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塞西莉娅,至纯源晶不会有事的,这是我们萨科塔人的圣地和圣物,你要相信我是和你站在一起的,现在蕾谬安正在外面胡作非为,我们必须要去阻止她……”
“怪不得她要选择攻击这里,原来是为了把你这个家伙引出来……没有什么我们,这一切是你造成的烂摊子,小安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比你更清楚,若不是你那些可怕的阴谋,她也不会变成这样……”怒天使在寒露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话语中本应该带着许多愤怒,但因为安多恩的威压让她无力大声斥责。
听到怒天使这般完全曲解了他本意的质问话语,安多恩不为所动,他冷哼一声,用脚将地上的左轮手枪踢向了二人。动作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作为一个最古老的战争天使,加尔兰德不屑于使用守护铳而是选择使用双手剑,他的剑风比子弹更快。
寒露伸出双指,如同御剑出鞘时那样将真气念力附着在了左轮手枪的枪托上,将其拽到了手中并递给怒天使之后,寒露继续用冰冷的目光看着面前安多恩。
冉清诏的教诲不停在她脑海中回响,究竟何为正邪,她还需要多多思考,更是需要亲眼去见证。
而怒天使因为安多恩刚才极具侵略性的动作已经完全失去了对他的信任,更何况他用安多恩这个面孔在暗地里做了许多不像是教廷将军做出来的事,在他开启自己的战争天使状态时,怒天使心中的枷锁已经解开,关于“圣血天使计划”的记忆也已经恢复。
只是常年在莫斯提马母亲的教导下,塞西莉娅已经学会了如何保持自己的情绪不会失控,可这一次她完全是因为内心复杂的情绪竟然不知道如何将那份被欺骗被利用的憎恨情绪宣泄出来。只能咬紧牙齿并用力抓住寒露的手臂。
“你现在要去玩终结战争的英雄游戏了吗?这本就是因你而起的战争!”
“可以这么说,如果你把战争当做游戏去理解的话,我也不会感到意外,毕竟你没有加入沙漠风暴,没有经历过那些战争,原本我只是再借用百余年的生命,守护艾泽尔到了我这个年纪再慢慢死去,没想到蕾谬安居然选择过载至纯源晶,让我只能中途切断和至纯源晶的链接,我现在只延续了一年的生命,不过这也足够了……”安多恩的目光移向了寒露,好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这不是她的战争,她不应该插手。
“所以呢?你现在要去回收甚至销毁这件教廷的武器,就像我一样,对你来说没用了就丢在这里对吗?”
“塞西莉娅!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教廷!你根本不知道现在泰拉有多危险,当时的世界命脉被压制,又有人肆意挑起战争,如果让那尸山血海和战争中的怒意与仇恨蔓延,会引来什么样的存在你根本无法想象!”
安多恩的怒吼爆发出了一阵强烈的气浪,将扶住对方的寒露和怒天使震得连连后退,这声势浩大的气浪好像一道爆炸的冲击波,而面前引爆了的是这个战争天使的怒火。
重整态势之后,寒露再次站了起来,而怒天使已经因为那强大的威压无法再站起来。可即便是摇摇晃晃的寒露,也在用自己体内的真气在压制那份精神力。
“我必须做出相应的行动,哪怕是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我也要让拉特兰拥有对抗那些可怕存在的武器,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圣座和天堂之门,哪怕是把这些孩子当做武器我也不在乎!”
