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45，我们寻过这边了，没有发现15的踪迹。”
“45姐，同上。”
“好吧，我报告给指挥官。”45叹了一口起，连接了通讯，“指挥官，我们没能找到15。”
通讯那端没有回应，像是死一样沉寂。
“指挥官……”
“我知道了，我会上报给克鲁格。”简妮娅打断了45的通讯上报，但语气仍然有点低沉
［二］
一周之后，柏林附近红区B级节点WCPC基地。
“复杂单人CQB测试考核，测试者为莱勒斯，测试官是我。”语站在上面看着仪器，“准备好了你就举手。”
15将NV1向后拉了一小段，确认膛内有弹之后，释放了拉机柄，并向前推了一下使拉机柄锁住。同时拿起手枪，做了同样的事情。
确认好一切的事情之后，她举起了手，向语示意。
“做好准备！（ARE YOU READY！STAND BY！）”语大声喊了一句，让15提起了精神，同时，戴的眼镜高速完成了渲染。
这个是模拟场景，由计算机完成拟真的训练。弹匣中的是空包弹。
15用枪托撞开了房门，无数的枪弹从门口泄出，15扔出了闪光弹——当然，只是从眼镜中是这样，扔的闪光弹也只是模拟的仪器——强烈的震响过后，枪声立刻停止，15从门边转入了门内，向着面前的敌人开枪。
经过改装的训练枪可以根据枪口指向和扳机扣动情况来判断弹着点，即使是空包弹也可以用来训练。
“安全。”15靠着墙，路过了一个L弯，进行90度逐渐切角。
单人动态突入是一个极不明智，也是极难的选择。但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是最能判断出人的能力。在多数人的印象中，动态突入是快速进入，快速打击，快速解决。激烈、快速狭小场地的进行枪战，这也是CQB本来解释。
然而速度与稳定性反相关，多人的CQB中，可以短时间人员的有序进入，用人数来压制。但前提是人数。
对于人数极少的单人CQB其目标已经从“快速完成目标”变为了“从战斗中提高生存”，从这一点来看，单人CQB更具有无比劣势。如何逆风翻盘，就在干员本身的能力。
15，贴在门旁边的墙壁上，向后踹开了一个房门，这一次没有子弹射出，15开始经过这一个房间的房门，小心地在前面画一个半圆。将房间内的地方扫一遍，然后进入了房间。
这个房间没人。
15马上转过身和冲进来的某人正面对上，此时他还没有架起他手中的步枪。
行动永远比反应快，而且狭路相逢勇者胜。
枪响后，人倒刚刚露出半边的人在门后愣住，也被子弹一同带走。
外面一定不是很妙。15进行门边切角，不出意外地在外面看到了6个人。她马上结束了这次的“peek”，向外扔了一个九响震撼弹。
震撼弹爆裂开来，来不及的躲避的人员被震撼弹打到，痛苦地哀嚎。
当然，也没哀嚎多久。
15安静地跨过死者，虽然在外人看来她跨过的只是空气。
“到达指定地点，撤离行动结束。”语看着成绩，在上面的观望台上复述给15听，“时间控制的很好，人员全部击杀—虽然并没有这种要求，重要的是没有中枪。”语叹了一口气，“但占比最大的还是明天的真实模拟任务。大概今天晚上就会下达。”
“我无所谓。”15将眼镜摘下。“逼近肯定会过的。”
“我可不太期待，毕竟那里面某些东西确实是真的。”语从观察台的楼梯上走下，和15在出口汇合，“在说了，棱那家伙是看谁走的很顺就会踩几脚的那种，他绝对会给你安排一些事。”
“得了吧，他敢踩？”15将枪上了保险，背在后面，接过语递过来的水瓶，“不过我做的对的起你的教导了。”
“是有。”语伸了伸懒腰，“不过真实任务可不是我当考官。”
“不会是棱？”
“是的。”
15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将水扔到地上。液体从瓶子里涌出来。
“别浪费水啊。”语叹了一口气，把瓶子捡起来。
“我真的很想让他喝坍塌液，我甚至有时候想亲手灌进去。”15没有理会语说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虽然他确实是个东西。”
“他是不是东西也不妨碍他是你上司的事实。他这个家伙，除了无法让人忍受的嘴臭，其他的还好。毕竟共事那么多年，他当局长的时候竟然没人弄死他，说明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局长？”
“洛杉矶警长办公室警长，全美最混乱的地方。”
“他自己吹的吧。他可能没当几年就走了。”
“是的，只有两年。”
“呵呵。”15冷笑着，“那种他*的话都不会说的人怎么可能……
“但此事蹊跷，他离任的时候州警长死了，被远程狙杀的。”
15马上静默下来。
“算了，你只要明白棱是个救我的时都候差点把我给刀了的狠人就行了。小心行事，别被他抓着把柄，他就不会笑话你了。”
“那么你……”
“我？我自暴自弃了。”语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自从他为了救我而狠狠地摔到雪地上，我就知道他至少掌握了我的筹码。”
“*的，你是受虐的家伙吗？”
“当然不是。好了，不要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了。好好休息，明天考好点。”
“好，再见。”15挥了挥手，走出了BD的训练场。
训练场外，是寒冷的冬日，刀片般的冷风吹过她的脸颊，扬起她扎在后面的马尾。高分贝的轰鸣声响起，训练的战机通过了TCM-1的识别，进入了安全区域。这个战机的日常的巡查和训练已经结束，此时是换班的时候。
没有大事，养精蓄锐，这就是这个组织现在的日常。
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和谐地进行事情。
而这一个组织，现在仍然在蛰伏。或许不是他不想醒来，他也许在寻找一个时机，寻找一个突破点，用最小的本钱去博取最大利润和最小的牺牲。但时机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所以他们就想从格里芬入手，主动寻求突破。当然一切只是她的臆断，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而她就变为了筹码。
她慢慢地在机场边缘走着。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就算自己想要了断，也有一定会有其他人去妨碍。不如就走一步算一步。
她就这么想着，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三］
那家伙，看来我并没有你想象的不堪，不是吗？你说没必要变成你，但我最后也只能变成了你。
棱烦躁地敲着笔头，他正在运算着一些事物。
然后呢？你跑了？你就放任我在这里是了吗？这就是你的目的？
棱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纸上写了“цель”这个词。他将纸揉成一团，弯腰扔到旁边的废纸娄里。
什么目的……连什么目的都不知道。
尽管如此，现在不是什么说废话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将任务发过去。关键是什么任务，才可以真正地进行测试？
“如果是我经历过的一个事情，那么可能会比较好。”
但那些多少有点过了，那些任务整成一个合集就和再拍几部«Impossible Mission»没什么区别。
“算了，那些事情有点恶心人。”
但自己也没有其他完整的任务了，这才是最尴尬的。
“So?”棱叹了一口气，“You are cut it very closed, Leng.”
