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给大家做了午饭后,我就和白䓘坐在沙发上玩着风花雪月,主要是他玩,我看,客厅里也就我们两个人,他们吃完饭又各忙各的去。
“第二席你不吃饭吗?” 白䓘对我问,我随口回答说:“不饿,你呢?”他回答说:“也不饿。”
客厅的气氛有些……别样的压抑,大约是因为这样本来想和我说些什么的慧蝶笑着去了厨房和卫生间的方向。
我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了,只是看见几分钟后她有些慌张地经过客厅。
白䓘正巧看见了就对我问:“她怎么这么慌啊?”
“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尿急了,毕竟你说一个三十岁的单身姑娘在家能做什么呢?除了打游戏以外。”我这么说着,叹了声气。
白䓘则回答说:“我还没满三十呢,不知道,也许和男朋友聊天?”
“她有男朋友的话,那就不会想让我帮她骗一个了过来了。”我笑着说,白䓘听完小声嘀咕道:“那星星她……”
我一听,感觉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白䓘听见声音立刻回答说:“没什么。”接着专心玩起了游戏。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下午五点,马上就到他们下班的时间了,期间我去水吧弄了些东西拿去给那些在KTV房间里的客人,但就是没进过厨房。
我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做饭了,于是对白䓘说:“我去做饭去,要是实在打不过就去找王明月吧,今天他不在特人医。”
“哦,特人医?”
“对啊,他每个周二、周四还有周六都会去那边。”说完我就去了厨房。
厨房里乍看上去没什么异样,所以我也只是正常地做着饭菜,估摸着晚上六点半能开餐。
蛋糕胚子是最先做的,之后是些家常菜,只不过是各种地方的口味都有,就是有一道菜有些纠结,那就是辣椒炒肉,因为阿虎没说他想吃什么,所以我选了这个,可是在场除了他应该就没人喜欢吃这种辣了。
但我还是做了,等做完这些已经六点了,可可威风蛋糕已经快好了,只要把巧克力慕斯做好,蛋糕就完成了,于是我把需要的材料都拿了出来。
可是就在我拿起鱼胶粉盒子的那一刻,我顿感不妙,打开瓶子一看,没错,里边的鱼胶粉全部不见了,我看向了一旁的垃圾桶,轻轻摇了摇,里边清晰传来了粉末摩擦的声音……
我叹了声气,不过还好资金还够去买一瓶鱼胶粉,只是时间不一定来得及,我走出了厨房,看见客厅里人不少。
我对着他们喊:“鱼胶粉不小心弄撒了,我去买一瓶回来,饭菜都好了,你们随时可以开始吃。”
说完我便开门冲了出去,连手套都没有摘掉,当然了,我是打开了房门,毕竟我没有那么多生命力去打开一道传送门。
到了一楼,发现小刘的车已经停在了这里,黄坚正在和佐藤聊天,他们看到了我,招着手对着我问:“去干什么呀?”
我转过头对着他们喊:“去买材料,买完就回来,你们先上去吧!”
出了院子我就朝着超市的方向跑去,看见了正要走的梁伟豪我停了下来对他问:“你是要去新岛吗?”
梁伟豪看了看我,看了看天空,有些犹豫地摇了摇头说:“不是……是……是来找猫的。”
我听完有些高兴笑着问:“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要不是参加生日宴啊?”
梁伟豪笑着点了点头,我便继续朝着超市跑去。
紧赶慢赶我终于到了超市,超市马上就要关门了,只有罗艳丹还在收银台前,我赶忙跑了过去对她说:“我要拿瓶鱼胶粉,你可以先等等吗?”
她皱了皱眉头说:“我也有急事啊。”
我连忙说:“那我开门送你去新岛?保证比你开车快,你身份证带着身上吧?”
