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周开始，第一天。
路程是先去东京站坐新干线到宇都宫站，再去换乘日光线的列车，前往日光站。
三人搭上新干线的列车。
车厢内，列车平稳前进着，两边的景色快速向后退去。
然而小川结月无暇看窗外的风景，她正恶狠狠地瞪着哀川凛。
那天社团教室里，答应一起出来的最后时刻，哀川凛要求小川负担出行的全部开销，被逼无奈下，她只好同意。钱包也因此薄了一大半。
上车后，她就开始低下头，配合着脸下的阴影瞪着哀川凛。
哀川凛笑了，“这能怪我吗？我们也可以不来，但你不是不愿意吗？”
听到她说出如此欠打的话，小川结月脸压得更低了，她的手紧紧捏起拳头，牙齿摩擦发出‘呃啊’的声音，像是一只愤怒的花枝鼠。
“你别逗她了。”一旁的佐田南绪笑着制止道。
佐田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早上的阳光照来，带来些许暖意，她闭上眼睛。
这几天她很开心，各个方面上。
姐姐好像没有每日告白的打算，不再说些让她进退两难的话。
而她是早已笃定心思，想要保持现状。保持着这样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的关系，互相陪伴在身边，也不会受到伤害，就很美好。
“到站了叫我。”佐田南绪说，她打算先睡上一觉。
“好。”哀川凛回应道。
列车大概行驶了四十分钟后，宇都宫站到了。
哀川凛拍了拍佐田南绪的肩膀。
“到站了，我们要下车了。”
“嗯？”佐田南绪揉了揉眼睛，跟着姐姐一起下车。
接下来是换乘日光线的列车，前往日光市的日光站。
等车时，哀川凛看着上面的站牌。
日光线，日光市，日光站。
作为上一世精通中文的人，哀川凛不得不说，在中文角度，这个名字多少是有点微妙的，尤其是三个同时出现的时候。
列车到站，三人依次走进，找到位置坐下。
哀川凛坐在中间，佐田南绪坐在最里面，小川结月则是在最外面。
“我再睡一会，到了叫我。”又是佐田南绪的声音。
“昨晚没睡好？有这么困吗？”哀川凛疑惑道。
“今天是黄金周诶，而且还是出来旅游，昨晚怎么可能睡得着。笨蛋姐姐，你不懂的啦。”
“好吧好吧。”哀川凛敷衍道。
就大了几个月，就已经被排出年轻人的行列了吗？话说能在放假前一天兴奋地睡不着觉，这根本不是年轻人，是小学生才对吧，她腹诽道。
她向右边看去。
小川结月直接是一句话没说，已经偏着头呼呼睡去。
小川为了今天的社团活动特意穿了欧式的白色洋装，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材质，配合着她一头金色的卷发，以及奶白色的贝雷帽，呈现出的是一种比较少见的、复古的欧式美感。
如果用动漫来评价的话，简直就是岩永琴子，个子也是小小的，就是没有缺眼睛、缺腿，也不会乱飚黄段子，实属有点可惜了。
她直接上手捏住小川的小鼻子。
过了一会，小川结月皱起眉头，脑袋开始摇晃。
“呜呜……啊！”
她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四处看去。
“我、我刚才做了一个溺水的梦。”
她看向哀川凛，惊讶地说，“真的好真实，喘不上气你知道吗，那种窒息感……哇。”
她举着双手，像是在描述当时的情况。
只是越说，哀川凛的笑越是藏不住，小川结月也是越觉得不对劲。
“你、你是不是有毛病！”
“嘘——”
哀川凛回头看了看佐田，见她还在睡，又转回头来，“小声点，别人还在睡呢。”
“别人还在睡，我刚才不是睡？”
小川结月对她如此明显的双标态度瞪大了眼睛，挥着拳头，打在哀川凛的肩膀上。
“不是不是，我把你叫醒是有事。”
哀川凛抱歉地笑起，她握住小川的拳头，凑近身体说，“到时候解决完鬼上身的事情，我给你使眼神，你就找借口离开。”
她回头看了看佐田，见她还在继续睡觉，便转回头来，继续说道：“留我和佐田双人独处就行，知道了吗？”
哀川凛特意控制了一下嗓子，清脆的少女音格外动听，凑过来的左半边脸，从上往下看去，眼角的泪痣楚楚动人。
她自认为没人能抵挡这种请求。
“你们俩……”小川结月严肃地皱起眉毛，伸出食指在她两之间来回，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们……”
哀川凛张了张嘴，正打算回答时。
小川结月恍然道：“不愧是姐妹啊，关系就是好！是准备了什么惊喜吗？”
“呃……嗯。”哀川凛顺势点点头，果然不能对这笨蛋萝莉的智慧抱有太大期望。
“是的，我打算给她一点惊喜，所以希望你到时候……”哀川凛比着离开的手势。
“没问题，到时候我就先走了。”
小川结月比了一个OK，又锤了一下哀川的肩膀，“就这种事情就把我弄醒，真是烦。”
她靠回座位上，继续开始睡觉。
列车不停前行，大概是一个半小时后，终于来到了日光站。
哀川凛叫醒两人，下车。
走出站台，睡着的两人已经恢复神智。
小川结月已经打开手机，查看岩佐健太郎的住址。
哀川凛查看着公交路线图，马上就有一班公交车进站，前往市中心，但要绕一大圈。直穿市中心的公交车尚未发车，要等很久时间。
思考着坐哪一辆更快时，小川结月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
这就是有钱人吗？完全不考虑公交车。
哀川凛腹诽着，进入出租车内。
报了委托人岩佐健太郎的地址后，出租车直接奔着目的地而去。
没过一会，到了。
“一共是六千两百三十五日元，诚惠六千两百日元，谢谢。”
小川结月拿出手机，扫码支付。
不愧是资本家的子嗣，付这么多钱，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
哀川凛感慨着，问道：“你都这么有钱了，出租车都随便打，报销我和佐田出来玩的钱，都还舍不得啊。”
“能一样吗？出租车是必要开销，挤公交车多不方便啊。”
哀川凛：“……”
想到这就是有钱人与穷人之间的认知差异，她没有争辩下去。
走两步来到目的地，七号门牌前。
可以看到里面是庭院式的大别墅，小川结月摁了摁大铁门口的按钮，然后上报超自然现象研究社的名号，等待了一会后，有人出来迎接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