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修城的繁华让烁恒沉醉。
到处都是巨大又充满艺术感的建筑。
到处都是装修瑰丽的门店。
到处都是白皙如玉的长腿。
嗯?白皙如玉?长腿?
没错,无修城正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这里的女人喜欢穿一些不是那么保守的衣服。
她们喜欢露出双腿。
喜欢在腿上贴各种图案,喜欢在脚腕上戴各种装饰品,喜欢各种风格的鞋子。甚至有的女人直接光着脚在街上走。
不用担心会被尖锐的石块硌到,也不用担心地上会有木刺,会有针之类的东西,因为所有的路面都非常的平整,干净,光洁。
如果你再仔细地观察,比如,蹲在那,瞅一瞅,或者说,找个比较阴暗的地方,眯起眼睛看,你会发现一些细小的光点。
光点有金色的,也有蓝色的。
这些星星点点的光是什么?
这是清洁魔法散发出的光点。
清洁魔法,就和它的名字一样,是用来搞清洁的魔法。
无修城的每条街道上,都有具有清洁功能的魔法阵。
你走在街上,是看不到它们的。
我们只能通过一些光点来判断它的存在。
魔法阵清洁街道的方式有很多。
比如把一些灰尘直接吸进去。
比如把一些小石子直接粉碎掉。
有时候还会产生一些泡沫,来清洗地面上的污垢。
泡沫在酒吧,饭店的附近比较常见。
不过这些泡沫也是非常微小的,需要仔细观察才能看到。
泡沫除了小,还有个难以察觉到它的原因。
那就是它们清洁的速度太快了。
对于一小片污垢,两秒就够了。
对于大片的污垢,也不超过十秒。
“清洁魔法,果然和融乐说的一样,真是了不起的发明呀。”烁恒感叹。
他曾经从融乐那里听说过关于清洁魔法的事。
今天,他留意了自己走过的每一条路,发现了那些细微的光点。
他觉得它们就像精灵一样。
它们在默默地守护着无修城的道路。
“一座充满了魔法的城市,无修城。”烁恒说。
他心里冒出个想法。
不如,我就住在这儿吧。
这景色好,空气好,美女还多。
烁恒想着想着,停下了脚步。
他把右胳膊搭在一根石柱上。
石柱是长方体的,最上面的面有个凹下去的半圆。
无论是小臂还是胳膊肘,放在半圆的凹槽里都很舒服。
没错,这根石柱,就是专门让人来搭胳膊用的。
疲惫的人可以把胳膊搭在凹槽里面,以石柱为支撑点,身体微微倾斜站立休息,或者说直接把身体靠在石柱上也行。
“到处都充满了人性化的设计,非常好,搞得我真的有点不想走了哈。”烁恒想。
“可是我在月阁的工作已经稳定下来了,还结识了一些朋友,如果选择在无修城发展,我又得重新开始。这硕大无比的文明都市,虽然美,可让我感受不到归属感。我对它很欣赏,又很陌生。”
“我只是到了一个新地方比较好奇而已。就像吃多了排骨就想尝尝鸡肉,鱼肉一样。吃多了鸡肉,鱼肉呢,就又想尝尝素菜了。等新鲜感一过,等我真的要在这座城市定居,努力的时候,我又该感受不到它的美了。”
“一座城市,有时候还是以游客的身份来欣赏它的时候,才能真的体会到快乐。我不属于它,它也不属于我。此次都是此次的过客。”
烁恒脑袋里一直想。
他又想到了一些人。
女人。
“炽舞……她会想我吗?”
他想到炽舞。
“霜榆……她会在乎我吗?”
他想到霜榆。
“阿火……她还在等我回月阁拿雪果呢。”
他想到阿火。
他和三个女人都很熟悉。
有的是他的师父,他的朋友,有的是他的上司,他曾经同生共死的战友,有的是他的主人……
“等等,不对啊,什么主人?我又不是她的奴仆,是她自己非要我当他的奴才的。简直瞎胡闹,我还有一堆正事呢。我好歹也是月阁阁主的贴身护卫,也是个有身份有正经工作的人,她让我去伺候她,开什么玩笑!”
