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的焦土.144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3/8/19 10:11:49 字数:6441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嗯?你怎么?你是……”西格绍夫看向了能天使身边的莱耶斯,在穹顶光辉的照耀下,莱耶斯的蓝色短发显得格外耀眼。

“我……我是莱耶斯·赫尔登菲尔德,她是能天使蕾谬乐,我们都是拉特兰来的萨科塔人……”

意识到没有对这位战争天使做出自我介绍的来雷耶斯本以为他是想询问二人的名字,但西格绍夫凑了上来,将手指轻点在莱耶斯的额头。头顶三层光环闪耀了几下之后,西格绍夫猛地睁开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来也是。

“你怎么不是魂天使?!难道现在的魂天使另有其人?!”

“啊?!”两个年轻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惊叹声,西格绍夫的话让能天使产生了一些联想。关于圣血天使计划还有许多没有得到解答的谜团,但现在第一代魂天使居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这让整个事件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二人开始为面前的战争天使解释起现代拉特兰是如何重新启用封座天使,并且把自己所知道关于圣血天使计划的一些相关信息复述了一遍。其中就包括安多恩是如何利用克洛格南的圣血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强行激发现代拉特兰人体内具有战争天使尚未觉醒的那一部分基因。

这也是引发第二次天堂之战的原因之一,蕾谬安的复仇行动成功了,即便是差点摧毁了整个拉特兰,她还是让安多恩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现在扭曲成堕天使之神的蕾谬安拖着他的残躯来到高阶天堂之上,表明了蕾谬安认为这并不是一个结束,不仅是安多恩,加尔兰德还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面对安多恩的暴行,西格绍夫觉得有些惊讶,但听到加尔兰德的名字时便理解了一切。那是一个为了主宁愿放弃所有同伴的人,他固执的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教廷和圣座的利益,只不过一直和他保持距离的西格绍夫并没有表现出对加尔兰德有任何的威胁,所以才能够善终。

“看来……是加尔兰德这个家伙强行阻断了圣主理应降下的赐福,把这些力量传递给了一些就不属于这份赐福的天使,所以你们说的那一位魂天使并不能正常的觉醒成像我一样的战争天使,同时这位小兄弟也没有成为战争天使的迹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头雾水的能天使和莱耶斯异口同声的问出了这样的问题,面前的西格绍夫好像一直都在保持着战斗状态,三层回音在这修道院的空间中久久回荡不息。

“我们都是蒙受圣主的恩典才能生长出三层光环的,不仅仅是第一代战争天使,第二代战争天使也是如此,虽然我觉得有些遗憾,但是你们说的那个叫乔尼·布鲁诺的小兄弟可能并不是圣主钦点的第三代魂天使,圣主的意志早已经被加尔兰德扭曲,我在莱耶斯小兄弟身上看到的那就是和我一样的圣印……你们让我先思考一下,可以吗?”

将两柄双手剑插入地面之后,西格绍夫将自己的光翼收了起来,并一脸严肃的低头思考着来回踱步,这让面前两个年轻人也不敢打断他的思考,只是牵住对方的手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着他。

直到西格绍夫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并用更加沉重的目光看向莱耶斯时,他才长叹一口气并摇了摇头,西格绍夫随后捋了捋自己有些凌乱的蓝色中长发,靠近了两个年轻人。

“您的意思就是……原本莱耶斯才是被选中的魂天使,可因为圣血天使计划让乔尼士官长强行拥有了一部分魂天使的力量,而且这股力量并不完善,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情况吗?”能天使将这一段话憋在心里很久,直到西格绍夫停止思考才敢说出口。

“确实是这样,按照正常的圣印结构,是应该让莱耶斯来做魂天使,但如果我强行把那一部分力量从乔尼小兄弟的身上取出的话,很有可能会让他遭受伤害,我不太确定……我到底是应该按照主的意志去执行?还是选择更保守一些的方法顺其自然呢?”西格邵夫抱起手犹豫起来,在他重新睁开眼睛之后就带来了这样一个沉重的消息,让能天使二人有些不知所措。

“那会不会其实我也并不是被……”能天使低下了头,一脸无助地看着地面光滑的石砖自言自语道

“你在遗尘群峰救出了一百多个伤兵和平民,圣主的雕像都因此流泪,你为什么会觉得圣主不会因此而选中你呢亲爱的?”

“只是因为两个姐姐的遭遇,让我产生了这样奇怪的想法吧……毕竟我一直都没有觉醒成战争天使的迹象,虽然我并不是很在乎这一点,但我害怕我也会拥有,其实并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这种感觉……”

西格绍夫和莱耶斯听到能天使这段话时,他的头顶已经有着黯淡的另外两层光环,只不过就像年幼的萨科塔人那样,这两层光环更像是气雾,而不像是精神化结晶。

“蕾谬乐小妹妹,你是否有一些愿望没有达成呢?”

