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欲望是一种本能,是刻在骨子里的野蛮:只要是活着的生物都想食用更香的饭菜、统领更大的族群、拥有更美丽的异性的倾慕。这是丑陋的真实,可是身而为人又该如何改变?唯有疯狂和饥饿,它们能超过永夜、能超过世界,甚至比宇宙更长存!——赫子铭
白长天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打赢了沈惊一,并且用所有无上强者的灵魂力量把自己力量强化到一个不可名转的地步,他超越了一切成为了大道,这个梦很是漫长,而他也沉迷在这幻想中。百万年的布局让他此时只想好好歇一歇,于是他把自己的意识放空,那宇宙中的寒冷使得他的肉体被冰冻了起来,他收集起来的灵魂也因为被拼尽的一击得到解放,直到一场在两羊山降临的流星雨……
两羊山,这里以前不叫这个名字,谁又知道它以前的名字呢?只知道,长松子道士来到这里抢了原本山上道士的庙后又把过路人当成“羊”:植“人财树”,修练“长生丹”后这山就被叫成了两羊山,而那座被长松子庙,也被叫作两羊庙。
伴随着鸡叫声再加上道观暮鼓晨钟,贺紫凝就听着这个起来了,再道士们还没有掌上灯火之前她用手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锁链,果然还是扯不断这条锁链:哪怕她都用节省下来的雨水不断的浇在这条铁链上,可是依然不能在一时之间腐蚀。没有办法,贺紫凝只能选择把昨天地上各类家禽的呕吐物、排泄物涂抹在身上。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随着敲钟的声音道观里早课结束,那帮道士走到了炼丹房又过了半个时晨,三个颇为高大的道士拿着火把走到了材料房:一处临近院子内鸡架处的巨大的铁笼子外。
三个道士就如此的出现在贺紫凝的面前:
“今天用这个吗,师兄?”
其中一个道士如此问道?
“不,太臭了,用她练出来的丹药恐怖会坏了炉火引起炸炉的。”
另外一个道士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这个傻的先放过,先用那边那两个没了灵主的。”
所谓灵主,就眼睛,而没了灵主依然就是看不见的盲人。
两个人确定了目标,在大师兄的授意下打开了笼子内,并且走到了那个因为白化病没有视力,身体技能也都出现问题的丹奴身边,为了防止丹奴反抗两个人抽出来木棍对着她们的脑袋砸了下去,直到丹奴没有反应两个人便拉着她们的腿,借着明亮的月光他们把其中一个拖进了炼丹室,另外一个拉进了“人财树”的那里。
看来又有人来向道观定货了:哪怕是永夜之中,钱财还是人的刚需,没有太阳人照样要活着而要活着就需要这些身外之物。如果不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把有残缺的儿女卖过当丹奴。
炼丹室内又一次发出了惨叫,血腥味吸引的枯树上猫头鹰乱叫,贺紫凝确定好了今天不再需要多余的材料炼丹她长舒了一口气。
又挨过了一天!
接下来就是要继续想办法把这锁链挣脱,然后逃出去,以及继续装成疯傻。
贺紫凝在牢笼里背靠着铁栏杆,默默的祈祷着明天有机会逃出去:她出生那一年开始永夜就开始了,现在已经是第十六个年头,粮食只存在一些富户们的手里,而且目前价格越来越贵了。所以不少人为了发财就会寻求各种各样的邪法,“人财树”就是其中一种:选择先天有残缺的人,用各式各样的秘法剥皮,烘干并且用鸡血灌溉的泥土来种植,期间人绝对不能死。长松子就是种树高手,来向他求树的人络绎不绝,重点是这并不违法,因为他用的都是奴隶,专门的丹奴。
对于贺紫凝来说呆在道观里唯一好处就是最起码还有食物因为长松子不差钱,对于丹奴因为炼药还有种树也不能有亏待虽然住在铁笼子里但是会加上草料、皮革来遮挡风雨还有棉被和炭火,遇到节日还有鸡肉和饺子,但是每天都要忍受死亡的威胁。
“这日子其实也挺好,老娘不想活了,多吃几顿也不错。”
贺紫凝握紧了拳头似乎是放弃逃命,但又松开了:她还是想活下来,人想活着就没有什么错,拼尽一切都要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真是可笑,这帮人希望用炼丹的方式成为神。可如果真的有神,为什么神明不把这永夜驱逐?为什么让这帮杀人炼丹的出生活着?喂!该死的,天杀的神!你要是听到了的话就降个天罚给老娘看看!”
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贺紫凝指着天空,其他人只当她又发了癔症:
“喂,遭瘟的老天,你听到……”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天空真的发生了异象:贺紫凝所处在的世界是一个永夜,具体永夜的原因没有“人”知道,除了少数依靠月光的植物其他植物都不生长,幸好没有寒冬,而且人们还有月光以及星光可用,然而就是没有太阳的存在。
但是今天,一个红彤彤温暖的东西突然出现了:整个永夜就像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以漩涡为中心原本黑色的天空逐渐变为蓝色,直到后来蓝色越来越扩大,露出了温暖的太阳!
“那,那是什么?”
还在咒骂的贺紫凝只觉得自己眼睛一阵疼痛,她那紫色的“双瞳”就好像被刺了一样,但这突然出现感觉并不让她讨厌。
在这个世界突然出现的刺目的光让不少人都觉得如此。
“太阳,是太阳回来了!永夜结束了!”
不少人都发出了疯狂的声音,道观中的道士兴奋的把身上的衣服都撕开,整个世界在一瞬间都开始了原话,毕竟失去太阳后他们才知道太阳有多宝贵,然而他们高兴的还是太早了。那太阳的出现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不到十五分钟,伴随着一颗颗陨石朝着两羊山的落下,永夜又开始了,天空还是像一池墨水,出现的还是月亮,永夜并没有结束!
太阳回不回来是不确定的事,但是曾经以一己之力打倒了世界的贱人回来了:那颗陨石中赫然是被冰冻住的白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