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谢荀提出的思路,所以我立刻付诸实践,在夜探工厂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那当然是有的,不过但知道这些没有用,我需要找到引起异常的人,这也不难。
于是我有些兴奋地握住了拳头,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没有感觉到手指和手掌触碰在一起,我低头看去却又实实在在地握紧了。
我这是失去了触觉,就像在工厂时一样,那么这是特殊能力还是他们这些家伙自己的能力呢?
如果是特殊能力,那么就一定是六级特殊机制类能力,毕竟在工厂时,荀也失去了触觉,就是在她扑向地上那堆邀请函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踩到了裙子,裙子绊住了她的脚。
可是“协会”第四组的成员几乎不可能有这么强的能力,不然“协会”只少有一半会是这类能力,那他们就做了很多根本没必要做的事情,如果他们不是喜欢舍近求远的人,他们几乎就不可能会特地和“SS”交易来让我无法取回罗盘。
而且这次行动的提出者目前来看就是崔顿,至少他是其中之一,那么按他的性子,一定知道只要不费吹灰之力地挫败使出全力的对手就能够收获他想要看到的绝望,可却还是限制了我拿到罗盘以及老王提供的无限物资,这意味着他们没有把握胜过四个六级能力的组合。
所以这一类对我产生影响的能力一定是他们自己的能力,而他们的能力目前来看就是范围影响的能力和指向性极强的能力,毫无疑问的这就是范围影响,而影响范围的中心就是“协会”的人。
于是我后退了几步,让两个手指碰在一起,没感觉,没感觉,还是没感觉,我听了下来转头才发现我撞到了人,那这就意味着要么他把范围放大了,要么就是他走到我身旁了。
突然我听见后边的人转头对我说:“诶?王侦探你为什么要推我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听见那人说话了,笑了,他没有加大范围只是在移动罢了,于是我对着院子里所有人喊话道:“各位,现在站在原地不要动!”
众人一听立刻站好,只有一些好像被剥夺了听觉的人继续移动着,但这就够了,我现在就在“触觉圈”的最外围,只要绕着边缘走,很快就能确定那个人,我也没有停下来解释,就在人群中穿行,只要恢复触觉就换个方向,外围的圈很快就被我在记忆中画了出来。
我回忆着自己走出的那个圈,在确定了圆心后立刻停止了回忆。
随后我在空间内创造了一个时空,把位于圆心的那个家伙关了进去,他不会有痛苦的,因为那是一个时间完全不流动的时空,等他被关到特殊人员监狱的时候他都不会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我搓了搓手,确定了触觉回来之后我看向荀他们,他们完全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
我叹了口气,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能够帮上什么忙,不过我很庆幸我没有吃下王明月造出来的恢复五感的药……
可这时我却意识到我在不由自主地回忆过去,我不能这么做,便立刻转过头去,不看他们,可突然我感觉到了一阵悲伤,这很奇怪,虽然我确实很爱哭,但这种没有来由的悲伤实在是过于奇怪。
我也瞬间意识到我自己是没办法确定敌人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类型,因为我自身的能力实在是太弱了,完全没办法用来判断敌人……
〖那荀的能力就行吗?〗
对,虽然这是一种没有来由的自信,但无论是现在还是当时我都觉得荀的能力绝对就是特殊能力中最为强大的,不然也做不到在不使出全力的情况下让第五戒制造的空间直接破损,这可是海啸都做不到的事情。
而且我曾经在罗盘还在的时候做过一个实验,第五戒的空间内传送对荀几乎无效,想要把她传送至少需要消耗传送其他人所需生命力的三十倍,所以大部分情况下我都会选择用开门来让她传送。
所以我只好又转过头对着荀大喊:“荀,到我这里来!”荀听见我在喊她立刻跑到了我旁边,还避开了路上的人。
“侦探先生,需要我做什么事啊?”荀对我问着,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总不可能莫名其妙的问出一句“你现在伤心吗?”
荀见我不回答挠了挠头,随后用着哭腔对我说:“侦探先生,你怎么不回答我?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你说话呀!我……”
“好了,够了,我需要的就是这些,你做得很不错。”我如此打断了荀的话,她听我这么说愣在原地,接着却开始说:“为什么打断我的话,不让我把话说完……”
我没有时间来管她,只好造了一道门让门相对她靠近,把她送回了之前的地方。
我叹了口气,悲从心来,随后我就听见附近开始议论纷纷,什么样的话语都有,无比嘈杂,这样子的场景我当然不能在那个时候回忆,但影响不大,我只要在我走过的地方做标记就好。
我用着一样的方法走了一圈,发现不是一个圆,我感到有些奇怪便朝着圈的内部走去,越往里边走,哭泣的人就越多,很快我就找到了哭的最厉害的一堆人。
而我自己只要强迫自己不回忆之前的事情就可以做到暂时不被能力影响,但只是暂时,因为我没办法长时间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回忆。
我把那些人一个个拉开,他们见状却都开始躲闪,我立刻对着他们喊:“你们别乱动!”他们却不听,开始七嘴八舌地问着为什么要这么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不得已只能叹气一声把他们全部封入了那个没有时间流动的空间,那股怪异的悲伤随即消逝殆尽,可突然我却在心中对自己说:
“这么把无辜的人关进去,他们是不是太可怜了啊?”
