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城。
圣女餐厅。
一个个隔间，融乐和烁恒就在其中的一间里。
银色波浪、包臀裙、黑丝。
融乐今天并没有穿魔法袍。
她非常性感。
烁恒则是一身奶黄色的道袍。
他喜欢宽松的衣服。
融乐身上的香水味有些甜。
不过不腻。
烁恒很喜欢闻。
二郎腿坐姿的融乐，喝了一小口咖啡：“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烁恒说：“那当然咯，只要我出马，一个顶俩。”
融乐说：“你那么优秀，我越来越不想让你走了。”
烁恒挠挠头。
“更会让我越来越离不开你。”融乐舔舔红唇。
“净说些肉麻的话。”烁恒说，“不过我乐意听。”
“可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融乐说。
“那我现在也说句心里话吧。”烁恒叹气。
“你说。”融乐歪头。
“你今天真的很美。”烁恒说。
融乐用手把头发撩到耳后，红红的，微红的色彩，出现在她的脸上。
“有时候你也会说些让人喜欢的话。”她说。
“我并不总是说些难听的话。你知道的，我说过，我说话都是秃噜一下子出来的。这说明，我心里确实那么认为的，你很美。”烁恒说。
“谢谢。你今天倒是很乖。”融乐说。
烁恒说：“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融乐说：“你问吧。”
她的脚，踏着高跟鞋，有意无意地，蹭了烁恒一下。
烁恒说：“怎么才能打败随宁？”
融乐说：“是啊，我也该对你说了。当时我们就是这么约好的。”
“我给你拿到九雪，你告诉我打败随宁的方法。”烁恒说。
融乐点头：“我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的。我记性没那么差，还有，我也不是个轻易食言的女人。”
烁恒说：“我知道。我换个问法吧。随宁的弱点是什么？”
融乐说：“他的弱点？他的弱点就是我。”
她掩嘴笑笑。
“啊？别开玩笑啊。难道他喜欢你吗？”烁恒说。
“你以为呢。”融乐说。
“那他对你表白过吗？”
“他是根呆木头，他可不敢。”
“我就知道。除了剑，其他的方面，他一塌糊涂。”
“你在说他坏话。”融乐乐了。
“我不能说他坏话吗？我都差点被他一刀两断。”烁恒喝了口汽水。
“既然输了，就堂堂正正地再赢回来。说他坏话有什么意思呢？”融乐说。
“抱歉，我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人。我对他的好感度为零，我就要说。”烁恒说。
“可是这很像是你打败不了他，又无能为力，然后你只能很狼狈地喷他，很好笑。”融乐说。
烁恒脸一红：“那你快告诉我打败他的方法。”
融乐说：“我说了，他的弱点是我。我可以说服他，让他输给你不就好了。”
烁恒傻眼了：“这算什么？再说他愿意吗？”
融乐说：“女人有女人的魔法。随宁的剑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我的魔法。他会乖乖听我的话的，说不定还能让他给你道个歉。”
烁恒心想，女人的魔法确实厉害，尤其是融乐的“魔法”。
他曾经领会过。他确实拿女人没办法。
“是我要打败他，不是你要打败他。”烁恒说。
“我不需要打败他，他本来就没我厉害。”融乐说。
“他没你厉害？”烁恒说。
“是啊。”融乐托着下巴，“你不信？”
烁恒说：“你们打过吗？”
融乐说：“没有。”
烁恒说：“那不能说你比他厉害。”
融乐说：“他不敢跟我打。”
烁恒说：“他害怕你？”
融乐说：“嗯。”
烁恒笑了：“我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
融乐说：“他怕我。”
烁恒说：“可他不怕我。我怎么打败他？”
融乐说：“让他怕你就行了。”
烁恒不明白：“什么意思？”
融乐说：“没什么意思。让他恐惧你就行了。”
烁恒说：“我还怕他呢。他怎么可能怕我？”
融乐说：“问题就在这儿。你心里一直在恐惧他。”
烁恒不说话了。
融乐说：“他这次没拿走你的消心惧，就是想下次交手的时候彻底击碎你。让你明白，让你绝望，你拿着消心惧，也打不过他。”
