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的焦土.141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3/8/17 10:11:21 字数:6464

“阿莱格里亚!”

“到!”

“给我看看你的枪!”

“啊?!”

力天使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表示不解,她觉得既然艾奇索斯是一个使用双拳的格斗家,那就表示艾奇索斯并没有守护铳,可是现在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还是让力天使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现在的她和艾奇索斯一起漫步在一条同样类似城镇区域的大理石通路之上,二人并肩同行。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手中的全自动霰弹枪递给艾奇索斯,艾奇索斯拆下了圆筒型的弹鼓还给力天使,并仔细观察起这柄造型独特的霰弹枪。力天使不太熟悉古代拉特兰人的枪械究竟是何构造,因为随着现代枪械技艺的不停改进,那些古老的设计早已经被优化或者放弃。

“这是什么?”艾奇索斯指向了扳机指环之上的枪机保险拴。

“这是保险,如果把这个旋钮掰到那个写着S的地方,那么就代表了安全,扳机将无法扣动,如果掰到了A,那就是全自动射击。”力天使认真的为艾奇索斯解释,对待枪械她非常认真,这也是她宅家不出门一直在探索的知识。

“嗯嗯!全自动射击的话,也就可以点射,所以也就不用再多一个半自动射击的枪机表示……我明白了……”

艾奇索斯把霰弹枪还给一脸惊讶的力天使后,她慢慢地拿出了腰间悬挂的弹鼓装上,但略有恍惚的动作让她的手并不协调,只能发出嘈杂的碳纤维撞击声。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漫步向前的途中力天使才从这种惊讶和一丝愧疚感中恢复过来,并把自己的弹鼓装在了霰弹枪枪的弹匣接口处。可能是因为自己长时间独处,所以在与人的交流中,经常会以第一印象去看待别人,容易产生很多的误解。

“怎么了亲爱的?”

“我没想到……您对枪械的理解一点也不像古代人,我一直都是用固有印象去看待您,觉得您是一个格斗家,所以……”

“所以你就觉得我不用枪械吗?”艾奇索斯笑了起来,从自己的背后掏出了一把手枪,不过这手枪看上去非常古老,像是需要进行复杂装填的燧发枪。

看到这两把枪的对比,不难看出艾奇索斯肯定是觉得这样燧发枪装填太过于繁琐,所以就锻炼自己的拳术,成为了一个格斗家。但艾奇索斯毕竟是出生在拉特兰的天使,枪械自古以来都是拉特兰武器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只不过在那个年代,枪械只是一个选择,并不像现代化的部队基本只会使用枪械。

随后,艾奇索斯摘下了自己的拳套,将伤痕累累的双手展示给力天使,上面除了有重击之后留下的挫痕之外,还有些许刀剑划过的深刻伤痕。那些伤痕都已经愈合,但力天使还是能够真切感觉到艾奇索斯训练的艰辛,在心中产生了由衷的佩服。

“刚刚在你的扳机之上,我看到了脱落的漆痕,看来这把枪也陪伴了你很久对吧?”

“也不算太久啦……就几个月的时间,只不过经常扣动扳机的话,还是会像您的手一样,把这些漆蹭掉,我想……无论是扣动扳机还是挥动拳头,所使用的心境和意志是一样的,这应该就是我遇到您之前的感悟吧!”

听到力天使充满觉悟的话语,艾奇索斯倍感欣慰一脸宠溺地用力揉着她的头,既然拉特兰的后人能够拥有这样的觉悟,那么完全可以信任她能够帮助自己。

和这个帅气的小女孩一阵玩闹之后,二人继续向前赶路,来到了前方这个城镇的边缘。她们在这个天堂小镇的宽阔入口处长久伫立,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干涸的喷泉圆台,周围便是大理石砖地的广场。这里已经没有往日城镇中的欢声笑语,只剩下了萧瑟的寒风掠过那些残垣断壁中的呼啸声。

走近这座小镇时,力天使才发现这里被破坏的房屋废墟更加交错嶙峋,有些房屋像是被巨剑深深斩裂,很难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修复,只能推倒重建。此时力天使感觉到身旁的艾奇索斯好像因为这些废墟陷入了沉思,不敢独自前进的力天使只能站在她的身旁,静静等待着她的引路。

艾奇索斯的深棕色长发之上已经布满了斑驳的苍白,岁月的痕迹在这个古老的天使之上展露无遗,但她的脸上没有皱纹,依然保持着年轻时的朝气与阳光。但她身边的力天使看上去要更加像一个现代人,无论是她脸上的唇钉装饰,还是她那艳丽的紫色短发,深色的眼影和亮色的唇彩在这片昏暗死寂的天堂废墟之中,如同一道划过天际的彩虹一般明亮显眼。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我和卡什勒尼第一次约会的地方……”艾奇索斯举起手,指向了城镇中心广场处的那座喷泉,以及喷泉旁断裂的黑色长椅。

“抱歉,我知道您很难过,但我觉得我们现在对于这座被摧毁的城市只能……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力天使轻声呼唤着入神的艾奇索斯,不过她也并不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宅宅,这种故地重游却满目疮痍的感觉,在她回到圣城之后自然就能亲身体会到。

“没想到我居然要让一个后辈说出这样的话,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接下来的旅途我会好好带领你的!”