烁恒左右晃晃脑袋,决定不多想了。
因为现在没有机会让他再多想什么闲事了。
有三个人,向他走进。
他们把他包围起来。
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一个在后。
他们小心翼翼,渐渐接近。
烁恒挠挠头:“你们有什么事吗?伙计们。”
三个人停下脚步。
在后的人是个大块头,他说:“想试试阁下的功力如何。”
烁恒说:“你们很好奇?”
大块头说:“不好奇就不来了。”
烁恒说:“你们是好奇我的人,还是好奇我的弓箭呢?”
大块头说:“都很感兴趣。”
烁恒说:“看得出来。老早在街上,就是你们跟踪我吧。”
“呵呵,公子好记性。你当时释放的真气,我们都看到了。”大块头接话。
“既然看到了,就该知道打我的主意会有什么下场吧。”烁恒说,“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离开。”
“我们也给你一次机会,交出弓箭。现在,立刻。”大块头按住腰间别的大刀。
“本来你们都跑了,为什么又回来了呢?我实在想不明白。可能是人的欲望,有时候真能战胜恐惧吧。”
烁恒说。
“兄弟们,上!”大块头发出命令。
三人原地不动。
他们的刀已经拔出。
可他们没动一步。
是他们害怕了吗?
是他们恐惧了吗?
不,都不是。
他们三个人的脚下,他们踩的草地里,分别出现一个魔法阵。
这种魔法阵,他们从来没见过。
其实他们也算是身经百战。
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不认识禁锢自己行动的魔法阵是属于什么魔法。
他们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有些后悔了。
魔法阵,是纯黑色的。
上面冒出黑气。
“我的禁锢魔法,虽然对厉害的人物没太大作用,可对你们似乎倒是很合适。”烁恒摸着下巴。
魔法阵,让来者们无法接近他一步。
烁恒身影一闪,消失了半秒,又出现在原地。
三个人躺在地上抽搐。
这半秒内发生了什么?
三个人也没有看清楚。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胸口猛得一疼,一股黑风刮过。
“唉。别再跟我了。给你们的教训,要记住。不然下次我不会再手软。”烁恒说了就走了。
然而,他没能走掉。
大块头挡在他面前。嘴角还流着血。
“你的速度也不慢,身体那么疼还能跑在我前边,还能拦住我。”烁恒有些惊讶。
大块头说:“刚才多有冒犯。没想到公子的功力那么深厚,我等都已经见识到了。看来正如传闻所言,公子的实力之高,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烁恒不解:“怎么突然拍我马屁?”
另外两人也都走到大块头旁边,三人低头行礼。
烁恒说:“你们在干嘛?”
大块头说:“我们是月阁安排在无修城的眼线,同时负责保护来这儿出差的月阁人员。”
说完,三个人都拿出了月阁的令牌。
令牌象征着他们的身份。
“啊?没想到这也有月阁的人?这……这出乎我的意料。”烁恒说。
大块头说:“我们月阁成员之间能相互感应彼此的真气。那时候你出现大街上的时候,我们都感应到了,但为了确定你的情况,还有你的立场,以及考虑到其他的原因,我们不能像现在这样直接给你坦白地说出我们的身份。”
烁恒说:“所以你们看我释放出真气跑了,就因为不确定我是敌是友?”
大块头说:“是。我们必须把你给观察的清清楚楚,才会和你面对面地坦诚交流。抱歉,这是我们的工作习惯,也是我们的工作准则。”
“稍微有一点大意,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对我们,对月阁,都是如此。”
烁恒说:“好。我知道了,我理解你们的工作。那你们刚才为什么要对我出手?”
“我们确定你的身份后,知道你是谁了,很想试试你的身手,想知道你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厉害。”左边的一个人回答。
“哦?你们不怕我是个性情冷酷的人?你们不怕我是个性格残忍的人?如果我又残忍,又冷酷,你们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可能就永远无法跟我坦白你们的身份了。”烁恒说。
“哈哈,公子小看我们了。我们只是试试你的身手,又不是真的要和你打架。”大块头笑笑。
“我知道了,还好你给我解释了。否则我会以为我太强,或者你以为你们太弱了。”烁恒说,“你们还有其他事吗?我这边还有点事,正在赶时间。”
右边的人说:“在无修城的月阁成员可不只有我们三个人哦。我们三个只是过来护送你回月阁的。”
烁恒挑眉:“哦?”
