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的风笛与旌旗.108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3/7/30 9:48:51 字数:6085

就在白狮门的恐怖袭击发生后的几个小时,苏丹高地的许多贵族在一个当地最大贵族的教唆之下宣布独立,并直接将维多利亚的圣杯圣剑旗换成了苏丹高地的区旗。虽然他们在白狮门的行动没有完全成功,但白狮门被毁的消息还是传到了整个维多利亚,甚至是莱塔尼亚和叙拉古。

听到消息以后,莱塔尼亚游骑兵第一师和第三师的陆军部队直接从莱塔尼亚北方强行军开往苏塔尼亚和维多利亚的东北部边境,而那里距离苏丹高地不过百余公里。至于叙拉古国防军也快速做出反应,加强了边境警备,防止那些恐怖分子的攻击波及到叙拉古。

仅仅过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白狮门的城市驻军就控制了局面,除了照料伤员以外,他们还在评估白狮门的地标建筑能否用现代大理石修复。那座大理石巨门已经在维多利亚的土地上屹立了上千年,因为其精湛的工艺和精挑细选的材料,哪怕是在荒漠中历经了风沙,它也见证了伊莎玛拉的退潮以及泰拉新纪的到来。

如今,这个珍贵的历史文物被毁,不仅仅是维多利亚的资产遭受了重大的损失,整个维多利亚文化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也受到了侵犯。幸好在雷姆必托的矿山中依然有纯净的白色大理石产出,只要能够找到可以复原文物的工匠,那么复原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地标建筑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现在比起复原这栋建筑,苏丹高地传来的战火与号角声逐渐逼近,一座民居城市同样遭受了袭击,最糟糕的是,那些苏丹叛军对军人平民进行无差别的攻击,手段残忍。

而此刻,停留在城镇中的风笛和佛罗伦萨正蹲在觉天使的身边,看着他拿出了一根厚重的雪茄,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你是教廷禁军的将军?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呢?”

“哪里来的什么将军?我只不过是一个路过的老人家罢了,拉特兰人枪不离身,你们的军队也同意了我携枪入境,所以正好路过这里……可惜了,我还没有给白狮门拍照呢……”觉天使缓缓吐出了一口烟,他的语气确实像一位历经世事的老者,不过他脸上的表情更像是一个在军队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兵痞子。

“不知道该叫您大叔还是爷爷,不过你看起来和我的父亲差不多岁数,您的通用语讲的挺好,我根本听不出拉特兰的口音……”

“小姑娘,我不是拉特兰出生的萨科塔人,我出生在哥伦比亚,我从小学习的就是类似通用语的哥伦比亚语,所以听起来不会有拉特兰的口音……”

众人闲聊之际,海军上将普罗菲摩尔带着一队人马与风笛的父母来到了白狮门附近的这片广场上。这里聚集了大量的伤员和平民,恐怖分子不仅摧毁了地标建筑,而且在抓捕平民的过程中伤害了不少人。

“菲奥娜!快点过来!”老杨怒目圆睁,用一种接近怒斥的语气呼唤着风笛。

风笛和佛罗伦萨告别了觉天使,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父母的身边,而海军上将普罗菲摩尔看到这个熟悉的老兵时,他轻轻掂了一下自己头顶的航海帽,对他致谢。安多恩对普罗菲摩尔新的一个双指礼,起身往相反的方向漫步而去。

安多恩和戴维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的他们年轻力壮,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如今再次重聚时,除了那身边不变的守护铳,安多恩的脸上多了许多沧桑,也留下了许多早已看不清的疤痕。此刻二人已经无法再对话,本就是生命中的过客,这一次也只是路过而已。

风笛紧紧的拥抱住了她的父母,但老杨此刻有一种非常糟糕的想法,他觉得现在战争爆发,风笛肯定会被征召。原本以为他的女儿可以平静幸福的度过一生,不再遭受战争的折磨,可现在那份责任又回到了他们这个军人世家中。

“我……我想把她送出维多利亚……普罗菲摩尔将军您……对,还有梅格里菲斯将军,你们一定有办法,你们已经帮了我这么多,这一个小小的请求也一样可以做到的……”

“老杨!你在想什么?!你是在让菲奥娜当逃兵吗?!”

“老杨!相信我!我可以的!这次只是没有武器而已,如果我和小佛都有武器,那我们能……”

“你给我闭嘴!臭丫头!”