西格邵夫的呼唤让能天使重新抬起了头,看向了这位古老的战争天使,关于这个问题,能天使也不太确定自己会给出怎样的答案。因为确实有很多的遗憾,不仅仅是对于二姐蕾谬安,还有大姐蕾谬温,以及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关于家庭的爱,她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分离。

她永远记得母亲离开的那一天,在拉特兰国立医院里,三姐妹围坐在母亲的病床前,那个时候母亲的光环和光翼已经变得十分暗淡,已经快要变成透明状的精神力结晶。

她听不到三姐妹的呼唤,也就没有留下任何的话语,直到将她送往墓地时,年幼的蕾谬乐才知道自己已经永远无法再对这个温柔的母亲撒娇。

只是她当时并不知道生与死是何种概念,她又应该对这种离去表达出怎样的感情,是仿徨还是迷茫,又或者是悲伤。如今一路走到了这里,她甚至都已经忘记了母亲意识依然清醒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与其说是愿望,不如说是遗憾吧……”

“我当然知道愿望和遗憾不太一样,就是想让你回忆一下究竟有没有真正想要实现的愿望?这对于你和之后的人生来说都非常重要!”

“唉?这是……”

西格绍夫看到能天使和莱耶斯一脸疑惑的表情时,决定开始给他们解释关于圣主赐福的原理。所谓赐福,其实和其他种族的先祖之神对自己后代施加的力量是一样的,也就是所谓的神谕觉醒。

当然,这并不是强行施加的力量,任何一个神谕觉醒者如果内心存在一定的束缚,那么就算是神明赐福的显化,也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力量,因此西格绍夫认为,一定是能天使心中因为某些瞬间或者因为某个人而产生了遗憾。这种遗憾也是一种没有实现的愿望,如果这样的愿望让他的心灵得到解放,那么神明的赐福自然也能够降临。

“圣主和其他的荒野诸神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表达出的形式有所不同而已,萨科塔人和萨卡兹人这样的称呼从万年以前就已经流传至今,我们是最古老的种族之一,所以有一些地方自然会和其他种族存在一定的差异,但我想你们应该也能够理解,这是必要的差异……”

“我们很清楚,可是……我到底是想要实现什么愿望呢?我一直以来都只有遗憾,对两个姐姐和妈妈的遗憾,还有我……”

能天使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她只见过那个男人两三次,在她刚刚记事时,父亲便离开了姐妹三人和母亲。教廷给他安排了一个特殊的任务,作为士官长,他自然要履行自己的职责,不过这个职责要让他背井离乡,并且远离自己的家人。

抱着这样虔诚的信仰,他宁愿做出这样的牺牲,也选择相信那是圣主赐予他的历练,后来从怒天使和莫斯提马母亲的口中得知,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为了寻找前往萨尔贡安卡胡拉雨林竞技场的安多恩而已。

至于父亲为何没有回来,可能只有让安东恩自己亲自解释才能够知道答案,能天使突然理解为何姐姐要带着安多恩的残躯从拉特兰圣城来到高阶天堂,她不仅仅审判了安多恩在圣血天使计划中对她的朋友和伙伴们做出的残忍行径,还要从圣座之下对加尔兰德还要再一次审判。

“是的,还有我的父亲,我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话,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看待我们三姐妹的,我一直都想听他呼唤我的名字,叫我一声女儿,我也一直想叫出那声爸爸……”

西格绍夫点了点头,作为第一代魂天使,他能够呼唤灵魂的投影,如果能天使的父亲还活着,那么他不会将那位萨科塔男人的灵魂呼唤到这里,反之,如果能天使可以在此地看到自己父亲的灵魂投射,那么他已经不在人世。

无论是何种结果,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西格绍夫展开唤灵领域的时候,能天使闭上眼睛默默祈祷着,而莱耶斯在一旁陪伴着她。随着一阵古老的咒语和强烈的光芒之后,西格邵夫的脚下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法环的光圈,他抬高手随后用力紧握,唤灵仪式在此刻结束。

当能天使和莱耶斯睁开眼睛时,他们看到了一个全身散发蓝色光芒的萨科塔男人茫然的站在原地左顾右盼。西格绍夫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果然如他所想,在展开领域之后他就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存在,同样是深重的执念,也是一段没有传达出去的呼唤。西格绍夫选择尽力维持这个领域,希望在这个灵魂投射消散之前,能够彻底完成能天使内心的愿望。

当这个浑身散发蓝色光芒,已经几乎看不清脸上模样的男人迷茫的张望停止时,他看到一旁红色头发的能天使,他放下了手中紧握的枪,慢慢走向了这个女孩。

“你是……菈瑞的女儿吗?”

