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兰德抽出自己的双剑将菲尤拉纳护在身后,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涅墨西斯之瞳,而身边的德克萨斯同样让自己的妹妹退后,只不过德克萨斯的眼神更加严肃,在夜空之下,涅墨西斯身上金黄光芒的余晖在此刻显得格外耀眼。
不仅是两位鲁珀族剑士,她们身后的爱人与家人也都开启了黄金眼瞳,四人一起看着前方对峙着的两位天使,以及那位神秘的双生狼神。菲尤拉纳和亚利桑那都对眼前的场景表现出了震撼的表情,不仅仅是她们,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产生了困惑,但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更像是祈祷得到应验般,眼中多了一丝期待。
她们心中的呼唤从见到安多恩来到这里之后就越发强烈,直到这声沉重的呼唤渐渐形成了涅墨西斯的模样,并见证了降临。这是她们第一次在现实世界中见到这位双生狼神,在之前的血神幻境中,那就像是一场带着火焰与岩浆的深刻梦魇,涅墨西斯的形象并不清晰。
血神的咆哮,燃烧的王座,还有漫天的火雨,一直在她们的心中挥之不去,哪怕这是一个疯狂的幻境,在记忆流动的驱使下也变得像现实一样真实。这可怕的场景无论是任何人看到都会心生胆怯,但涅墨西斯的出现不仅拯救了她们两个的灵魂不被血神腐蚀,更是给予了她们无限的勇气,这金黄的眼瞳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们需要上去帮忙吗?”
“她是神,我不知道我们能帮到什么,还是不要上去添乱吧?”
“可恶!那双枪双剑就在我们面前!”
“别着急,我觉得会有那么一天的……”
虽然拉普兰德现在被挑起了战意,但保持理智的德克萨斯还是劝下了她。德克萨斯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眼前的权天使已经和她们第一次见到时完全不同,而且她们不知道权天使有没有什么新的手段,又该如何应对。
之前的战斗中,她完全是把众人玩弄在鼓掌之中,这让在场所有人都被挑起了怒火,想要快点结束这场完全是精神折磨的战争,所以拉普兰德此刻的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
“法布提先生,您有什么意见吗?”拉普兰德见德克萨斯没有作战的想法,于是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法布提。
被询问到的法布提摇了摇头,看到他的表现,他只想在关键时刻救下所有人,并不想参与这些战斗。因为目前产生强烈对峙的是安多恩和权天使,至于突然出现的涅墨西斯,她更像是过来劝架的,所以他做出了一个让众人静观其变的手势。
身边的凛视和拉普兰德一样,被唤醒了狂野系德鲁伊法术中的野性本能,也展现出来了一丝斗志。
“我会用平衡之道保护好大家,现在月光已经出现,没有人能够从月火银耀的灼烧之中全身而退,无论是星火还是月火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们并不是普通的人类,乌姆拉拉老师,月火和星火可能不是那么有效果……”
“叫我凛视,法布提,请你相信我,德鲁伊法术是最接近诸神的源石技艺,就算没有月火,我还有荒野变形,我不想让你们受伤害!”
“我相信您,但请您冷静!”
不知为何,好像涅墨西斯出现之后,所有人的战意都被这黄金光芒挑起,涅墨西斯手上的青铜臂甲和遮住眼睛的青铜甲片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和怒意,点燃了她们心中的火炬。这是涅墨西斯的斗志灵气,法布提身旁的安格博达曾经见证过这一源石灵气的存在,但现在她更想观察一下涅墨西斯这几千年以来的改变。
权天使和安多恩都死死地用剑抵挡住了涅墨西斯手中名为缄默之刃的灰白双剑,安多恩想要挣脱这股对峙,但眼前就是惘闻之心黑色的枪管正对着他。权天使也同样面临这样的困境,可看到涅墨西斯之后,她变得格外兴奋,而且笑容也越来越狰狞。
她知道现在不是一场对峙,而是针对安多恩的审判,所有针对安多恩的行动好像就在这一刻收尾,安的游戏也彻底结束。
“孔代……是我,炽天使加尔兰德,我曾经救过你一命,你从天堂坠落,而我……”
“西西里山上不止来过你一个人,加尔兰德,我想问问你,当时你是想取走我战争天使的圣血,还是真的想要去救我一命呢?到底要多少谎言才能弥补你说出的第一个谎言呢?”
