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阁下。
“呦,长的真俊俏啊。”艳丽女人的一双眼睛,被眼前的男子深深吸引。
“过奖了,在下普普通通。”月合行了个礼。
女人说:“哼……倒挺谦虚,不过你这张脸,可没法让你谦虚。”
月合说:“哈哈,媚柔姑娘真会开玩笑。”
媚柔又开始夸月合:“你的模样,配得上你身后的月阁。景美,人也美。”
月合说:“配不配得上,讲的是其他的能力,不是模样。”
媚柔一挑眉,说:“哦?看来月公子的其他能力也很出色呦。”
月合说:“这,在下不敢狂妄。”
女人一步步靠近男人:“你说,我配不配得上月公子呢?”
月合一动不动,说:“没有配不配得上,只有两个人是否相互吸引。”
媚柔说:“好回答。那你说我配不配得上月阁呢?”
月合说:“呵呵,姑娘的意思是想当月阁的大当家?还是二当家呢?”
“我要是想当大当家的贤内助呢?”媚柔的眼睛秋波流转,月合被看得极不自在,不过他表面上依然表现的云淡风轻。
月合笑着说:“媚柔姑娘出身大家族,真的能看上月阁这小地方吗?”
媚柔说:“你错了,看上的不是月阁,是月阁里的人。”
女人的手指轻柔地划在男人的胸膛上。
“噌!”地一声,一把利剑闪出银色光芒。
女人吓得向后退了两步,手缩了回去。
“放肆!这里是月阁!不是你耍流氓的地儿!”月合身后的女护卫,恋涟,将剑拔出了一半。
“呵呵,好强的杀气,月公子,这就是你们月阁的待客之道吗?”媚柔装作害怕地说。
月合轻轻摇头,说:“恋涟也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不,只有女人才能真正了解女人。月公子你不懂,她只是在嫉妒我罢了。”媚柔说。
恋涟的剑又拔出了几寸:“你胡说!”
媚柔说:“你嫉妒我摸了月公子,你呢,只是个护卫,没有机会和月公子这么亲密,你很不爽,是这样吗?”
“阁主,请让我好好教训教训她!”恋涟准备干架了。
月合瞥向恋涟:“不得无礼,恋涟。”
“是……阁主。”恋涟合上了剑,面颊泛起微微的红晕。
媚柔掩住嘴轻笑,说:“哈哈哈哈……恋涟姑娘真可爱啊。不过我还要纠正你一点。你刚才说我耍流氓,不对哦,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耍流氓呢?”
“你!”恋涟气的要炸了。
月合苦笑说:“媚柔姑娘,请不要再为难我的护卫了。你看,外面冷风阵阵,我们不如到屋里去说话吧。”
媚柔点点头:“好啊,那就请月公子带路咯。”
月合说:“请。”
媚柔和月合肩并肩一起走进大门,他们的手下也跟着进入了月阁。
极寒之地。
烁恒的脚陷入雪里,头发被风吹得狂乱:“副阁主,你到底要干什么?”
在他正对面的不远处,霜榆一只脚踩在冰兽的背上,另一只脚站在雪橇车上,身姿魅惑:“我说了,给你个惊喜。”
烁恒问:“你的惊喜就是和我拳脚相加?”
霜榆的目光随着自己手的位置起伏,她在欣赏自己的手:“不喜欢吗?别人想和我练练,还没那机会呢。”
烁恒说:“可是我们现在身处地形凶险的地方,还有任务在身,这时候切磋恐怕不太合适吧?”
霜榆的目光转向烁恒:“这才刺激嘛。茫茫的雪中,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要加把劲,不要让小女子失望哦。”
烁恒叹了口气,说:“副阁主,我实在没有心情。”
霜榆作出威严的样子,说:“烁恒,我是副阁主,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难道你想抗令吗?”
“我……”烁恒非常的无奈。
雪花落在霜榆的胸上,落在霜榆的肚脐里。
“你看,我们打个赌如何。”霜榆说。
“赌什么?”烁恒问。
霜榆说:“就赌你月阁阁主护卫的职位!”
烁恒:“……”
霜榆把手一甩:“你要是被我打败,就交出月阁印,滚出月阁。”
烁恒说:“那我要是赢了呢?”
霜榆说:“你要是赢了,我就承认你的身份。月阁里你想要什么东西,我给你。不过……你好像赢的机会不大。”
烁恒摇摇头,说:“副阁主……你是为了雾榆吧?”
“不许你提她的名字!”霜榆的拳头捏得“咯咯”响,“要不是你!她怎么会离开月阁!”
