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狂却沉默了。
烁恒也随着他沉默。
烁恒收起弓,等着对方说话。
狂却没说话之前,他并不想再说什么。
狂却皱眉,摸下巴,叉腰,晃晃腿。
他打量着烁恒。
这家伙,这个小鬼。
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吧,相当年轻呢。
他穿着月阁发的衣服,却没有佩戴月阁的标志。
他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在这座陌生、硕大的魔法城里。
他留着和自己一样的短发,很干净,利落。
他的皮肤很白,似乎和自己的肤色差不多。
只是自己的皮肤可能看起来更沧桑一些吗。
他是单眼皮,不对,是内双,很冷静的一双眼睛。
他的弓很大,黑色的,名字叫烁。
身穿月灰色衣服的青年。
右手握着如夜空一般漆黑、又点缀着金色花纹的大弓。
那……
想要拉起弓上的弦,恐怕不容易吧。
需要多大的力气呢?它是多少磅的呢?
这青年,竟然不害怕自己吗?
他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平静。
太过平静了,太过平淡了。
他一定是个合格的弓手。
他背后的箭筒简直像个大笔筒。
黑色的“笔筒”里装着暗灰色的箭。
那些箭充满了威慑力。
自己身上的这个伤口,就是拜它们所赐。
可恶。
终于,狂却停止了打量,停止了观察。
烁恒知道他想开口了。
那么,他要说些什么呢?
哼。烁恒心里很想笑。他知道对方一定不允许,不允许自己比他强。
狂却开始说话了。
一说就是好几句。
“同样都是无形真气境界的话……我确实就无法调动你的真气了。”
“不过这也意味着,你也进入无形真气境界了。”
“你的真气已经化作无形,我没办法操纵它们。”
“无形真气境界分三阶,你在哪一阶呢?小子。”
狂却的语气很平和。
他的情绪很稳定。
仿佛有仙人之姿。
仿佛只是在和对方友好地交谈。
无形真气境界确实会改变人的状态。
它需要它的主人、拥有它的强者,以稳定的心境和它相处。
烁恒回应他。
“我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
“无论在哪一阶,你我都不是最强的那一阶。”
“如果,你想停手的话,我现在倒是很乐意。”
“师叔,不如我们一起找个澡堂,洗干净,敷点药,然后再回月阁怎么样?”
“你想把事情闹大吗?”
“你知道,烁的主人,是我烁恒。”
“我是按空永门的规矩,堂堂正正得到它的。”
“而你,现在是没事找事。”
狂却觉得好笑。
对方在说什么?
一个小辈,懂什么?
一个打工人,懂我这种月阁高层在想什么吗?
如此强大的烁……
烁……好名字。
弓箭在闪烁。
如同闪烁的流星。
纵然千军万马,执此一弓,也可飞身于刀光剑影之中。
“机会难得。”
“实在难得。”
“我必须珍惜。”
“为了烁……”
“隐藏于月阁之中的顶尖弓箭手……”
“你真的懂我吗?”
“我一直在恐惧……”
“我一直在疑惑。”
“从离开空永门之后。”
“得到烁,我就能好受些了吧。”
“它可以成为我的寄托吗?”
“你这小子,配不上它吧。”
狂却毫不吝啬自己的语言。
他几乎是……
几乎是毫无保留地在倾诉。
倾诉的对象是月阁的一个小辈。
烁恒。
他不求烁恒会懂他,也不会幻想烁恒会把烁给他。
他要凭借自己的实力,从空永门那里继承来的强大实力,彻底驯服这狂傲的后辈!
狂却的脑筋一直在动。
他的想法在闪烁,他必须倾诉自己,用语言、用动作、用刀光。
他在低空中飘动,飞行。
这是他进入无形真气境界时才有的能力。
多么美妙的能力啊。
没错,观者,你看的没错。
狂却现在已经动手了。
展现了自己的能耐,强大,压制。
那刀法,太帅气了。
那身法,太凌厉了。
那眼神,太狠辣了。
那气势,太无敌了。
要知道,月阁长老都神神秘秘,神出鬼没。
现在他们之一,狂却,为我们显现了长老们的一角。
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坐上长老的位置上?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和月合达成微妙的平衡?
