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需要我从那里说起?
【王青山直勾勾地看着记述者的眼睛,询问着。】
〖请便。〗
哦?我现在有这个资格吗?选择回答什么问题的资格。
【王青山惊讶地说着,伴随着疑问的语气低下了头,可是眼睛依旧盯着记述者,坐姿看着有些恐惧,大概率是装出来的。】
〖现在我还没提问呢。〗
【王青山点了点头,状态自然了起来。】
是啊,你还没提问,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到这儿来问,怎么,害怕被杀害吗?
〖并不,只是外边人多眼杂,为了你们着想,还是在这片由你完全主宰的世界里询问比较好。〗
哦~可是我这里真想闯进来应该也不难,更何况这里称不上一个世界吧。
〖时间空间完全独立当然称得上,妄自菲薄可不好哦。〗
是啊,那也请不要把我想象得太夸张了,如果第五戒被抢,我……可就真的只是一个脑子里边多点东西的普通人了,那本书说真的也没多重要,没有我……他们应该也能去那个地方。
〖是啊,时间早晚罢了,这是你自己要求的啊。〗
可是这就奇怪了,如果我真的已经不重要了,为什么星星要回来呢?你知道吗?
〖我们不能知道未来的事情。〗
哦,那就是说我现在确实已经不重要了,但是除了我和你们之外就没人知道了。
〖是的,你可以这么认为,当然如果你死了,我们会告诉需要知道这件事的人的。〗
这可真是不守信用啊,要是真的告诉了,星星会回来吗?
〖当然会的,未来一切皆有可能,只有过去才会完全盖棺定论。〗
好吧,那就不废话了,想问我什么,直说吧。
〖好,第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看的监控?〗
在你谈起十戒以外的消耗生命力的特殊物品时。
〖真巧啊,那你是第一次看吗?〗
当然,我本来就是去找星星,问她能不能拆掉监控。
〖这是你看到监控的原因吗?〗
当然,还有问题吗?
〖没了,开始讲吧。〗
好吧,我还以为你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了所有信息,真是对不起啊,高看你了。
〖说这样的话能让你高兴是吗?〗
不,并不,但能让你难受就不错了,谁叫你欺负荀呢,她可是很容易陷到某个没必要重复说明的话题中去的。
〖比如呢?〗
那可太多了,比如说谈论某个她讨厌吃的东西很好吃,她之后只要抓住机会就一定要说那东西非常难吃,她还挺希望别人认同她的。
〖这些话题就到此为止了,赶快说说正事吧。〗
好啊,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上飞机前吧。〗
好。
那天,我和王明月收拾好了行李,但是慧蝶没有……
〖这段我知道,往后一点点。〗
好,我们开着车到了机场,那天人很多堵车了,但是几乎没有需要去地下停车场停车的,甚至没有几辆停了超过十分钟的,毕竟全是接客送客的网约车。
等我们到停车场时,小苟和星星带着三个孩子出现在了这里,我认得他们……
〖这段我也知道。〗
好好好。
在电梯上的时候,艾奥忽然钻了出来对王明月问:“月,你们要不要我直接把行李传送到目的地啊?”
他摇了摇头,艾奥什么都没问变回兔子就钻了回去,明月赶忙对她说:“过安检的时候传送走就行。”艾奥应了声好,我们也到了地方。
把票之类的东西弄好后,很快我们就到了过安检的时候,安检的地方有两道门,我都认识,一个是王明月造出来用来检测是不是特殊人员的,一个就是常规的。
他们手上也拿着新工具,一个也是王明月造出来的小玩意,功能是核对身份,原理不明。
我第一个过去,他们都没让我把行李给他们检查,只是确定了我的身份就放行了,王明月也是,也挺意外的,但是慧蝶卡住了,她在过第一道门的时候卡住了。
那道门亮起了灯,没错,慧蝶被认为是特殊人员,但她从未登记过,于是她被拦住了,拉到一旁补充起了资料。
我们也不算特别惊讶,毕竟她这运气都能顶着亡者教的监视来求助了,换做一般人,恐怕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登记信息的是特管局的人,大家都赶时间,所以他问得很简短。
“姓名?”