棱最后仍然挑选了一个任务，发送了出去。
——15的房间
巴特勒飞到了15面前，礼貌的说：“15小姐，棱先生发来了最终的完整测试，明天早上6：00进行测试事情，测试内容只能通过加密平板看见，我只起到提醒作用。实际上，行动时间我也不会被获取，这一次是特殊情况。”
“好，我知道了。”15简短地回答了管家，然后走进工作室，用指纹解锁了加密平板。
加密平板是个不常用的东西，因为它的作用，在外的干员们很少用到它。因为用到的时候，可以说不是什么事好的时候。
15拿起了加密平板，任务简介开始播放，一个磁性的电子音响起。
“你好，猎手。
“你这次任务的的主要目标是弗拉科维奇，他是我们最终目标的几个近属之一。他主管着西伯利亚当地最重要的资源：石油。最近他到达了高尔克港港口附近的造船场。同时，我已经得知，造船厂正在修理一艘及其强大的破冰船，为了终止这个计划，我们不只是要击杀维克斯基。
“首先，我们要先除掉他的破冰船工程师：安东尼。据我们的情报，他会在港口巡逻。声纹形象特征已经上传到了你的眼镜，你可实时得知他是否在你的附近。
“第二，我们要窃取港口的情报，这需要你近地入侵当地的系统。
“然后，还要在破冰船发动机的关键部位贴上C4。
“当然，由于上一次的事件，重要的目标不只有他一个。”
“他最近会携带着他的夫人：奥尔嘉将亲临现场，他们会在破冰船附近的洽谈室呆上一段时间。”
“注意，我们也要获取他们的智能手机。这上面会有非常重要的情报。
“当然，你的目标不止是这些。有一些目标，你可以选择杀或者不杀。
“维克斯，一个无人机械工程师，他会完成炮塔的设计工作，据我们了解，他会在造船厂出口的一座桥下面进行测试。
“诺马•杰克，他是奥尔加的佣兵头子，这两个人都曾经被多次悬赏和暗杀。
“当然，不知道你的死敌是不是有点多，他们雇佣了哈德林作为他们的狙击手。通过资料显示，他与你曾经有一段‘良好’的关系。
“但总之，这些人做不做掉，与你自己有关，但前提是，你必须要完成我们的任务。而且不能被发现，不能让敌人拉响警报，我们不能承担被暴露的后果。
“地图和所有资料的任务地点已经发放到你的手表上了，祝你好运，猎手。”
资料放松完毕。15盯着灭掉的平板，把他扔到了一边，骂了一句：要求真多。但这个任务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去，甚至不能拉响警报，这多少有点为难人。
她走到了工作室，看着上面的武器，拿了下来。装载了8.6BLK超音速子弹的NV2在冷光灯下微弱地闪烁着。8.6BLK是WCPC特制的子弹，使用6.5mm子弹的蛋壳，加入.338的弹头，制成的高穿透性但是消音性能很好的子弹，搭配上枪口抑制器，可以很好地执行侦查任务。
她将限位销推出，将上机匣和下机匣分离。她要做最后的坚持，检查零件是否可靠。
分针时针转动，时间飞速流过，似乎没过多久，她就站在了棱要她来的地点，在一个房间里面。
“所以，我在这里考试吗？”15问，“这里可没有模拟场景。”
“模拟的场景，在这里面。”棱指了指后面的门状物体，“你穿过这里之后，就到了考试地点了。”
“那我人呢？”
“也会在场景里。”
15绕了门框一圈，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框状物体。她伸手进去，手竟然并没有从另一侧穿过来。
“很神奇是吗？”棱说，“这背后是一座雪山的场景。希望你能穿还衣服，毕竟你是真的会冻死。”
“那我会被乱枪打死吗？”
“会。”棱轻描淡写地说了这句话，仿佛那不是一件什么大事情一样，“顺便说一下，记好你出现的位置，你还要从那里撤退的。
15呼出了一口气，将枪上好膛，把手伸过门去。在即将穿过去的时候，她回头问：
“这后面，是否是真实的？”
“‘这一切为什么不能是真实的呢？’”棱笑了一下。
看来并不能问出什么，15的一只脚已经踏在了类似布满颗粒触感的地上，腿也开始感到寒冷。她一头扎了进去。
［四］
今天仍然是一个寒冷的一天，一个狙击手在楼里上趴着。看着窗户外的事情，他一直举着望远镜，看着窗户外的事物。
长官说附近的那个废弃的灯塔需要关注一下，如果有人在那里，那事情就不好办了。他将望远镜调到最大，看着灯塔。
是的，没动静。
他继续用望远镜看着大门门口的桥上。
房间外突然一阵闷响，接着像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外面只有长官，他估计是碰了什么东西到地上而已，不用管他，这时候出门反而会让他有责骂的本钱。
然后，他也感到瞬间的重击，然后倒在了地上。
血逐渐流到地板上。他怎么也想不清楚，这个子弹究竟是怎么射过来的。这一定是他最后的想法。
马赛克渐起，15披着全隐身披风出现在了灯塔塔顶。
“还不错，看来语没白教你。”
“这算是称赞还是批评。”15不太满意他的语气。
“都不是。只是客观评价。”
“但我并没有从语气上感受到。”15从灯塔顶上的滑索滑下来，在末端解锁了滑索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依照你那‘莽撞的运气’，我建议你先把他们的迫击炮系统给黑掉，毕竟‘祸从天降’可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知道了。”15举起手枪打中面前背对着他的人的后脑勺，拿走了他的人员卡。然后拿起匕首，直接勒倒了前面那个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
“小声点。”15敲了一下他的头侧低声威胁他，同时将他慢慢移到阴影处，“你们的迫击炮系统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是吗？那你看看那边？”她故意将他的脸转向那边被她枪杀的尸体，“好看吗？”
“不、不……”
“不什么？”
“在那边！在一楼那边！”理智完全清空的士兵失了魂的说出了他保护的目标。指向了刚才15刚刚狙击了那个狙击手的两层小楼。
“谢谢。”15左手用力，割断了他的他颈部，把他像球一样踢下了水。举起步枪，继续前进。
“黑帮做派。”棱淡漠地说。
“这是必须要做的东西。”
“我没说什么，客观评价而已，继续。”
