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的焦土.142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3/8/17 10:12:18 字数:6443

智天使前往天堂熔炉的旅途并不算顺利,她紧紧跟在卡什勒尼的身后,顺着那延伸而去的大理石道路漫步前进路上的大理石坎坷嶙峋,差点让她摔倒几次。但她并没有发出任何的抱怨,比起自己在沙漠中走过的乱石堆和大沙丘,这里只能用平坦去形容。

二人走到了一处插满长剑,短剑和各式武器的园地之中,卡什勒尼呼唤她放慢脚步,因为这里处在一个工业园区的旁边,路上的乱石之中很可能会夹杂着一些碎裂的金属片。为了不让智天使划伤脚,卡什勒尼让她多多注意一些脚下的路况。

“我是一个铁匠,克里斯汀,无论是暴雨,烈风,寒霜还是重拳都是我制作出来的,当然了,我现在肯定比不上你们那些教廷的枪匠,我从来都不会枪械制造技艺……”

“那你们当年的枪械是谁制造出来的呢?”智天使一边躲避路上杂乱的碎石,一边回应着卡什勒尼的自言自语。

“啊!你在听啊?!让我想一想……嗯……当时我们的教庭中有一位最出名的枪匠,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叫以利亚的代号,不知为什么,他总喜欢用以利亚1号去称呼自己,听起来很奇怪对吧?”

“一点都不奇怪,因为现在的教廷有一个叫以利亚7号的枪匠,而且是一位女性。”智天使摇了摇头并抱起手,不过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教廷枪匠的代号延续至今,竟然只到了第七代。

“哈哈哈哈!行吧!如果知道后继有人,那么我想那位老人一定会很开心的!”

“后来那位枪匠去哪里了呢?”

听到这个问题时,卡什勒尼停下了脚步,并呼唤智天使回头,他们的目光又移向了那一边无数被火焰灼烧的残躯。

“在那边有一个被烧焦的天使,我们从他残存的光翼中读取了一些记忆,没想到他居然活到了那个时候,在第二次天堂之战时,他是最后一个离开修道院的,不过他的几个孩子都已经被送往了下界,直到火焰袭来,他所有的记忆就断了……”卡什勒尼停顿了一下,拉紧了头顶的头巾并长叹一口气。

“是的,所有的记忆,克里斯汀……包括爱,希望,信仰,纯真,所有的美德,以及他这一生当中经历的所有一切美好的回忆,都被停留在了那一刻,他当然不知道我们拉特兰人最后活了下来,在废墟之中重建了新的国土,把那些悲伤掩埋在心底,一路走到了今天……”

卡什勒尼的语气平静,并不能听出悲伤或者惆怅,也许是自己没有亲身经历,又或者是因为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情绪早已被他掩埋在了心中。哪怕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灵魂状态的战争天使,灵魂深处的情感是不变的,更是肉体无法束缚住的。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在这附近找到这个老人徘徊的灵魂,可是正如同那座城镇一样,并没有任何遗落天使的灵魂还游荡在天堂。根据克洛格南的说法,要么他们已经回到了圣主的怀抱之中,要么重新回到下界像几个战争天使之前那样在泰拉游荡。

“可他们活过,并且留下了自己的痕迹,无论是枪械技艺,还是在我们身体中流淌着的血液,不是吗?”至少这一句是智天使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经过刚才惨状的震撼,她已经从悲伤之中恢复了过来,并且在这段短途漫步之中反思了许多。

“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你们几个里除了那个小男生以外最成熟的一个,既然有这样的觉悟,那么我觉得我可以代替我的圣主选中你,我也相信你不会辜负智天使之名,克里斯汀!”

智天使听到了卡什勒尼的鼓励之后又叹了一口气,皱紧眉头并抱着头向前漫步。有时候她真的希望别人称呼她为克里斯汀·毕安琪,而不是那个代表了她失败和流浪痕迹的封座代号。

此时来到了天堂之上,智天使除了反思自己所见,还有很多来自往昔的回忆,当然最令她印象深刻的要数黑钢国际的那段时间。至于遇到黑钢国际的场景,智天使毕生难忘,也一直在感激赛雷娅的救命之恩。

克里斯汀·毕安琪,一个拉特兰流浪过来的天使,这对于任何一个组织来说都是极其特别的存在。她打算穿过泛维多利亚地区,前往卡西米尔的洛凯里尔远离拉特兰独自一人静静生活,可路上突发的沙尘暴让她偏离了原来的路线,她徒手挖出了一个深达两米的巨坑,并用帐篷的口袋作为遮挡,在洞窟里整整度过了三天。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离开白犀门之后,竟然会在维多利亚北方绕行了谢拉格,走向了米诺斯的方向。一路上没有任何的指示工具,只有一些提供生存的补给,当她看到远处的克罗诺斯山时,只能进入国境并寻找雅典卫城或者斯巴达卫城的巡逻位置。