右边的人长像很中性,给人的感觉比较阴柔。
要不是他开口说话,烁恒真的难以分清他是男是女。
他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不符合。
他长得清秀过了头,声音却阳刚过了头。
“我们是奉月阁副阁主狂却的命令,前来护送烁公子回阁的。”他说。
“你叫什么名字?”烁恒问他。
“我叫布知,织布的布,知道的知。”他说。
“布知,我问你,狂却什么时候成副阁主了?”
“烁公子不知道吧,狂副阁主一直都是副阁主。”
“我确实不知道,你给我说说。”
烁恒靠近布知。
布知能感觉到烁恒的威压。
其他两个人都向后退了几步。
只有布知,不退。
“有些事,我知道。公子却不知道。如果算资历,其实我比公子还早入阁很多年呢。大概早了有两三年吧。不长,也不短。”布知盯着烁恒的眼睛,“公子对自己入阁后的事,当然很清楚,可对月阁以前的事,似乎缺乏了解呢。”
“那你可得给我好好上上课。”烁恒说。
布知说:“在现在的月合当上阁主之前,上一代的月合,与狂副阁主之间是亲密无间的搭档。他们齐心协力,把月阁的势力越做越大,把月阁的生意也越做越大。那时候,狂却就是副阁主。”
“那可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呀。”烁恒说。
“我们那时候都是副阁主的手下,是他亲自培养的精英成员。直到现在,新月合,新阁主上任了,因为工作的需要,月阁的需要,我们被命令到无修城来当眼线。”布知叹气。
“你们既然是眼线,那你们是要监视谁?”烁恒问。
布知回答:“这个属于我们工作的保密内容。抱歉了,就算是烁公子,也无权过问。”
烁恒说:“好。我不会不识趣,我也不感兴趣。我想提醒你们一点,现在是新月合,不是老月合。是新副阁主,不是老副阁主。”
布知笑了一下:“我们当然知道。我们又不是傻子。只是烁公子还有一点并不知道吧。”
烁恒说:“你说,哪一点?”
布知说:“狂却现在仍然是副阁主。”
烁恒说:“我从没听说过。现在的副阁主只有一个,没有两个。他,不是。”
布知说:“虽然新副阁主霜榆上任,可是月合并没有正式罢免狂却的职位。这……公子怎么看?”
“不罢免他,是不好意思跟他讲而已。”烁恒说。
他突然想起,狂却曾经给了自己两个雪果。
结果自己现在却不给狂却一点面子。
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可烁恒听到布知的话,却忍不住地火大。
他说:“也可能阁主还没有考虑清楚。狂却劳苦功高,可他终究是要让位给年轻人的。未来是属于新一代的年轻人的,老一辈就算不想让位也不行。你,布知,你也很年轻,未来有无限的潜能,我想狂却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他也想给你们一个机会。有年轻人当副阁主,也有年轻人当阁主,那其他的职位,年轻人只要肯努力,都有机会上任的。”
布知说:“烁公子说的是。可做人需要感恩,狂却副阁主以前在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帮过我,我心里到现在都非常感激他。我愿意为他效犬马之劳。在我心里,他永远是副阁主。”
其他两个人走到他身边,其中脸上带着稚气的年轻人说:“他说的对,在我们心里,他就是老大。”
“啪!”
年轻人脸上出现一个红掌印。
是布知打的。
“住嘴!当今月阁最大的是月合!狂却只是我们的上司!”布知说。
“布姐!”年轻人捂着脸,眼里都是泪水,“我说的不对吗?你还要我们忍多久!”
布知抬手还要打,大块头赶紧捂住少年的嘴:“他正在叛逆期,说着玩的。懂啥呀,是吧。”
“他还算小孩子吗?他已经十九岁了!可怎么还跟三年前一样没有一点长进!”布知怒视少年,“再有下一次,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这种话,我就废了你!让你知道月阁规矩的厉害!”
