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又肯出来了?”
虞香用课本挡住自己的脸,低声问道。
“本王可没有刻意躲着,只是刚刚动用了点力量略感疲倦,稍微歇息了片刻。”虞香的脑海中,磁性的男声沉声说道。
“你是项羽?”
“哦?你知道本王?”
“西楚霸王项羽嘛,谁不知道?”虞香兴冲冲地问道:“力拔山兮气盖世,他们都说你能用双手把鼎举起来。”
“哈哈,没想到本王的威名流传甚广,连这没见过的地界都知道。”那声音豪放笑道:“只是有一点,他们说错了。”
“哪一点?”虞香好奇得在书本后将身子放得更低了。
“本王举鼎,用的是单手。”
“好家伙,被你给装到了。”虞香觉得有趣,鼎鼎大名的西楚霸王居然是这样的性格。
“装是什么意思?”项羽问道。
“呃,你可以理解为是炫耀。”
“本王并无炫耀之意,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这句话说出来就更装了。”虞香闷闷地说道:“这样说话的人一般是要挨打的,当然也没人打得过你就是了。”
“嗯,你这也是陈述事实。”
虞香听着项羽磁性的声音,脑补出一个大块头在她脑海中得意地点头。
“项......”
“虞香!把书立得跟城墙似的,干什么呢?”一只粉笔头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砸在虞香的额头上:“站起来!”
“倒霉。”
虞香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情不愿地放下书站起了身。
“一看你就要么是在睡觉,要么是在玩手机。”地中海老师瞪着眼,厉声道:“学校是用来学习的地方,你看看你们那群不三不四的人,天天都是干什么来了?”
“学了老师,我真学了。”虞香敷衍地说道:“学不会嘛,这不能怪我。”
“你学了?我宁愿相信**会上树!”老师愤然道:“好,你说你学了没学会,但刚讲的知识点你总不能忘吧?我问你,秦始皇的父亲的谥号是什么?”
“啊这。”
“秦庄襄王。”项羽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秦庄襄王!”
虞香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胸有成竹地大声说道。
乐。
......
“秦君雅小朋友,我的意思是你有困难,找警察,而不是让你制造困难,让别人帮你找警察。”
荆舞阳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严肃地站在少女面前,有些头疼。
“唔不系呜呼......”
“不要一边喝水一边说话。”
“朕,万金之躯。”嬴政放下手中饮水的大碗,将晾在外边的小舌头收回,抬头肃然道:“尔等可能理解?”
“我就当你真是千金小姐,所以呢?”荆舞阳抬笔准备在小本本上记录:“这和你用擀面杖打人有什么关系?”
“朕龙体金贵,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嬴政从自己座位旁的辣椒粉罐子里用手指蘸了一点,举在荆舞阳面前晃了晃:“要怪,就怪这种香料吃起来味道太怪,像是毒药一样。”
“你没吃过辣椒面?”
“未曾见过。”嬴政又将蘸了红色粉末的手指举到自己面前,细细观察:“但它虽然入口时如针扎刀割,回味起来却是十分有趣,让朕想起战马兵戈,刀尖舔血的刺激,朕说不定还挺喜欢这个味道。”
“那也不是你打人的理由,虽然没打中,但你掀了人家两张桌子,还脏了人家的面汤,要不是我来得快,你都要把人家招牌拆了,这可都是造成了损失的。”
银发少女却似没有听到荆舞阳的唠叨似的,小鼻子抽动了几下,闻了闻自己指尖的香料。
“哈啾~”
“装可爱也没用。”荆舞阳铁面无私的表情松动了一瞬,但还是忍住了:“走,跟我回局里。”
“又去官府?”银发少女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蹙眉道:“朕不乐意去。”
“这又不是你乐不乐意能决定的。”荆舞阳说道:“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遵纪守法我就没权力管你,违法乱纪那你就得被我管着。”
“前半句你确实有说,后半句朕未曾听过。”
“你......绕舌根子没用。”
“老秦人从不饶舌。”嬴政一本正经地说道。
荆舞阳无奈,看着眼前不愿动弹的少女,想着要不要采取点强制措施,却又觉得不妥。
虽然银发少女很能打,但毕竟是个女孩。
“唉,你要实在不愿意去也行,那就和解吧。”荆舞阳叹了口气:“你去问问店老板愿不愿意跟你和解,要是他同意,这事也可以直接了结了。”
“和解?”
嬴政看向坐在桌子另一边的胖老板,想了想,出言说道。
“朕愿与店家止戈。”
“这......”胖老板理解不了少女的脑回路,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荆舞阳。
“她的意思就是想跟你私了。”荆舞阳无奈地充当起了接线员,将两个完全不同频的脑电波连接在一起:“那么秦君雅陛下,两国修好,也不能没点表示吧,而且这次还是陛下先动的手。”
“朕都说了,那是误会。”
“但陛下造成了肉夹馍国的损失,也是既定的事实。”荆舞阳抬手指了指自己:“陛下若不愿意表示出诚意修好两国关系,列国必将群起而攻之,至少公安国已经派出了我这位使者。”
“你在威胁朕?”嬴政柳眉一挑。
“岂敢,在下只是阐明利弊,还望陛下明察。”
“哼。”嬴政抬手拍了下桌子,震得那碗辣椒面抖了两抖:“荆卿虽然不是我大秦的臣子,但所言还算有理。”
“也罢,那朕要表现出怎样的诚意,这店家才肯和解?”
“她的意思是,要赔多少钱?”荆舞阳看向胖老板,充当起了翻译。
“这,你们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说话我都听不懂。”胖老板憨厚一笑,继续说道:“我也不为难这个小妹妹,打翻的桌子椅子都没坏,不用她赔,主要就是这锅面汤......”
“警察同志,我们店虽然不是主营面条的,但一上午靠着这面汤也有个百来块的收入,被她这么一搅和,不仅汤废了生意做不成,客人看见一个警察在店里,也不敢进来,所以......”
“我知道了,赔偿面汤能带来的营业额和这一个小时的误工费,你看可以吗?”荆舞阳问道。
“可以可以。”胖老板点了点头,比划了一个数字:“差不多这个数就好。”
“那你呢,秦君雅陛下?”荆舞阳又看向银发少女。
“荆卿就直说吧,他要多少?”
“这个数。”荆舞阳在小本子上写了个大写数字,递给秦君雅看。
“荆卿,近来国库空虚......”
“陛下就直说有多少吧。”
“十五。”
嬴政掏出两张票子拍在桌上,与本子上写着的数字放在一起,显得有些滑稽。
“这......警察同志,这不能够吧?”胖老板面露难色:“十五块钱就我卖一碗牛肉面的价格。”
“秦君雅陛下,真没钱款啦?”荆舞阳看着银发少女,手却伸进兜里摸了摸。
“没了。”嬴政想了想,眼神一亮,抬眼看向二人:“不如这样,我修书一封,这些钱款权当是朕借的,日后你们拿着朕的手书,来咸阳宫换钱便是。”
“这点钱都不够去一趟的路费,你还不如说赏个大将军之位。”荆舞阳哭笑不得。
“大将军之位岂可随意封赏?”
银发少女轻咬银牙,抿着下唇抖了抖头顶的呆毛。
“既然如此,那朕还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