当时已经担任了米诺斯总督的“号角”丽卡·斯卡曼德罗斯亲自接见了这个远方的来客。因为一些历史原因,号角会遵从米诺斯先祖的意志帮助任何一个来到国境之内的拉特兰人,不管他是萨科塔人还是黎博利人,都要一视同仁的对待。

但智天使只是请求号角给自己一个指南针,让她能够辨认方向,既然已经来到了米洛斯,那么她的目的地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就在米诺斯以北上千公里的哥伦比亚。

“你真的是用双脚走完那些路途的吗?我的天哪克里斯汀……这和我们的旅途一样漫长了,而且我们还是在灵魂状态,根本不是用走的!”

“那个时候我失去了守护铳,失去了尊严,我没脸面对我的家人和教廷的伙伴们,这就是圣主为我安排的一次历练吧!”

离开米诺斯之后,智天使不仅接受了号角提供的充足补给,还获得了一个她今天都留在背包里的指南针。继续往正北方向走,就能够走到新加斯科涅州的海滩边。

新加州的海滩在泰拉中纪时曾经是一片和汐斯塔黄金海岸同样出名的旅游景点,但泰拉新纪海水退潮的那一天开始,这里就变成了一片荒漠。智天使走到那里时,哥伦比亚海军的战列舰“海上守卫号”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她已经度过了2000多年的风沙侵蚀,锈蚀的钢铁斑驳破碎,留下了片片碎裂的痕迹,智天使看到那艘战列舰的残骸时,觉得自己也和她一样在这个世界之上流浪,只不过“海上守卫号”找到了她的归宿,而自己又不知道需要流浪到多久。

就在她离开黄金海岸之后,一些徘徊在新加州荒漠周围的当地土匪袭击了她。势单力薄的智天使无法对抗人数众多的盗匪,只能乖乖交出自己的补给。虽然她并没有带上武器,但那些土匪还是想把她束缚住,并且找机会把她送往玻利瓦尔的黑市。即便到了泰拉新纪还是有很多深藏地下的肮脏交易,人口贩卖是无视性别和种族的。

在这群亡命盗匪的控制之下,智天使几次尝试挣脱,最后在咬掉一个鲁珀人的耳朵之后,为首的土匪头领打晕了她。

“你看……我的后颈现在都还有那条疤痕,那个老家伙用的是一根铁棍!而且他好像知道我们拉特兰人的后颈就是弱点!”智天使咬牙切齿的把自己的后颈展示给身边的卡什勒尼,但卡什勒尼一脸迷茫的表示她的后颈并没有任何的伤痕。

“你忘记了萨科塔人的自愈能力是很强的吗?”

“那阿莱格里亚姐姐脸上的伤痕怎么说呢?我记得之前她拆下来让我们看过,那道伤痕一直都没有愈合。”

“那是个伤痕吗?!我以为她就是为了装酷给自己贴上一条黑胶带而已!”卡什勒尼用力拍了下脑袋,并回想着刚才见到的力天使脸上的“装饰物”。

智天使无力耸肩,而卡什勒尼也回想起之前在旅途过程中的一些见闻,如果遭受了某种特制金属铸造而成的武器攻击,比如卡兹戴尔的利维坦火山钢,那么肌肤就会被完全撕裂并且无法修复,便是拥有强大自愈能力的萨科塔人也无法唤醒受损细胞的活性,自然也就只能留下一道疤痕。

回想片刻,智天使并不清楚尘天使小队在卡兹戴尔流放区西南角利维坦火山之下发生的的战斗,她猜测,力天使很可能是遭受了某种卡兹戴尔特制武器的攻击。毕竟沙漠风暴时,她们正在执行一项对抗卡兹戴尔恐怖分子的反恐行动,当然就会遇到这种使用特制武器的恐怖分子。

“后来呢克里斯汀?我觉得你的故事非常精彩,甚至比我们的还要精彩!”

“老兄……我独自一人走了几千公里,没吃的没喝的,一路吹着风沙,还被人抢走了补给,还被土匪给打晕了,你觉得这样是精彩吗?”

“当然是!因为如果这就是主给你的磨难,那么这不正是磨难的一部分吗?你在这些磨难中经历的难道只有痛苦吗?”

智天使刚想继续反驳,但她觉得卡什勒尼说的话其实有一点道理,她收起了以往那种不耐烦脾气,静下心来继续回想自己的经历。从新加州的荒漠遭遇匪徒之后,她的旅途和人生都变得不再孤独,而且确实如同卡什勒尼所说,变得格外精彩纷呈。

“塞菈!给我取点水来!她好像缺水了!不对!你们有谁会对萨科塔人进行紧急治疗吗?该死的!为什么这里会有萨克塔人啊?!”