15靠在1楼的门口旁边，眼镜则接到神经的指令，开始扫描墙背后的事物，人的轮廓加强，在眼镜上显示。她快速举起手枪，从门口快速打击第一个敌人的后脑勺。
“有情况！”
接着快速切角，再一次打中那个发现事情但“还没”拉响警报的家伙。
现在是“没能”。
15将他们安在一个柜子里，然后把放在桌子上的军事电脑黑入。直到迫击炮系统被锁定到“关闭”状态，她才一枪打碎了硬电脑。
“如果下面连着炸弹那就好玩了。”
“我觉得没人会做那么不安全的事情。”
“如果我说我有次差点因此被炸断了一只手，你感觉如何。”
“我感觉你罪该万死。”15进入了一个集装箱之中，她只想结束这个对话。
“是，我们都罪该万死。”
和神经病一样。
“抱歉，那句话是我发癫说出来的话，当我没说即可。”
“去*妈的，我怎么可能的当你没说，你没有一点自制力吗？”
“做好任务再来反驳，你要知道我是你的考官。”
“是吗？我都忘了。”15找到了安东尼，他在一旁小船上和一个长官聊着天，“另外，我找到安东尼了。“
“按你的的方式来走吧。”
“我喜欢等等。”她扔了一个诱饵陷阱在箱子后方，然后耐心地坐了一会。
在作战眼镜中她一直在集装箱后面在看着安东尼的轮廓。
过了一会，轮廓放大，安东尼开始移动起来。15看着时机，摁下了诱饵陷阱的摁钮。诱饵陷阱发出想炸弹一样的点滴声，让安东尼迟疑了一下，打开了集装箱门。15马上上去，绕到他背后，狠对膝盖狠一踹，踹倒在地。对他脑袋开了一枪后，把他拖了进去，同时回收了诱饵陷阱。
过了一会，15将门栓卡上：“好奇害死猫，下辈子记着。”
“他们是虚拟的东西，没有下辈子什么的。”棱补充着，“着一部分我算你过了，下一项吧。”
“我很好奇一个东西，不知道该不该说。”
“讲。”
“如果你关掉那个虚拟机，我会怎么样。”
“很有趣的提议，要不要我试一下。”
“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这个关闭之后，你会被直接弹出来，所以不用担心什么。”
“那可真谢谢你。”15再一次将尸体拖到了集装箱里，从容地从另一个门口走出去。一切都井然有序，没有超出她计划的范围。但如果从上帝视角，就可以知道她没有发现很多事。
但至少，15并没有发现在300m外，有一个人也在看着她。
她看了一会15，又移到另一处，缓慢地扣下扳机，光点飞过，终于一名在楼内的观察手，旁边的狙击手显然被惊动。但，她并没有杀死狙击手。这让感受到“不杀之恩”的狙击手慌忙地蹲在墙下，摁下报警。然后再被另一枚“迟来的”子弹洞开掩体穿过身体。
警报声大响，在港口的内的15瞬间警惕过来。她立刻用侦查仪器扫描着四周。这附近的人骤然大乱，而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她首要的是要知道这发生了什么。
15看到了一个人向这边跑来，是个落单的家伙——非常好解决。她躲在一个两端门被卸下的集装箱后，拿出匕首；在那个人高速跑过集装箱时，被15一个手臂重击了透露，上下半身不同的速度令他瞬间摔倒，在眩晕时他只能感受到护脖被摘下，接着寒冷的刀刃挨到了脖子上，又感觉自己从柔软的雪地拖入了集装箱的坚硬铁板。在震慑之中，她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女声：
“为什么警报响了？”
“有、有个狙击手发现自己的观察手被一个狙击手射杀了。”他的牙齿打着寒颤。
另一个？
“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
那就不是她的事情了，但最好还是逃离这里。毕竟自己在最开始还是清了几个人，如果区域搜人，他们绝对会被发现。15割下了他的喉咙，这一次没有做隐藏，而是将他流了下来。
更加的混乱或许会让敌人起疑，但也可以混乱敌人的关系。
她跑到了和敌人聚集方向反方向的控制台上去，拷贝了资料并入侵了系统，迅速从台上逃走，穿过因为长官被杀而无人指挥的士兵，逃出了那个港口。
她也知道，她已经被人盯上，说不定那个人很快就会尾随而来。
［五］
她当然有所准备。她走到路口的时候，侦查仪器侦查到了她的身影。
ARS眼镜可以实时生成附近人体的位置影像，让人穿墙而“视”。所以她很直接地看到了躲在后面的人的身影。
所以她马上架起步枪，威胁那个人出来：“喜欢制造混乱的人，看来你还很喜欢偷袭。”
安静了一会，看来他并不听话。
15开了一枪，打穿了石头。但那个人并没有动。
定力蛮强的……15确定那个人四周没有什么人之后，她缓慢地绕着石头切角，直到能完整地看到了那个人的全身。她才看到那个人坐在那里，嘴巴被绑实，打晕了过去，只不过被摆成手中拿着枪的样子。很明显，这是——
15马上望上抬枪，只看到上面压下了一个黑影，那个黑影直接揣她枪的枪口，力度之大，直接揣出了左手。15右手高速抽刀，直接和她的反握匕首硬碰，蹭出火花。
15挡掉这一次攻击之后，马上后退，左手抽枪，但那个人快速跟上，挨得很近，右手不知何时转为正握，匕首从下相刺，直取咽喉。但在焦灼的时候，两人同时停下。15的手枪已经指着他的腹部，而他的匕首也抵近了她的咽喉。
“我认为好好谈谈，谁都不会受伤。”
他将匕首收回刀鞘中，她才看清那个人的装备，他带了一把2011式的手枪；而背上，背了一把TRG M10狙击步枪，弹药应该是.338Lapua Magnum子弹。他看起来异常凶狠，但是他宝蓝紫色的眼睛和周围白雪看起来格格不入，但看不见其他的地方，因为有严实的衣物包裹，但身高并不是很高，只有1.63m。他们两个人慢慢地退后。
“自报家门是最基本的事情。”
“乔。”低沉的声音掩饰着真实的身份——
“简。”所以没有必要真正地自报家门。
“看来这里真是热闹。”
“你盯上了谁？”
“你觉得来这里的人能盯上谁？”
“那也是。”15仍然握着手枪，没有放下。
“看来我们确实有相同的目标。”乔伸出手，“合作一下？”
15仍然怀疑地看着他，她小声地问：“棱？”
“我没有意见，但是不要让他有反水的机会。”
15听完了棱的意见，同样伸出了手。两个手撞在了一起，15感觉那只手十分有力。就和这个人一样，短小精悍。
“所以，你的目标有什么？”15问。
“除掉那个家伙。”乔简单的说，“你呢？看来你的目标不止一个。”
耳机突然响起声音：“旁敲侧击地问她要不要那个智能手机。”
15听到了棱的建议，盯着乔的眼睛说：“看来你要的东西很少，弗拉科维奇的价值恐怕不至于此。”
