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喜欢你。”
佐田南绪眼里水波流转，但没有更改她的说辞。
十六年了，被哀川凛半哄半骗，分分合合谈了总共9次恋爱。
她累了，不想再付出了。
就这样做个妹妹也挺好，不远不近，看着哀川，也依旧一起玩闹嬉戏。
她不想再和哀川凛谈恋爱了，每一次都没有好的结果，哀川凛忽冷忽热的态度更像对她的折磨。
就这样吧，做个妹妹也挺好的。
她抬起头来，与哀川对视，希望坚定的态度能让她明白。
对视了一会后，哀川凛开口了，“我喜欢你，佐田。”
“我——”
佐田刚要开口，哀川凛马上打断了她，“我知道你有很多顾虑，也许是以前我对你的态度，或者说是对同性谈恋爱的担忧。”
她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但我会证明的，时间也会证明的，给我一个机会。”
佐田南绪没有回答，她低着头，像是在思考。她依旧被哀川凛抱着，只是两人没有再说话。
香樟树下，两人无声静走，身影远去，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
到家了。
门口玄关。
佐田没有转头，只是看着远处的客厅，说道：
“我……我已经拒绝你了。”
她后翘起左脚，左手一掰，将圆头的小皮鞋脱下，如法炮制又将右脚的鞋脱下。然后匆匆地穿上拖鞋，踩在地板上‘嗒嗒嗒’地跑开。
“什么证不证明，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已经拒绝了——”
稍带慌乱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哀川凛笑了，就算没有系统，她也明白佐田南绪是喜欢她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好感度到九十了，佐田还会嘴硬拒绝她。
以往无论是路人还是佐田，只要好感到了九十，就会屁颠屁颠跑来向她告白。
但这次就偏偏出现意外了。
懒得细想，哀川凛打算先洗个澡，换好拖鞋，去拿出睡衣，她朝卫生间走去。
路过厨房时，她大声喊道：
“那我先去洗澡了。”
进入卫生间，她抬起腿踩在矮矮的洗衣机上，双手搭在膝盖，慢慢地将长筒的棉袜卷下，然后扔在脏衣篓里。
久违的对自己的福利时间，虽然天天都洗澡，虽然这就是她自己的身体，但哀川凛还是想说一声惬意。
她脱下上衣，再褪下胖次，全身坦荡。简单地淋浴后，她便迫不及待地进入浴缸，里面早已放好了热水。
“呼——”
整个隔间热气缭绕，水汽弥漫。
她吐出一口气来，脑袋后仰躺在边缘。
哀川凛的主动出击，被佐田南绪拒绝了。
那只有两种可能，她冷静思考着。
第一种可能，那就是哀川凛错了，平时的观察有问题，好感度九十并不是代表别人彻底喜欢上她。
第二种可能，那就是系统出问题了，分析仪测出来的好感度测错了。
简单地罗列出可能后，瞬间哀川凛便找出了害群之马——系统。
废物系统，屁点用没有，害我被佐田拒绝。
“如果给我更新商品，那我就原谅你。”
哀川凛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
她闭上眼。
系统，兑换商店。
开！
商品，无。
十六年来重复的画面还是没有改变。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系统或者说小光点。
哀川凛一只手伸出水面，捏紧拳头。
小光点，你最好别让我在东京遇到你，看到这沙包大的铁拳没，一拳下去，光源都给你打灭。
……
泡了很长时间，哀川凛感觉脑袋都泡得疼了起来。
她缓缓起身，水从她的身上划过，落得慢的则是在她身上聚成水珠，再缓缓滑落。
擦洗一番后，她套上睡裙，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门外，朝着佐田南绪的卧室大喊：
“佐田，你有看到吹风机在哪吗？我找不到了。”
“就在卫生间下面的柜子里，没看不到吗？”
“行，我找找。”
哀川凛掏出手机，倚靠在卫生间门口，短视频刷了两分钟后。
她又朝着房门喊道：“佐田，我找不到。”
里面传来声音。
“怎么可能？我昨天明明放那边了的。”
佐田南绪开门出来，“嗒嗒嗒”的走过，进入卫生间。
“不就在这吗？”
她拿着吹风机出来。
“那你可以帮我吹下头发吗？”
哀川凛靠近佐田南绪，撩一下头发，湿漉漉的水汽挥洒到空气中，传到佐田的鼻子里，是独属少女的清新气息，或许是动作幅度大了点的缘故，哀川凛睡裙的肩带向下掉去，白皙的肩膀，精致的锁骨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呀，衣服太宽松了。”
她抓着下掉的衣服，重新拉上，笑吟吟地看向佐田。
“可以吗？”
“当然、当然可以。”
佐田南绪慌张地回答道，她安慰自己，妹妹给姐姐吹头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照顾哀川凛这种啥也不会的废物姐姐，正是她这样的妹妹该干的事情。
她猛地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带哀川凛坐到沙发上，佐田南绪拿来一块毛巾，先将哀川凛的头发包住，轻轻揉搓，然后拍干，吸去大部分的水分。
先用梳子将湿润的头发从上而下梳一边，再打开吹风机，她试一下温度，然后调到中档。女孩子的头发普遍都长，长头发要先吹发根部，适宜的温度能保护发质也不会烫伤头皮。
吹完发根再吹发尾，吹的时间越长，佐田的心越是慌乱。
当初给哀川凛买这件睡衣的时候，不是挺合身的吗？
怎么就吹个头发的功夫，两边的肩带又掉了。
她低眼向里面看去，玉石般浑然天成的锁骨，纤薄白皙的皮肤，再往下看去，白皙开始微微隆起，山脉躲藏在衣服的阴影之下，若隐若现。
“我还要抹护发素。”
“啊！”突然的声音吓得佐田浑身一抖，吓得吹风机都差点掉地上，她看过去。
清脆的少女音从下面传来，哀川凛坐在那里，自下而上看过来的大眼睛里是少女无辜单纯的光。
“唔……”佐田南绪恼怒地跺了一下脚。
怎么今天姐姐的事情这么多！
哀川凛眼睛眨巴眨巴，带动眼角的泪痣晃动，仿佛也在向佐田表示着无辜。
佐田转身朝卫生间走去，“真拿你没办法！”
哀川凛看着她的背影，掩嘴偷偷地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