“曾经有一个人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但他错了……”寒露听到安多恩接连不断地怒号时,又想起了炎国古代的一位真龙,可能是出于炎国人的习惯,她想讲出这个故事,但看到面前安东恩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她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无论怎样看,现在都不是讲故事的时候。
“我认识他,而且我也亲眼见证了他的失败,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我们泰拉人面对的那些东西远远要比你们炎国北方那些波克人强大的多,我觉得现在没有必要跟你们浪费时间了,我的光翼已经吸收了足够的源石能量,这足以支撑我飞行到拉特兰……不管你们理不理解,我都会去做这件事,既然已经没有人和我一起做,那就让我去做这个殉教者……”
说罢,安多恩开始挥舞起自己流光的双翼准备腾飞向天空离开空想花庭,可就在这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从高处的沙漠中传来。循着这钢铁绞盘转动般的声音。安多恩目光偏移向了另一侧,结果一颗高爆弹正对着他的头颅飞行而来。
就在炮弹旦即将接触到他的额头时,瞬间闪过的金色闪光爆发出了寒露无法看清的加速度,安多恩挥剑直接将那颗高爆弹斩成两段,他的剑气甚至要比他的剑还要快。寒露看到了从保存至纯源晶簇盆地之上的沙漠台阶中,伸出了一根黑色的炮管,而炮管之上用白色油漆涂装着四个莱塔尼亚字母组成的短语。
“Zorn”,意为暴怒。
雷帕德2型A6是一种地形适应性特别强的主战坦克,并且拥有良好的俯仰射角,所以才能够从盆地之上往下压住炮管,发射出炮弹。虽然这个代表战车名字的短语看上去特别简陋并且很像某人随意涂刷上去的,但它发射出来的炮弹一点也不随意,若不是安多恩的剑比那炮弹还快,他很可能会被这高爆弹的爆炸冲击波掀飞。
在掘墓人的带领下,黑键一行人开足了马力,及时赶到了空想花庭。全速行驶的战车一点也不比装甲车要慢,更何况这是一种最新型号的游骑兵主战坦克,搭载厚重装甲的同时有着高速的机动力,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能在安多恩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之前及时阻止他。
安多恩摇晃了几下头颅定睛一看,战车已经将炮管完全伸出来,并且能够看到战车顶部装载的轻机枪和观察舱盖。
“怎么会是莱塔尼亚人的东西……我们的陆军装甲部队呢?为什么他们的战车会进入我们的国境之内?果然没有了我,他们就会变得软弱啊……”
安多恩双手握紧长剑的剑柄,试图挥舞出一道金黄的剑气攻击暴怒号,但就在他将这柄双手剑高举过头顶时,他听到了一阵几乎可以说是用噪音来形容的音律能量。这段噪音让他心神不宁,或者说他根本就不习惯这种新时代的音乐。
白垩在来到拉特兰之前就在森蚺的帮助下改装了暴怒号的尾箱,她们添加了几块用于保护外置油箱的装甲,顺便加装了两个大功率的外放音响。
在高爆弹出膛之后,白垩就将一张珍藏许久的黑胶唱片塞进了战车的点唱机中,虽然空间只能容纳几个人,但里面设施齐全,甚至还加装了空调。对于沉闷的战车空间来说,通风技术格外重要,这能保证战车组成员能够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维持生命体征,而不像最古老的那种坦克,完全就是一座钢铁做的棺材。
战车尾部的音响中传来了一段来自米诺斯某个死亡金属乐队演奏的重型音乐,可能在安多恩的时代,这种音乐并不存在,甚至连吉他都没有发明出来。安多恩的剑无力的落在地上,并且捂住了耳朵,他不知道也不理解为什么这些年轻人要与他作对,而自己也被这种奇怪的方式死死压制在了这里,完全打乱了他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嘈杂的电吉他失真连复段,伴随着连续不断的架子鼓低鼓声,与此同时那也经过失真处理的贝斯也发出了沉闷如钟鼓敲响一般的低音。根据这样的演奏风格不难推断出,这一定是拜松的叔叔西里尔·彼得斯创作出来的热销专辑,而且要更偏向于他们乐队成立之初的风格。
这样的音乐在泰拉可谓极受欢迎,而市场上流行的音乐除了那些摇滚乐之外,就是种类繁多的金属乐,因为这些强劲的音色可以完全释放出生活和精神上的压力,不仅仅是平民阶层的一些音乐爱好者喜欢听这样的音乐安然睡去,有些达官贵族还会在自己的宴会上播放这种重型音乐。
甚至连现在拉特兰的国歌也是一首名为《敲开天堂之门》的摇滚乐,只不过稍加修饰,只留下了清音电吉他作为主奏,泰拉人有无数种在苦难中激励自己的方法,这就是其中之一。
“够了!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音乐?!快点给我停下!!!”
“这是艺术品!老头儿!”
玲川拿着一个大号的便携式喇叭对着安多恩喊话,即便知道面前这个老人是教廷禁军的前任将军,她也不会心生敬意,对于玲川来说,她的将军只有赛雷娅。安多恩听到这样没有一丝敬意的称呼也没有放在心上,此时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对于他来说格外嘈杂的金属乐中。
就在前往空想花庭的路上,他们收到了来自送葬人的消息,无论空想花庭内有什么奇怪的人,都应该视作攻击目标。而相比一个穿着炎国古朴修炼服的女性,现在这个盆地中最奇怪的人就是安多恩。
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送葬人要发出这样的消息,但此时的掘墓人已经非常相信他的弟弟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有时候也需要让哥哥去仰仗弟弟的力量,看到已经成熟的吉亚洛,阿尔图罗当然会很欣慰,这份从兄弟之情中诞生的信任,让他做出了可以对这个奇怪男人开火的判断。
至于白垩,她只是想听歌而已,一个学习古典音乐的小提琴演奏者喜欢这种类型的音乐,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
就在黑键帮助史密斯装填好另一发炮弹时,安多恩竟然直接用手指伸出一道尖锐的金色光芒,用力捅烂了他的双耳,无视了耳朵中流出的淋漓鲜血,他重新拿起地上的剑,再次准备挥出剑气。而寒露也在这一瞬间双剑出鞘召唤诸天剑阵,雨点一般的黑白古剑落在了草地之上,也让安多恩转移了注意力,不停挥剑格挡那些落下的真气化剑。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跟我作对?步大人!您是炎国大理寺钦!我不想与你为敌,更不想与炎国为敌,您这样做,若我出手伤到了你,我无法对巴海大人交代!”