她听完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于是我买到了鱼胶粉还买了不少能补充能量的“垃圾食品”,帮着罗艳丹把超市门关了后便用那条链子上的一个空间造出来一个传送门,中午没吃饭的坏处也终于是体现了出来。
忽然我听见背后有声音,那声音很熟悉,只有两个可能的音一个是“bei”一个是“chen”,我没有过多理会。
只是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朝着院子的方向走,我走得很慢,一是没力气,二是看到这么安静的支海市很难得。
夕阳照在公路上,从两侧房子间穿过照在我的身后,不冷也不热,独属于我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快就要冬至,也不知能不能在支海市看见雪花。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才开始欣赏起夕阳呢,明明从我被迫休假开始,每一天都有机会。
大约是因为我又老了一岁吧,四十三岁的生日,说不上多么高兴,也说不上多么遗憾,就像每一个普通的日子一样。
也许是因为这样我才会亲自跑过去买鱼胶粉吧,不如巧克力慕斯就要变可可威风了,就算我不怎么高兴,至少也要让我在乎的那些人高兴,让他们可以不留遗憾。
很快,我吃完了补充能量用的食物,没吃饱,不过这对我本就稀松平常,在特管局成立前,我作为律师活动的那十二年里,我因为胃病进了三十次医院,每次都要做胃穿孔手术,前前后后算上住院费减去医保花了四十二万。
我苦笑着捂住了自己的上腹部,心里想着就今天放纵一回吧,之后还是该吃饭就得吃饭啊。
我环顾四周,找到了一个垃圾桶,丢完垃圾后,我又听见那声音,还是那两个字,我仅仅当作是恶作剧,便没有去理会,继续朝着院子走去。
道路旁的房子安静得像是一堆单纯的石块,十多年的邻居了,我认识他们,于是敲响了一位邻居的房门,没有人应答,那大概就是去新岛了。
我叹了声气,没有说话,只是心想:“唉……也好,他们有新房住也不错。”
就在这时,那声音再次传来,我皱了皱眉头,但看向四周去没有看到人。
“这恶作剧真是无聊。”我这么想着走到了公路上,继续前进。
路上依旧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离家门口还有六七十米远,我忍不住开始想象家里的场景。
也许很热闹呢?那样不错,我也希望看到他们那样。
也许在等我呢?那样也好,我很高兴他们那样在乎我。
也许很冷清呢?毕竟又不是每个人都熟络,也许大家都在各做各的呢?我不希望,但我也不确定会不会那样。
也许……他们吵起来了呢?
也许……
我不敢继续细想,正要朝着院子跑去时,地面上忽然多了一个影子……
我没有多想,立刻停下,转过头想邀请这位可能有些陌生的人,可是当我转头看去时,看见的是一张熟悉无比却又好久不见的脸。
一头黑色头发配上那黑色的眼睛,浓眉毛、大眼睛和那高鼻梁,还有那白皙的皮肤,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荀时,荀的外表,就像一个长得比较白的东南亚人。
不过在那次她去剪头发后,我就感觉比起东南亚人,还是更像一个欧洲人,至于是那国,我从来没有确定过,但可以肯定不是德国,因为她比我认识的德国人都要矮太多了,和拿破仑差不多。
我也问过张婷的妈妈,她说像法国人,但这一切都无从考究。
我看见荀这副模样出现在我面前,我还以为是我走太慢了,她等不及了,至于为什么变成了初次见面时的发色我以为是因为初次见面时的那个蛋糕。
我笑着看向了她,可是还没说话,她就嘀咕说:“北辰……你……”
我听见这句话愣住了,那“北辰”二字和刚刚那声音如此相像,荀也确实可以不被摄像头拍到,可她为什么要去偷黄坚冰箱里的东西呢?
“所以说,是你?你为什么要偷黄坚冰箱里的东西啊?”我如此问着,毕竟按理来说荀不需要去偷啊。
可是我却听见她说:“那里不是你家吗?”
