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接下来……
〖怎么了?〗
我觉得还是去找侦探先生吧……
〖为什么?〗
因为……因为……咳咳……
〖所以为什么?〗
因为你想听的东西我没办法告诉你的……
〖你……认真的?你这么说不就代表你知道吗?〗
月在出发前和我打过赌,赌来的会不会是你,如果不是他会告诉我他们做了什么,如果是……
〖就让我去找王青山?〗
对,不过我可以先说说我这边的故事。
〖哈哈……你说吧。〗
那好,张婷姐姐很忙,忙到每一天都会累倒,这件事我已经说过了,而自从张子轩被发现死在海边的那天起,张婷姐姐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
原因当然不是张子轩,而是那天阿虎把她和艾奥喊去将所有的支海市内的蛀虫的资料整理了一番,第二天就异地开庭了,侦探先生说这比他见过任何案件都要更快开庭。
而且这些蛀虫里包括了阿虎自己,这个事情立刻得到了大肆宣传,大部分人都判了刑或者降了职,只有阿虎在位置上暂时没有任何变动,这些全部都被宣传了出去。
这件事第一是可以宣传国家对贪污的零容忍,第二是可以让其他蛀虫能够信任阿虎,第一点……也许达到了,而第二点就需要舆论造势了。
没多久网上就充满了对阿虎的抨击声,一种声音占据了主流舆论,不是别的,就是阿虎犯下的事情太多了,一次开庭远远不够,为了维持特管局和特管协的组织运作暂时不进行职位变动。
于是就这样,特管局大厦的一楼换了一批人,他们很热情,很友善,只是他们不喜欢看到我们,但这不妨碍仅仅过去三天,二楼就只剩张婷姐姐和我了。
当然也只是轻松了一些,工作量还是不少,依旧会收集反馈,依旧要写报告,同时还要整理剩下那些蛀虫们的资料。
很快,到了三月一日,那个星期二,全国所有特管局内蛀虫都已经开庭,而位置在支海市,那天正好还是支海市大奖赛十六进八的最后一天比赛,于是全世界的目光就顺理成章的聚集在了那次庭审上。
〖你可以先等等吗?我刚刚算了算,大奖赛没那么快吧?不是一天只有三十场吗?〗
因为第二十天建了新赛道啊。
〖你继续说吧。〗
仅仅一天,庭审就结束了,随即召开了一场记者发布会,主角是阿虎,几乎就和侦探先生预想的一样,他自我包装成了一个英雄。
而就在那天早上,我们在家吃早餐时,张婷姐姐很突然地说:“你们知道吗?这几天阿虎那个家伙愁坏了,你们猜猜他造愁什么?青山先生你别回答啊。”
坐在她对面的侦探先生笑了笑,继续吃着早餐,我就坐在侦探先生的左边,于是想要小声询问,月坐在我对面看出了我想干什么就对我说:“荀,你不如和艾奥换个位置吧。”
我一听很不高兴啊,但我总不能说我是因为想作弊才不想换就解释说:“不行,我是侦探先生的助手,坐在这里合情合理啊。”
月听后笑了笑说:“是吗?可是你不是法国人吗?坐正中间委屈你了?”
“我又不是主人,而且第二主位是男主人坐的啊,再说了……家里……吃个……这种早饭还讲那些餐桌礼仪做什么呀?你看我们这七个人也没办法男女交替啊……”我这么回答,有点心虚。
〖等等……七个?〗
对啊,白家兄妹从侦探先生那次生日后就没有蹭过早餐了,不过有的时候他们还会来吃晚餐。
〖那你继续。〗
“那你离青山远一点咯,免得作弊。”月说着看向了侦探先生,他微笑着对月说:“要不我和张婷换个位置吧,毕竟我现在算是坐在第一主位了,接着……就让慧蝶坐我右边吧……还是说艾奥和你已经结婚了,你和她待腻了?”
月连忙摆手说:“怎么可能呢?虽然结婚对我来说确实是新鲜事,但是我不准备去尝试啊,除非完全改造,不然是没办法产生后代的,没后代的结婚和卖身契没区别呀,最后可能连朋友都当不成。”
这个时候一直在和星星吹自己昨天手气有多好的慧蝶插嘴说:“有孩子也一样,像我家那两个老不死的就是。”
张婷姐姐听见这话有些看不下去了,立刻说:“好了好了,别聊了,你们完全不想猜猜阿虎在愁什么吗?”