“是的……我是她第三个女儿蕾谬乐……”能天使克制住自己复杂的心情,努力将眼泪憋在眼中,西格绍夫对莱耶斯做了一个手势,莱耶斯马上退向一边来到了他的身边站正,给父女二人留出空间。

“她现在还好吗?我是在什么地方?”

“妈妈已经离开了我们三姐妹,我想她正在寻找你的路上,你现在被战争天使召唤到了高阶天堂,而我们几个为了追上二姐来到了这里……”

“对不起,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告别的话,不过那个时候你还小,也不太听得懂吧……”

能天使本想上前拥抱住这个男人,这个对于她来说非常陌生的父亲,可是来到这里的只有一个灵魂投影,能天使的手穿过了他,又茫然的收回。

“我还有时间吗西格绍夫大人?”

“尽量快一点吧……我已经是灵魂状态,无法长时间维持这样的领域……”西格绍夫用力握住了自己的拳头,看上去很艰难。

能天使点点头,用力深呼吸一口气,她再一次将那份即将流淌出来的眼泪收回心底,随后对面前的男人行了一个拉特兰军礼。

“西蒙·雷斯利士官长,教廷禁军少尉蕾谬乐向您报道,我们正在执行寻回教廷禁军上尉蕾谬安的行动,目前一切情况良好,我的队友们分散执行任务,在这边的事务结束后,我们会回到集合点重新准备并前往下一个目标点……”

能天使从来没有感受过那股父爱,但父亲留下来的意志和精神,让她们三姐妹都成为了教廷禁军光荣的士兵,此刻也不再需要用父女之间的名义做出最后的告别,现在蕾谬乐,是一位教廷禁军的尉官,更是一位封座天使。

但她内心强烈的愿望,也还是想让他呼唤出那声父亲,可就是因为心中被某种东西死死压制住的感情让她说不出口。

“你就想对我说这个吗?”

“爸爸……”

“如果还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你们……”

“是安多恩做的吗?”

这个问题西蒙努力回忆着自己生前的经历,随后点了点头。在他来到萨尔贡灵蜥战群的竞技场时,安多恩再一次拿下了冠军。他在那些斐迪亚人的掌声和欢呼中狂妄的大笑,完全无视了这一位远道而来的同胞。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安多恩做了许多许多的错事,每次他都会冠上教廷之名,直到西蒙士官长看到他的这一面,并且感受到他爆发出来的那种强烈私欲和脸上癫狂的笑容时才明白,安多恩并不是拉特兰看到的那样崇高且坚定,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看到这一面。

因此,他无法活着回去见到自己的家人,安多恩必须把他留在这里,也必须把他看到的一切抹杀在这丛林之中。

“我明白了,原来姐姐真的是在复仇……”

“你没有选择像她一样走上这条道路,是因为你的内心还有更纯真且更宝贵的品质,至于安多恩,圣主自然会审判他,在我消失之前,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西蒙的灵魂把手伸出来,想要抚摸着能天使的头顶,但灵魂投射还是会直接穿过实体。即便如此,能天使还是感受到了来自父亲这充满关怀遗憾以及深爱的抚摸各种情绪夹杂在此刻,让她头顶的两层气雾状光环渐渐形成了实体光环。

“请你替我将她找回来,用你的爱呼唤回你的姐姐,我的爱已经不能再给予你,但我会和你的母亲一起,永远活在你的精神与信仰中,蕾谬乐。”

在这段旅途中,无数人传递给她的意志终于让能天使打开了心中的枷锁,当能天使背后的光翼渐渐从结晶状转变为流动的纯白色的闪电时,她的手腕上也凭空凝结出了一对金色的臂甲,臂甲之上是一对没有伸展出来的直剑,就好像是一副长袖剑一样。

而此时西格绍夫也无法承受这股精神压力,只能慢慢松开手,让西蒙士官长的灵魂投射在原地渐渐消失。

“再见了,爸爸,我爱你……”

“再见,蕾谬乐,我的女儿……”

在完全消失之前,这个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战争天使身边的莱耶斯,他没有说话,只是对莱耶斯投去一个眼神。莱耶斯点头答应了他这无声的请求,目送这位父亲离开。

“一切因为你的姐姐而起,那么我相信你会结束这一切,所以我猜你现在是「战争天使Omega」·蕾谬乐……”西格绍夫终于放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并缓缓念出了这个名字,看到能天使手上的臂甲时,西格绍夫的脸上更是出现了欣慰的神情。