老杨拽开了风笛,直接一拳打在她的侧脸将风笛击倒在地。摔倒在地上的风笛捂住了脸,连连后退,而卡米亚夫人和普罗菲摩尔将军一起拽住了怒发冲冠且气势汹汹的老杨。卡米亚夫人歇斯底里的怒斥着老杨,她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这么多年来,卡米亚承受来自这个伤痕老兵的压力也在此刻尽数爆发出来。

坐在地上的风笛在佛罗伦萨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从小到大,这是老杨第一次对她动手。而此时火药味浓烈的场景让还未从刚刚的突发状况中回过神来的佛罗伦萨不知所措,只能搂住风笛的肩膀,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兰伯特上尉!冷静一点!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军人!她有着和你我一样的职责!而且现在我们还不确定这是不是一场战争,很可能就是一群狂热的信徒自发的恐怖袭击而已!”普罗菲摩尔将军用力拉住了兰伯特·杨的手臂,即便二人已经老去,可在他们的角力中还是能够看到那激烈的气息。

“去他的职责!去他的恐怖袭击!去他的维多利亚!我不会让我的女儿去送死的!”老杨的语气越发愤怒,他的情绪又濒临崩溃,祖父和父亲留下来的惨痛记忆,一直与伊佐松河之上的炮火声一起深深折磨着这个老兵。

那条长长的河把他永远的留在了那里,他和他的朋友再也没有回到故乡,和祖父的荒原,父亲的森林一起留在了这个国家的战争回忆之中。

普罗菲摩尔非常理解他内心的感受,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即便是一个身经百战无往不胜的强大剑士也好,一个呼风唤雨毁天灭地的术师也罢,在战争中都不过是钢铁熔流之下的血肉,没有谁会绝对的幸运,战争就是这样一个让所有人平等厮杀的决斗场。更何况,脱下军装的老杨不过是一个勤恳朴实的农民而已,面前那个含着热泪咬紧牙关的女孩也一样如此。

可普罗菲摩尔一言不发,他根本想不出自己能够说出什么制止住甚至是安慰老杨的话,只能看着老杨心中的怒火肉眼可见的燃烧了起来,周围甚至能够感受到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的热量。瓦伊凡人天生对元素有亲和力,这个种族的战斗技艺便是“元素亲和”,卡米亚夫人是水,而老杨就是火。

不过现在老杨身体中的火比起内心的愤怒之火来说,只能算是一股小小的火苗。

“好啊!你去啊!臭丫头!到时候我每天都会带着一瓶酒来到你的墓碑前!我父女俩一人一半!不醉不归!”老杨继续伸出手,用他那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指头指向了自己的女儿,在他的怒斥之下,风笛也忍耐不住了,她也受够了父亲这偶尔会爆发出来的脾气。

“那也比像那些小麦一样烂在地里要好!”沉默许久的风笛也将自己的情绪宣泄了出来,她是第一次用这般充满不甘和愤怒的语气回应着老杨。

“那些小麦都活过来了!连它们都有机会!为什么这个世界就不能给你机会?为什么不能给我爷爷机会……为什么……不能……给我父亲机会……”老杨颤抖收回手捂住了脸,直接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为什么……不能给我机会……”

老杨的哭声越来越激烈,可无论他怎样怒吼,怎样咆哮,那声音都没法将他从过去的战场上带回来。还未等这渴望从深渊中挣脱出来的呼唤平息,梅格里菲斯将军就从维多利亚皇宫传来了消息,一个士兵将电报塞到了普罗菲摩尔的手中,他接过以后快速阅览片刻,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将电报撕碎。

梅格里菲斯将军把目前所有的形势全都告诉给了自己的同僚海军上将普罗菲摩尔,包括女皇的指令,陆军的行动,可普罗菲摩尔并没有把这个消息马上告诉给这一家人。

他同样担心自己的女儿上战场,更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披着维多利亚的国旗回到故乡,只是老杨此刻爆发出来的情绪,让他想起了过去在海上风雨飘摇的经历,让这个老水手无力去像他这样感伤。

“兰伯特……卡米亚……菲奥娜……我给你们一点时间吧……我也要和我的女儿谈一谈……”

海军上将语气有些哽咽,他走开了老杨的身边,让他们夫妻二人互相搀扶着拥抱着,尽情的宣泄内心的悲苦情绪。自己则走到了佛罗伦萨的面前,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随后搂住了她的肩膀走向了广场的一角。

佛罗伦萨低着头,跟在一言不发的父亲身旁,直到来到了一把公园长椅的面前时,父女二人才慢慢坐下,再一次用力搂住了对方的肩膀。佛罗伦萨看到父亲脸上的表情时,就知道这真的会像兰伯特杨上尉说的那样是一场惨烈的战争,如同千百年来维多利亚境内境外发生的战争一样。