“好……我反正也没地方可以去了,不过您要带我去哪里呢?”

“穿过这座城镇你就知道了……”

力天使听到艾奇索斯恢复了自信的神态之后用力点头,但这种触景生情后的悲伤很难不让人流泪,艾奇索斯还是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天使们在 天堂流下的眼泪都是纯白的流光液体,即便肉体消散,她们这样的古老天使也是如此。

将那纯白之泪从饱经风霜的脸上擦去之后,艾奇索斯深呼吸一下,继续带领力天使往城镇中心走去。力天使本以为,在这座荒凉的废墟之城中,会有那些恐怖故事或者志怪小说中提到的游荡冤魂,那些在战争爆发时含恨而终的拉特兰先祖,带着迷离的光芒穿梭在废墟之中。

但很明显,这里除了这两个访客之外,什么都没有,猜想之中的冤魂并没有出现,只有她们二人的脚步声在这附近回荡。走到那座喷泉旁时,艾奇索斯没有再做停留,回忆也好,还是现在也罢,都不是让她停下脚步的理由。

这座城镇在那座修道院的正西边,力天使透过那些建筑的缝隙能够看到组成高阶天堂这片广阔大地的边缘。已经化为黑色的草地延伸到了那坚硬的土地边缘,边缘之上就是流动翻转的云层,力天使不敢去到那边,生怕自己会因为摇晃的大地而掉下去。

高阶天堂宛如一座漂浮在天空之上的巨大悬空城,那么刚刚能天使一行人来时看到的那座门便是唯一通往下界的道路。基本理解了这个结构之后,力天使用目前所见在脑海中绘制出了一幅简单的地形图。

在教廷禁军时,作为部队里主攻突破手的她,经常需要在一些城市或者小巷中带领队伍执行房屋攻坚或者地区确保的任务。这就让她锻炼出了快速理解地形的本领,尤其是在后来离开教廷禁军之后,她一个人钻研了很久莫斯提马和蕾谬安她们二人学习过的战术理论。

就这样,力天使一个人在沉默的思考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艾奇索斯一直没有与她搭话或者询问任何问题。按照之前展现出来的性格,艾奇索斯应该是一个和力天使一样活泼的大姐姐,可是自从看到那个喷泉并驻足停留之后,她的心情可能也变得沉重起来,甚至因此影响到了力天使。

脑海中的地形图绘制完毕后,觉得有些无聊的力天使决定还是多和她说说话,她敏锐的察觉到之前对话中的细节,她在想如果这一趟旅途她们修复了那些损坏的天堂设施,那么是否就表明这几位天使会在她们离开之后永远消失在这里,毕竟他们已经说了“离开”这个单词。

如果分离就代表着永别,那么力天使同样也不想留下遗憾,曾经她就经历过这样的遗憾,甚至之后和蕾谬安在塔尔塔洛斯再次见面时,她都没有给蕾谬安对话的机会。

“那个……艾奇索斯女士,这座城镇有名字吗?”

“高阶天堂中心边缘城市的名字基本都是按照数字去排列的,从1到52,一共有52座像这样的小城镇,中心部分就是高阶天堂,那里有军队的集合点,大部分教徒的安息处,以及天堂最高点的神皇之座……”艾奇索斯手指的方向穿过了断裂的墙壁,一直来到了远处那座天堂最高的尖顶建筑之上。

“原来那里才是圣座……”

“嗯?难道还有第二个圣座吗?”