年轻人甩开大块头的胳膊,愤怒地跑了。
烁恒目睹这一切,心里不是滋味。
布知低头行礼:“公子见笑了。这是在下的小弟,平常狂言乱语惯了,怪我平时疏于管教,这才闹出刚才的笑话。”
烁恒说:“唉。我会说拐弯抹角的话,可我并不喜欢说。我看还是跟你直话直说吧。你们有你们的立场,我能理解。可我也有我的立场。不管你们理不理解,我都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布知说:“为什么?你不要回月阁吗?月阁离无修城隔了一片海洋,我们熟悉城里的交通,有我们带路,公子会更加方便。”
烁恒说:“谢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要回月阁,可我有我的方法。况且我的方法比你们更快。”
布知说:“你是说用魔法阵传送吗?不可能的,一般的魔法阵根本无法传送那么远的距离,而且就算能用魔法阵传送,也无法突破无修城魔力的封锁。无修城是禁止远距离魔法阵传送的。一旦空气中的魔力探测到有违反规定的传送魔法阵,会立刻消除它。”
烁恒说:“我说是用魔法传送阵了吗?没说吧?我想来场一个人的旅途,可以吗?不用跟着我,可好?”
布知说:“狂副阁主下的有命令,请烁公子跟我们回去。”
烁恒说:“灵活点好吗?我跟烁恒很熟,你们不用担心。你们不就担心自己没完成任务会被罚吗?这个,大家不用害怕啊,我回去会跟狂却好好说,好好解释的。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一点事儿。”
“只要公子跟我们回去,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请公子配合我们。”布知再次行礼。
烁恒火了:“我说我自己一个回去,你们没听到吗?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是阁主让狂却找我的还是狂却自己要我回去的,你们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阁主也在找你。”布知说。
“好,我懂了,意思就是狂却在找我,对吧?你们要把我带到狂却那。”烁恒说。
“狂副阁主只说让我们带你回月阁,其他的我们不知道。”布知说。
烁恒指着布知说:“不!可!能!我只听阁主的命令,不听狂却的命令,懂?”
布知说:“那我们今天也不会放公子走的。”
烁恒说:“我一直在忍着不发火,不想给你们来硬的,因为我看到你们的忠心,我不忍心对你们动粗!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让我自由自在,你们也自由自在,我们谁也别管谁?好吗?”
布知说:“请公子跟……唔!”
等烁恒回过神,发现自己手上有个人。
触感软软的。
准确来说,是有个人的脖子。
他刚才跟断片儿一样,掐住了布知的脖子。
布知被烁恒的胳膊提起来。
清秀的男人痛苦地用手抓烁恒的手,想要掰开烁恒的手指,让自己喘口气。
与此同时,大块头也蜷缩在草地上,离两人有十米远。
烁恒明白过来。
刚才,在一瞬间,自己一手掐住布知的脖子,一脚踹飞大块头。
布知的脸长得像女人。
他很痛。
楚楚可怜,眼泪在眼角都要流出来了。
烁恒不忍心,一把把他甩在地上。
布知的腿呈内八字抽搐着,大口喘气。
烁恒这才注意到,布知穿的是裙子。
布知的腿比女人的腿还要细,还要白。
“别惹我发火。”烁恒捂住脑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太暴躁了。”
“我走了。刚才我有点冲动。我们都是月阁的人,不要再打来打去了。”
烁恒准备走,布知抱住烁恒的右脚。
“……”烁恒嘴角紧绷。
布知说:“公子……留步……请跟……请跟我们回去……”
烁恒回头想踢,看到布知的模样又软下心来。
布知头发凌乱着,一双大眼睛仿佛随时要掉下泪来。
“你松手,我们好好说话。”烁恒说。
布知嘴角流下血丝,说:“我不……我不松手……我松手……你就要跑了……”
烁恒说:“别逼我……”
布知抱得更紧了。闭上眼。
“等我两天。我在无修城还有些事要处理。”
布知脚边掉下一个玉佩。
是烁恒扔的。
“你应该认得,这是月阁护卫的玉佩,每个护卫的玉佩都不一样。我的玉佩名字是恒。上面刻的字也是这个。”烁恒说,“拿着它,两天过后,我会来找你要的。我们一起回月阁。”
布知看着玉佩。
“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答应吗?”烁恒问。
“好……”布知松开烁恒,捡起玉佩,藏在胸口的口袋里。
烁恒松了口气:“告诉我个地方,到时候我会去找你们。有玉佩在此,你们应该不会担心我会失约了。没玉佩,我都进不了月阁。”
布知说:“谢公子……我们在雾港……”
还没说完,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黄昏。
树林里长满了藤蔓。
小小的花在风里飘来飘去。
布知睁开眼。
“咦咦咦咦咦!”布知惊叫。
烁恒侧过脸:“你醒啦。”
布知“嗯嗯”了两声。
“你晕过去了。”烁恒解释。
布知在烁恒的背上。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布知说:“公子,我可以自己走的……”
烁恒叹了口气:“还是别了,你的真气现在很微弱,要是放你下来,恐怕你的脚刚着地,就又要晕过去了。还是我背着你吧。”
布知说:“谢谢……”
烁恒说:“没事啦,明明是个男人,你却很轻。怎么感觉你各方面都很像女孩子呢。”
布知说:“不是的……”
烁恒说:“明明是个男人,身上却很香,如果你不开口说话,我都要以为你是个女人了。”
布知不说话了。
烁恒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抱歉抱歉,外表是天生的,我们看的是心。虽然你长的像女孩子,可是你长的很好看啊。比我好看哈哈。”
布知说:“你不烦我吗?”
