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奥听见了那赌鬼的话，皱了皱眉，紧接着便把牌一丢走了。
赌鬼一看她不玩了，没有挽留，只是转头问我们：“三缺一了，咱们换斗地主？”
星星听后叹了一口气，也走开了，赌鬼看向了我的眼睛，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完全没有在乎刚刚发生的一切，她笑着说：“就剩我们两个了，要不我们比比运气吧，德州的比大小规则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把扑克牌整理在了一起，她以为我在洗牌连忙问：“你会玩吗？”
我摇了摇头，她见状似乎是要说什么，我猜是想教我，我立刻开口说：“会玩，玩过，那可不是运气游戏，如果我想出千，你不会赢的。”
赌鬼听见我的话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出千？出千你也赢不了我，运气在我这边。”
我只好叹气，因为我能记起的记忆里第一次玩那个规则是在美国，一九二五年，我在那里遇到了那个罗盘的持有者，我们找到他时，他就在玩那东西。
他几乎没有什么意识，除了能说话和一个梦游的人没有区别，他对钱也没有概念，他只是在享受赢牌时周围的欢呼，他赢来的钱全部送给了旁观的人。
我们想要带走他，旁观的人听见了，就告诉我们只有赢了他才能带走他，当时和我一起的两个人也是六级，一个的能力是记忆，另一个是意识，他们都输了。
他们准备用能力带走他，删除记忆修改意识，我们和那个人就像没来过一样，但是我觉得还是别那样做为好，于是乎我上了牌桌，赢了。
我笑着听完了赌鬼的话，洗了洗牌，再交给她，她把牌再洗了一遍，我们各拿了两张底牌。
“我说，你还有钱下注吗？”赌鬼说着笑了起来，我没有看底牌耸了耸肩说：“你先借我一千。”
赌鬼笑着答应了，接着看了看底牌，脸上不能用笑容满面形容，因为她在憋笑，我不知道她的底牌是什么，但是不重要，我把一千全部下注，她没有下注。
接下来两轮的公共牌是梅花A、红桃A、黑桃三和黑桃二，她下注了，把刚刚赢的所有钱，包括赢回来的本金都用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底牌，是黑桃A和方块四， 有个三条，不过不重要，最后一轮，最后一张是黑桃J，她亮出底牌，黑桃Q和黑桃K，同花。
我确实没她大，不过我只要变出方块A就是四条了，比她大，而这很简单，无论是直接用从艾奥那里复制的能力换牌还是直接用从月能力复制的劣化能力改牌对我都不难。
就像当年我改出改出四条赢了那个人的葫芦一样，我把输给那赌鬼的钱全部赢了回来。
赌鬼不服气对着我说：“你这是碰巧，再来！”
我叹了口气说：“侦探先生说过让我不用管你，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在你选择赌博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只有大输、中输和小输的区别而已，大输就是你把你赢的钱投进去输光光再也走不出来，中输是从没赢回钱，小输是只赢回了自己本来的钱。”
赌鬼听后笑了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戳中了她的内心，她的笑声逐渐变得很粗很急促像是喘气像是恼羞成怒。
她指着我的脸说：“闭上你的嘴，你记住，我今天只是运气不好，运气好我直接皇家同花顺，你怎么可能赢！别以为赢一局你就配对我说三道四！”
我只好叹了声气，毕竟是赌鬼嘛，毕竟是赌鬼啊，我只好拿着扑克牌走了，而就和我以前使用月的劣化能力一样，那张牌作为使用能力的代价消失了，这副牌自然用不了了。
于是，我带着牌去了月的艾奥的房间，门没有关紧，里头的声音传了出来。
艾奥激动地说：“所以露娜啊，有多少事情验证了为什么我们的生育能力应该消失，你看看那个家伙是什么样子啊！”
月叹着气说：“你今天已经说了三十次了，说到底是他们没管好，管好了不会这样。”
“可是……我们出生的时候有人管吗？那些冰冷的机器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不，会告诉你怎么应对机器损坏的紧急情况，你知道的，按照这个世界的标准，我们不算是生命，不算是人工智能，应该算是一种被机器人留下来的维修机器人的最后保险。”
“可是你知道你出生前世界是什么样的吗？我反正是从来都不知道，任何发展轨迹都找不到。”
“那是因为有一批人知道从前的生活有多么自由后把一个基础维修机器的系统存储砸坏了，那个东西一个大型星系只有一台存放在奇点里，鬼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
“你是说你知道吗？”
“我知道，当然知道，因为这件事是我们逃离用的飞行器上记录的，哎，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因为青山早上的玩笑吧，认识了这么多年了，还要靠那一张证件证明什么吗？只要你不同意我不会改造你的身体的。”
我听着他们交谈感觉是时候了，推开了门，他们看向了我，接着月笑着问我：“你也想和我聊聊那个赌鬼有多差劲吗？不用聊了，青山早就告诉过我了，她的父母从小就什么都不让碰，那家伙逆反心理一上来就变赌鬼了。”
我摇了摇头，把那副牌递给了月，他刚接过牌就感觉有些奇怪，看了看说：“方块四不见了，我一百年前就警告过你吧，没有定位器在身上就别用复制的繁星六级能力呀。”
我听见他的话视线不自觉地移到了艾奥身上，艾奥这时立刻说：“青荀，你出千了？”
〖青荀？〗
北辰给我取的中文名啊，只是我不太习惯，所以我没有告诉本来就知道的人。
我笑着看向了艾奥，把她刚刚输掉的钱还给了她，她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接下了随后我去找了星星，她在和张婷姐姐下棋，不过完全没有提到那个赌鬼。
很快时间就到了中午，该吃饭了，餐桌上多了个小花瓶，瓶子是用那副扑克牌做的，花是朵假花，一年四季都在开花的假货。
就在所有饭菜都摆上桌时有人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接通一看是侦探先生。