那一天,收到了紧急合约请求的赛雷娅亲自带领自己的部队,前往南加州海滩进行保全派驻,目标正是袭击智天使的那群盗匪。而且那一天,她的心情非常糟糕。

当然,找到这个昏迷的萨科塔女孩之后,她内心深处的同情心,压制住了那份自闭症带来的狂躁。之后的战斗和收尾都是由斑点带领的部队执行,而赛雷亚和安祖·塞菈一起照顾智天使。

当炽天使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黑钢国际返回哥伦比亚的装甲卡车之上,而周围则是斑点的战车部队。身边是一个中年瓦伊凡女人和另一个看上去岁数和她差不多大的瓦伊凡女孩,因为担心赛雷亚的精神状况,安祖·塞菈脸上的表情也同样沉重。

“啊!你终于醒了!会说通用语吗?”

“Scio paulum...(我知道一点点……)”

“看来她真的是个拉特兰人唉赛雷娅女士!”安祖·塞菈话音刚落,赛雷娅就抬起手轻轻敲了一下她头顶反转向前的长角。

“你现在没事了……刚刚你昏迷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现在……呃……”

“让我来吧赛雷娅女士!”

智天使茫然的看着面前捂住头退向后方,靠在装甲卡车座位上的赛雷娅,她本以为这个女人只是看上去有些不太友善,没想到她能够通过自己的精神力光环感知到赛雷娅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

“赛雷娅女士从小就有高功能自闭症,你应该听过这种心理疾病吧?是她教会了我武器设计,也是我的老师,你看到的这些装备基本上都是她绘制的蓝图,但这样的天才总会出现一些小小的毛病……”安祖·塞菈重读了“小小的”这一单词,并且做了一个食指拇指紧靠的动作。

“她没事吧?”智天使用着并不算非常标准的通用语询问着安祖·塞菈,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她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关切,这也是身为拉特兰人善良本质的一部分。

“经常会犯这样的毛病,不过现在挺好了,按时吃药就没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毕安琪……”

装甲卡车在沙漠中疾驰前进的呼啸引擎声还在耳边回荡,而回忆往事之间,智天使就在卡什勒尼的陪同下,来到了那个被称为熔炉的建筑物前。

这是一栋类似于修道院式的尖顶建筑,不过建筑的尖顶已经被切断倒塌向了一边,只能够通过上方残余的结构勉强看出这是一个具有拉特兰古老风格的建筑物。

“这就是那个熔炉吗?我怎么感觉像一个教堂?”

“里面是熔炉,外面是教堂,毕竟风格要统一嘛!”

卡什勒尼听完了智天使的回忆后走进了这栋建筑并推来了残破的门,在这段短暂旅途之中,他们就像交换了记忆的老友一样,把自己往昔最值得反复品味的回忆分享给了对方。当然,卡什勒尼的回忆要更沉重一些,相比较之下,克里斯汀的冒险旅途则如同他所说,跌宕起伏充满精彩。

“至于你遭受的苦难,究竟真的只是你运气不好,还是主赐予你的历练,我想在这一刻就能够揭晓……”

“我需要帮你做什么吗?”

“我会指引你恢复电力和火力,只要这个熔炉结构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那么天堂电和天堂火就能够为这一片外围区域提供最基本的照明……”

“只是照明吗?”智天使迷茫地挠了挠头,她看向了前面确实存在有煅炉一样的装置,但同时周围也有形状复杂且雕刻着无数拉特兰古老符文的控制台。

“当然不只是照明恢复电力之后,我们自然就能启动熔炉了,到时候我会送给亲爱的克里斯汀小姐一件非常重要的礼物!”

走上前查看那些控制台时,智天使发现控制台上的符文自己能够读出大半,在黑钢国际她利用空闲时间学习了一些拉特兰教点和拉特兰古符文,没想到只是当做业余读物拿来消遣的知识,居然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就连卡什勒尼都不用帮她翻译这些符文,智天使上前研究着这些按钮和电流通路的工作原理和基本排布,而卡什勒尼则来到了煅炉之前坐下祈祷。

“我喜欢钢铁融化成钢水并在熔炉中翻腾搅拌的声音,当然也喜欢那些钢水渐渐凝固成钢坯的模样……任何一个铁匠都会在举起铁锤敲打钢坯的时候陷入一种沉思的状态,他们在思考用力是否均匀,也在思考着能否用这样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祈祷,让圣主的赐福降临到自己所锻造的武器之上……”

“那你现在在思考什么呢?”智天使没有回头,接过卡什勒尼的话询问道。

“我在思考什么样的武器适合你,克里斯汀小姐。”

