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一):《星空与大海》其一

作者:月泉虚华 更新时间:2024/7/18 23:01:05 字数:4037

十个物品于十个不定的地点指明方向,最后前往世界的终点。不甚明晰的话语在昏暗的小巷里回荡,听见怪声后,我走了进去。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老人坐在里头不断地说这疯言疯语。

这天是周日,我本是码头的一个小小的卸货工人,只因捡了个金子做的小玩意,所以谎称自己害了病,正要去那当铺,把那玩意给典当了,路过这教堂旁,听见这怪声就好奇看了看。

那老头发现了我,一眨眼就到了我跟前,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神神叨叨地问:“刚刚听见了?”

我还得去当铺,没时间和这老东西耗着,连忙摇头说:“没,没听见,我有急事……”老头听见我这话,脸上笑眯眯地说:“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讲一讲吧,这事别人想听都听不到呢!”

我一听,心想坏事了,这疯老头怕不是要耽误我今天当那金子了,要是明天再不去码头没工钱,如果那玩意是假的拿不了几个钱,我岂不是亏大了。

我连忙推开他,想着离开逃跑,可是啊,那老头就像有股怪力似的,我再怎么使劲也推不开,我只好问他:“老先生,您说说,您说的这东西赚钱吗?不赚的话,我……我知道一个人肯定愿意听您讲。”

那老头听完我的话笑着摇了摇头,捏着我的肩膀说:“不,我们算有缘,就让你听。”说完他就笑,一直笑,旁边过路的人看见了,对着我说:“诶,那边那个,算你倒霉咯,那老头就是个疯子,几年前就在那巷子里呆着,吃的东西都是旁边教堂给的。”

我听那个人这么一说,也就只能期望我捡到的那个东西是真的金子了。老头看我没有反抗,开始自顾自地说起他那故事。

“你听说过世界的尽头吗?没有吧!告诉你,在那里你可以拥有一切!想知道怎么去吗?首先啊,你需要找到那十件东西,比如你身上这个!”

老头说着开始在我身上翻找,不一会儿拿出我捡到的那个小玩意,那是一块来自洋鬼子船上的罗盘,已经摔坏了,我是卸货时忽然看到的,发现周围只有我看到了,立刻捡起来揣进了兜里。看见他把那东西拿了出来,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对着他吼:“你干什么啊!这东西我要拿去卖钱的啊!”

老头听闻这话,开始大笑,继续说着他的故事,“知道吗?你手上这个是指向终点的最后一样东西,我接下说的你可得好好听呀,在钟声到达的地方,在那湖海旁,那是起点,跟着方向行走,越过大洋,在那高原上,巨石上,这是第二个地方,跟着方向,跨过大陆,在森林中,大河上,那是第三个地方。”

老头说着说着,咳嗽了起来,我看他这样子,准备抢回东西,赶快跑走,结果肩膀被他用力一捏,疼的我差点去阎王。

“哎呀,继续跟随方向,去到云层之上,那是第四个地方,继续跟着方向,攀得更高,直到将要接触星辰,那是第五个地方,跟着方向,到那沙漠中,风沙的中心,那是第六个地方。”

老头又开始咳嗽,我已经放弃了,他看我没有再朝着那小玩意伸手笑着继续讲那东西。

“还是跟着方向,继续走,在那悬崖旁,草原上,第七个地方就在那儿,继续前进,跟着方向,在那遥远的大陆之上,第八个地方,继续前进,跟着方向,在海洋之中,冰盖上,第九个地方。”

老头笑了起来,把那小玩意递给了我,我接过,想着反正就最后一个地方,干脆听完算了。老头见状叹着气对我说:“最后的地方在一个小岛上,一棵大树下,当一切集齐,世界的终点就在你的眼前。”

我听完只是笑了笑,转身要走。老头没有拦我,我也就没有管他,可是没走出去几步,一只手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被吓得汗毛直竖,被老头捏得没什么知觉的肩膀完全感觉不到是什么东西突然按在我肩上,我只感觉身体一震,就当我要回头看去时,那个人说话了。

“你好,我刚刚听见了,你和那个老人家的话,请问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那声音像是个洋鬼子发出的声音,不怎么流利,口语也奇怪,我转头一看还真是,只好畏畏缩缩地说:“这位老爷,找我啥事?”

那洋鬼子听完笑着说:“是这样的,我是一个来自法国的探险家,我有一艘船最近在这里停留,本来我是来这里寻找宝藏的,我听说这里有个老人知道些关于宝藏的信息,似乎就是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老人。”

我听见他的话,只想赶快走人,就笑着说:“他就是老疯子,您不用管他,他说的那些全是废话。”那法国佬听见我的话,皱了皱眉头说:“你是在骗我对吧,这样吧,我船上现在有份工作,工资两万四千法郎,你觉得如何?”

我听见两万四千这个数字心动了一下,但听见那单位,我笑了,对着他问:“六十银元?让我陪你到海上找死?每年还是每个月?”

那法国佬看见我脸上的表情回答说:“当然是每个月啊。”我听见这法国来的傻子居然愿意因为那老头的疯言疯语每个月给我六十银元,那是非常高兴啊,笑着对他说:“只有两万四千法郎吗?”