烁恒说:“我和雾榆抽签分到了一组,我不打败她,她就会打败我!”
霜榆说:“雾榆怎么可能会败给你?我做梦都不敢相信!肯定是她那天的状态不好!”
烁恒说:“副阁主,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赢了,改变不了的。我只是想讨口饭吃,请你不要为难我。”
霜榆说:“哼,干饭人是吧?我告诉你,烁恒,阁主承认你是他的护卫,可我不承认!”
“好吧……”烁恒叹了口气,“那我倒要谢谢副阁主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了!”
霜榆满意地笑笑,说:“放马过来,你要留手,你只能滚出月阁了。”
烁恒说:“那我一定竭尽全力,希望副阁主不要怪罪我。”
霜榆说:“不会的,我还巴不得你加把劲呢。”
烁恒双拳紧握,大喝一声:“好!”
寒风呼啸,一团无形真气直冲向霜榆,雪雾飞起如滔天巨浪!
霜榆的头发被烁恒的真气冲乱,不过她并不恐惧,反而笑了:“烁恒!原来你一直在隐藏实力!那就来吧,这才够劲儿啊!”
熟悉的木桌,熟悉的雪果茶,只是客人和上次不同了。月合和媚柔对坐饮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媚柔举杯说:“月公子,请。”
月合也举杯说:“请。”
两人将茶一饮而尽。
“雪果茶……啊……”媚柔呼出一团寒气,“果然……不同凡响。”
“媚柔姑娘好品味。”月合眼带笑意。
媚柔说:“我不太会品茶,喝什么茶都跟喝凉白开一样。但是雪果茶的滋味寒中带凉,涩中带甜,连我这没有雅兴的人,都想好好再品一品了。”
月合说:“媚柔姑娘的形容非常到位,可以当广告词了。”
媚柔妩媚一笑,说:“哈哈哈,那我很荣幸成为它的代言人。”
月合说:“媚柔姑娘真风趣。”
媚柔故作嗔怒:“喂,你别一口一个媚柔姑娘地叫,叫我媚柔就行了。”
月合微微点头:“好,媚柔。”
媚柔笑得很甜蜜,说:“这才像话嘛,月合。”
月合问:“媚柔,不知道方家让你来和我讨论什么事呢?
媚柔用手摸着脸说:“这么快就进入正题啦,月合公子是否有点心急了呢?”
月合说:“如果你还想讨论些其他话题,那我们可以将正题先放在一边。”
媚柔说:“月合,你对女人真温柔啊,怪不得你的小护卫对你垂涎如滴呢。”
月合苦笑说:“你误会了。”
“呵……翩翩公子,儒雅俊俏,哪个怀春少女不喜欢呢?”媚柔说。
月合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看到只是我卖弄风雅的一面而已。”
媚柔问:“那你的另一面是什么样呢?我很好奇。”
“粗鄙不堪。”
“我不信。”
“我说了,你却不信,那也没办法。”
“好,我信了。我问你,你粗鄙不堪的一面,可曾向别人展露过?”
“这是个秘密。”
媚柔的腰腹向桌子靠紧,说:“我想见见,你的另一面。”
月合闭上眼睛,说:“他说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媚柔笑着说:“哦?那他倒不算粗鄙,只是害羞罢了。”
月合轻笑:“呵,也许如你所言。”
媚柔又饮一杯茶。
“月公子,方家想和你谈生意。”
月合问:“什么生意?”
媚柔说:“月阁占据了雪仙山,靠采集雪果,卖雪果,这些年积累不少财富吧?”
月合说:“有多少财富,我心中自然有账。”
媚柔说:“能拿出雪果茶待客,当然是有钱中的有钱了。”
月合说:“客人来了当然要拿出好茶招待,我不会藏起来的。”
媚柔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这次来,是想传达一个意思:方家想收回雪仙山了。”
月合脸色一变:“收回?雪仙山本来就是月阁的,何来收回一说?”
媚柔说:“月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十年前,月阁的主人还是你的父亲,你们和方家争夺雪仙山。你要知道,月阁的实力远远小于方家,这是很重要的一点,圈起来,要记的。
雪仙山一战,你的父母身受重伤,也要拼命和方家战斗,他们很勇敢,我们方家一直记得他们。可是他们的伤也导致了他们最后的陨落,唉。
月阁死伤惨重,你的叔叔出面请求停战,方家不忍心再伤害你们,于是撤退,把雪仙山暂时交给你们管理了。”
月合说:“媚柔姑娘啊,你的历史不太好吧?是月阁把方家重创好吗?方家是大家族,爱面子,不肯让世人认为自己被打败了,于是私底下和月阁谈好了,方家不再争夺雪仙山,但我叔叔表面上要主动请求停战,保全方家的面子。”
“如果月阁不是考虑到自己继续战斗下去也有心无力的话,怎么会答应这种条件呢?”媚柔说。
月合沉默了。
媚柔媚笑着说:“所以还是方家把雪仙山让出来了,现在说收回,不过分吧?”