沉默片刻之后,早已流下无声泪水的父亲对身边的女儿语重心长地缓缓说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因为普罗菲摩尔家从海洋中远道而来,佛罗伦萨一直觉得她父亲的温柔低语就像那船歌一样婉转动听。

但是此刻,这船歌却像是在悲叹,低声送别着海的女儿。

“吉亚娜……我这一生没有教过你什么,只是让你开心快乐地成长到今天,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们这一代人在温莎女皇带领下的新时代,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本以为我们这一代人的努力和坚持,能够让你们这一代人不再陷入战争的泥潭之中,但或许就是这个国家的命运,也或许是我们自己的命运,我们无法逃离……对了,玫兰莎已经快要上高中了,她个子长的很快,或许过几年就能和你一样高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玫兰莎表妹了……她最近还好吗?姑妈呢?”佛罗伦萨克制住了自己的眼泪,可是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父亲沉重的泪水滴在他的肩膀上,就像那潮水涌来一般。

“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的,妹妹,妹夫,还有小玫兰莎,都挺好的……”普罗菲摩尔将军擦了擦眼泪,看向了自己怀中依然是那个可爱女孩的佛罗伦萨。

“吉亚娜……”

“我是海军上将的女儿,更是维多利亚陆军骑兵团的士兵,如果维多利亚征召我,无论是什么样地方我都会去的……”佛罗伦萨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感觉维多利亚的战争号角也要吹响,于是在她心中有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

“如果我能回来的话,一切照旧,我还是你的乖女儿,如果我不能的话……记得每天晚上要喝一杯热奶,最好是能喝一点燕麦粥,你的胃不好,晚上喝暖暖的东西,第二天起床会让你精神抖擞……不要乱动我的房间,只需要偶尔掀开窗帘,让太阳能够照射进来,我怕冷,偶尔还是想要晒晒太阳,不要在家里看到我的身影就呼唤我的名字,我会被你吓到的……还有……还有……”

佛罗伦萨茫然地抬起了头,看着天空中逐渐聚集起来的灰色云彩反复思考着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有时候她突然会像这样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也没有听到父亲的失声痛哭。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又是怎样的一次战争,才会让这样的花季少女在这本应绽放的年纪,像一个垂死的老者那样交代后事。普罗菲摩尔并不知道,也从未理解过这个世界,连这个世界本身都在迷茫着,又何况是像他这样的普通人呢?

不过,即便是道别,戴维觉得自己也有挽留的机会,他多想把女儿抱在怀中,就像她出生时那样。他把这一生所有的爱都凝聚在了此刻,化作了一句抛弃所有悲伤的坚定呼唤。

“你做的燕麦粥很好喝,像你母亲一样,所以……以后回家的话,就给我多做一点吧!”

“好!”

当天晚些时候,脸裹起纱布的风笛和双眼红肿的佛罗伦萨来到了城市驻军的报道处,领取了自己的骑兵团铳枪,她们被分配到了维多利亚陆军第一师的骑兵团,在白狮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部队。

走入临时搭建的军营之前,风笛和佛罗伦萨都没有回头再看自己的家人一眼,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即便是有遗憾,那也只是这些命运之轮下无奈的生命中所留下来的灰烬而已。

但迟到的老杨带来了一个特别的伙伴,那个陪伴了他很多年的破旧风笛,几年前,他吹奏着《苏丹勇士长歌》,告别了前往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的菲奥娜·杨,而现在他再一次拿出了自己的老朋友,代表着德拉克人,瓦伊凡人,阿斯兰人以及所有生活在这片灰色大地之上的勇者们,送别自己的女儿。

老杨不管周围人的反对,直接对着临时军营的门口举起风笛,吹奏着那首冲锋号,而那些士兵听到这首《苏丹勇士长歌》时,无不大声地跟着哼唱了起来。他们被这旋律激励,无论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战斗,手中的利剑,心中的信仰,将会支持着他们一往无前。

菲奥娜的脑海中回响着这首旋律,她彻夜未眠,身边是熟睡着佛罗伦萨以及那可以装载大口径霰弹的铳枪,而她脸上的伤痛也因为这旋律的抚摸渐渐抚平。

第二天一早,远处就传来了轰鸣的机械咆哮,一座仅次于黑鲸门的军团城市带着维多利亚陆军第一师赶到了白狮门,至于黑鲸门则需要继续留守在维多利亚南方。风笛和佛罗伦萨醒来之后,直接看到了站在二人帐篷之中的莫利安,以及她身后的琴柳和安琪拉。

风笛和佛罗伦萨二人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而莫利安看到醒来的二人之后,还是像曾经那样拍了拍手。

“快点醒醒,小宝贝们,上课要迟到啦!”

