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禁军的后勤营地内,茱蒂丝一脸焦急地在帐篷中来回踱步,她担心的不仅仅只有莱耶斯和蕾谬乐,或者是护送平民队伍回来的阿尔图罗三人小队,前线又传回了消息,魂天使士官长带领着的队伍又一次冲锋失败,而且这一次伤亡更加惨重。许多萨科塔士兵和黎博利士兵都被迫从主动进攻陷入了被动防御的状态,和第一次他们对该高地发起进攻时的情形一样。
那个高地据点有至少四挺以上的重机枪镇守,谁也没有想到这些恐怖分子突然多了这些热武器,这让魂天使无法旗帜该高地,更无法迂回支援向恐怖分子阵地正前方发动冲击的炽天使。这样的遭遇让教廷禁军的进攻计划受阻,失去了这来自侧方的支援,炽天使的部队也无法快速向前移动。
这里已经有很多从前线送回的伤兵,能够有希望抢救回来的都已经到了这里,有的士兵因为伤的太重在转移过来的路上就已经坚持不住,从而转向了维多利亚黑鲸门的方向。他们会得到妥善的照顾,并在圣光的簇拥下最终回到故乡。
茱蒂丝并没有看到魂天使的身影,他并不会担心自己那个朋友会牺牲或者重伤,但这样的自杀式冲击已经够了,他们完全可以坚持到空军部队穿过卡兹戴尔流放区的领空,又或者是等来那些火炮部队将那个山头夷为平地,再发动进攻。
就在茱蒂丝打算重新规划路线时,一个黎博利士兵推开了帐篷的幕布,他呼唤着茱蒂丝的名字,想要让她回去自己的营房休息。此时在这个教廷禁军后方基地中军衔最高的指挥官就是她,她不能因为过度劳累而倒下,送别蕾谬乐和莱耶斯二人之前,她就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
“你们还有空余的人手吗?哪怕是一两个医疗兵就行,我觉得阿尔图罗他们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
“这个……抱歉……士官长,我们所有的医疗兵都在抢救伤员,而剩余的都是一群后勤兵,他们甚至都还没有领取自己的武器,我也只是其中之一,通讯兵们都在忙着联络大本营和前线,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人手了……”
虽然这个消息并不算太好,但茱蒂丝也只能接受,后勤营地也是作战时最关键的组成部分之一,远离前线并不代表远离战场,必须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戒。
“没事,那些平民很快就会过来,月尘峡谷距离我们这里只有十多公里的路,按照正常行军的速度,他们大概走上三四个小时就可以到达附近,不过我担心到时候医疗兵们可能会忙不过来……”
“别担心士官长,难民们可能不会受什么很严重的伤,只需要配给一些必要的食物和水给那些他们就可以了,明天一早他们就能出发前往北方的难民营,这里还有许多的帐篷和床位。”
“好的,辛苦你了!”
那个黎博利士兵离开帐篷后,茱蒂丝重新看向了一旁战术地图,这是卡兹戴尔流放区的大地图,因为地形大多都是平坦的沙漠,所以并没有描绘出细致的地质分层。茱蒂丝凝视着代表着自己管辖营地的那个红点,再一次进入了思考状态。
在夜晚荒凉的沙漠中很可能会有一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人走过教廷禁军的封锁线,前往后方袭击这些补给营地,这里不仅有食物,水和弹药,还有许许多多的医疗物资。无论是劫掠还是破坏,都会对教廷禁军造成重大的损失。
但此时,她考虑的并不是自己会以何种方式等来魂天使,而是不停的思考为什么见行者会做出这样令她费解的命令,让魂天使带领队伍直接深入那片险地。
作为同期加入拉特兰教廷禁军的伙伴,她认为艾泽尔能够担任这一届的教廷禁军指挥官,一定是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绝不会轻而易举的做出这样的命令。但现在他也没法当面询问艾泽尔,只是他正在教廷禁军的大本营坐镇指挥。
茱蒂丝开始产生了一些怀疑,她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或者某人正在艾泽尔身边让他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让他觉得那个高地可以突袭并且会是制胜的关键点。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艾泽尔?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见行者将军吗?”茱蒂丝自言自语罢长叹一口气,目光偏移向了南边那个急需攻破的高地。
魂天使就在那里浴血奋战,而那个高地的另一侧则是炽天使带领着的主力部队长驱直入,想要直取敌营。她拿起一根粗长的黑色签字笔,在那个高地的标志上打了一个叉后又画了一条线,延伸向了代表恐怖分子大本营的位置。
与此同时,吉亚洛和蕾谬乐已经带着贝斯特拉冲出了月尘峡谷的出口,现在他们都收回枪械背在身后,并调整光翼的位置,组成了一个简易的护盾保护身后,蕾谬乐把贝斯特拉紧紧抱在怀中,而那些停留在月尘峡谷的黑衣萨卡兹剑士好像并没有追来。
不知道前方阿尔图罗带领着的平民队伍走出了多远,吉亚洛拿出了指南针确定了他们行进的方向后,决定让他们三人自行前往教廷禁军的那个后勤补给营地找到茱蒂丝士官长,不必再和阿尔图罗的队伍汇合,他们一定会在那个地方碰头。
吉亚洛的想法是,如果那些黑衣士兵醒来并且追上了他们三人,他们还能够作为诱饵让那些士兵远离平民部队,至于如何脱困,那还需要经过慎重的考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在黑夜中的沙漠保持体力匀速前行,并且维持住前进的方向。
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他认为现在相当于只有两个人在奔跑,目标很小不易被捕捉到,如果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二人还能够分散开,让这些剑士的兵力同样分散,这样就不会陷入包围能够逐一击破这群恐怖分子,从而化险为夷。