涅墨西斯轻轻活动着头顶带着白色毛皮的双耳,而她肩膀上的那个银白兽头也发出了低吼声,现在的她完全是一个鲁珀人的种族特征,根本看不出她是拉特兰的天使。光环和光翼早已被天堂的烈焰烧毁,只剩下了这千万年以来的沉思和复仇之怒。
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不仅仅是因为炎魔巴利尔的攻击,还有在她重伤昏迷时,两个神秘存在的造访。既然无法从自己的噩梦中醒来,那就从噩梦中杀出一条血路,这样看来两位权天使在某些方面或许真的有共同之处。
涅墨西斯的问题也让安多恩哑口无言,他的目光移到了权天使的身上,可感受到的只有嘲弄般的眼神,他已经没有勇气面对身边这个同样被他利用过的战争天使。安多恩根本就没有想过,或许孔代根本就不想拥有这第二双手臂,也不想拥有第二个头颅,更不想拥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只想在胜做与天堂之下为自己的主和信仰牺牲流血,而不是被这些累赘所束缚,被天堂抛弃。
他只是为了自己所谓的目标,不惜一切代价,却伤害了很多人,如今这份恶果落在了自己头上,眼前的两个权天使好像真的是要新仇旧恨一起算。
“我可以让你们两个谈一谈吗?尊敬的战争天使孔代,严格来说,我算你的后辈,即便现在我已经成为和你同级别的堕天使之神蕾谬安,我对您的敬仰依旧……我可以等你们谈完了,我和他再继续怎么样?”
涅墨西斯的头颅转向了一侧的权天使,因为已经失去了双眼,她只能通过声音去判断方位。青铜甲片在月光之下微微闪耀,看到这丝闪光和迷茫的动作时,权天使能够切身体会这种失去眼睛的痛苦,但其实涅墨西斯是自愿放弃双眼,和权天使被自己妹妹击伤的双眼不太一样。
可痛苦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是身体的残缺,神经受到的伤痛都是一样的,更何况她们都是萨科塔人。
“如果你只是为了杀死加尔兰德,那你在「堕落天使Alpha」的状态就能够做到,你想要的远远不只有这些,我不知道你在探寻这个世界秘密的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但和他清算之后,我自然会阻止你接下来的行动……”
“那是当然啦!我为什么要成为神才能宰了他呢?我当时已经是和战争天使一样的堕落天使了,完全有能力斩杀他,您确实用古代人的思维适应了现代世界……”
“德克萨斯也这么对我说过……不过我还是不太习惯……”
终于想起自己两位候选者名字的涅墨西斯和权天使交谈了起来,完全无视了一旁越发紧张的安多恩。面前是两位和自己圣主一样的荒野诸神,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借助圣主赐福的战争天使,只是比凡人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而已,与力量的本质相比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让他此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他总是仰仗着拉特兰拥有圣地空想花庭,荒废了很多的时间,只要已经濒临死亡,都会去空想花庭“借用生命”。正是这份余裕让他越发肆无忌惮,直到有一天加尔兰德想重启封座天使,他给自己自封了觉天使之后,化名成了安多恩。
有些行动对于拉特兰说根本起不到任何的影响,完全只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比如前往萨尔贡的竞技场充当战群角斗士的那段时间,他完全就是在锻炼自己的战斗技巧,想从那些灵蜥战群守卫里获得一些虚名,满足自己作为炽天使加尔兰德的虚荣心。
已经没有让他后悔的余地,但此刻他的心中也全是教廷和圣主,他是一个哪怕为了教廷牺牲也在所不惜的人,所以无论是涅墨西斯还是堕天使之神蕾谬安,他都会全力应战。
“我可以给你这个亲手斩杀他的机会,蕾谬安,也可以允许你在这场战斗中找到这最后一丝理智,在你砍下安多恩的头颅之前,我都不会阻止你,但现在,请你不要阻止我对他进行灵魂深处的审判……”
“哈哈哈哈!理智?我的理智早已荡然无存了,不然我也不会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也不会沦落至此……我要让他死了之后都要饱受这种折磨,要让他承受这种无辜之人因他而死的感受,就像我的姐姐那样……”
一言未发的安多恩依然保持着沉默,他感觉自己的信仰受到了践踏和侮辱,因此现在他要换回加尔兰德的面孔。从缄默之刃和黑色巨剑中抽出了自己的双手剑,安多恩连续后退几步,但他没有发现,身后是一群对他举起武器随时发动进攻的战斗人员。
“请吧……尊敬的权天使孔代……”
“我现在是……涅墨西斯……”
涅墨西斯将缄默之刃交叉放在自己的胸口,与此同时也将惘闻之心平举,对准了安多恩,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我知道我现在这个名号是继承于第一代权天使,那让我们来猜猜她的下场怎么样?”
“她是在大熊星神战团与孽神守密者纳卡里的战斗中牺牲的!和克罗格南一样!”
“撒谎!”