与此同时在维多利亚北部的荒漠中,觉天使安多恩一边抽着自己的雪茄,一边漫步在这滚滚黄沙之中,并时不时哼唱着几首哥伦比亚南方洲的小曲。

“带我回家~故乡的路~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南弗吉尼亚~我的大山妈妈~带我回家~故乡的路~”

安多恩确实如普罗菲摩尔印象中那样,一直都是一个兵痞子,现在的拉特兰正在准备着一项更加重要的行动,他把所有的权利以及将军之名交给艾泽尔后,决定过着自己无忧无虑,想去哪就去哪的退休生活。

他很放心那群小不点,尤其是安多恩那一届的几位天使,在其中要说他最看得上的,当属于蕾家的两姐妹。当然,乔尼和阿尔图罗也还算看的下去,只不过这两个臭小子在一起时,经常会把兵营掀个底朝天,也只有阿廖莎和茱蒂斯能够管一管他们。

离开拉特兰后,他确实度过了一段非常轻松悠闲的时光。作为第一个重拾封座的教廷禁军封座天使,面对那些德拉科人的实弹,安多恩自然能够轻松的处理掉这些恐怖分子。

“哎呦!不好意思!我真的把您给忘了,最近过的还好吗?找回你的丈夫和女儿了吗?如果你真的还把她们当做丈夫和女儿的话……”

安多恩丢掉了已经抽完的雪茄烟蒂,用脚踩熄之后走向了面前一个脸色阴沉高举法杖的德拉克女人,她的身边环绕着无数紫色的能量,而那股能量就好像深渊一般,要把周围所有的一切包括时间都吞噬进去。

“啧啧啧……拉特兰的天使,还是最可恶的圣血天使,无论过去多久,你们都是东半球最烦人的种族,比那些札拉克鼠人还要烦人……”

“诶诶诶!公爵夫人这话可说不得!你不知道现代人不允许有这样称呼了吗?喔……抱歉,你是古代人,不好意思……”安多恩一脸哭笑地摊开手,并面带委屈的看着面前的爱怖拉娜,此刻他的心中就觉得面前这个德拉克女人是一个老不死的报丧女妖。

“我怎么称呼他们与你无关,而且他们现在是炎国人,称呼他们为鼠人反而是尊称,不是吗?”爱怖拉娜冷哼一声抱起了手,将她挺拔的胸脯展露了出来,脸上的骄傲和她的狂妄气质一起展露了出来。

安多恩看到这一幕,不禁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在他看来,这个老太婆即便是拥有让年轻男人脸红心跳的身材,也是一具干枯的死尸。

“We call their leader as ‘Verminlord’,not just the ‘Vermins’,my dear lady...(我们称呼他们的领袖为鼠王,而不是统称为鼠人,我亲爱的夫人……)”安多恩用维多利亚语回应着爱怖拉娜,有些单词听起来像装腔作势。

“你的维多利亚语真让我感到恶心……”

“哎!这个评价就对我有失偏颇了!我说的明明是哥伦比亚语呀!”

爱怖拉娜突然抬起了手指,用一道紫色的虚空波涛堵住了安多恩的嘴,安多恩油嘴滑舌的模样让她想起了达里维安爵士,一点也不比自己沉默冷静的丈夫要成熟。

“唔!唔唔唔!唔唔!”

“什么?”爱怖拉娜将手放在耳朵旁,用一种极其嘲讽的动作面对着安多恩。

“臭小子,夫人的美貌你是无法触及的,如果你是想替那些维多利亚人来阻止我的话,我要么可以宰了你,要么可以放你回去,不过……我觉得还是前者要更让我清净一些……”

爱怖拉娜眼中爆发出了紫色的光芒,用力握紧了拳头,安多恩嘴上的那道虚空波涛转而化成了一条绳索,扼住了他的喉咙。

“我想说的是!你能不能抵挡住17.7mm口径的穿甲弹?!”

爱怖拉娜转过头看向了闪光的方向,一颗带着无数蓝色电流的狙击枪子弹呼啸而来,命中了她的头颅。而安多恩脖颈上的能量也瞬间消失,他捂住脖颈不停咳嗽起来。

“谢谢了!蕾谬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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