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丢失的雕刻刀

作者:月泉虚华 更新时间:2024/10/22 14:50:37 字数:4031

听完我的话后,我表哥终于算是彻底冷静了下来,他叹了口气问我:“表弟,你说说需要多少报酬吧。”

我挠了挠头,当然,并不是在思考,我在出发前就知道自己需要些什么,我不需要他的钱,那把雕刻刀我也不是很需要,尽管那是我送给我父亲的礼物,一个很幼稚的礼物。

在我很小的时候,大约八岁左右吧,我的父亲就告诉我绝对不能乱碰他的工具,因为会受伤,那年他收到了一封信和一个包裹,信上写了什么我早就忘了,但包裹里是一把崭新的雕刻刀。

我记得他当时笑得很开心,马上就到院子里边的石堆里忙碌了起来,我当时应该是翻了翻包裹,发现了下边还有另外一把,我偷偷藏了起来,准备当礼物送给他。

我父亲一直都没有发现他少拿了一把,于是在那年他过生日的时候,我把那把藏起来的雕刻刀给了他,他看见后没有生气,只是笑着和周围的人说:

“看来青山他以后也想当个艺术家呢。”说完他就把自己常用的那把刻刀递给了我对我说:“有什么想刻的就刻上去了,要小心啊。”

我当时刻了一个爱心上去,把两把雕刻刀都递给了我父亲,他的朋友们喝着酒、看着、笑着,那天天气还挺晴朗呢。

〖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天在场的除了院子、我还有什么现在还存在吗?我父亲……死了,他大多数朋友年纪都和他差不多,最年轻的老叶也已经离世了。

我没有别的想要的,我放下了挠头的手,开口对我表哥说:“我也没别的想要的,雕刻刀给我就行。”

我表哥听后连忙摇头说:“这不行,我不能给你,你刚刚也说了,我要吃饭的……我就做这一次生意了,放过这一次吧。”

明月坐在旁边听见他想讨价还价立刻说:“这不是你第一次变卖青山父母的遗物呀,既往不咎不懂吗?”

我表哥他听了立刻起身指着王明月说:“我知道我惹不起你,但你不能污蔑我清白!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那你之前卖什么?”王明月这么问着。

说起来明月和我爸不熟,甚至可以说几乎不认识,他是在八八年被福波斯背叛的,而我爷爷是八一年去世的,中间七年据明月所说第二席一直是缺席的状态,我的印象里他也确实总是在陪着我。

一切的变化发生在九一年,那封我不记得内容的信到达我父亲手中的那一年,从那一年起他就慢慢地离我越来越远了。

说来奇怪,明明每次我回忆继承罗盘之前的事都能很快想起个七七八八,但就那封信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就好像只有没办法忘掉才能记住内容,就像……《星空与大海》。

那么是谁寄来的雕刻刀和信呢?答案就在眼前。

我表哥听见了王明月的话,立刻为自己辩护道:“用凿子造的人偶啊。”

“人偶?人偶能这么快还完五十万?”王明月不屑地反问着,但又不自觉地把身体后仰,他自己也知道人偶……啊,不,靠手办完全是可能做到的。

但是我表哥却说:“怎么不能?一滴血就能认主的人偶怎么不可能!”

“什么东西?滴血认主,在田那家伙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王明月这么回答着,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当时可是已经从老王那里知道了不少的事啊。

之前我家有些生活拮据,所以我去找了老王,特地开门去了他面前一趟,当时他在和人谈合作,一看我来了,生意也不谈了,一边吩咐别人给我倒茶一边问我:

“找我什么事?”

“涨工资……”我不咸不淡地说着,我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他也习惯了,点了点头,可随后却突然对我说:“青山,你想听听你爸的故事吗?他可是名副其实的星海次席啊。”

我当时是第一次知道我父亲真的加入了星海,在此之前我知道的他和星海相关的时只有那场空难。

我很好奇就坐下来听了,老王见状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我父亲曾经的事迹,有平常的,也有不平常的,比如他曾在科威特和亡者教有过较量,也曾在车臣与混入军队的协会成员掰掰手腕。

不过这些就连老王都不怎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具体,可老王说:“想知道啊,去问问‘原型’吧,只有她全程参与了。”

这话和逼我加入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所以我当时也就没有继续交谈下去,回到院子里。

说回当时,我起初以为我父亲完全是靠着“原型”也就是荀的强大能力做到的那些事,可无论事那些契约还是我表哥嘴里那滴血认主的人偶都让我觉得也许我父亲本身就很强呢?

就在我和王明月还在惊讶的时候,我表哥很大声地说:“就是我想要你们帮忙找的凿子啊,你们难道都不知道那东西怎么用吗?!”

我们一听,本来就张开得老大的嘴可算是合不上了,我表哥一看我们真不知道,放松了下来,我缓了许久,终于缓过神了,对着我表哥说:

“好吧,先等等,现在呢你是准备把自己吃饭的家伙给卖了换成股票,对吗?”

我表哥点了点头,接着说:“对,所以这个真不能给你们,就算我没办法卖出去,起码我也要有饭吃,对吧?”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是,我明白,也是我表述不清,让你会错了意,我要的呢,不是有爱心的雕刻刀,是另外一把。”

我表哥听完嘴角尴尬地向上翘,他下意识地朝左右看了看,他只看见打起哈欠的慧蝶和变成兔子睡觉的艾奥,我看向了他的眼睛,他害怕地躲闪着我的目光。

“他在害怕欸。”王明月说着看向了我,我对着王明月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我表哥问:“是不见了,对吗?”