那法国佬点了点头,有些困惑地问我:“你觉得不够吗?”我自然是点头了,对他说:“至少六万法郎,如果不行,你就直接去找那个老头吧。”

结果那法国佬听完也没生气点着头说:“好吧,那你跟我到我船上去吧。”我听完有些没搞懂状况,这外国佬都这么有钱吗?每个月一百五十银元都快赶上那些当官的大老爷了,一个月能买一千多斤米。

他看我没动作就对我问:“是工资还不够吗?”我听完摇了摇头,我还得把那的小玩意当掉呢,但显然这法国佬不可能让我当掉那个东西的,所以我就对他说:“我今天是身体不舒服才在街边闲逛的,我还得告诉其他人之后都不能去了,所以我明天再跟你走吧。”

他听完立刻拽着我的手说:“没关系,你有什么事和我就行,我给你去解决,现在就和我到船上去吧。”这法国佬的力气很大,我只能被他拽到了码头,认识的人看到了我,就来问,我只好说自己去看了大夫,身体好些了,又遇到那法国佬让我帮忙,至于那个疯老头,我提都不敢提,就怕他们也跑去找那老头,接着过来挤掉我位子。

法国佬帮我一切都办妥后,我就在船上呆着了,到了晚上,法国佬邀请我去共进晚餐,就只有他和我,我不会用刀叉,就没有立刻吃,法国佬看我没有动桌上的菜就指着菜说:“这道菜叫肉派,不过里边的肉是牛肉,一个英国人改造的,很好吃的。”

我摊了摊手看向了刀叉,法国佬才意识到我到底为什么不吃,他笑了笑说:“不会用也没关系,你随意吧。”我听他这话这话,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但我反正是轻松了,我一边吃一边问:“你知道你想要的东西需要什么吗?”

那法国佬皱了皱眉头,好像是对我有些不满,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困惑地看向他,他看了看我的眼睛,叹了声气,回答说:“不知道,你是认为我的准备不够充分吗?”我点了点头回答说:“对,不够充分,那个老人说需要十个物品,我不知道那十个物品是什么,我只知道最后一个物品在我手上。”

法国佬听见我的话后没有露出沮丧或者其他什么难过的表情,只是笑着用餐巾擦了擦嘴,接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勺子和一个方形底座,随后对我说:“看,这就是第一个物品,还有其他八个都在船舱里,你手上那个是我昨天一不小心掉到码头上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告诉我地点就行。”

我听完他的话很是吃惊,但起码我可以肯定了,在到达世界的终点前或者在发现那老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前,我是肯定没必要再去担心自己的生机问题了,我开始品尝起那道肉派,同时对那法国佬问:“你之后可以告诉我这刀叉怎么用吗?要是每次都用不好,你看着也不舒服不是吗?”

那法国佬听完我的话,点了点头,开始用法语吩咐起一旁的人,我听不懂,只好一边吃一边看着他们,不一会儿两盘菜被端到餐桌上,那法国佬走到我身旁指着那些菜说:“现在你跟着我学。”我一看,他现在就像教会我,还是手把手地交,我感觉很不爽就对他说:“你嘴上说就行,两只手用的东西又不难。”

于是法国佬把刀叉的用法和就餐礼仪给我说了一通,我学会了,而那两盘菜则被端走了,也不知道是丢掉了还是给谁吃了,反正我吃完了,走上甲板,法国佬的船员都去船舱里休息了,我看了看船,直觉上这不像是个货船,因为船舷上有炮管,不说是现在打仗用的,至少也是以前打仗用的。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那法国佬随即也到了甲板上,看见我在那里看船,他就笑着对我问:“这艘船怎么样?”我不懂船只好支支吾吾地回答:“不错……呃,看着很不错。”他听完点了点头开始吹嘘起他是怎么得到这艘船的,我没心思听,所以自然看向了其他地方。

那是个好天气啊,天上没有一片云,星星在天上一闪一闪的,也不算很好看吧,只是我看入迷了,等反应过来时,那法国佬已经讲完了,走到我身旁对我问:“你在看什么呀?”

我回答说:“天上的星星。”法国佬听完有些惊讶说:“哦,我以为你在看月亮呢,你们从古至今不都喜欢看月亮吗?”我耸了耸肩说:“月亮?今天初一没月亮。”法国佬听后才抬头看去,挠了挠头后说:“对哦,我忘了时间了,不过我不喜欢看月亮,我喜欢看星星,你看星星那么灿烂,你想不想到上边去看看?”

我听后有些奇怪问他,“星星,那上边能上去吗?就是些光点而已,又不是月亮。”法国佬听完笑着问:“那你难道不想到月亮上看看吗?”我耸了耸肩回答说:“去月亮上看什么啊?吴刚还是嫦娥啊?总不可能是上去看兔子吧。”法国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

我见状有些不忍,也许也可能是在害怕,怕他因为我的话准备把我赶下去连忙对他说:“好吧,那你到了星星上边准备做什么呢?”法国佬听见我这话,立刻来了兴致说:“我先去木星看看,那里可以看到很多和月亮差不多的东西,之后我想去巨蟹座看看,看看我的星座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想去所有地方都看看,你呢?”

“我?我能吃饱饭就够了,星星什么的我没兴趣。”

法国佬听见我这样的回答,叹了声气接着对我问:“那大海呢?要知道如果没有大海,那些英国人现在连饭都不一定吃得饱,恐怕早就被我们占领了,哦,对了,你想不想去世界上最大的沙漠看看?我敢肯定你一定没见过!”

“沙漠?哦,对了,那个老头说的地点里有一个就是沙漠,之后一定会去的。”

法国佬听见我随口接的话,那是高兴坏了对着我说:“那就太好了,你一定要看看,那种场景没看过感受不到的。”我听后点了点头,我实在是没办法和他继续说下去了,我又不懂那些,只能对他说:“今天就先这样吧,我有点困了,船什么时候出发呀?”

法国佬听见我的话,连忙笑着点头说:“那你先睡吧,船明天下午就出发,还有第一个地点在什么地方啊?”

“第一个地方有钟,在海边,还有一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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