“我自然会对二哥交代,既然你是引发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那么你就留在这里!”
让自己失聪的好处就是,无论对方说出怎样的话,安多恩都可以将其无视,就包括寒露的这句听上去像是威胁的话语。安多恩根本无意去留意寒露口型的变化,既然他已经退让至此,那就根本没有必要再多说。
现在寒露也成了阻拦他的敌人,不管她背后的炎国有多么强大,九龙十二岁的群龙翔舞也很可能会夷平整个拉特兰,这无关国与国之间的外交关系,这关乎私人恩怨。
此时黑键与白垩也跳出了战车,他们没有听到安多恩刚才与寒露的对话,更不认识这个老人,他们能够明显的感觉出这个战争天使现在身上散发出来的并不是威严,而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莱塔尼亚的卡普里尼人对源石技艺和源石能量的感知最为敏锐,不过他们从来都没有感知过类似这样的能量。
黑键拿出来了指挥棒召唤出了他的黑色能量法杖,召唤地刺和飞行尖刺攻击向安多恩,同时白垩也用自己的琴弓召唤出了淡黄色的能量剑,她要冲上前支援寒露。
四面八方的攻击让安多恩失去了耐心,他打算暂时撤离,并且治疗耳朵上的伤。三层光环爆发出闪光弹一样的强烈光芒之后,安多恩身形消失在了原地,而此时黑键的那些能量刺也刚刚落在安多恩站立的位置。
“呼……现在总算是削减了他很多体力了……您没事吧寒露大人?!”
“原来你们小两口配合的还不错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们像这样战斗呢……虽然白垩小姐并没有出手……”
寒露用炎国俗语亲切地称呼他们,这个称呼让白垩羞红了脸,她低下了头将琴弓握在手中,看上去有些扭捏。虽然黑键和白垩已经结婚,但他们很少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过于亲密,只是像普通的男女朋友一样,他们觉得自己的恋爱生活不应该打扰到别人,更多的应该留到自己的私人时间,当然这也和黑键的性格有关。
“好久不见,寒露大人,最近还好吗?”
“一般般啦……虽然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也能勉强应付,但塞西莉娅她……”
寒露的目光移向了躺在地上昏迷过去的怒天使,而此时玲川和掘墓人甜糖二人战车舱盖中离开了战车,他们赶过来准备支援怒天使,可现在队伍中并没有医疗术师。
“我们怎么办寒露大人?”
“我想……我应该有办法……”
负责驾驶的史密斯将战车停靠在了上层沙漠的一处碎石旁后,也走下了战车并将负责引擎启动的密匙装在了口袋中。走向通往空想花庭沙漠台阶的路上,史密斯茫然的回头看了一眼,他感觉到刚刚逃逸的光芒此时带着更加暴怒的情绪,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拉特兰的战争天使所拥有的情绪。
此时,远处已经出现了落日的霞光,史密斯从那股茫然中回过神来,跟上了前往空想花庭的其他人,看来这一次帮助怒天使在这场战争中镇守这片圣地的人多了起来。
回到拉特兰圣城,重新集结起来的队伍声势浩大,教廷禁军的精英都聚集在了这里,不仅如此,尤顿海姆之子和大德鲁伊的加入成为了巨大的助力。法布提拥有最高的机动性,而这位类似于阵法术师的大德鲁伊能够创造出不亚于领域的战场空间。
不过令他们担忧的是,权天使迟迟没有出现,并且已经很久没有传来海格林霍恩的消息,让智天使和白鳍担心的还有延后跳伞的送葬人和安比尔,他们在443特遣队跳伞之后,来到了圣城移动堡垒的边缘,某一座工业城市降落。二人要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而且没有支援,阿尔贝托放下送葬人和安比尔后返回了海格林霍恩。
她们不知道的是,现在权天使正坐在几乎整个教廷禁军的火力网面前,悠然自得地准备欣赏今夜的星光,与此同时也召唤出了几个镜像分身与贝斯特拉和丧钟缠斗起来。
莫斯提马已经厌倦了这种等待,从这场战争开始时她就无数次再这样沉默且有些无聊的环境中度过。不仅仅是游牧群战术的那一夜,之前众人一直在被权天使牵着鼻子走,无数次分散又无数次重聚,用各种方式拖延时间,如果莫斯提马不是一个顽强活到现在的奇美拉人,她可能早已经被这种战术折磨到精神崩溃了。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法布提还是打算稍微安抚一下有些躁动且渴望制造喧闹的莫斯提马。他建议凛视再一次召唤暖雪为大家制造出一层掩护,这一次所有人都可以放心待在室外,因为凛视完全可以控制暖雪降落的位置。