他当时在码头，手里提着一条鲷鱼，看着不小，他在镜头前晃了晃紧接着对着我们问：“你们吃饭了吗？看看我今天钓了只多大的鲷鱼！”
“我们现在正在吃呢，比你平常做的好吃啊！”月抢答着，开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你吃饭了吗？”张婷姐姐回答着，对那条鱼没什么兴趣。
侦探先生听完回答说：“我等等跟杨杰和张枫一起去吃。”显然他没有理会月的玩笑。
张婷姐姐这个回答就问：“爸爸也在吗？”
侦探先生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回答说：“虽然各种意义上都是事实，但这便宜让他占的真不爽啊，哎，他今天在海上冲浪，碰巧遇上了。”
我们笑了起来随后我开口问：“侦探先生那条鱼你觉得好吃吗？”
侦探先生笑了笑，还没说话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他拿出来另一台手机，看了一眼就拒绝来电把手机塞了回去，随后回答说：“应该好吃吧。”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又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星星就出现在了我们身后，她开口问：“青山叔叔，是谁给你打电话啊？”
侦探先生笑了笑说：“慧蝶她爸，从今天早上出海开始就没接过，毕竟我记得号码啊。”
说完话侦探先生又挂了电话，那赌鬼听见提到她，起身走了过来。
“你们今天晚上想吃这鱼吗？想的话我下午试试看能不能钓上来一条。”侦探先生在那头说着，手机又响了。
侦探先生直接没理会铃声对着我们说：“今天这海上的浪真大，差点就把船打翻了，不过我没杨杰惨，他除了借我打电话的手机外全部都要换一遍，我这运气还真是不错呢！倒是信号莫名其妙地好，不然杨杰怕是连手机都要换了。”
那赌鬼也慢慢走到了我们身后，侦探先生看见了她就问：“慧蝶，这个鱼你想吃吗？”
赌鬼回答说：“表叔，能给我吗？你觉得可以卖多少钱？”
侦探先生挠了挠头，开口问：“你今天被她们出老千了？”
赌鬼不屑地说：“和出千没关系，运气不好，运气好他们出千也赢不了。”
侦探先生听后又叹了声气，紧接着说：“等我回去我给你钱，只给一块啊。”
话音未落电话铃声又响了，侦探先生终于选择接电话了。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侦探先生对着慧蝶的父亲说着。
慧蝶父亲回答说：“是王青山吗？我是你表哥，你知道吗？”
侦探先生点着头说：“嗯嗯，知道，如果需要我帮你做事的话，你来太晚了，现在一没权，二没势，三没能力自保，你找我可办不成事啊。”
“不，我不是想说这些，我最近准备弄一个中古店，然后在清理东西的时候找到了小姨父的遗物，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慧蝶的父亲如此说着。
侦探先生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略微下垂过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不高兴，他问道：
“我爸的遗物？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你真的只是想要我过去看看？还是说想靠这个人情让我找人帮你凑齐资金？哎，我告诉你，我不会去的，如果是的真的，那就当是留给你的，如果的假的，那我更不会去了。”
慧蝶的父亲在那头有些不知所措说：“可是……”
侦探先生听见这二字有些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说：“没什么可是的呀，如果不是你女儿正看着，我会把话说得更死，你已经骚扰我一上午了。”
慧蝶的父亲听见慧蝶的下落用惊讶且愤怒的语气说：“她？她在你那边！”
侦探先生忍住愤怒回答说：“对，无论你想干什么，自己来支海市，我反正不会去你那里的。”
对面随即说：“为什么？你得告诉我啊！”
侦探先生真的生气了，狠狠地跺了跺脚，放在地上的鲷鱼不知道怎么的从画面里消失了，侦探先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还是继续回答说：
“那我就直说了，第一，本来关系就断了，你还骚扰我一上午，我不高兴了，第二，我只要出支海市就和普通人没有区别，很容易出事，我不可能为了你口中不知真假的东西去，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不想认识一个你这样的人。”
“可是，那个凿子确实是真的啊，上边还有一个爱心……”侦探先生听见描述沉默了，他也许陷入了什么回忆，总之直到饭菜变凉他才回答说：“你确定一下是凿子还是雕刻刀……”
“我不知道啊，这是他们几十年前到我家来的时候落下的，我记得小姨父他是学青田石雕的啊。”慧蝶的父亲如此回答，至少在我听来这大概是真的，而且侦探先生相信了。
侦探先生有些着急地问：“你……你确定那个在你手上吗？”
“之前在。”
“什么叫之前？难道……”
“对，它被我弄丢了，我……”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卖掉？”
“啊……哦，我就是想卖掉，你想拿回去就自己来杭州找！”慧蝶的父亲说完挂了那头电话，侦探先生笑了笑对着我们问：“你们觉得我这个台阶给的怎么样？”
月立刻抢答说：“很烂，对面要是个傻子得跟你吵起来。”
侦探先生听完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呢就好像看见什么东西不见了一样，四下寻找，接着听见他大喊：“我钓了一上午才上来的鱼呀！你们这些流浪猫那里来的啊！”
叹气声又结束了侦探先生的大喊，我勉强挤出笑容说：“算了算了，鲷鱼以后有机会再吃吧。”
月见侦探先生那边没什么事了就连忙问：“青山，你准备去吗？去的话带上我可以吗？”
侦探先生有些惊讶随即说：“有小苟在，我应该不需要你当保镖了，还是说你想去那边玩？”
“随意，只要带上我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