我听见这话,愣住了,荀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可是如果她不是荀的话,为什么……
“你是谁?”我开口问着,同时已经打开了一道门把鱼胶粉直接送回了家。
对面那人听见我这话,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仿佛要哭出来一般对我喊:“你问我,我是谁?”
“不对劲,得赶快远离这里。”我如此想着赶忙朝着她的方向跑去,她看我朝着她跑,居然张开了手。
我不知道她到底那里不对劲,和她擦身而过。
跑出几米后回头一看,她还站在原地,像是在抽泣,我皱了皱眉头,但依旧在后退,忽然我听见她笑了,笑得癫狂。
我连忙拔腿就跑,可是跑出去还没十米,就被她抓住了领子。
她轻轻地松开,我转过身看向她,她笑着对我问:“北辰你这是作甚啊?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吗?”
“你认错了,我不是王北辰。”我如此说着,她毫无疑问是把我认成了我曾爷爷,而她是怎么认识我曾爷爷的,我也大概能猜出来了。
我连忙后退,她伸出手又收了回去,她在发抖,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原型”,但我想大概不是。
但不是又如何呢?她的危险程度绝对不可能低。
我笑了笑,她见状也笑了,我不知道她是在想什么,演苦情计吗?我可不想陪她演。
于是我直截了当地说:“你是星海派来的吧,我再说一遍,我不是王北辰。”
她歪着头问:“星海是什么?”
“星空与大海,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如此说着,但也已经随时准备用第五戒来反抗。
她听完挠了挠头说:“不知道,北辰,这玩笑真的不好笑。”
我看她似乎还在演戏,就对她说:“不要再演了,我曾爷爷早就死了,我叫王青山,他们派你来,难道都不告诉你这些的吗?”
她听完这些,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我趁这个空隙赶忙用链子上的空间做了一层膜,包住了我自己。
她抬头看向了我,笑着说:“别胡说了,北辰,换个发型我就能认不出你了吗?虽然实验失败了,但……关于你的记忆我用复制体记得呢。”
“复制体?”我嘀咕着,而她则笑着说:“真的是,为什么要对我装傻啊?你不信任我吗?”
我忽然搞不懂她是不是在演戏了,因为虽然我不知道那实验是什么,但是我至少知道了存在可以储存记忆并传递记忆的复制体,那么也许眼前这个荀就是荀和“原型”很久以前的复制体。
荀是一点记忆都没有的,而“原型”很明显有,那么……会不会是荀是本体,而“原型”是复制体,当然也排除不了荀是失败的复制体……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就是说眼前的人可以像荀一样撕碎我空间?
我顿时打了个寒颤,我很后悔我刚刚的话,我连忙对她说:“不,荀你听我说……”
可我来不及把话说完,她就打断了我的话说:“哈哈,你这不是记得我吗?为什么要装作根本不认识我的样子,北辰你回答我啊!”
“我……我真的不是……”我想要辩解,可是她根本不给机会,她指着我的眼睛说:“你的眼睛为什么变色了啊?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要……想要杀了我这个怪物,你把你的王冠藏在什么地方了!”
她的语气很是吓人,可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王冠是什么,她看我不回答,苦笑起来,对着我喊:“你手套里是那枚刻着星星的硬币吧,你在害怕我吗?怕我一不小心让你变成齑粉?”
她的表情很是瘆人,无论是那高高翘起的嘴角还是那充满愤怒的眼睛。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什么硬币,什么王冠,我都不知道,我只好说:“不,手套只有一枚戒指,就像我左手的一样,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摘下来给你看。”
我说着展示了第五戒,她却摇了摇头说:“然后呢?用你那把剑对我做什么?我猜猜,那把剑就放在那手套里,那小小的寰宇间。”
她说完抬起了手对着我说:“既然你和他们一样觉得我是怪物,那好吧。”
话音落下,一束纯粹的能量伴着短暂点燃浮尘产生的光芒从我身边擦过,我身旁的房屋在一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