“陈慧蝶。”
“性别?”
“女。”
“能力?”
“不确定。”
“来源呢?”
“不知道。”
“等级呢?”
“也不知道。”
登记的人听完叹了声气,看了看安检的地方,和我们对视了,我的眼神还挺正常的,但是王明月可是皱着眉头的,那人一看马上就被吓着了,收拾收拾东西就对慧蝶说:
“哎呀,这材料不清晰也没办法,现在也来不及了,这个……你们是去那里啊?”
慧蝶回答说:“杭州啊。”
那个人听完连连点头,可是嘴上就不是了,他说:“哦……哦……杭州是吧,杭州……杭州那边虽然没有特别办公厅……但特管局还是有的,到……”说着他撇了王明月一眼。
我也就看来过去,明月的脸色是真的不好看啊,所以那个人只好连忙改口说:“哎呀,回来再说吧,慢走啊。”
接着等慧蝶的行李被检查完,我们就都被放行了,没走出多运艾奥就从王明月的包里出来问我们,“你们怎么磨蹭这么久啊!”
后边的人都看见了,我也回头看去,大多数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负责安检的人也看向了我们,但是也没人敢真的说些什么。
原因吧,还是因为我和王明月在特管局的档案里都有星海组织的标记,而特管局的这类档案是公开给所有会经过公约成员国的航空公司的。
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愿意,我们完全可以不花钱,当然我们肯定不会那么做,马上就去给艾奥补了一张头等舱的票,得亏张婷和月的工资问题搞定了,不然返程回来后我们就得喝西北风了。
等艾奥过了安检,我们就出发了。
因为我们的原因,原本和我们一个航班的那些头等舱的乘客全部临时改了,还全部改成了三十分钟后的另一家票价贵到没什么人订头等舱的航司的航班,要知道他们可都是特价机票啊,结果这些要求还被无条件通过了。
于是头等舱就剩下了我们四个,飞机起飞时我们就奇怪,一问才知道原委。
得亏那位空乘我认识,他之前遇到过一场车祸,腿断了,肇事司机人跑了车没牌,我帮他找到的司机,王明月给他治好的腿。
如果有这件事,他都不一定敢和我们说话。
〖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并不肯定,但是从起飞到降落,没有任何其他空乘到头等舱来,只有他,而他从来没有问过艾奥一句话,全部都是问的我和王明月,也就慧蝶的乘机体验正常一些。
飞机很快就降落了,在这不到三个小时的航程里,我只要了一杯饮料,在此之后我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叹气。
下一次我就坐飞机了,如果他们一定要这样的话……
我也不是不理解他们,天上的北斗七星都能因为我们消失一个,更别说谁都能看到的海平面下降了,害怕很正常,特事特办嘛,哎……不过还好,我们没有坐经济舱。
到了目的地,这种区别对待还没结束,终归还是在机场内,两条警戒带说明了机场的想法,我们不是明星没有人接机,也就没有人靠近警戒带,一般人压根就没在乎我们啊,等我们离开警戒带也就撤了。
明月从包里拿出一块铁做成了帽子、口罩和墨镜,艾奥重新钻回了包里,我和慧蝶在一旁看着,忽然他转头问我:“青山,你需要吗?”
我摇了摇头,他立刻又说:“但是刚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现在不是之前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安检加了一道门?”
“我觉得他们用的是你的东西,你应该知道,所以……”我如此说着,我相信他觉得没问题是真的没问题,所以才没有在安检口就选择退票。
“当然,只是我不知道他们是这个态度,他们在害怕什么?亡者教带着炸弹来袭击吗?还是说怕我们做些什么,简直可笑!”明月愤慨地说着又看向了我。
我叹了声气说:“我知道,之前支海市的两次事件彻底改变了人们的看法……,他们害怕我们这些有星海组织标记的高级别特殊人员,我理解,他们又不认识我们,回去就找阿虎聊聊。”
明月笑了笑,也许是苦笑也许是嘲笑,他说“那有用吗?青山,你知道为什么特殊人员直到最近才出现在公众视野吗?因为那本书被撕了,协议效力也就弱了,北辰就是害怕我们被当作怪物才……”
我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要是让他说下去,我恐怕就没办法说什么了,他眼里恐怕只看见了警戒带,我说:“但是他们没有把我们当怪物啊。”
他一向是相信我的,连忙问:“真的?可是为什么,明明那个警戒带……”
“因为一般人压根没管我们呀,你回忆回忆,我们落地的时候除了警戒带还有奇怪的东西吗?”我说着开始想着怎么解释那些原本在头等舱的乘客为什么换了航班。
王明月回忆了一会儿果然问道:“但是,那些换航班的人呢?”