智天使经过一阵研究之后有所发现,这里的控制面板虽然古老,但其中包括很多现代化的设计,比如单独控制的阀门计量槽以及液压阀门的指示灯。拉特兰人在非常古老的年代便掌握了这种先进的技术,但因为时间和年代的变迁,以及天堂之战的爆发带来的深远影响,很多人甚至是拉特兰人自己都忘记了这个种族曾经有过辉煌的智慧。

尝试着盘弄一番之后,她找到了一个熔炉核心备用燃料的开关。就在智天使打算按下这个开关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岩石撞击声。

“哟!看来小艾她们成功了,备用能源应该可以恢复,来吧克里斯汀!拉特兰人很单纯,所以他们设计的结构其实很简单……”

“如果设计的复杂,后人也看不懂吧!拜托!”

按下开关之后,一阵剧烈的金属交错声从熔炉和周围的控制面板上传来,智天使连连退后,与此同时,卡什勒尼也站了起来,摘下了自己的头巾,随意丢弃在一旁,往熔炉的点火处走去。

“因为一直待在这个熔炉里锻造武器,我感觉很热很热,想找个凉快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所以我的武器名叫寒霜……”卡什勒尼看到了熟悉的熔炉洞口,并且往深邃的燃料堆放处望去,“我的一生……铸造了无数锋利的长剑,但从来没有任何一柄剑能像今天这样让我充满无比的期待,让我能够心怀信仰,并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最后的天堂钢溶液中……”

“你要做什么?!”智天使听到卡什勒尼话锋一转,并且语气中充满了诀别的意味,连忙走上前想要抓住他,但卡什勒尼已经失去了实体,或者说这本应该就是战争天使灵魂状态应该有的样子。

“我已经和小艾度过了幸福美满的一生,虽然我们没有留下后代,但我们的意志已经传递到了你们的身上……不好意思,还是骗了你,这里已经再也没有天堂电和天堂火了,我需要用我自己来点燃这个熔炉……”

“不要!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们还可以再……”

智天使只能睁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卡什勒尼纵身飞跃进了那个巨大熔炉的点火处。他的身体燃烧起白色的火焰,那火焰随后慢慢转变成为了红色,与此同时,整个熔炉都发出了更加剧烈的金属声,而熔炉之上存放着的最后一罐天堂钢溶液,也在这炽热的火光之下被加温至沸腾并翻滚。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告别,只是这一路听到了他说出了自己和艾奇索斯的一些故事,用一个故事交换了一个精彩的冒险旅程。他把希望和光明留给了克里斯汀,用自己灵魂的牺牲,换来了在天穹之上充满荣光的永生。

“我会守护好寒霜的誓言的……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你的牺牲……我想这就是最后一次历练,让我在您的牺牲中结束这段苦难,谢谢您,卡什勒尼的寒霜……”

智天使含着泪,轻声呢喃着这段没来得及说出的告别跪坐在地上,此时她头顶的光环已经变成了三层,而受到这股精神力的感染,熔炉之中的天堂钢突然顺着阀门流向了一旁卡什勒尼早已经准备好的武器钢坯之中。

钢坯的结构是一柄巨大的战镰,宽厚的锋刃在那黑色的钢坯之中被染成了黑色,而连接一体的刃柄同样是深邃如宁静夜空般的黑钢。卡什勒尼留下的火焰像点点星芒一般散落在了战镰的刃柄之上,也如同星空中的星辰一样将它装饰得闪闪发光。

一路从圣光闪耀之处,走到了让心灵宁静的净土,无论是卡什勒尼留下的火光,还是克里斯汀旅途中抬头看到的星辰,都汇聚于此时此刻。

智天使的呢喃声随后转变为了进献圣主荣光的祈祷,祈祷声在这片熔炉空间之中久久回荡,她的自我,本我和超我同时发出了沉重且威严的呼唤,也就是在这一刻,新的战争天使已经降临。

她背后的结晶状光翼逐渐改变形态,最后变成了无数柄交错嶙峋,闪耀着锐利银色光芒的黑钢刀锋。智天使睁开了眼睛,随意挥动起这刀锋组成的双翼,黑光从中透露出来,嘈杂且刺耳的金属声也比那熔炉和整个装置发出来的声音还要震撼人心。

“我听到了……我是克里斯汀,「战争天使Lambda」·克里斯汀!”

智天使说罢高抬起手,钢坯中的黑钢巨镰被她引导出来的精神力召唤到了手中。智天使随意挥动了几下,发现这柄镰刀还算轻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而且握紧这柄镰刀你握把时,她的脑海中就突然理解了所有关于长柄战镰的战技。

她的目光移向了地上散落着的头巾,她相信来到这里之前卡什勒尼已经和爱人告别,于是她收回了战镰,轻轻捡起这条黑色头巾,并绑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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