“要他命即可，除非你要炸他的破冰船，抢他的手机。”
被戳破的15感到有些吃惊。
“别着急，我暂时不需要盯上那么高价值的东西暂时不是我的目标。我的boss和我说会有其他家伙过去。抢其他人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很好的注意。”乔招了招手，“所以你——来，还是不来？”
“来。”
“那好。”乔拿出来一张纸，“这是我的通讯频道，你想个我说话就调到这。方便你和你boss谈话。”
耳机再次传来声音。这一次，棱的声音并没有严肃很多：“注意她的情况，合作结束的时候除掉她。不要暴露任何组织的信息。”
“你确定继续跟她合作？”15压低声音问。
“假如是那家伙知道我们，那恐怕牵连的是一个组织，那恐怕就不是这一个人的问题了。这也是要解决的事情。”
“你是想套出话，还是……”
“确定她的危险性，并尽量多地套出话。包括性别、发色什么的，组织后面再想。毕竟任何东西都是有迹可寻的，但前提是有‘迹’才行。如果把她的头套摘下，恐怕会好很多。”
“她？（She？）”
“只是猜测而已，看着很像。”
“凭什么？就凭看着？”
“所以要更深一步的证据。”
“那就不要做太多的擦想。”
乔这时候回过头来：“看来你的老板在怀疑我啊。”
“很遗憾，他并不是我的老板。”
“那你就是不是为他做事嘛？”
“他？”15想了想，“不太清楚，但某种层面上，确实。”
“那不就是你老板。”
“我是他老子。”
“我用不着你个虚拟的‘老子’来骂我。15，做好你的事情。”棱低沉但是又有点轻浮的声音总是会蹦出令人恼怒的话。
“看来你和你老板有点不合。”
“你听到了？”
“眼睛是最好的情绪显露。”乔指了15面罩上的没有覆盖的地方，“另外，我们到了。”
15翻过山脊线，看到了正下方就是一座桥；桥下的一些结冰处停着一些小型船只。穿过这座桥就到了造船场。这里有装甲车和自动炮塔守着，因为这里是通往造船场的唯一道路。而重要目标，就在造船厂的接待室那里呆着。
“下面有两个家伙，同样也在赏金标单上。”乔看着下面的两人，提醒15。15用眼镜放大画面，发现了下面的两个之前说的高额赏金目标：
“维克斯和杰克。”
“干不干？”
“这应该和主要目标没有很大关系，我打算略过他们。”15认真地分析着，“你呢？你打算干？”
“两个人胜算会大很多，既然你不干——”
15突然感觉自己收到一下重击，接着被突然打过来的冲击击倒在地。
“狙击手！”乔马上把15拖到掩体后，“你现在如何？”
“打到插板上，换一个就可以。”
再一发子弹打中了他们的掩体，石头屑乱飞。看来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可能是我的死敌。”15说。
“死敌？”
“哈德林。”15开启了光学隐身披风，“这家伙是他们雇佣的狙击手。但我的披风只有一个，我去解决他。”说完，她戴上面具，彻底隐身。跑出了掩体，确认狙击手没有发现之后，开始沿着硬质石地潜行，尽量不要踩到雪地，留下脚印。
“原来这样，你还有这个。难怪你没有被发现。”
一发子弹打中了15旁边的学地上。差一点点就打中15，看来哈德林开始起疑了。15侦查眼镜的放大倍率，调整至边缘强化模式。看到了眼睛中圈主了在远处一个远处钻井平台上趴着的一个家伙，此时红外测定为724m。
她再次缓慢地移动着，又一颗子弹打中了旁边的岩石，距离离她披风之近令15认为是不是哈德林发现她了，只不过打偏了而已。
但下一发打中了旁边距离她几米的雪地上，就看出他仍然在用运气。
15打开两脚架，架在一个较为平整的石头上，调整至水平。
打开电子光学镜，开启动态光栅栏系统。
动态光栅是特制的狙击系统，可以结合风向测量仪，湿度测量仪的参数，在瞄准镜上生成高度偏移的函数图像。同时，也可以连接所戴的SP侦查眼镜。
一发子弹从她的头顶掠过，她甚至听到了子弹高速穿过的气流声。
她移向已经标记的目标，看到了远处的家伙。一声憋气的稳定之后，15缓慢地摁下了一道火。接着手指肚停在了一处更硬的力度前面，这是二道火。
您好，哈德林。
她扣下二道火，击捶摆动，子弹穿过身管射出。在瞄准镜中，子弹延迟了几秒，打中了那个家伙的脑袋，他的狙击枪躺在了一旁，他本人也没有了生机。
确认那家伙没有动静之后，15将兜帽摘下，将光学隐身消去。
“解决了。”
“看起来很快。”乔从岩石后面露出头来，“不过为什么那家伙不通报全军？”
“很好的问题。”15将快慢机调至保险位，“也许我们有一些人有一些特殊的情怀。”
“特殊的、愚蠢的情怀？”乔嘲笑地说，“听起来是非常无视自己生命的东西。但先不管这些，目的最要紧。我们从桥下穿过，桥下的士兵相对于桥下少一些，然后在桥对面的那栋楼侦查，如何？”
“同意，你打头阵。”
乔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起了手枪领着15走下去。
“棱，所以那家伙发现我之后为什么没有通报全军？”
在另一端的家伙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回答：
“好吧，确实是由于一种愚蠢的、特殊的情怀。人是很难懂的物体，你要明白。”
“看起来你很懂这事。我很怀疑这是不是你做过的事情。”
“你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回来后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如何？”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六］
当眼镜中的电子炮塔变为蓝色之后，15呼出一口气，说了一句：“骇入完成，前方安全。”
“谢了。”
“另外，桥末端有两个人，我们正上方没有人。他们走到桥下看不见的时候解决掉。”
“看到了，你挑哪个？”
“左边。”
“那我右边。”乔举起了他的狙击步枪。“瞄准了。”
“3声之后一起开枪。3、2、1。”
两发低于50dB的气流声在几乎重合的时间响起，远处的两人也因此而倒下。
“倒下了。”
“确认击倒。”
15和乔从桥底上的冰面爬了上来。看到楼道的消防梯子一直延伸到四楼，15摸了一下梯子，对乔说：“您先请，顺便清一下上面的家伙，清完用绿色镭射闪三下。”
