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当面对质

作者:月泉虚华 更新时间:2025/1/28 22:33:11 字数:4043

一走出寺庙大门,我就摸了摸我手上的戒指。

“过载开始。”

“青山,你突然说什么啊?”王明月对我这么问着,我没有回答他。

他看我不说话也就没有继续追问,我则直接用戒指联系起张婷来,“张婷,现在我这边生命力充足,用第五戒过来吧。”

“好。”张婷回应着,马上一道传送门便出现在我面前,阿虎和小苟也站在门后,“好几不见啊,各位。”我如此打着招呼,接着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拉着张婷走过了传送门。

同时我也告诉张婷直接关门,倒不是我不希望小苟跟来,而是比起我这边支海市更需要她。

张婷也照着我的吩咐做了。

〖她对你百依百顺呢!〗

她信任我,我也信任她,不然也不会把第五戒交给她,毕竟在旁人看来,由这世界上最强大的荀来保管第五戒显然会更加安全。

〖你怕她把第五戒弄丢……还是怕她成为一个叛徒?〗

二者皆有。

〖作为一个侦探,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助理,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你看我像一个侦探吗?

〖不像。〗

是啊,就我的一般感觉来看我和特管局下辖的特别办公室一样,都更像是一种来自日本的公司,也就是“万事屋”。

接着我便让张婷把第五戒给我,至少现在我比她更会使用第五戒,张婷照做了,接着就在脑中问我:“你的生命力是哪儿来的?不会是吸干别人吧?”

“当然不是,这是我借来的,等等还要去不死空间里还呢!”

“好吧,这是这次旅行的收获,对吧?”

“对。”我说着便打开了通往老王所在之地的传送门,老王就坐在门后惊讶地看着我,他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他身旁有个窗户,窗户外是海面。

我见状转身对艾奥说:“艾奥,你带他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和老王聊聊。”

“好。”艾奥应着,其他人没有意见,于是他们便走了,只留我站在传送门前。

我轻轻叹了声气,走进了传送门,“你惊讶的不会是我还活着吧?”

“怎么会呢?”老王说着把书合上放在一旁。

我听后笑着关上了传送门,“怎么不会呢?在你看来我肯定已经死在亡者教手上了吧,不然他们是怎么提前阻止你们的计划的呢?”

“你的意思是你承认是你把星海的计划告诉他们的?”一个我认识但不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我扭头看去,是老王的集团在我们国家的总经理,是子公司的董事长,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的上司,名字叫李云腾。

“对,就是我说的,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呢?”我回答着,没有任何负罪感,我之前就从高桥的嘴里知道了他就是老王的直属部队的总指挥,所以我对他知道星海的计划并不意外。

李云腾听完脸一下子就黑了,我见状立刻用一点点生命力造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把空间化作膜依附在我身上,这一招就连“原型”都能对付更别说眼前的李云腾了。

“李先生,你还是别动手为好,他手上戴着第五戒,你和我加起来都打不过他,除非我再去向朱木借能力。”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才发现原来高桥就在旁边。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出去吧,青山……青山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再说了我又死不了。”老王说着便把李云腾和高桥都给赶了出去。

“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和我报平安吧?”老王说着站起身来,他现在的身体是个完完全全的年轻人比我都要年轻不少,身材也比我魁梧,气场更是不怒自威。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这个目的,想必也能猜出为什么吧?”我如此说着,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和失落。

“不就是为了那个已经被你阻止的计划吗?那是星海现在有的十一席投票得出来的结果,你如果对这件事生气,那你和王明月为什么不加入其中直接改变这个决策呢?我记得我们给过你们不少机会吧?”老王如此说着,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的眼睛。

他想让我感到心虚,可我何必心虚,我为什么要加入一个毁了我家乡的组织,我笑着告诉他,“如果我们俩加入就能改变岂不是就意味着这个计划是六比五通过的?”

他听后想都没想就回答说:“对,就是六比五通过的,我也没有办法。”

我很清楚他的记性可没有这么好,于是再次向他确认,“你确定吗?”他用着假笑盯着我的眼睛说:“对。”

我听后觉得好笑,他居然在想让我确信一个不会为他不赞成计划提供决定性证据的假设,他也看出了我的笑意,连忙对我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告诉你,现在星海是六个属于星空的席位,还有五个属于海洋的席位。”

“我知道,二、三、五、八、十四、十六、十七、十八还有十九,这些席位还缺着,可是问题是白璐作为第二十席站在星空那边呀,如果真的按阵营来投的话怎么也投不出来六比五啊。”

我对老王这么说着,老王尴尬地再一次露出了假笑,我见状叹了声气,他只好解释说:“确实,但星空那边也有站在海洋一侧的啊。”

“比如呢?”我如此说着,我在等着鱼上钩,老王听见我这么问果然回答说:“第七席和第九席,他们俩都比较保守。”

我听后立刻笑着说:“是啊,按照这样的话投出六比五不就是你们吗?不相信秘境的保守派,毁灭城市的支持者和执行者。”

老王听完我的话愣住了,但很快他回过神来,对着我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可不是执行者,只是负责清空整个城市而已。”

我听着点了点头,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明白我来的原因,如果我真的在乎一个已经被我阻止的计划,我根本不需要来找他,带着荀杀向星海的大本营即可。

虽然我还不知道具体位置,但第五戒会带我找到他们,只需要一个清晰的“人”,就像我想找在我记忆中极其清晰的老王一样,寻找在我记忆中已经足够清晰的“原型”就行。

老王看我点头,连忙用手拍着我的肩膀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现在我也相信了秘境,刚刚‘原型’亲自找过我,她说备用计划成功了,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轻易抛弃某一座城市的事了,就算会,我也一定会提出异议,原谅我,好吗?”