“当然啦!我们拉特兰圣城的教堂里有一个,不知道是多久以前弄的,不过现在已经被毁了……”

力天使说到这里时才意识到,原来她们一行人没有跟这几位天使说出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更没有说出关于第二次天堂之战的消息。而且最重要的是蕾谬安已经带着安多恩先行一步登上了天堂,如果只有这一条路,那么他们没有理由不会见到蕾谬安。

于是力天使赶紧将所有的一切用简短的语言表述出来,拉特兰发生的一切,错综复杂的局势,以及第二次天堂之战。听到她急切的语气,艾奇索斯一边耐心的安抚力天使,一边接受着那让她听上去都震惊的消息,同时她们的脚步也变快,直到在交谈间走出了城镇的范围,来到了一片更广阔的平原之上。

“你说的那个……堕天使……我们三个都没有见到她,也没有感知到气息,还有你说的那个安多恩……”

“是的!而且那个安多恩就是加尔兰德!你们应该认识他!”力天使气喘吁吁,一口气说完这些消息确实有些令人感受到了一股窒息感,她咳嗽了几下后,看向了远处的平原上那座圆筒形状的巨型建筑。

“炽天使加尔兰德大人……是的……就是他派遣我们前往乌萨斯支援大熊星神战团,没想到我们被那个残暴且疯狂的家伙永远留在了那边,我和卡什勒尼的肉体直接被摧毁,至于克罗格南……他被那些大熊星神的后代救了回来,可还是没能坚持下去……”

“所以确实是他陷害了所有和他一起的战争天使,而且……而且还控制了整个拉特兰,这真的是可以被饶恕的罪恶吗?”

“我不知道,阿莱格里亚……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要让你们去解答,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艾奇索斯搂住了力天使的肩膀,想让自己再次平静下来,而远处的建筑物让力天使的目光停留在那个方向仔细观察起来。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段路的最后就是二人的终点,一个被称为“神光磨坊”的地方。艾奇索斯将关于加尔兰德的事抛在脑后,开始为第一次来到自己祖先故土的力天使解释这座建筑的功能。

最早的那一批生活在高阶天堂的萨科塔人拥有一种从天穹之上的能量涌动中提取资源的技术,比如雷霆闪电,光照热量,以及雨流的动能。经过天堂系术式的加持,这种被转化成实体能量的物质就是经过这个类似磨坊一样的装置提取出来。称呼其为磨坊,只不过是古代萨科塔人用下界的事物去让后世的子孙更方便去理解而已。

而在第一次天堂之战中,巴利尔一个人冲进了没有战争天使守卫的高阶天堂,摧毁了所有基本设施。没有人知道是谁为他指引道路,巴利尔精准地把自己的怒火倾泻到了高阶天堂外围的工坊之上,而那些让普通天使们生活的城镇仅仅只是被他路过就化为了废墟。周围的景象表明,胜利者只有他一个人,萨科塔人失败了,整个高阶天堂都失败了。

“可你们不是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吗?为什么你们不能修复这个装置呢?”

“我们没有实体,更无法驱动源石能量,如果不是你们,我们也没有可以修复这些装置的机会呀!”艾奇索斯再次揉了揉力天使的头,她不知道的是,蕾谬安以前经常对力天使做这个动作。正是这个动作让力天使感受到了久违的微暖,也就没有抗拒艾奇索斯弄乱她的头发。

谈话间,二人终于来到了磨坊之前,这一路上她们都像在公园里闲庭信步,好像天堂的时间因为这次战争被永远停滞在了那一刻,她们才有机会像这样漫步这天堂之中。力天使此时觉得,如果自己有一个姐姐,那一定会是艾奇索斯的模样。

来到那栋建筑的入口处时,力天使仔细观察着墙壁上的拉特兰符文,因为年代过于久远,今天的拉特兰符文已经经过了许多修改和变化,力天使并不能认出这些古老的符文,不过大概能够猜出一些意思。

刚开始她以为是这些充满祝福的符文让这栋建筑的外结构没有受到损害,直到她在艾奇索斯的引导之下推开沉重的大门走进去时,才看到已经被某种术式或者强大攻击砸穿了的穹顶。

这栋建筑的中心是一个倒塌的巨型圆盘状结构,虽然有一角缺失,但能够明显的看出来这是一个类似磨盘的装置。上面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一块切割完整磨平棱角的巨型大理石。

“我们之前一直推不开这道门,没想到这里已经破坏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不能按照我想的那样,生产出大量的天堂溶液了,不过,如果阿莱格里亚能够帮助我将这个磨盘装置重新复位,那么一点点的雷电能量就能够制造出一瓶天堂溶液……”

“那是什么东西?”力天使看着那个磨盘眨了眨眼睛,随后将自己的守护铳背负在身后,看来接下来需要使用自己的身体力量。

“那是一种燃料,更是一种刺激剂,能够加速天使们身体的恢复,同时也能够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科技产物提供燃料。我们在远古时期就制造这些燃料和其他的种族交易,当然,我们那个时候的科技并没有你们现在这么发达,这种燃料还是只能用来提供整个村庄或者城市的基础照明和供暖,好了,现在让我们开始吧!”

“我应该怎么做?”