这便是克洛格南的烈风双剑,但经过了萨科塔尖端科技的加持,这对双剑还可以变形成两柄类似霰弹枪的火炮型武器。克洛格南一直都是一个擅长使用多种武器的战斗大师,枪与剑都是他的最爱。

此时告别了父亲,能天使的眼中流出了金色的眼泪划过脸庞,除了头顶的三层光环以外,她眼中的金色海洋也宛如涌动不息的波涛,翻滚着象征纯洁信仰的海浪。现在应该做的是把那些失去的亲人找回来,能天使用力擦干了眼泪。

“这就是小乐的战争天使状态吗?感觉就像白色的安姐……”

“嗯,意思是她的那个姐姐是另外一种颜色吗?”

“是的,尊敬的魂天使西格绍夫,安姐现在变成了黑色的堕天使……”莱耶斯语气凝重地回应着西格绍夫,他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竟然能让西格绍夫捂住头,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堕天使已经灭绝了,他们是和萨科塔人相近,但却完全不一样的物种,为什么一个萨科塔人能够变异成这样的物种呢?”

莱耶斯根据自己这段时间的观察和周围人传递给他的消息得知,蕾谬安是使用了圣徒遗骸,神之血和各种他无法理解的物质混合在一起,让自己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海嗣扭曲进化的反应,从而转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是一个伪神,窃取了其他神明的力量来让自己达到正常人类能够触及到的神谕力量边缘,这也是他们必须阻止蕾谬安的原因。他们不确定之后蕾谬安会做出什么事,可要与一个神明对抗,以凡人之躯是绝对做不到的。

“那么现在该处理一下你这个小家伙的事了!我想清楚了,我还是要顺从圣主的意志,把我曾经拥有的力量传递给你。”西格绍夫暂时把那些复杂的生物学理论抛在脑后,经过几万年的发展,他一个刚刚醒来的古老天使又怎能理解这些变化,眼下能天使已经完全接受了神尊天恩,现在应该把关于魂天使神谕觉醒的问题解决。

“乔尼士官长会没事吗?我不敢想象我回去之后就成了魂天使他会是怎样的反应……我猜他肯定会说……要不你来当士官长好了之类的话……”

“对呀!要不我们两个去做士官长好了!让他和茱蒂丝老师两个安安心心退役生活就行,乔尼士官长要和阿廖莎姐姐结婚了,那他肯定要为了之后的生活去奔波,哪里还有时间在教廷担任士官长呢?而且茱蒂丝老师好像更喜欢和那个叫透羽的大姐姐在一起生活,我猜这一切结束之后,她肯定还要回到莱塔尼亚……”

谈话间,西格绍夫将背后的双剑取出再次插入地面,这样的一对沉重双剑看上去并不太适合莱耶斯,比起身形高大且强壮的西格绍夫,他更适合某种轻型武器。

当然,这是留给愈天使茱蒂丝的,愈天使之前与权天使交战时召唤出的便是这对双剑,只不过这里的是灵魂状态的双剑,实体化的剑茱蒂丝已经拥有。西格绍夫有别的东西要转赠给莱耶斯,他拍了拍莱耶斯的肩膀,让他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定要是我吗西格绍夫大人?”

“我也不太理解,不过待会你们可以去圣座之下亲自问问圣主,我想圣主是在用他认为最合适的方法让每个人走上属于自己的道路吧!”

西格绍夫从自己的背后拿出了一个根类似短棍的金属块,它并不是圆筒形,而是近似长方体。将这根短棍放到了莱耶斯的手中之后,西格绍夫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的下界,正依靠在阿廖莎腿上休息着的乔尼猛地睁开眼睛,此时他眼中的光芒尽数消散,变回了那令人熟悉的宝蓝色眼瞳,同时,他好像听到了从天穹之上传递而来的圣主之音。

“原来是这样,我早就说过,我是乔尼,不是什么魂天使,这一切都是个意外……”

“你在说什么呀亲爱的?”阿廖莎听到了魂天使的自言自语,低下了头,看着一脸平静的乔尼询问道。

但乔尼没有回应,他宁愿自己保持忘记圣血天使计划时的状态,也不想回忆起当时的痛苦,那种肉体从身体内部撕裂般的痛楚,任何人都会想要忘记。

他只是直起身子吻在了阿廖萨的嘴唇上,随后用力拥抱住了她,迎接自己的新生,阿廖莎没有抗拒,同样拥抱住了乔尼。

“要不是大教堂被毁了,我现在就去给你们主持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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