我很清楚我一般不会这么想,至少在事发时不会,所以这一定是受了能力的影响,只是我还是需要荀来帮我确定。
可我一想到我需要荀来确定就忍不住想:“这样把荀当作工具真的好吗?就像矿井里的金丝雀一样,实在是太可怜了。”
我连忙停止了自己的想法,回忆了刚刚的一丢丢事情,没回忆多少,不然我会立刻失去意识倒地不起,一但那样空间外壁被海啸击碎也就是时间问题。
回忆的就是一丢丢总结,像第一种剥夺感官的范围就是个几乎完整的圆,并且在什么位置都不会有区别,而这种作用于情绪的能力则会越靠近影响越大,似乎没有固定的范围。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把他们关到那个里边是不是有些太可怜了……”,我不能靠近,只能叹了口气,但我必须确定什么地方会增强,于是我朝着前边走了一步,那种感觉瞬间减轻了很多。
我连忙转身对着刚刚还在我身后的人说:“有人被抽干水分变成干尸了,你们难道不去看看吗?”
他们受到了能力的影响议论一番后便朝着那个可怜人的方向一同走去,我连忙传送到了那条线上束缚住了我自己,以免计划泡汤。
很快那群人成一个圆形阵型朝着我走来,从我身旁走过,跟着他们一起走的冲动出现在我脑中,但我只能强忍着等到这股冲动越来越强,很快我感觉冲动减弱了,我立刻转身抓住一个人的手,他想要挣脱,而他周围的人已经走远。
我的心中也忍不住蹦出来一个想法,“他被我这样抓着手会不会很痛啊。”我摇了摇头想让这荒谬的想法消失,但也看见那些原本还想去看看那个可怜人的人们已经四散开来,他们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越远的人表现得越害怕。
“看来那边还有一个你的同伙啊,指认出来吧,你不想看到他们被关到那里边吧?”我对着我抓住的人如此说道,他点了点头,正要指认之时崔顿出现了。
“哎呦,怎么能这样呢,澳伯龙?”崔顿如此称呼着我抓住的那个人,我知道这是天卫四的名字,顿时感到有些惊讶。
澳伯龙则对崔顿说:“我本来就不想加入你们这次行动啊,要不是你说没有我他们会出事我才不会来呢!”
就在这时王明月走了过来,他看着澳伯龙就对他喊:“欧罗巴?他们怎么把你也送过来了?而且你怎么在第四组啊?”
澳伯龙没有回答他,崔顿则是直接闪人,忽然我感觉心中那种“怜悯”的冲动瞬间消失不见了,我知道这是澳伯龙解除了能力,我叹了口气对他说:“为了你的安全,得麻烦你到那个空间里住些日子。”
说完我就把澳伯龙也送进了那个空间,王明月见状正要说话,我则先他一步对他问:“王明月,你能认出来他们?”
王明月点了点头,我立刻对他说:“你既然能认出来还说自己帮不上忙?”王明月连忙摆了摆手回答说:“不是,我就认识几个而已,再说了他们能变形的,现在已经有一个被发现了,其他人肯定就藏起来了啊。”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想也是,看向周围,回忆了一下那次工厂之行,除了触觉被剥夺了之外,还有视觉和听觉,还有味觉和嗅觉,如果这四个都在场的话,也还剩下七个人不知道能力也不知道位置。
有人欢呼雀跃,有人熟视无睹。“还有两个和被抓住的两个人的相反能力的家伙。”我如此默念着,走到了那些惊慌失措的人们身旁,恐惧涌上心头。
我没有继续前进就是对着面前的人说:“你们如果觉得害怕就往旁边逃吧,如果你们继续呆在现在的位置可能会死的,‘协会’的人就在你们中间。”
那些人本就受到了能力,已经快要魂不附体了,外围的人连忙四散开来,而内圈的直接被吓晕了过去,只留一个人站在那里,我对他招了招手,他胆怯的回应了,接着被我送进了没有时间流动的空间之中。
之后便是照猫画虎,大致相同,只剩下五个人不知道能力不知道位置,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还有弗朗西斯科这个知道能力但不知道位置的家伙,所以还剩四人。
我叹了口气,开口说:“崔顿,你在看着的吧,除了弗朗西斯科以外只有四个人了,你说过的,只要找到了他们你就解除能力对吧?”
崔顿听见我的话笑着现身了,就好像我永远也找不到剩下的四个人一样,我看向了他,心中有些慌张,但没有表现出来。
他则是笑着对我说:“是啊,对了,还有十分钟就下午两点了哦,到时候我可不知道谁会死于非命哦,快一点吧,大家的救世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