涅墨西斯快步向前,用巨力震掉了安多恩的双手剑,将缄默之刃中被称为“忏悔”的银白色双剑插入地面,用戴着青铜臂甲的那只手死死扼住安多恩的脖颈。
上面刻画的拉特兰符文,为“眼,鼻,口以及獠牙”,安多恩失去了惭悔的资格,也失去了感知与自己的武器。
“当时纳卡里正在与高精灵作战,它根本不在泰拉,大熊星神战团是和其他的存在发生了战斗,快说!到底是谁!”
涅墨西斯的怒吼爆发出了不亚于战争天使三层回音的威严,她的声音也穿过了黑夜,让安格博达有些按耐不住,无视了法布提的阻拦走向前方,并用力跺脚。
“是……是……是血神最强大的嗜血狂魔……‘流放者’斯卡布兰德……”
“这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果然是流放者……”涅墨西斯继续用力,快要将安多恩的脖颈折断,愤怒之火燃烧着身上的青铜装饰,实体化的怒气竟然让周围的温度急剧上升。
“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去?你可知道那个家伙的能和现在的我一战的存在?大熊星神要保护他的后代和弟弟,根本无力照顾两位战争天使……”
“他们是为了崇高的事业牺牲的!”安多恩还想继续辩解,但涅墨西斯的身体逐渐增大,变成了在血神幻境中的巨大身形,完全把安多恩拎了起来。
“闭嘴!你不配提什么崇高,你就是这样让你的兄弟姐妹去为你送死,好让你成为最后一个战争天使,控制整个教廷成为你想要的样子,操控一次又一次教皇和教廷禁军将军的选举是吗?!”
“克罗格南!涅墨西斯!卡什勒尼!艾奇索斯!乌塔拜恩!巴贝雷斯!还有西格邵夫!告诉我加尔兰德!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安格博达快步向前,头顶的矛尖召唤出了一条金色的绳索,向前飞腾并瞬间缠绕住了安多恩的脚踝,一阵剧烈的电流之后,安多恩也就是第一代炽天使加尔兰德,将自己犯下的错,包括如何陷害这些与他同辈的战争天使全都说了出来。
一旁的权天使听到这些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时瞳孔猛缩。她没想到,安多恩不仅仅隐瞒了自己身份直到现在,“圣血天使计划”也只是他罪恶的一部分。那血淋淋的事实,那无谓的牺牲,还有在坚定信仰之下埋藏的谎言,让权天使对这场战争有了新的认识,她觉得自己做这些的事很有必要。
她想要颠覆的不仅仅是教廷或者圣座,还有着整个世界的秩序。在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里,只会有更多像加尔兰德这样的人出现,也只会有更多像她这样的受害者出现,不如将它一把火烧掉,让那些值得信赖的人,值得生存下去的人,建立新的秩序与新的泰拉。
与此同时,在叙拉古海格林霍恩的教廷禁军营地中,贝格米尔的黑剑凭空出现并不停颤抖,这让他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他连忙和史尔特一起抓住十字剑柄,同时莱万汀和格拉姆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是不是那个家伙?之前被我们吸进去的那个?”
“他一直没有动静,我以为你把他吃掉了!”
“贝格米尔大人!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一吵我就头疼,亲爱的,可以想想办法吗?”
权天使抬高双手,那光翼中黑色的闪电照亮了夜空,她高声呼唤着巴贝雷斯的名字。在巴贝雷斯出现之前,她希望巴贝雷斯会是自己真正的孩子,但现在她已经失去了寻找自己爱人的资格,也终将不会拥有任何的爱情。这是用她姐姐的守护铳“巴贝雷斯咆哮”命名的弑神细胞共生体,伊米尔最后的遗产之一。她没有选择走向伊米尔的道路去拯救泰拉,因为伊米尔心中有爱,是一个被爱浇灌着长大的男人,这些爱她已经失去,有的爱从未拥有过。
顷刻间,贝格米尔的黑剑中生出了一团黑色的气雾,往拉特兰的方向极速前进,而黑剑的颤抖也在那一瞬间停止。两个尤顿海姆之子对视了一眼,与此同时,他们身边的剑灵也同样在用力喘息着,哪怕他们并不需要呼吸空气,这只是在他们作为生物和人类时最基本的本能,是目前最适应情况的情绪。
“我们追上他!”