所有人都想结束这一场蕾谬安的游戏,从她们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好像只要能够制服她甚至杀了她,那这场天堂之战就能到此结束。
“我感受到我的爱人正在慢慢靠近海格林霍恩,而且那边好像已经发生了动静,黄昏之火和破晓之风都在咆哮,我有点担心他们会遭遇危险……”法布提又点燃了一根烟,莫斯提马看到这个烟的牌子时想起了她的父亲,那个萨卡兹男人正是一个像法布提一样的烟迷。
莫斯提马从小就看到父亲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点燃一根又一根香烟,帮助特里西昂皇帝批复卡兹戴尔的事务。因为父亲工作实在太忙,卡兹戴尔的公主和王子反而有很多时间去照顾这个小女孩。
“可那是你的妹妹和哥哥吧?我都对他们有信心,你怎么没有呢我的朋友?我之前与史尔特尔小姐一起并肩作战,那个时候的她和手中的黑剑一样残缺不全,她召唤出来的那个灵体也像是一个破损的魔偶,现在看到你的这副模样,我就知道她已经完全能够胜任保护大家的职责了。”
“仅仅只是保护大家的话,我觉得凯尔希医生自己就能够做到,如果真的有我们游顿海姆之子无法战胜的敌人呢?”
莫斯提马一脸茫然地看着法布提的侧脸并挠了挠头,她确实能够感觉现在法布提四兄妹的强大,但实在想不起来还能有什么能够让他们联合起来都无法战胜的敌人。莫斯提马说出自己的疑惑之后,法布提轻轻笑了起来,差点被自己的烟呛到。
“当然有,上一次有个家伙差点杀了我们所有人,而且那只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一丝意志而已,我们刚刚从黄金圣殿归来完成自己的觉醒,并没有完全掌握这种力量,可那个家伙轻轻一挥手就把我们所有人击飞,还差点扭断了我的脖子……”法布提故意用一种担惊受怕的神情和姿态说出了之前在乌萨斯雪原中与永世神选艾查恩意志的较量,虽然很能明显感觉到他是在开玩笑,但莫斯提马觉得那一点都不好笑。
“能再说一下那个家伙名字吗?或许玛斯提莫知道而且很有可能看到过,我能够共感到她所想的一切内容,即便我们两个现在相隔的是整整一个时空。”
“他自称……永世神选艾查恩……是我们祖父英格维尔的战友和领袖……”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莫斯提马的脊背就传来了一股深刻的恶寒,无数的画面从她眼前掠过,她不停猜测,也在尽力回想玛斯提莫是否听过或者看到过这个人,但时与空之外传来的回音空空如也。直到法布提用更加细致的话语描述出永世神选的样貌时,莫斯提马愣在原地,眼前仿佛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将时间和空间,希望与绝望尽数吞灭。
她感觉到了行星在被巨力撕裂时的哀嚎,也仿佛看到了宇宙中熊熊燃烧的火光将那恒星都照亮。那个名字带来的震撼,被玛斯提莫与她之间的共感强烈放大,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恐惧,并不是来自于这个人或者他做出的事,而是那名字代表的混沌与黑暗,撕裂并粉碎一切的最高权威,以及那无法战胜的强大。
“祖父说,他亲手毁灭了自己所处的世界,并重新创造出了一个新的世界,为自己的母亲和信仰复仇,是不是感觉有点熟悉呢?”
“谢谢你的安慰,法布提,我现在感觉更糟糕了……”莫斯提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用力捶打了一下法布提的肩膀,而法布提的表情也同样无奈,他深知,那仅仅只是永世神选一丝理智尚存的意志。
就在二人的谈话结束,他们准备回到队伍中时,远处一道金色的光芒迎着黑夜与星光向拉特兰圣城奔袭而来,法布提皱起眉头并召唤出了黑剑与安格博达,而莫斯提马的眼中,那金黄色的时钟开始转动,带动起了周围凝滞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