乔摇了一下头：“你确实有点防范意识。”然后一只手抓住了扶梯，爬了上去。
“这附近没什么人，看来都去支援码头了。”15盯着这附近的桥上巡逻的士兵，其中一些就离她们很近，但由于视角的遮挡，他们没有看见她。
“但你们也得快点动身，拜乔的福气，你们的主要目标说不定已经打算逃了。”棱突然又泼了一盆冷水给15。
“你*妈狗嘴吐不出象牙就能不能闭嘴！一昧地冷嘲热讽却不给出意见。”
“这个楼顶上的视野非常好，你们可以在这里狙击。”
“这*妈的废话。”
“你说要的是意见。但这是测试，按照真实情况可能给你提供情报的家伙都没你懂狙击和渗透。”棱回答了15的话，“说不定他可能真的没什么用，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那你个没用的东西就别再吵了。”15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顺便一问，那按照你的经历来说，你遇到过最恼怒的家伙和现在的你相比怎么样？”
“你最好别听，那些人多数能败坏和恶心你到无底线的程度。比如让你做脏事，然后当着公众宣布罪刑，然后想乱枪打死我的一群家伙。”
“看来你遇到了一群匪帮。”15小声地说，抬头看上面的乔是否有打信号让她上来。
“岂止是普通匪帮，还是有‘官方祝福’的家伙们。”
“是谁？”
“一群野蛮的家伙，他们现在换了个名字，现在叫联邦安全局，或者中央情报局。”
“那可真是讽刺，不过‘现在换了个名字’是……？”
“你猜。”棱一直喜欢中途打住，“涉及到一些能猜出的私事的时候我不会说太多。”
他这种卖关子的方式有点恶心
一束镭射照了下来，在阳光被遮蔽的架空层下看的很清楚，连续闪烁了三下。这是乔的信号。15抓住了梯子，向上攀爬。当她攀爬到顶端的时候，乔伸出了手，将她拉了上来。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被堆放在一旁，被解决的家伙们。
“手法干净利落而不见血。”15将步枪的脚架打开，“你做刽子多久了？”
“忘了。”乔没有直接回答，15也没有再过问什么，而是打开侦查模式，找附近点位的狙击手。毕竟一个大组织，有几个狙击手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也是威胁。
15标记了一个趴在顶端船坞的狙击手。
“顺便一提，我的情报说有他们雇佣了四个。这里有一个。”乔指了指后面几个没有动静的人们，“还有三个。”
“我找到一个。”15回答乔，“所以，你在干什么？”
“拆卸他栓动狙击步枪的击针。”
“有什么用？”
“纪念。”乔终于将枪击头卸下，拿出了MSR狙击步枪的击针。
“浪费时间的东西。”15吐槽了一句，“我又发现一个，桥入口的监控室顶层，有一个士兵和一个狙击手，他们挨在一起，要两个人来。”
“还有一个，在招待房旁边，造船坞右侧的顶端瞭望台。”乔收起了他的望远镜。15跟了过去，果然发现了一个家伙，也标记了起来。
“你的眼力真好。”
“没什么好的眼力，一切都是靠经验结合起来的。干的事情多了，自己也能知道他们会在哪里出现。”乔将脚架打开，“另外，我已经瞄准了。”
“你干掉那个狙击手，我干掉另一个。”
“了解。”乔压下了一道火，“时刻准备。”
15呼出一口气，逐渐加力到扳机上。
每一次击发扳机都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这是确切的道理，当你盯着目标的时候，你毫无感觉。直到那一瞬间，扳机被毫无征兆地触发，自己的肩膀被枪托突然踹了一下，你才知道子弹被发射了出去。
当那个士兵倒下之后，那个狙击手也应声倒下。
“靠近招待房的狙击手被众人盯着，不太好操作。最好选择避开。”
“我知道。”15说，“你帮我看着，我要过去那个破冰船上。”
“炸了他？”
“你最好不要了解。”
乔微微地笑了：“好，帮你盯着。”
15跑下了楼，靠在墙边。
“你在哪个门出去？”
“你正下方的那个。”
“看到了，那没有人，可以走。”
15谨慎地探出头去，看到外面确实没有人。
“你还担心我骗你？”乔看到15还是没来下，嘲讽了一下。
“只是必要的。”15抬起步枪走了过去，挡在了箱子后面。
“桥上的士兵转头了。”乔提醒说，“听我的，我真没骗你。”
15从箱子后面出来，翻身跳到了桥与河面之间的冰层上，冰层和桥之间的空间过于狭小，只能弯腰通过。
“看起来你的生存空间并不太好啊。”棱从语音里笑了。
“闭嘴。”15将乔的通话关闭，再对棱骂了一句。
“你确定他不会背叛你吗？”
“我不知道，但也只能判她不会。至少她现在没有理由。”
“是吗，那说不定你会死得很悲催。”
“你要明白一些事情。”15警告了棱一句，“我宁愿听乔废话，也不想**地听你的诅咒。”
“好吧，那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棱最后说了一句。
“**的二*，别**的废话。”15走到了末端，接上了乔的通讯，“我到了桥的另一端，外面怎么样？”
“有四个人，结成两队巡逻。你上去之后，直接找一个大的水管，钻过去。就可以到破冰船那里了。”乔回答说，“不过高处还有人站着，等我信号。”
无线电通讯完成，过了大约半分钟，她才从通讯里面听到枪激发的闷响。
“可以了，你上去吧。”
15马上轻巧的上去，从小型的箱子旁边经过，钻到管道上。
“停下，有两个人移动了。”15听见了乔上膛的声音，“如果你现在出去，他们现在可以看到你。”
“他们在向我走过来吗？”
“是。”乔的声音并没有特别的慌张，“我可以解决一个人，另一个人可能需要你自己解决，别用枪，其他人离你很近。”
“好。”15抽出匕首，静候在一旁。
她看着面前的的空无一人的场景，平静自己的呼吸，她看着地上，看着影子是否出现。
只要影子一出现，她就会立即让那个人倒下。
只要影子一出现——
15抬起了头，看到了那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站在那里，望着着她，15也望着她，四目相对。
不，是六目。另一个也凑了过来。
这一定是万劫不复的一眼，他们互相望着深渊，各自的深渊。