贝格米尔单手结印,他化作了一道蓝色的旋风带上了史尔特尔,两位神之子也回到黑剑之中。察觉到远处哥哥的离开,劳菲也告别了,正在进行医疗救护的嘉维尔和调香师,用同样的方式跟上了他们。
回到拉特兰圣西斯大教堂前的广场之上,涅墨西斯将加尔兰德扔在了地上,随后慢慢的走向了他身后的战斗人员和安格博达。她已经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一切,现在她需要说出自己想要说出的话。
他将缄默之刃背负在背后呈叉形交叉起来,而惘闻之心被她装在了大腿处的枪套上。这样一来,属于加尔兰德的审判已经结束,“忏悔”又回到了她的身边,而且这一次,她没有使出“惩罚”和“奴役”
“感激不尽,尊敬的雷霆神驹,自从萨米一别,我们至少有几千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尊敬的巨神沃登最近还好吗……”
“沃登已经睁开了他充满睿智的独眼,世界命脉已经得到解放,您也能够回到现世之中,看到您如今依然保持着这份正义和活力,我想沃登一定会非常高兴,您能够在这苍茫的大地上找到自己的位置,成为与他并肩同行的荒野诸神,我作为耀光神驹斯林普尼尔的长女,同样对你表示祝贺,尊敬的双生狼神涅墨西斯……”
安格博达收回了自己的真言套索,对着躺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脖颈不停挣扎着加尔兰德的冷哼一声,最后回到了法布提的身边。
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看到向她们慢慢走来的涅墨西斯之后,收回了自己的武器,菲尤拉纳在拉普兰德离开之前,紧紧拉住了拉普兰德的手,但随后拉普兰德眼中传来的坚定眼神让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爱人。
面前这个拥有四只手臂的高大女人,确实已经打破了在场所有人对现实世界的认识,但看到她一脸和善的微笑,左右迷茫地旋转自己的头颅并寻找着二人的位置时,风笛和佛罗伦萨以及其他的同伴,都觉得这只是一个盲眼的鲁珀族女人罢了。
但法布提看到涅墨西斯收回武器时,因为这四只手臂想起了已经回到故乡的英格维尔,那位剑圣的手中曾经紧紧握住四柄魔剑,而涅墨西斯四只手持双剑和双枪去战斗。可即便二人的战斗方式截然不同,还是让法布提产生了许多回忆和感伤之情。
“拉普兰德……德克萨斯……你们在哪里?”
“您终于记住了我们的名字啊?!”
“唉?我有对您说过我的名字吗?”
循着二人发出的声音,涅莫墨斯来到她们的面前,张开了四只手臂,将两个鲁珀族女孩抱进了自己宽大的怀中。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暖拥抱,她们并没有抗拒面前的涅墨西斯。涅墨西斯带着青铜装饰的白纱长裙和炽热的身体中传来的温度,让她们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尤其是拉普兰德,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得到这样的拥抱了。
“我终于在现实世界见到了你们,之前一直是用我的意志去跟你们对话,你们很勇敢,经受住了血神幻境的考验,这本应该是我和你们一同度过的旅程,但现在你们做到了,你们听到了我的呼唤,并勇敢的来到了我的故乡,我多年以来的心愿已经了却,现在我该做回自己了……对了,请你们记住,往后的旅途中,你们可能会遇到一个非常非常强大,强大到连我都不一定能够战胜的敌人,到了那个时候,我想这才是对你们最后的考验……”
“那我们现在能有新的武器了吗?”拉普兰德的头埋在了涅墨西斯的胸口紧靠着德克萨斯,闷声询问道。
“拉普兰德!”
“干嘛?你不也很想要嘛?!”
听到二人又像往常那样玩闹起来,涅墨西斯的微笑更加温柔,她慢慢放开了二人,将自己宽大的手掌放在了二人的头顶轻轻抚摸。她知道二人现在绝对有资格继承缄默之刃和惘闻之心,同时也能够佩戴上青铜臂甲,但还有很多很多的冒险旅程在等待着二人以及身后的菲尤拉纳和亚利桑那,她们的旅途绝不会在这一刻结束,但至少能从现在开始。
“去感受,去理解,去认知,去超越自己,超越我,成为真正的涅墨西斯……”
“呃……能拜托您说现代人的话吗?”
涅墨西斯笑了笑,没有回应德克萨斯的问题,她打了个响指,随后化作白光离开了这里。二人异口同声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既然涅墨西斯能够通过心灵与她们对话,那么在往后的旅途中,一定能够在某些时候在心灵中听到她的呼唤。
“我们现在怎么办?”二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无奈。
“你说呢?当然是去看权……天啊……”
德克萨斯的话还没说完,拉普兰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权天使已经拽住安多恩的脚飞向了半空中,随意拍打着六片黑色闪电光翼。就在权天使想要飞行离开时,能天使开始天堂爆发,想要用凝结起来的光翼追上权天使,她抬起手,让那黑光划过了自己的指缝。
“姐姐!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