笔者可以透漏的是:
大长老,是位高挑的女性。
二长老,是位时而温柔,时而暴躁的怪少年。
三长老,是身材娇小,却手持大槊的少女。
细细数来,总共有九位长老。
那来猜猜吧,狂却,居第几位呢?
能猜到吗?
难道他们是按实力排名的吗?
也许并不是这样。
但是数字,代表了他们的地位。
狂却拥有“八长老”的位置。
他还很年轻,他才三十多岁,他只是显得很成熟。
狂却是不愿意让烁恒的。
烁恒当然也不会让他。
你有能力?我就没有吗?
只是我的能力看不太出来罢了。
现在,我也不想说。
就保持点神秘吧。
烁恒在心里说出了以上这些话。
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两人交战了上百招。
狂却掀飞烁恒。
狂却痛揍烁恒。
狂却划伤烁恒。
烁恒踢飞狂却。
烁恒射伤狂却。
烁恒抡倒狂却。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战斗……
总是不会停呢?
精彩?打的确实很精彩。
残酷?确实很残酷。
因为胜者只有一个。
无形的真气相互缠斗。
有形的两人彼此相争。
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以为自己才是站着的那位。
只要无视内心的恐怖,只要表达出自己……
也许……
就可以……
云彩流动,阁楼的影子很好看。
其实这里适合隐居。
并不适合打斗。
适合好友一起欣赏。
适合被作家描绘。
适合爱人相拥亲吻。
适合静坐,泡茶。
笔者想还是更适合静坐吧。静坐,其实是很舒服的。
只要静坐了一次,应该就有第二次吧。
那笔者为什么不去静坐呢?为什么还在打字呢?
啊?
可能是因为深夜睡不着,找点事做吧?
哎?
可能是觉得要写点什么吧?
呵。
反正写出来,也不会激起什么浪花吧。
自己写自己欣赏?
不会很可惜吗?
有什么可惜的?写出来就很爽啊。
文思泉涌也是种享受啊。
怎么做到文思泉涌呢?
笔者想应该是找到自己适合的写作手法吧。
烁恒有自己用弓的技巧。
狂却有自己耍刀的套路。
他们都有自己的习惯,自己的舒适区。
他们向对方展现自己的一招一式。
那都是很精彩的招数呢。
两人缠斗、分开、缠斗、分开、缠斗、分开……
“啊?”
烁恒一摸箭。
还剩三根了。
狂却停下动作,把刀扔在地上。
那把刀很漂亮。
狂却为什么现在那么嫌弃它?
啊,知道了。
狂却用腻了。
狂却对它失望了。
陪伴自己多年的宝刀,被称为狂刀的长刀,竟然没办法拿下一个青涩的后辈。
够无能的。
不是自己无能,是这把刀无能。
为什么它没办法战胜烁?
它只是徒有其表。
它长近两米。
它的刀柄乌青色,镶嵌翡翠玉石。
它的刀刃寒光四射,敌人的血液冲刷着它,一遍又一遍。
他清楚它的每一处细节。
他爱它,觉得握它的手感很好。
可是,它却暴露出了自己狼狈的一面。
狂却抬手。
真气化形。
一把马槊出现。
新的武器,被狂却捏在手中。
槊长两米半。
香木杆、银色槊头。
战场上,槊用来破甲。
现在,狂却用它来寻找反击的机会。
“我擅长用刀和马槊。”
“马槊击倒的人,比刀更多。”
狂却看马槊的眼神,痴迷。
他飞起,抡槊。
弓接槊。
烁恒被震飞。
狂却很满意这效果。
这让他更厌弃那刀。
现在,他要用这槊,疯狂地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