鸰握紧手中的银色器具,这是母亲留给她名为【银枪】的武器,是只有她能使用的武器,但是对战斗方法只是一知半解,也不知道如何完全解放【银枪】真正力量的鸰来说,专属的【银枪】也只不过是一把看起来比较可靠的木棍罢了。鸰从内心里开始悔恨自己平时没有用功学习,只是安稳度日的消极表现,面对眼前的这只怪物,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荒嗜】已经对结界进行了七次撞击,屏障上的裂纹已经如同一张庞大的蜘蛛网,只需要最后一下,结界就会被打破,怪物就会冲过来。
鸰决定先发制人,在【荒嗜】后退发起冲击的前一刻,鸰反而朝着即将破裂的裂口冲了过去。
【荒嗜】冲破结界的那一瞬间是毫无防备的,从远处看来,它的背部和两侧都有鳞甲,腹部也有类似凸起,但鳞甲也是有弱点的,对于全身透明的荒嗜来说,鳞甲不能连续包裹全身,每两处鳞甲之间,都会留有一些空隙,只要有一丝空隙,就能大致看到其命脉的位置。这只荒嗜背部和两翼鳞甲之间的缝隙很小,这样有极大可能在腹部留有空挡,而命脉的位置很可能就是那里。
鸰熬尽脑汁也想不出正面对抗这只怪物的办法,只能孤注一掷,豪赌一把。
荒嗜发现冲向自己的鸰,也丝毫没有畏缩,反而是咆哮一声,用更加迅猛之势冲向结界,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结界被冲破,就在荒嗜腾空的一瞬间,鸰找准机会,一个翻滚滑到怪物的下方。果不其然,荒嗜腹部空开,扎眼的红色命脉就在腹部当中。
鸰短吸一口气,稍作姿态调整,迅速刺出【银枪】,当然,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荒嗜】的命脉,命脉被击穿的一瞬间,这种怪物会迅速以命脉为中心,被吸入般的消失,什么都不会留下。
可是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鸰的这一击,并没有击中命脉,而是打在了【荒嗜】的鳞甲上。
“怎么可能!!!”
鸰不敢相信自己的手感和眼睛,整个腹部有很大一块地方都是中空的,就算自己的手法再怎么不娴熟,也不至于划到两侧的鳞甲,虽然很短暂,但是鸰却看到了,刚才空无一物的腹部,居然一瞬间长出了鳞甲,这在鸰所储备的知识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被划到腹部的【荒嗜】受到支撑点作用的关系,倒向和鸰完全相反的一侧,它在地上打几个滚,重新在离鸰十米左右的地方站了起来。
鸰也是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看起来巨大的荒嗜,实际重量却比同样大小拥有肉体的野兽要轻的多,但是移动到它下方的愚蠢做法,鸰也知道不能做出第二次了,本来也是临时想出的一个办法,但实在是太天真了,且不说刚刚荒嗜的鳞甲能移动,就算是刺中,自己也会被荒嗜的利爪瞬间撕碎。
意识到必须拉开距离的鸰,则是迅速后退,退到了结界的边缘,十米以内的距离实在是太危险了,她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惊讶刚才的失误,迅速做出下一步的判断才是现在所需要的。
“诶.....”
拉开距离后,鸰才得以重新观察这只【荒嗜】,其侧向自己的一次居然没了鳞甲,红色的命脉正对着这边,鸰还没来得及看清,随后解开她迷惑的事发生了,【荒嗜】躯体上的三处鳞甲开始随着身体流动,刚才背部的一处流动到了面向鸰的一侧,而另一侧的鳞甲则是回到了背部,理所应当的,腹部现在又是空闲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吗...”
【荒嗜】并不是智慧的生物,甚至它们为什么出生都让人搞不明白,在以前的人类看来,它们仅仅是【天灾】的副产物,也是【天灾】的一种罢了,为了蚕食世界的色彩,为了夺走他人的生命。
但是,随着人们的深入探查,【荒嗜】貌似也是分等级高低的,越高阶的它们,往往就会有保护自己的本能,据说还有能与人类对话的顶级种,比起那些低级的怪物或者智慧生物,这类既不能对话,又有强烈自保意识的家伙,真的要难对付的多。
很不巧的是,鸰眼前的这只就是这类,狂暴却不无脑,这样也不难理解为什么这家伙会攻击自己所在的村落了,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才对。
鸰目前的状况可没办法思考出,这只【荒嗜】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而袭击村落,因为它的下一波攻势又要来了。
稍作休整的【荒嗜】再次伏下身子,在地上爪磨着它被鳞甲包裹的爪子,随时都准备冲上来。失去了先机的鸰,无论如何都不能和这只怪物正面对撞,不管是力量还是技巧,鸰都不觉得自己能占上风,唯一能比拼的,就是自己身体娇小灵巧,掌握好时机的话,还是能够勉强 躲开这怪物的攻击。
弓起后半身的【荒嗜】像突然喷发的子弹,朝着鸰猛扑过来,一直集中精神的鸰也算看清了【荒嗜】进攻的意图。
“应该往左下角蹲伏闪开这一击”
鸰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可是身体的速度却稍慢于判断,没来得及完全躲过。呼啸而过的【荒嗜】,还是用爪子划到了鸰,后身则是撞到了她,受到冲击的鸰猛的飞向一旁,在地上打了几个翻身,最后撞到结界外的树才停下来。
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昏过去,虽然有几处在翻滚时擦破了皮,但万幸的是,没有被【荒嗜】直接伤害到,只是白色的裙子被撕开一个大口,如果普通人被它伤到血肉,身体就会开始产生【灰化】,【灰化】的部分会慢慢变为灰色,然后直接坏死。
但身为【死苏】的她,据说只会受到普通的伤害而不会产生【灰化】,可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小鸰也是长舒一口气认为逃过一劫。
“必须找掩体才行...”
鸰在心中这样思考着,果然自己的反应还是快不过【荒嗜】。鸰看向身后的树林,躲进树林,迂回找寻机会也许能行....
“它的目标会不会是我?”
之所以让鸰这么想,是因为鸰已经跑到结界外来,【荒嗜】没有反而去攻击结界里的村民,如果目标是自己,那就应该把它引离村子,只要它出来了,村内就能开展修复结界的工作,然后她又望了望山坡的方向,想起了一直在准备的灵介的事,心中又生一计。
鸰快速站起身来,一边退向树林深处,一边用【银枪】割掉了大腿以下的裙子,撕掉做出布条,包扎在刚才被树木划破的手臂上,而且长裙跑起来实在是太碍事,虽然是鸰很喜欢的一条睡裙,现在也只能忍痛割爱了。起初鸰只是小跑了几步,【荒嗜】果然摇摇摆摆跟来上来,走出了结界。
“好的...”
鸰在心里窃喜,便开始向着山坡上狂奔,【荒嗜】也立马追了上来,但是在灌木丛生的树林里,还是个头小的鸰跑的更快。
于是树林里就上演了这样一幕,一只笨拙的怪兽,追逐着一名赤脚奔跑的白衣女孩,被捉住肯定难逃一死吧,但是鸰可不这么想,她想起山坡上的向日葵花田,只要到那里,她就有能绝对胜利的反击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