月合盯着媚柔说:“你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了吗?是方家主动求饶,方家败了。你可以去问问你们家族的长老,和我的话对一对,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媚柔说:“不必了。我想月公子是很会审时度势的人。你们月阁有钱不假,但方家的实力十年前比你们强,现在更强了。而月阁呢,出名的只是这座阁楼吧?”
“月阁做事低调,哪像方家声名远扬,威震四方啊。”月合摇摇头,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我想你们就是看月阁在雪仙山发现了雪果,赚钱了,自己眼红,才来找事的吧?”
媚柔的眼睛里有了敌意,说:“让你们赚了十年的钱,还不够吗?”
月合冷笑:“哼,你说来跟我谈生意,这算哪门子生意?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生意?”
媚柔说:“家主仁慈,不想强攻,雪仙山先划出一半的位置出来给方家,其他的事可以日后再谈,怎么样?”
月合说:“没门儿。”
媚柔说:“月公子再想想?月阁景美,我想不适合出现血雨腥风。希望以往的事,可不要再重现哦。”
“方家的血雨腥风,会不会再重现,也要看方家懂不懂分寸了。”月合说。
媚柔盯着月合的眼睛:“那就是要开战咯?”
月合却说:“不,和谈。”
媚柔眉眼舒展,说:“哦?改变主意了?”
月合叹口气说:“我希望有一个更好的解决方式,容我再想想,可以吗?”
媚柔拍拍手:“好。月公子果然识大局,我们方家,等候你的佳音。”
“来人,送客。”
雪中两条人影在缠斗。
雪地里的脚印凌乱,插着断箭,插着冰矛。
“嘭”地一声,烁恒撞进了碎冰里。
霜榆抹去嘴角的血,说:“就这点本事?接着来啊!”
烁恒煞气冲天,身子诡异地弹起,再次冲向霜榆。
一根根冰刺拔地而起,烁恒高高跃起,双脚点着刺尖奔向霜榆。
“好机会!他现在不好闪避!”霜榆心想,手里出现了一把冰斧。
冰斧转动如车轮,眨眼间就飞到了烁恒眼前,霜榆已经可以想象到烁恒被击中的惨样。
这时,一道黑影却让冰斧变成了碎渣,霜榆的幻想破灭了。
烁恒在半空中,右手扬起,手里握着把黑色的大弓。
“可恶,这小子动作真快。”
霜榆咬牙切齿,她来不及多想,烁恒已经扑到了她的眼前。
烁恒用力抡弓,霜榆身子几乎是本能地往地上一伏,大弓带起的厉风刮过她的头皮,刮过她的后背。
烁恒挥出的弓还未收回,肚子上已经挨了重重一膝。
血花从烁恒嘴里喷出来,霜榆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她右手抓住大弓,左拳冲着烁恒的脸砸去。
“唔!”霜榆本以为这拳要得手了,没想到脖子竟被一股重力狠狠一压,再抬头时烁恒已经没了身影。
如果有人站在旁边观看两人的打斗,就会看到,是烁恒趁自己还未落地,左手按在霜榆的脖子后面,以此为支撑点,身子缩成团越过了她肩膀。
霜榆的反应也是奇快,她迅速转身,连接了烁恒几招,又鼓起气势打了回去。
雪雾翻腾,模糊了两个人的身影。
拳影、箭影、冰屑、血珠……
在某个瞬间,两人纯靠内力对了一掌,都被对方震开。
烁恒稳住身形,看向自己刚才和霜榆对掌的右手,掌心结了层冰。
他立刻感到钻心的痛,接着又不痛了,倒是感觉手掌麻麻的,木木的。
他正好奇是怎么回事,掌心开始红肿起来,烁恒立马明白过来,他的手掌被霜榆的冰魔法冻伤了。
霜榆把外套抛入了风雪中,露出了乳白色的单衣。她看得出来,烁恒难以招架自己的寒气。
烁恒不断地呼出寒气,心里做着打算。
“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
“要用那招吗?”
“梨花三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