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悠悠地走回了家,夕阳照在了我家院子里的老树上。
我发现院子的门久违的合上了,我推了推门,嘎吱嘎吱的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回荡,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院子里居然没有落叶。
要知道我家院子里的老树是颗榕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颗榕树比起和它同龄的同类小了太多,但落个满院叶子还是很容易做到的,而且我清楚的记得我出门的时候院子里就堆了不少落叶。
“难道星星没事做帮我把院子打扫了一遍?”我自言自语着,忽然听见一个声音。“あの,青山様。”
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我还是被这突然传到我耳朵里的日语吓到了,我转头一看,是佐藤,就是日本那边原本的特殊人员相关问题的负责人。
因为各种原因他就留在了支海市,我看见他手里拿着扫帚就对他说:“哦,原来是你帮我扫的啊,谢谢呀,来这里有什么事?”
他笑了笑回答说:“没什么……就是来拜访您,你们不是过年吗?我觉得第一天来不太好,所以就第二天过来了,不过这里感觉真的……很微妙啊。”
我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接着就对他问:“那你吃午饭了吗?”他摇着头说:“还没有,哦,对了,上午有个人来找你们,现在还没有下楼……”
“上午?”我如此说着,他就点了点头,我就接着对他问:“王明月没有回来过?”他继续点头,我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不妙,连忙拿出了手机打给了王明月。
我的担心没有成真,王明月马上接了电话,我就对他问:“王明月,你现在在哪儿?”
“我?我和艾奥到新岛上去玩了啊,不得不说这个大学城确实比北边的东西多啊。”王明月在电话里答着,我松了一口气,起码他没有玩失踪。
“那你好好玩儿,明天早上回来吃饭吗?”
“不了,反正我又不用向你们一样每天都上班,没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啊。”
“那好。”我说着挂了电话,接着就对佐藤说:“那你和我一起上去看看吧。”他点了点头,放好扫帚后就跟着我上了楼,先是去了二楼,发现门是被关上的而且紧锁着。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只要去王明月房间走室内楼梯就行,于是我对佐藤说:“那我们上楼啊,顺便给你做点吃的。”
他点了点头和我一起上去了,他坐在了客厅,接着对我问:“王先生,我记得您家里有不少人吧?他们不在吗?”
我苦笑着说:“对啊,他们都有其他的家,只有我只有这个地方,你喜欢吃什么?”佐藤听见我这么说立刻回答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习惯了,所以你喜欢吃什么?”我如此问着,他连忙说:“没事,王先生,您忙您的,我还不饿。”
我听见他这么说只好耸了耸肩,朝着王明月的房间走去,佐藤见状也立刻跟上,我推开了王明月房间的门,和早上离开时一样,我习惯性地打开了灯,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阻断信息传递的东西被关掉了。
我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一张双人床两张桌子靠着床的桌子上什么都没摆,另一张就是每次开门都能看见摆着电脑的桌子。
我没有过多停留,看向一旁的室内楼梯,我已经很久没有从那里下去过了,我对着佐藤招了招手,他就跟着我一起下到了储藏室。
储藏室很大,虽然也没放多少东西,除了王明月自己造出来的以外放在里边的也就只有从陈涉广家里搜查到的那些子弹了,有五枚,加上阿虎和陈涉广用掉的两枚一共七枚。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不是特殊物品的证物了,比如那些手机还有《亡者启示录》及其翻译稿。
我本来只是漫不经心地从储藏室穿过,可是最麻烦的事情出现了,而这远远比那个靠第二戒给我下马威的江落乌带来的事情麻烦得多。
就在我马上就要走出了那个空间时,我注意到了上次我从二楼进来找梁伟豪手机时本来放着东西的地方空了一块。
我顿时愣住了,佐藤看我没有继续走就对我问:“王先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我点着头说:“有,这儿有东西不见了。”
“什么东西?很重要吗?”我听着佐藤这么对我说,叹了口气,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上一次放在那里的是仿造高霖天能力制造的信息屏蔽工具,通俗一点就是完美隐身的工具。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回忆着着储藏室里有那些东西是极其危险的,最后发现只有那五枚子弹,我笑了。
佐藤看见我这阴晴不定的样子连忙对我问:“没事吧,王先生?”我摇了摇头说:“说有事也有事,说没事那也没事,我们这里丢了东西,而我已经知道丢了什么东西。”
我说完就朝着我记忆里放着那些子弹的地方,很快我找到了,也没找到,因为我只看到空荡荡的柜子,我继续笑,应该笑得很疯狂,不然我也不会看到佐藤当时被吓坏的样子。
我笑了一会儿就对佐藤说:“佐藤啊,你信不信很快就会有一个人靠着解决一个超级恶劣的大案再引发一个超级大案把我从现在的位置踢下去?”
佐藤反应过来后摇了摇头头说:“我不知道。”我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带着他走出了储藏室,到了二楼原本的办公区,现在那里还是摆着办公桌,不过并不是代表特殊办公室的办公桌,而是我自己的。
一楼自从那件事之后就被我改成了普通侦探事务所的办公地点,具体的岗位都是阿虎安排的,所以一楼的事我也没有去过多过问,只是让他注意别在和张婷对接的时候出什么问题。
二楼自然就空出来了,我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也就放在了楼上,办公桌也就少了几张,只剩下了我的、张婷的还有荀的,荀平常也不会呆在办公桌前,所以那上面什么本该都没有。
可在我看过去的时候,那里居然胡乱摆着不少A4纸,毫无疑问用人动过这里面,当是不是那个拿走子弹的人就要打个问号了。
佐藤注意到了这点对我问:“王先生,那张桌子是不是那个拿走东西的人动过啊?”