烁恒“唉”了一声。
“他打败的是之前的你，不是现在的你。只要你做出改变，现在的你不一定还会败给他。”融乐说。
烁恒恍然大悟：“让他和全新的我对战。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答案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只是人看不清自己。”融乐说。
两人头顶上，天花板的灯，在旋转，变幻色彩。
灯的光线很柔和，不刺眼。
“我知道了。”烁恒说，“这次来蟾城，我学到了很多。你们教会了我不少东西。”
“我教会了你什么？”融乐轻笑。
“女人的魔法。”烁恒说
“哈哈哈哈……”融乐笑弯了眼。
“我会铭刻在心的。”烁恒也笑了。
“你会记我一辈子吗？”融乐问。
“我想会的。除非我老年痴呆了。”
“那你可要保重身体，千万别老年痴呆。”融乐说。
“我会注意的。”烁恒说。
“你比随宁有趣。”融乐说。
“嗯哼。因为我会求饶吗？”烁恒说。
融乐说：“你会向女人求饶，还会向男人求饶，确实有趣。”
烁恒说：“我还会向自己求饶。”
融乐好奇：“向自己求饶？怎么个求法？”
烁恒说：“求求我自己，别再好色了。”
融乐笑了一阵，说：“那我也求求你。”
烁恒说：“你有什么求我的？”
融乐的脚碰到烁恒的膝盖：“当然有想求你的地方了。”
烁恒心痒痒。
融乐，让他心乱。
“你说。”烁恒尽量保持镇定。
“求你别走。”融乐说。
“我……”烁恒苦笑，“我……我，可我得回去了。”
“我知道今天你会说你要回去。”融乐说。
“我是月阁的人。我还有我的工作。那边在找我，需要我。”烁恒解释。
“你也可以是我的人。”融乐说。
烁恒脸红了。
融乐说：“我不会像阿火一样，把你当仆人的。不过你愿意的话，我也会给你发套女仆装的。”
烁恒沉默了。
“你把我当什么都可以。朋友，老师，甚至是暗恋对象。你可以一直住我这儿。我的别墅够大，够多。工作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你平常帮我一些小忙，我就会给你丰厚的报酬的。”说了一大堆，融乐撩了撩头发，“怎么样？”
烁恒说：“不行，我和别人有约定。我必须回去。在蟾城我没有归属感。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来找你吧。”
融乐沉默了下，开口：“再考虑下？”
烁恒说：“我承认我心动了。能和你这个超级大美女一起生活，我在梦里都能笑醒。可我还是觉得，月阁需要我。我在那里习惯了，回去肯定还有一堆事。我……融乐，有机会我们再见面吧。”
融乐说：“好吧。我竟然被拒绝了。不过，你的态度让我很欣赏。”
她接着说：“你比随宁还要特别。和你说话，和你在一起，我会不自觉地……放松。”
“因为我没心没肺吧。”烁恒说。
“你还冷酷无情。”融乐撇嘴。
“啊？”烁恒挠头。
“你抛弃我了。”融乐说，“我又要一个人了。”
“你没有其他朋友了吗？”烁恒问。
“没有。”
“随宁呢？”
“他不是。对他感兴趣，我会靠近他。对他不感兴趣，我会远离他。说到底，我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而已。我需要一个特别的男人，来满足我的观察欲。”融乐说。
烁恒说：“那我也一样咯。你对我，其实和对随宁的态度没什么区别。你只是想玩弄男人，观察男人。”
融乐说：“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你，讨厌这样的我吗？”
烁恒说：“不讨厌。看到你的脸，你的身材，我讨厌不起来。”
融乐说：“抛开我的肉体呢？你怎么看我的？”
烁恒说：“我想你应该学会共情别人。”
融乐睁大了眼睛。
她不说话了。
许久。
烁恒也没说话。
只是看她。
融乐也看烁恒。
谁也不说话。
终于，融乐舔了舔嘴唇。
她打破了平静：“被你教训了啊。”
“你什么时候出发？”她问。
“明天。”
菜上齐了。
融乐请客，吃完饭两人到公园逛逛，到魔法博物馆转转，又去看了魔法少女团的歌舞表演。
平静的日常生活。
很平静，宁静。
第二天，烁恒遇到了狂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