15猛扑上去，横向就割穿了他的喉部没有被扑到的另一个人已经被遥远的一枪击倒。15一刀刺入那个人小腹，同时盖住了他的嘴，刀刺入那里没有背心遮盖。他一定感受剧烈到了剧烈疼痛但无法说出声音。那个人躺在地上，迎面就是15抽出后再次刺向他眼睛的匕首。
他马上举起手，妄图想做最后的挣扎。但当他的手还没有来得及去拯救他时，15的已经到了他眼睛面前。最后刺入进去。刀刃会穿过眼球，刺中眼球后面的大脑。接着——
他所恐的惧会带走他。
15和他一同倒在地上，但一个还能站起，一个已经走去。
15将到从眼眶中拔出，在他的衣服上擦干血迹，然后放入刀鞘。
“继续吧，我在后面看着你。”乔说，“破冰船上有一个洞，上面以及架起了脚手架去修他，你可以从那里进去干你自己要干的事情。”
“我看得到。”15避开那两人的视线，披上光学披风，走上楼梯。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直接披披风进去？”
“因为披上这玩意意味着你的机动性能会受到限制，你很难用武器。”15说。
“那你这玩意属于复古产品。”
“当然。”
“你们是缺钱吗？还是什么？
“不……着只是某人提的，非常恼怒的要求。”15努力遏制自己不去想着棱那种语气，“我们肯定有更好的，但是他不给我们用而已。”
“看来你们老板确实是很抠门啊。”
“是啊，天天用令人愤怒的语气说话。”15钻进了破洞，摘下了光学披风，“我进来了。”
“好，我盯着外面的那一群家伙。”
“那你注意好你自己。”
［七］
“刚才说我坏话说的爽了，是吗？”棱似乎在表达不满。之所以是“似乎乎”，是因为从他的平淡语气，感觉从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是。”15换上一个新的手枪弹匣，不在乎地回答棱的问题，“又如何？”
“这些是每个人都要完成的测试而已，全体人员都如此。”棱说，“如果你有异议，你可以打到指定规矩的那个人身上。”
“好，那我一出来先给你一拳。”
通讯那段显然是诧异了一下，然后传出了一下因为笑而呼出的急促气流：“好好好，随便你怎么打，假如你真的打得过的话。”
15没好气的地冷哼了一下回应了棱的笑声，在轮机室贴上了最后一个C4。
“确认C4处于可以被激发的状态吗？”
“确认了。”
“那可以走了，到门口时提醒乔一句。”
“我并不是傻子。”15披上光学迷彩。走出船外。
“我原路返回了，现在如何？”
“终于来了。”尽管有些抱怨，但从乔的语气感觉他似乎没有等得不耐烦的，“干掉了几个不幸的家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找到重要目标了吗？”
“待客室里有一个男的，他妻子还没到。可能在来的路上。”
“我记得他们有会面的，貌似是十一点。”
“那他们应该快到了。”乔将狙击镜移到了会客室里。尽管有遮光玻璃，但还是能看到人影。接着，乔移向周围，看到刚才那个被碍眼了很久的狙击手消失了，只留下狙击枪在原地。
“谢谢你，看来你还挺懂我想法的。”
“我没有意见。”15将那个被刀死的狙击手放到了一个短时间不会发现的地方。回过头来，听到了巨大的、有节奏的噪音。
一个“雌鹿”直升机下降下来，巨大的气流打出了此等有节奏的噪音和声响。
“我需要避一避，毕竟他们就在我附近。”乔在通讯中说，“我暂时没法给你提供远程支援，所以小心点。”
“收到。”
15静止在原地，从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到直升机停机坪。一个穿着绒毛大衣的女性走下直升机。她的背后，背着一把AK系步枪，似乎是AK200系列，非常奇特的打扮。后面跟着下来的，则是两个全副武装的贴身保镖。
“很奇特的装扮，在这个冰天雪地里。”棱插嘴说，“是吧？”
“名贵而怪异的作秀，以示自己超脱与众人，但又不远离群，以彰显自己的亲近和归属。令人作呕。”15将刀收起，重新披上了光学隐身披风，“但并不妨碍我杀死他们。”
“确实不妨碍，这我没话说。”棱提醒了15，“你可以呆在一旁，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方便你找到他们的智能电话。”
“找到了之后还可以带到现实来吗？”
“你可以试试。”棱在屏幕后面轻轻笑着说，“然后，你该提醒一下你的盟友还在不在。”
15切换了通讯：“乔？”
通讯没有反应。
“乔？”15又叫了一遍。
“***的别叫了，我在。”乔似乎是用低声去说，“驾驶直升机的其他几个人在这里，我正在想办法解决他们。别再吵了。”
“那……祝你好运。”15关闭了通讯。
“你先继续，他解决完之后可以继续帮你回来，减少时间。”
15打开了监听系统，面向洽谈室。慢慢地走过去，呆在门旁的角落中。等待着那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女人走过来。
奥尔加在走上楼梯的时候，挥手让两个保镖停下，独自走上了二楼的洽谈室。她丝毫没有注意到15的存在。在开门的时候，15则溜了进去，躲在一个角落中，没有起疑。
“我回来了，通过热融合看到你了。”乔终于有了回复，“另外，你先不要急着回答。”
15确实没有回答，眼下的时候可没有失败重来的机会。15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那对夫妻。奥尔加在旁边不安地走着。直到弗拉科维奇开始说话。
“他们过来了。”他面露苦色，“刚刚安东尼被宰了，很难说他们的目标没有我们。”
“是那群杀了库克托夫的人？”奥尔加的脸色更加慌张，完全没有了刚才傲视的姿态。但她提到的人名值得注意。
“是你杀了库克托夫？”乔问，在表示惊讶的语句中却没有任何的波澜语气。
是棱那个**，不是我。
“那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赶快高速美国，让我们赶过去。”
那时候美国还在，那应该在三战之前。
“那涅恰托夫呢？他会怎么样？”
又来了一个人名，可以记下，方便盘问。
“不管他了！我们要保好自己的命！”弗拉科维奇干脆地说，“你先走，我们在华盛顿汇合。”
“那手机让我先拿着吧，亲爱的。”奥尔加说，“我们要更安全点。”