“啊?”烁恒抬头看火烧云,“没有什么烦不烦的,碰到就是缘分吧。况且,是我把你伤到的。如果把你拋在那,我心里会不很舒服的。”
布知说:“没关系,为了完成任务……是我非得缠着你不放……对了,狂力呢?”
烁恒说:“你在说大块头?”
布知“嗯”了一声。
“他被我狠狠踹了一脚,不过都是皮外伤,我让他去医馆了。现在我带你去你们住的地方,雾港。”烁恒说。
布知说:“太狼狈了……我们没想到完全不是你的对手,还有这样的我……被你背在背上的我……太狼狈了。”
烁恒说:“这算什么狼狈?我狼狈的样子你只是没见到过罢了。”
布知说:“可是你被男人背过吗?”
烁恒愣了下,说:“还真没。”
布知说:“那你没我狼狈。”
烁恒说:“你出去不说,别人不就不知道了。”
布知说:“狂力看见了吗?”
“看见了。他跟着我走了一段路,才分开去医馆的。我用我的真气给你治疗过了,不用担心。”烁恒说。
“那得了,这家伙回去肯定会乱传的。”布知叹气。
“男人背男人也没什么啊。为什么那么要强?”烁恒说。
他能感觉到布知的环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与自己的皮肤贴得更紧了。
布知小声说:“我也被狂却背过。”
烁恒没有说话。
烁恒察觉到布知的腿,把自己的腰,夹的更紧了些。
看得出,他真的很难为情。
“因为我很弱小……我知道的。我老是需要别人保护,就算我拼命地努力,我的天赋也不允许我变得更强。”布知说。
烁恒说:“我有个师兄……天赋也超级强,总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总是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他看起来很温和,可他狠起来,你才知道,凶狠的那一面,才是他的真面目。”
“论天赋,我比不过他,论身材,我比不过他,论境界,我更不配与他相比……可当我拿到门派的镇门之宝,隐弓的时候,我师父跟我说,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我问为什么不是我师兄,他样样比我强,显然他比我更适合拿到这宝贝。”
“不仅我那么认为,大家都那么认为的。师父说,正因为他样样比你强,所以他拿不到。他太强了,所以他不需要。就算他想要拿,他也留不住。隐弓只会选择适合它的人。”
“弓不是人,看起来没有感情。可其实弓也是有性格的。师父说的我云里雾里。
我问隐弓是什么性格?师父说隐弓本身没有性格,可是使用它的人会赋予它性格。历代拿到它的人,性格几乎都很相似。
我说,那我和你的性格是不是也很像。师父说是。不像不可能拿到隐弓。隐弓不仅是一把弓,还是一种性格的象征。
我又问,它象征什么性格?师父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我觉得,我们比起自己憧憬的人,比起自己不服气的人,是很弱,可我们有自己特别的地方。那就足够了。”
烁恒说,布知一直在听。
布知听完说:“我感觉到你的特别了。”
烁恒说:“我哪里特别了?”
布知说:“表面上看你的心很硬,可你的心其实很软。”
烁恒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正如你所说吧。我觉得你也很特别。”
布知眨眨眼,侧边扎起的小辫子垂在烁恒的耳边:“我?我有什么特别的?”
“你特别喜欢呆在男人的背上。”烁恒说。
布知咬牙,露出有点生气,又有些难为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