星星这时举起了手,意识到什么的张婷姐姐连忙说:“星星你知道是什么不要说了,我刚刚看你和慧蝶聊那么开心,就没打扰你,对不起啊。”
星星听完只好继续吃,月见状叹了口气对张婷姐姐说:“我说啊,你这问题不就是问给荀的吗?”
张婷姐姐没有说话,只是笑,我扭头看向了侦探先生,他也没说话,也在笑,我有些不高兴了,想了想后开口说:“是开庭的事吗?”
随后餐厅里充满了笑声,我一听就知道我猜错了,我连忙改口说:“那我猜是亡者教,死了人还是挺……挺重要的吧……”
一瞬间,沉默就好像变成图画出现在我的眼前,化作声音钻入我耳中,整个餐厅包括慧蝶和星星都安静了下来。
我以为我猜对了,可是片刻后更大的笑声就好像烟雾一样钻到我的鼻子里,在我的喉咙里逗留,我说不出话,呛得我想哭。
就在这时侦探先生说:“够了,都别笑了,这有什么好笑的,把阿虎当正常人都会觉得他会先在乎自己然后在乎人命啊。”
我连忙点了点头,笑声也随之散去,侦探先生看出了我想问些什么,就对我说:“他在愁那个总统什么时候来,如果今天,那就完蛋了,毕竟要出大丑,如果太晚,那就没有宣传效果了。”
我不太懂,历来我就不懂这些,月见状接着侦探先生的话说:“宣传效果很简单,他要把自己变成世界闻名英雄啊,只是当个卧底最多在这里能吃得开,他这个家伙还要更大的宣传,一种全世界都能用的宣传。”
侦探先生等月说完就接着说:“如果那个总统过几天就来,或者两个月以内来,完全可以宣传成阿虎靠个人的魅力和胆识让不愿意加入特管协的美国的总统主动加入,虽然这一套在这里听着不太好,但毕竟在美国以外的西方世界,个人英雄主义才是主流。”
张婷姐姐随后接着说:“在美国也是,只是还包括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国家因为其他现实原因主动低头的因素哦,要知道总统被个人英雄主义折服可太合适了,首先说出去就好听呀,而且还能把所有问题归在那一个人身上。”
月这时又接话说:“是啊,然后就是这里周边的咯,北亚本来就问题不大,东亚没一个不慕强的,问题更小。”
侦探先生这个时候突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们转头看向他,他摇了摇头说:“唉,只是没有太多国际话语权的国家连被讨论预期宣传效果的机会都没有啊,比如中亚和东南亚。”
那天的早餐便以我们异口同声的叹气结束了。
一切都很顺利,阿虎一下子就成了英雄,一个卧薪尝胆深入敌营的英雄,一个被朋友疏远万人唾弃的英雄,真的好好笑啊,他怎么配呢?
可是那个总统一直没有来,就好像在戏耍他一样,又或者这是他应得的,我早就不信教了,但是佛教的所谓因果报应,我还是挺喜欢的,只是几乎没见过几次真的。
总之就因为这个是特管局就像上了体外膜肺氧合似的……是这个名字吧?
〖是的。〗
可以说整个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完全清洗了一遍,一次特别彻底的大换血。
〖……〗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那个东西只能把血抽出来再灌回去,细胞还是那些细胞,和换血还真不一样。〗
哎,无所谓了,反正就是从重症监护室直接出院,张婷姐姐的工作彻底轻松了起来,都不需要怎么花时间写报告了,因为负面反馈一下子就变少了,总不能没有问题也要创造问题吧?
就算真的那样也不是张婷姐姐的工作了,阿虎想编问题自己编去,张婷姐姐原话就是阿虎又不给工资还要搞些这种东西,谁提议谁做!
而侦探先生,他一直没有等来阿虎的委托,倒是有一大堆其他委托,不过每个月都在变少,真的要来找我们的都是特别办公室和公安局认为危险但是不足以让特管局深入参与的案件。
本来呢,我们都以为阿虎会派人出处理相关事情,可是无关案子出现了一大堆,可是那个案子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因为张婷姐姐只负责收集反馈,所以我们就没办法第一时间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可是侦探先生还是想知道,于是,在国庆那天早上,侦探先生对着张婷姐姐问:“张婷,阿虎他是不是完全把亡者教的事搁置了啊?”