手机。15在披风后冷冷地笑了笑，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好，我给你。”弗拉科维奇从内袋里拿出了手机。奥尔加接了过来，抬起头，看到一直浮空的手拿着手枪，指着弗拉科维奇的后脑。
接着，便是开枪。
枪口抑制器减小了声音和枪口焰光，在这隔音室中更是如此。外面的士兵不会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奥加尔慌忙躲避，但她没能做的比15更快。再一次枪响，子弹穿过了她秀丽的裘皮大衣，打中了她在大衣后的防弹背心，巨大的疼痛令她倒在了她的丈夫身上。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
15再开了一枪，这一次精准地打中了她的眉心。她没能说完全部的话语。
“你本来可以一枪打中她头部的的。”棱说。
“没什么，只是好奇这么独特的权贵能蹦出什么名言警句。”15将手枪收回枪套中，拿起了奥加尔手上的智能手机。
“这玩意真的可以拿出去？”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只是问问。”15切换到了乔的通讯频道，“乔，我干掉他们了。我们现在在哪里汇合？”
通讯没有声音。
“有点诡异。”15感到很不对劲，溜出了门去。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并没有什么警戒的动作。
“乔？”仍然没有回应。15便戴上兜帽，开始原路返回，退出基地。
“棱，乔他消失了。”
“那有点不妙，以往这个时候是很有可能是给你销户的。”
“给我销户？有点好玩。”15淡淡地笑着，“她可能在远处盯着我。”
“等一下，你的单兵扫描雷达好像有点不妙。”棱变了声调，突然的严肃弄得15有些。
“单兵扫描雷达？你是给我布置剧情是吗？”
“不，我是不知道之后任务的剧情安排的。”棱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个洲际导弹打了过来，你马上找位置躲好。”
“不用跑吗？”
“你跑不掉。”
15望头上看去，一个上空看上去没有什么东西。
接着一个高速的东西突然出现直接从可视的距离高速地出现。
“*！来真的？”15直接躲进了一栋小型的楼内。
导弹直接打入了船坞，精准地命中了破冰船。破冰船的内部骤然发生爆炸，但在外面看不到，只能听到震耳的声响；在过了人体可以感受到的一瞬间，更大的爆炸袭来，破冰船直接裂解，船坞被炸开来，破碎的破片骤然打入了四周，包括15刚刚呆的地方。
“***！他是要杀了我吗？”
“根据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棱没有轻浮的语气，“先离开这里，增兵可不是很好玩的。”
［八］
“西伯利亚好玩吗？”棱看着从传送门中闪出来的15。
“至少我**的把测试完成了。”
“但效果不是很好。我们的要求是潜入。毕竟那个破冰船是要修理出海之后炸掉的。”
棱尖锐的评价惹怒了15：“*你妈的，你自己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你猜。”
“我猜？我猜***，你个二*。”15指着他说，“你**的在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有遇到过这个吗？导弹炸船？”
“你又知道这是我自己经历过的？”棱微微笑着反问。
“去你*！”
棱耸耸肩：“这确实是我经历的，但你经历可不是我经历的。”
“你别给我打谜语。”15皱起了眉头。
“你待会会知道一切的。顺便说一下，那里只是个虚拟的空间，里面经历的东西是带不出来的。所以你兜里没有手机，你的插板也完好无损。现在，你满意了吗？”
15一拳打向了棱的腹部。棱快速地接住了她的拳头。
“规则又不是我定的。”
“那你可以代表他们。”15挥出另一拳，棱用手臂防着，15的打中了棱的小臂。
“现在，你真的满意了吗？”
15从棱的手里收回两拳头冷冷地说：“敷衍。”然后左手再次挥舞，鞭拳重击。棱快速用右臂斜挡在脖子和头旁，即使被狠狠打中，也没有大碍。但右拳又跟了上来。
棱的左手并没有防御，而是世界抓住了她的右手手臂，直接拉了过来；同时将她的左手撇开，顺势转身背面对着15，接着右手手肘从背后压了过来，停在了15的额头前，并没有下手。而是松开手离开。
“满意了吗？”棱转过身来问15，“整理一下心情，然后下午5点来找我。”
“那我真**谢谢你。”15低声冷冽地说，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在关门声落下之后，棱仍然坐在那里，空间还没有关闭。他静静地倒了一杯茶，坐了下来。
而门外的走廊上，15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忽然想到了什么，摸了一下防弹衣。上面没有任何弹孔。
“有趣的东西。”貌似空间中的事情不会在这里体现出来，“但摄像头也仍然可以用，这倒是难说。”15捏了一下背心上的记录仪，棱就是通过这东西来看到她的所做所为，然后对她指指点点。
算了，与其因为某人无可救药的行为而变得无可救药，那恐怕是不应该的；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回去休息一下。
在这种想法下，她终于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巴特勒已经在门口等候好了，房间的温度也十分适宜。“您好，小姐。您任务执行幸苦了，洗澡水已经放好，您可以去洗个澡。
这也行？他什么时候知道我回来的？
“您的长官告诉我的。我这里显示您的任务结束，而结束权限暂时只有他。”
“然后他让你放了洗澡水？”
“不，当然不是。这些只是我根据一些情理去想的，能让您放松下来的方法。应该适合您。”巴特勒娴熟地应对咄咄逼人的15。
15叹了一口气，进入了武器室，将弹匣和膛内子弹退出后，插入空弹匣，把NV2防到了武器架上，在NV1的旁边；PT1也是同样的做法，它被放到NV1下面。她再把背心脱下来，放在旁边的架子上。弹匣则放在放背心储物柜的旁边。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走了进去浴室。