“嗯……”他有些迟疑地应着,我当时叹了口气,想要拿出手机给老王打个电话问些什么,但才刚刚把手伸进裤兜就停了下来。

要是我现在打电话,我就不得不加入到星海的会议之中了,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我可不想做一个嘴上说着不加入却一有问题就找他们的家伙。

我只好又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对我表哥说:“我想知道两把雕刻刀是不是都是特殊物品。”

他摇了摇头,我见状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说:“那么我们先假设一下雕刻刀的去向吧。”

说完话我就又站了起来到白板旁边把上面的东西又擦了一遍,随后一边在上头写着字一边对我表哥问:“上一次见到两把雕刻刀是什么时候?”

他回想了一会儿随后说:“九月二十九,在我住的地方。”

“是一起丢的吗?”

“是。”

我听见肯定的回答后停下来手中的记号笔,转身看向了他们,同时说:“雕刻刀有两种丢失的可能,要么就是忘了放在那里,要么就是被人拿走了。”

说完我圈起了第二种可能,随后我边写边问我表哥,我说:“你的买家是怎么知道那把雕刻刀的?是你主动告诉的吗?”

我表哥听后过了许久才回答说:“不是,是他一开始找到我问我卖不卖的。”

我听完,放下记号笔,转身说:“那么就很清晰明了了,丢失的地点是在家里,那么很显然可以排除不清楚雕刻刀是特殊物品的大多数人,只有知情者才会作案。”

我表哥一听,更打了鸡血一样,猛地拍了拍桌子站起来喊:“我知道了!就是那家伙,那个开医药公司的王八蛋!”

说完他觉得疼了赶忙揉起了手,王明月听见是开医药公司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不过他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呼吸听起来急促了一些。

我连忙对我表哥说:“不一定,现在还没办法确定犯人是谁,你家里有监控吗?有查过吗?”

我表哥一边揉着手一边告诉我:“有,家里有监控,我也查了,没看到别人来拿,就是忽然不见了。”

我听见这个回答,再联系上王明月刚刚的神情,总感觉似曾相识,我想起来一个人。

于是乎,我笑着对我表哥说:“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拿走两把雕刻刀,第一种可能是他们知道有一把是特殊物品,但不知道是那一把,所以都拿走了,你给你的那个客户看过货吗?”

我表哥听见我的问题,思考了一会儿后回答说:“看过,看过照片,所以你是说不可能是他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因为还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他们知道,但就是要全部拿走,这样才好把自己的嫌疑排除掉,对了,那个客户是哪国人啊?”

我表哥摸着下巴思考了许久,终于回答说:“不知道,应该是个欧洲人,中文很好听不出来具体哪国。”

王明月听见这个回答,想要开口说话,但被我抢先了,我当时说:“哦,看来很可能是那个阿道夫·施密特啊,既是开医药公司的,又知道我父亲的雕刻刀很特殊,而且也确实有钱。”

说完我叹了声气,我是真的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搅和进星海的事。

〖为什么?〗

就是单纯不想。

等叹气的声音散去,我看向我表哥说:“大概可以排除买家,星海内部我虽然不了解,但绝对不至于要靠偷来得到一把雕刻刀。”

“所以是谁?”我表哥如此问着,我叹了声气说:“我只是排除了不知情的人和买家一个人而已,全球这么多人啊,说说你有没有把雕刻刀的事情说出去吧。”

他听完我的话摇着头说:“没有,我这么多月连口酒都不敢喝,就怕被人知道了。”

“所以说,平常都是藏起来的,对吗?”我说着用板擦擦起了白板。

我表哥听了赶忙回答说:“对,根本不可能有人看到。”

我听后一边把擦掉的东西复原一边说:“好,我知道是谁了,只是有一个问题有待商榷。”

“什么问题?”他们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着,我是耸了耸肩说:“午饭我们现在赶回去来得及吗?我刚刚没看时间。”

“来得及。”王明月第一个回应道,我也差不多把白板上的字给复原了,转身解释道:“来得及就好,我现在高度怀疑我的一个熟人。”

“是谁!”我表哥急切地问着,我立刻回答说:“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当然你要是以前就认识,恐怕你这事情就得让特管局来处理了。”

他听见我的话,总算是又冷静了下来,我叹了声气,看向了王明月,对他说:“明月,你猜到了吧?”

他耸了耸肩回答道:“不知道,也许姓江吧。”

“不用也许,第一,他知道我父母身份,第二,知道我父母把一些东西落在了这里,第三,他早就不止一次地干过几乎不留痕迹的盗窃,他有能力作案。”

我如此说着,我表哥听完使劲地回忆,想起什么后对我问:“是那个得白化病的人?他还活着吗?他为什么偏偏现在偷啊?”

“因为可以一举两得啊,他应该是不希望我父母的遗物被当作商品出售的,这是其一,而其二就是他这个时候弄出这个事很显然能妨碍我,他现在在亡者教算是高级干部,他手下的人都特地策划了几次事情来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解释着解释着忽然停了下来,因为江落乌不可能不考虑我不来的情况,对于他来说限制我妨碍我才是第一要务,现在我要是不来,岂不就只是拿到了一件特殊物品,这显然是亏的。

“不对,不对,我觉得也许不是江落乌,现在还没有见过案发地点,不知道实际上发生了什么,不能妄下定论。”

我说完看向了已经睡着的艾奥,只好转头看向了王明月,他马上就猜到了我要做什么,把艾奥叫醒了,我连忙对醒来的艾奥说:“等等再睡,我们先回去吃饭,吃完饭,咱们就去我表哥家里看看实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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