张婷姐姐好不容易睡次懒觉,还有些迷糊,听见侦探先生的问题,歪了歪头,揉了揉眼睛,接着说:“什么?青山先生你是说……”
张婷姐姐还没说完话,就打了一个哈欠,侦探先生只好转头看向了月,月因为要安排医院里的工作,熬了个通宵,终于可以当回甩手掌柜了。
〖那个“hui”字?〗
回去的“回”字,他以前都不管事的,直到施密特那个家伙让他造不出那些药之前都是。
所以月也不是很精神,回答说:“我……我才应该吧……”接着他也打了一个哈欠,侦探先生轻轻叹了一口气,话题就结束了。
除了赌鬼和星星,其他人都需要趁着这假期好好休息,于是乎我就跟着侦探先生去洗碗了,平常都是张婷姐姐帮忙的。
我跟在他身后,忽然,我看见家里出现了一只乌鸦,我揉了揉眼睛,乌鸦就不见了,就在我疑惑之时,侦探先生转过身看向了我。
那只乌鸦赫然出现在侦探先生的肩膀上,它看着我动了动脑袋,我想说话,侦探先生先我一步说:“这个乌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无论它是什么,在这个院子里,我都不会怕它。”
〖确实,在这个院子里,他连记述者都不怕。〗
嗯,我听见侦探先生的话,看了看客厅发现乌鸦不止一只,它们发现了我,全部扭头看向我,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只能皱着眉头思考。
就在我皱眉的那一刻,所有的乌鸦包括侦探先生肩上那只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你又在无视我?〗
没有啊,我回应了啊。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也很话痨(· _ · )〗
哇哦,你还用小括号啊,这是什么意思……哦,颜文字啊,好……少见的东西啊。
〖我只不过是不想直接写我很无语而已,你非要我写上去吗?〗
哦……
洗好碗后,侦探先生就被杨杰约出去海钓了,家里那个赌鬼非要拉着我们打牌,我们一直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打牌,包括星星也是。
于是,艾奥开口问:“慧蝶,我调查过你的资料,你的父亲曾是个小公司的老板,公司五年前倒闭了,母亲曾在大企业工作,可是也在四年前被辞退了,这些确实可以影响一个人的童年,可是你那个时候都二十五六了啊。”
赌鬼没回答,只是继续叫着牌,这牌玩的很大,玩的叫跑得快,负一分给上游一百块,一局最多能赢两万多,那可是侦探先生一个月的工资啊,只要有人报警就绝对会被抓的啊。
不过还好这些钱也就是在家里左手转右手,不算特别大的事情。
我们看了看手上的牌,没一个要得起,很快赌鬼就赢了,我们算了算分,把钱给了她。
艾奥一边洗牌一边叹气,等牌洗好就继续说:“慧蝶,你貌似差点因为涉赌进去吧?”
赌鬼哼了一声继续打着牌,没多久她就又赢了。
这次是我洗牌,艾奥还在继续问:“我查到的是那次所有和你的打牌的人的钱全部都到了你兜里,只是他们不知道你的名字,而且任何能拍到你脸的监控都莫名其妙地坏了,还和你无关,也是因此你才没有被抓。”
赌鬼皱了皱眉,不断用手指敲着桌子说:“你怎么知道的?”
艾奥耸了耸肩说:“我好歹也是曾经的协会二把手,想查这些还是很简单的,你可以继续敲桌子,我和月不一样,我没完全变成人类,所以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倒是你,你为什么会穷到要加入亡者教呢?”
赌鬼没管艾奥,但是停下了敲桌子的手,我发了牌,接着就对那个赌鬼问:“你是输给什么人了吗?”
赌鬼听见我的话,有些不耐烦了起来,接着她继续打牌,我不出牌,艾奥也不出牌,星星见状也知道了我们要干什么,也没有出牌。
赌鬼急了,但是她也清楚她就算发怒也没什么用,可能是为了堵住我们的嘴,所以她没好气地说:“一个路人,一个看着没睡醒突然坐上牌桌的路人,我输给他了,所有钱都输光了,还欠了五千万的高利贷,不然你们以为那两个老不死的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啊!”
我听见这些描述,我想我认识那个赢过她的人,倒不如认识本人,只是认识那个人手上的那枚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