“15小姐，虽然可能已经知道；但我仍要提醒您那个5点的会面。”
“*他*的，我知道了。暂时别给我提那家伙。”
“好……好的，小姐。”
［九］
4：30，15再次站在了棱的办公室门前。为了避免被棱嘴臭，她提前一点过来。然后打开了门——
办公室是空的。
看来他确实有些事情要做。15向前走了过去，想看看棱的书桌。
棱的书桌非常简洁，除了键盘和全息投影屏幕，基本没放什么东西，而书桌旁边的书柜，则只放了几本书。以及个人的资料索检器。
15从那些书架拿出了一本书，书已经非常陈旧，但保存的很好。她看了看封面，书名是«自动结构设计——2026年版»
十分老的书籍了。15翻开第一页，书的扉页上部写着“棱，269研究研究室”；而下半部分写了“陈景轩”三字。两个字体明显就是两个人写的。根据棱的字。上面刚劲的行草应该是棱的字体。而下面的草书是另一个人的。
“看来你的习惯并不是很好。”听起来有些恼火的声音响起，“如果没人教你不要乱动比人的东西。我想我可以教你。”15转过身，看到了棱站在了门口，她将书塞了回去。
“我可不会喜欢被一个比我大至少40岁的家伙说教。”
“是吗，那我可不会关乎你喜不喜欢。”棱拿着资料走了进来。
“你去干嘛了？”15坐到沙发上。
“没干什么，去开会了。”棱将资料塞进不同于放书的书柜，“和老骨头讲话。”
“说的你不是老骨头一样。”
“那也是。”棱接了一杯水，“离5：00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问我一些你问题。”
“你叫我来不是因为这件事吗？”
“不，我让你过来是另一件事情。”棱已经没有刚才愤怒的样子。
“那那本书是……”
“那个除外。”
15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那么，那次行动……”
“是我所经历的。除了乔和那个导弹意外。”
“故意安排的？”
“我安排了一半。”棱说了一个很谜语的东西，“至于另一半，你可以问问要来的那位人。”
15转头看着门口，然后又回头。
“那船炸了吗？”
“炸了，不过没有像你那样惊天动地。”
“这玩笑可不太好笑。”
“那对夫妻？”
“死了，被两枪穿了。”
“那两个雇来的家伙——”
“他们的尸体也许还在海水中腐败。”
“那么那个狙击手？”
棱终于停止了快问快答的模式。他深呼了一口气，厚重的气息从鼻翼间流出，暗示着他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他最后仍然开了口：“那个人之前和我有一些事情。至于事情是什么，那是类似于我帮助过他。”
“什么狗血的剧情。”
“你可以这么认为。”棱再次喝了一口水，“但人是高级动物，情感会产生许多幼稚的事情，这是脆弱的地方。”
“哼。”15扭过头去看门，“不过现在，你应该说一下你自己请我过来的目的。”
“见一个人。”
“那现在人呢？”
“那位小姐在你右边。”
15马上看向正右侧，发现有一个人就坐在自己正右，不过没有半点声响，所以15并没有发现。那个人着实把15吓了一跳。
那位小姐升高还算较高挑，约160多一些，比15稍矮，淡灰色的短发及肩，淡粉转蓝色瞳眸倒是令人深刻。她穿着男士西服，长得非常中性。如果没有棱说的话，很难判断出这是一位“小姐”。
“这是鸠。是那一位把你耍的团团转的人。”棱说，“这个，是一个的测试，但很显然，你没有通过。”
“所以是你故意……”
“话不能说那么死。又不是我制定的规则。”
“但是你下的令，是不是？”
鸠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15怒视着鸠。
“我在笑你还不知道如何和棱谈话。”她的声音音调较中，比较柔和，和她的外貌很适配，但说出的话可并不亲切，“和这种人说话救药抓住他的痛点，狠狠捶击。”
15转头看向棱，她现在缺失的就是这些。棱轻耸了右肩膀，表示无所谓。
“另外，你不应该让我单独呆在那里。我就不会找到消失的借口。”
“怎么，呆在你身边把我给背刺了吗？”
“不错的主意，可以给下次的新人试试。”鸠没有悔改的意思，“不过，如果没有那几个选项的话，你也不会遭受这些。”
“选项？”
“一般来说，考官，也就是棱，会给我几个选几个方式，我可以任意选几个方式去阻挠你失败。”鸠清晰地说着，“而阻挠者，也就是我可以提出几条，前提是考官觉得合理。”
“然后你提出了这个玩意，棱就通过了。”
鸠没有回答，但过去的事情说明了一切。
“我可没有想到有那么离谱。”棱把这个皮球踢了出去。
“放屁，你自己干过什么事情你不清晰吗？”鸠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确实没干过什么大事，否则我不可能坐在这了。”
“得了……”
“上纲上线的私下可以谈，我知道你无时无刻都想骂我，但有些原则不可能越过。”棱冰冷的语气令两人感到不适。
“哈，真是个老不死。那我没什么事情可说了。”鸠拍了一下手，站了起来，“15——我就这么叫了——欢迎加入这个小队，我是你的其中一个队友。这些就是我要对你说的主要内容，再见。”说完话，她就直接从打开的平移门里出去。
突然猛烈的谈话强度令房间里剩余的两人静默。只有棱继续打字的键盘声。
“看来你和她有很多过节，老不死。”15看着鸠出去后关上的平移门，“她知道你的岁数？”
“你可以问问她，何必问我。”
“那些‘上纲上线的’是什么。”
“没有什么，私下解决的东西。”棱说，“当你是个老不死的时候，你注定会遇到一些奇怪的关系。”
“比如？既是死敌又是队友？”15嘲讽道，“那我也得可怜你了。”
“我不需要可怜。”棱继续打着字，透过透明的全息屏幕，他的神情没有变化，好像习惯了一样，“如果你没有什么要问的，那么你可以走了。”
15没有回答棱，而是在那里呆了一会。然后站了起来，走到棱的屏幕面前。棱注意到，抬起头来看着她。
“你个**。”
没有看棱后面的表情，然后转身过去，走出了平移门。在她走出门的时候，她又听到了棱的声音。
“这话我听多了，你这也太幼稚了。”他的声音仍然是那么可恨，“在你下一次任务之前，在攒一攒你的怒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