艾奇索斯拍了拍力天使的肩膀走上前,随后挥舞自己的光翼,从上往下做了个抬起的动作。刚开始力天使不太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后来看到艾奇索斯坚定的眼神时才意识到,原来就算他们能打开这道门,他们身为灵魂状态也没有肉体的力量,所以就无法举起这个装置并复原。

“可是这个家伙看上去很大啊……我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吗?”

“你可以回想一下,在你的漫长旅途中究竟做了多少一个人才能做出的事?”

“一个人吃饭睡觉算不算?”

“当然不算,亲爱的。”

力天使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活动着身体和背后的光翼,她来到这里之后渐渐的适应了这身体的变化,展开如结晶状的光翼如同身体延展的一部分,更是一个实体化的器官。这样的光翼比下界时萨科塔人的碎片光翼更加有力,而且活动的范围和幅度也比原来更大。

“我一个人的旅途吗?自从蕾谬安老师离开我之后,我好像就一直都是一个人,我没有加入她的行动,更没有选择像她那样的苦行……”力天使不停自言自语着走了上去,随后将手掌和结晶光翼放在了那个磨盘之上。

她知道这些话不是说给任何人听的,而是对自己的鼓励,并且更像是一种深刻的反思,反思旅途的意义,和心中坚持的信仰。艾奇索斯退后了几步为她让出空间,同时把手放在了身后,结出了一个力天使看不到的术印。

“主曾言:若我坚持,主会聆听;若我放弃,我必迷失。主会跟随我穿过荆棘之谷,踏上永世闪耀的黄金王座,我必将与空想之花同行,朝向光,朝向太阳,朝向圣座。”

祈祷完毕之后,力天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了自己的光翼和手臂之上,她用力抓住了那磨盘装置上的缺口,并死死往上顶去。看到这一幕,艾奇索斯竟然感受到了力天使体内有着超乎她想象的力量,这股力量完全超越了正常的人类,与此同时,力天使头顶的光环正在不停闪烁,光环的上下两侧也在慢慢凝聚起那一层新的光。

“加油!阿莱格里亚!你可以的!加油!”

“好重啊!”即便是施加了这样的力量,这个巨大的磨盘装置也纹丝未动,力天使的脚下竟然伸出了一丝丝裂纹。

“想想你的过去阿莱格里亚!你究竟是为何走到这一天的,你心中究竟是什么在束缚着你睁开眼睛?!”

“我要找回我失去的一切!”

“还有呢?!你都失去了什么?全都告诉我!”艾奇索斯继续追问,她已经能够感受到力天使的光翼之上再一次发出了新的气息,并且在不断变化。

“我失去的快乐与纯真,我失去的尊严,我失去的理想,我脸上因为战争留下来的伤痕,还有离我远去走向陌路的蕾谬安老师!”

力天使一直以来都想做一个举世瞩目的黑客,深藏在暗影之中,指尖飞舞,破开任何一个安全防卫系统,因为从小就接触了计算机和相应的知识,她在同龄人当中拥有非同寻常的程序编辑能力。

参军只不过是为了让她更加接近教廷禁军的数据库而已,在魂天使的鼓励和帮助之下,她也成功的破解了教廷禁军数据库的防火墙,这是她目前的黑客生涯中最伟大的成就,没有之一。

既然理想能够慢慢找回,那么信念也一样,就从这里开始,就从此刻开始。

力天使发出了低吼,随后这阵低吼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她的光翼爆发出了紫色的强烈光芒,结晶化作了流光慢慢重组,随后竟然变成了延伸出去的巨型手臂。力天使一左一右两条手臂仿佛重拳一般,而手臂的末端就是正常人类模样的手肘,同样延伸出了刀锋般的结晶。

一只紫光手臂用力抓住了磨盘装置的上端,而另一只紫光手臂则死死握住了下方的空隙。有时候,所谓的觉醒只不过是实现了内心的愿望,让那股困住自己身体内部强大力量的枷锁给解放出来。

“给我站起来,阿莱格里亚!!!”

力天使自我,本我和超我的三层回音发出了最终的怒吼,她头顶的三层光环让周围爆发出了一阵更加强烈的透紫光芒。这光芒竟然让身边的艾奇索斯护住了双眼,随后一声巨大的岩石撞击声响,磨盘装置被力天使掀到了底座之上。

“成功了!阿莱格里亚!我们成功了!”

“呼……呼……呼……我现在脸色怎么样?”

力天使并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变成了三层回音,但她看到艾奇索斯对她竖起大拇指时,她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并报以一个灿烂且自信的微笑,只是从现在开始,天堂再也没有了力天使艾奇索斯。

此般荣光之下,只有「战争天使Sigma」·阿莱格里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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