我没有回答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大喊着告诉他我在乎的不是那个已经被阻止的计划吗?那未免也太小孩子气了,可是我还能怎么告诉他呢,他都这么诚恳地道歉了。

他看我不再说话,看我流下了眼泪,看我似乎原谅了他,他便伸手将我拥入怀中,想要给我一个拥抱。

我推开了他,我比我不愿意的回答还要更加小孩子气,我哭了,哭得很安静,因为他根本不明白我已经开门见山地告诉他了,根本不明白我自始至终在乎着什么。

“在看见我时,你惊讶的真的不是我还活着吗?”我流着泪冷静地问着,他笑着摇了摇头,可他的眼角分明在告诉我,这又是假笑。

我见状叹了声气,紧接着对他问:“告诉我,毁灭支海市的计划是不是和这次一样?”

他听见我问起这个,没有愣神,而是马上露出了一副明白了一切的表情,“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啊,对,那时我们还很愚蠢,以为经历了那样的事能让你选择加入我,没想到会是反效果。”

我听后也并不惊讶,说起来有个玩笑话,那就是“保守派觉得激进派太保守了。”,星海就是这样,保守派为了能够保守做出的举动远比激进派过激。

说实话,我曾经不恨他,毕竟他已经很努力地救下了大半的支海市市民,可如果就是因为他才会让大多数市民无家可归,让另一半市民从这世界上消失,让我周围的一切化为乌有,现在知道这些的我恨他。

但是二十多年来的情分摆在那里,反目成仇我更不愿意,更何况比起恨,我更多的是感觉失落,这意味着老王已经不是第一次不把我的命当命了,如果他把我的命当命,就不会派出我需要榨干体力和生命力才能对付的小苟的复制体,如果他把我的命当命,一定会改票,那时计划自然会终止。

想到这里,我才发现原来我还不确定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老王,计划一没有实施下去,于是我对老王问:“这次的计划是因为我的阻止才停止的吗?”

〖你真的不确定?〗

我不愿意确定,因为李云腾的话已经告诉了我,大概就是因为我。

可是老王连这个谎都没有撒,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究竟为什么要问他这句话,“对啊”他若无其事地说着。

于是我在叹气声后对老王问:“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一见面就问那种问题吗?”

老王摇头回答说:“不知道,告诉我,可以吗?”

“你不知道,那我更不知道,不知道我对你来说究竟算是什么?”我如此说着,他愣住了,我见状继续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可是你却两次丝毫不在乎我的生命,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对吗?”

他没有说话,我苦笑着告诉他:“我来找你……和立场无关,也没有观点想和你争辩,你恨清楚我放不下过去,很清楚我共情着那些可能失去家园的人,你站在我的对立面,那是立场不同,我知道。”

老王听见我这么说,立刻对我说:“既然知道,那……”

我根本不想听他的话,立刻打断了,“为什么是吗?呵呵,可笑,我不是已经说过一次了吗?抛开立场之后,你对我这个人是什么态度,我承认你对我来说也算不上感情深厚,但我绝不会主动害你。”

我说完看向了老王,他低下了头,嘴里嘟囔着:“我……”

我看着他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于是忍不住开口说:“你想说你没有害我是吗?那为什么阻止计划实施的不是你而是我!”

老王没有回答,而是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我等了等,见他还是不说话,于是接着说:“我留在杭州本身就是在以命相逼不是吗?可你呢?”

老王依旧不回答,我很生气,继续说:“的确,我之前也以为你改变不了,可你自己也说了是六比五,只要你愿意,计划就可以停下来不是吗?”

“对,你说的都对,你想要怎么样呢?把我丢去那个传闻中的不死空间陪艾瑞尔吗?”老王突然开口说道,我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

我确实恨老王,可还没有到可以和艾瑞尔相提并论的程度,老王见状继续说:“这就是你能做出的最大的惩罚不是吗?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让你消气,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这个世界不需要我,我也完全可以去里头待到天荒地老。”

“不,我……”我想要说些什么,可他立刻打断了我的话,“怎么了,你是觉得这还不够吗?”

“不……”我说着,他没给我说下去的机会,“我不是那么让你憎恨吗?”

“不……”我继续说着,他又一次打断了我的话,“你不是觉得我从没把你放在心上吗?”

“不……”我依然这么说着,他再次打断了我的话,“你不是觉得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作玩物吗?”

“不。”我如此说着,他听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叹了出来,“那既然如此,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确认这个吗?”

我听后下意识的开口说:“可是……”他听后立刻问我:“可是什么?你想要我回答你什么?无论我回答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不是吗?走吧,还是说需要我送客?现在我们就在支海市二岛的港口停靠。”

我听后没有回答,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知道这么一闹,二十多年的情分算是到头了,最后我还是离开了,自己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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