不用找,十六席就在第二席家里住着。”
“熹”听完缓慢地点了点头,对着我说:“那我记得第四组以上全部都是最高级的第五级……”
“最高级是第六级,当初没告诉你们‘联合队’还有‘协会’,所以‘协会’和我们闹掰了。”
白䓘如此说着再次打断了“熹”的话,不过这倒是让知道了“SS”和“协会”的关系,那大概是不用担心需要“SS”解决“协会”相关问题时,他们袖手旁观了。
我笑了笑对着“熹”问道:“还有其它方面的吗?”
“熹”摇了摇头,动作已经流畅了很多,我便也只能叹口气对着他说:“那好吧,我会去和他们商讨要不要让你减刑的,但无论结果如何你都需要暂时在这里受刑,懂吗?”
“熹”点了点头,随后又倒在了地上,高同志的声音也从广播传来,“你们不用担心,这次我把他感知时间的信息也拦截了,下一次恢复知觉他也会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我听完有些高兴高同志不是那种完全没有人性的家伙,便对着监控摄像头说:“那我们就走了啊。”说完我便吃了一颗药原地造了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