“他们害怕很正常,最近特殊人员的正面报道不多,他们没把我们当怪物只是当作了一种不受控的威胁,这不是因为我们是特殊人员,单纯是因为我们和星海组织有关,你是前成员,我是可能的成员。”
我这么回答着,慧蝶已经联系好了出租车,地点是我们即将下榻的宾馆,慧蝶的父亲也会在那里和我们见面。
我们来的目的本就很简单,我要帮他找到我父亲的遗物。
〖不打算要回来吗?〗
看情况,如果他愿意给我,我就拿着,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当然这也只是我和他见面前的想法,我有猜测过他的工作,他没有告诉我也没有告诉慧蝶。
我们去查了他的相关资料,个税他已经很久没报了,收入不明,也没有交过五险一金,也就是没有上班,也没有任何现存的名下公司,那么肯定就不是个大老板,同时他也没有任何名下的营业执照,那就不是个体经营者。
那么会是外卖员这种很可能没有五险一金的工作吗?可是我们也去查了各种保险公司,一样找不到任何相关资料。
那么他还能干什么呢?拾荒吗?虽然杭州没有特别办公厅,但是那也是因为这里本来就有钱,不着急啊,也不至于让他这个前大老板去干拾荒啊,而且以他的见识也不可能愿意干啊。
所以我们来之前最大的猜测是两个,要么他真的是个当代黄包车车夫而且还是拼着命去做单王还钱的当代祥子,要么他就是个在经营灰产的人,至于是什么……
〖请说你的猜测,别说你后来才知道的事实。〗
好,我们当时猜测他干的是特殊物品倒卖,原因很简单,是什么会让他突然联系几乎从没有联系过的亲戚只是因为我父亲的遗物丢了,那毕竟是我父亲的东西,真真正正的星海次席的东西。
我们当时猜测那东西是个特殊物品,王明月对这个观点是认同的,他很早就和星海组织断了联系,也没见过几次我的父亲,所以很可能我的父亲有不少我们不知道的特殊物品。
小苟和我们说过慧蝶曾经和她的父母签过一个协议,还滴了血上去,那东西大概就是特殊物品,小苟和明月也都认同那种纸是我的父亲留下的特殊物品,原因是我曾爷爷很喜欢用那一类特殊物品。
但是具体来源我们还是不知道,这些能够制造特殊物品的人除了王明月基本都藏得很深,比如协会现任会长福波斯,我们现在都没有在任何一个国家找到他的任何踪迹。
再比如能做出类似效果的物品江落乌,没有反制他能力的情况下就只有他找人,没有人能找他。
明月之前也躲得很深,一般都躲在老王投资的各种小公司里,躲得最久的地方当然是杨杰的公司,他在能力躲了十二年,被发现也是因为袁申从老王那里知道了消息。
〖可是这不足以证明那个人就是倒卖特殊物品的人啊。〗
是啊,确实不足以,所以这才只是我们当初的一个备选项,如果说他是外卖骑手,我一定要帮他找上更加体面的工作,而如果是后者……
〖后者会怎么样?〗
我可不会允许有人倒卖我父母的遗物,不过可惜的是特殊物品贩子本身并没有违反法律,他之后只要补了税就行,反正查不到他的流水。
〖这听着不像是灰色产业啊。〗
毕竟特殊物品本质上是手工艺品嘛,可以不需要营业执照和各种文件的。哎……主要还是没有现行法律可以限制特殊物品的买卖。
〖你想去制定一部?〗
当然不是,我没那个资格啊,但我知道谁有能力推动立法,不过话题似乎跑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