我摇了摇头说:“不,不是那个人干的,是别人,我知道是谁拿走的,他不是个那么不小心的人,再说了,拿走东西的人为什么要去碰那些纸呢?留下越多痕迹就越容易暴露,更何况这二楼是律师事务所,也就很久没有值得被翻找的信息了。”
佐藤点了点头,接着对我说:“可是还是看看监控比较好吧?”我当然没有反对只是对他说:“好啊,就从上午八点之后开始看吧。”
他当然不明白我为什么选这个时间点,毕竟他并不知道阿虎就是八点离开的,如果再往前一点就要露馅了,我也不会去查看那时候的监控来查证是不是阿虎拿走了东西。
反正之后那之前的监控就这么消失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阿虎删掉的,我没有证据,也没有人有证据能够证明是阿虎做了些什么……
啊,这些没必要说,我已经心知肚明了,阿虎想要做什么,正在演什么戏我都知道了,对我不利也没问题,我也不在乎这点权力,只是如果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会来找我……
“哎……麻烦啊……”我当时喃喃着,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输入了密码,开始查看监控,我随手拉着进度条,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移动A4纸的人,是星星,她当时就坐在我的办公桌上在和一个穿着棒球服的女**谈。
我当时没在意什么,就关了电脑对佐藤说:“你看,不是那个偷东西的人动的吧!”佐藤点头“嗯。”了一声,我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就带着他又从室外楼梯回了三楼。
我让他在客厅等让他看了一会儿电视,我则在厨房做饭,他说他对吃的没什么要求,我就简单做了两大碗蛋炒饭。
我端着到了客厅,放了一碗在茶几上,他见状做了个标准的餐前礼仪后就开始吃了起来,吃得很急,他吃完了一半我才刚刚下嘴,我看着他的样子笑出了声,不过不是苦笑。
我看向了电视机,他居然在看高斯,还是当时直播版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学会怎么调到那个台的,不过看样子他还挺开心的。
“你喜欢看这个吗?”我这么问着,他摇了摇头说:“也没多喜欢,只是我记得我小时候也是这个时间点在电视机前看这个……哎……”
“时间过得很快对吧?”我这么问着。
他放下碗答道:“对啊,好像一瞬间什么都变了。”
“你那边的家人过得怎么样?”我继续提着问,他却摇着头说:“不算多好,我今年都三十二岁,好不容易有个好工作,结果……变成这样了,我的父母五十多岁了,住在福岛,身体都不算多好,上个月查出了癌症,钱我有,但他们打死都不搬走……”
“你没结婚?”我继续和他唠着家常,他也坦诚地回答说:“没有啊,我也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可能结婚,那边不像这边有您给发这么多工资,别说结婚了,想我们这样正常说话都不可能,怕添麻烦……”
说完他愣住了,随后就连忙对我说:“对不起啊……给……”
我打断了他的话对他说:“没事,你给我添的麻烦不算麻烦,真正的麻烦是那麻烦的麻烦。”
“麻烦的麻烦?”佐藤疑惑的问着,我摇着头说:“说麻烦也不麻烦,只是有个被我当作家人的人想要做些什么事情,我希望不是他,但……”
我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说:“算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事情。”佐藤听着点了点头,等他吃完饭离开,就只剩我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客厅里。
这些事情是不是没必要说啊?
〖不,我建议你还是说吧。〗
好吧,我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里,心里大概推测出了阿虎想要做什么,可是当时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阻止不了他,因为我自己都没有胆量用证据去确定他真的准备和我猜想的一样做些罪该万死的事情。
如果是现在的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让他去特殊人员监狱里面蹲着,而且大概永远都没可能让他出来,甚至可能会想让他去和艾瑞尔作伴,但现在我主动让他去销毁了证据。
我也没有物证去证明是他去销毁了证据,可惜啊,我自己没有要那些机会……毕竟他可是众望所归的副局长啊,就算是靠肮脏手段上去的又怎么样呢?我当初可是觉得他有能力在我牺牲后直接当局长啊。
我当时一直在叹气,晚上九点的时候,一个人声音打断了我的叹气声,“青山先生,发生什么事了?一直在叹气?”
我知道那时张婷的声音,正要回答她“我没事。”的时候荀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一定呢,也许事太想你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就是‘亡者教’那边来了个很麻烦的人,不过不是大事,他手上的戒指没什么危害性,你们不用担心。”
她们俩听完都是点了点头接着张婷对我问:“星星呢?她不在吗?”我耸了耸肩说:“她跟着别人出去了,不过她比那个‘亡者教’的人都要强不可能出事的,你们这两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侦探先生,你是不知道啊,张婷姐姐的那些亲戚都超级有趣的!”荀激动地回答着,我笑着看着她忍不住说了句:“真希望阿虎能像你一样啊。”
“所以阿虎怎么了?”张婷立刻严肃地对我问着,荀也立刻附和道:“对啊,阿虎人怎么了?就是因为他张婷姐姐才叫我立刻赶回来的,不然以我们的速度每天早上回来都能正常工作!”
我立刻看向张婷对她问:“你知道阿虎被绑架了?”张婷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就是感觉他好像做了什么很人棘手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从五点开始到刚刚,还越来越强。”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但是心里却咯噔一下,因为这个描述正巧和我意识到阿虎可能正在做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的时候差不多。
不过幸好张婷没有追问只是说了一句,“好吧,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一定要告诉我哦。”之后就是开开心心的闲聊了,没什么可提的。
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