怀里的贝斯特拉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没有哭泣甚至连呼吸都很安静,一直都像那个同样安静的毛绒玩偶那样,这让蕾谬安不禁为这个女孩担心起来。
自从找到她的那一刻开始,贝斯特拉就一直没有说话,袭击发生时,这个女孩甚至都没有发出尖叫,果断地向蕾谬乐跑来。可能她知道自己无法对抗那些剑士,只能够本能的寻求保护,连吉亚洛都开始觉得这个女孩可能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并且产生了一些轻微的应激创伤反应。
但蕾谬乐觉得,她不说话而且没有做出反应,并不代表她完全接受了这突发的情况,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需要安慰,更何况是一个与自己母亲分离的小姑娘。
“你还好吗贝斯特拉?现在没事了……我们都安全了……我们会带你找到妈妈的,她现在也很安全,我们的大哥正在保护着她和其他那些乡亲们……”
“他们不会醒来了,灭杀已经开始……一切都会归于平静……我没事的,只是不能看到他们死去的样子,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为我感到欣慰……”
贝斯特拉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深深震撼到了这两个年轻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竟然会从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女孩口中说出。从一开始见到她的那一刻,蕾谬乐就觉得贝斯特拉是一个源石技艺者而且很有天赋,就像她的大姐那样与生俱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女孩已经在这超出常人理解的年龄觉醒。
只不过蕾家的大姐从小到大经常会因为那些电流而导致心脏停拍,而贝斯特拉使用的这种完全未知的术式不仅仅是让人感到害怕,她说话时的语气也透露出了一股与自己年龄完全不符合的狠辣。
“你刚刚说的……灭杀?那是什么意思呀?”蕾谬乐鼓起勇气继续追问这个奇怪的小女孩,并没有因为自己怀抱着她感到害怕。她表现出了一副自己听不懂贝斯特拉奇怪通用语口音的样子,好像用这样的方式就能够减缓一些内心的恐惧。
蕾谬乐相信这个单纯的女孩只是因为自我防卫而施展出了那个奇怪的术式,并不会主动伤害这两个心存善意想要保护她的哥哥姐姐。不过贝斯特拉的话还是让一旁的吉亚洛沉默了下来,表情紧张。
“就是字面意思,他们进入了一个镜面循环,而且以他们的能力是无法挣脱这个束缚的,只要离开了我术式的范围,他们就会被我……”
突然,吉亚洛和蕾谬乐二人停下了脚步,在他们的精神力感知中竟然感受到了从月尘峡谷的缝隙中传来了一阵阵肌肉撕裂和骨头碰撞的可怕声音,沿着这条来时的路往回看,他们产生了一种更令人恐惧的幻觉。
无数飞溅的鲜血直穿天际,伴随着一阵阵嘶哑且尖锐的嚎叫声响彻天际,鲜血染红了皎月与群星,更像一道道无形的尖刀一般,折磨着二人的心灵。那是萨卡兹人的战争之血,和萨科塔人的天堂爆发一样延续了千万年,代表着这两个种族之间永不停息的战斗。
“现在你们带着我走出了那个范围,恭喜你们,成功击杀了几个在这场战争中很可能会伤害你们的恐怖分子,你们并不是那些士官的跟班……”
因为强烈的精神力波动,吉亚洛和蕾谬乐几乎同时昏倒在了地上,而贝斯特拉也跳出了蕾谬乐的怀抱踩在柔软的沙地上。将展开的镜像空间收回之后,贝斯特拉环顾四周蹲在了蕾谬乐的身旁,她并没有过多的担心二人,因为镜缚灭杀的影响,他们确实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其实这只会让他们在醒来之后彻底忘记这件事,并且在贝斯特拉重新和玛利亚会合之后,二人会渐渐淡忘这对母女的存在,甚至直接忘记。
贝斯特拉活动着自己的身体,难得能够从玛利亚的手中脱离一会儿并且恢复了一些自己原本的记忆,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女孩。虽然身体确实被玛利亚调整到了五岁,但其实贝斯特拉是劳菲的肉体,拥有劳菲残留的意志和记忆。
随后,她抱紧了怀里的毛绒玩偶,蹲在了蕾谬乐的身边,用手抚摸着她红色的长发。她特别喜欢这个玩偶,劳菲的记忆中只有史尔特尔的陪伴,自己从来没有机会能够拥有一个像这样的玩偶,在那地堡中深邃且潮湿的黑夜里,劳菲只能够依偎在史尔特尔的身边才能静静睡去。
她在想,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能够拥有这样一个玩偶,是否就不会在史尔特尔离开,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显得那么孤单。
就是在贝斯特拉身体的这个年纪,劳菲在尤弥尔和伊米尔的指导下已经变得非常成熟,但其实那个年纪需要的并不是成熟,而是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疯狂的养父把她从父母的身边夺走,也把这份弥足珍贵的童年时光夺走,而此时,劳菲已经在泰拉漫步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回一体。
眼下玛利亚需要的东西已经到手,就在她们准备离开卡兹戴尔的时候,一群不知道是被何人指使的恐怖分子盯上了这对“母女”。为了掩护无辜的平民们撤退,贝斯特拉只能够一个人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那些恐怖分子的到来。
没想到玛利亚居然发现了贝斯特拉的离开,并且请求两位教廷禁军的士兵前来寻找她,也正是在找到她的那一瞬间,那些恐怖分子也正好找到了在峡谷中漫步前行的贝斯特拉,准备对她发动攻击。
有时候因为受到玛利亚术式的影响,她会保持一个五岁女孩的心智,但有时候玛利亚还是会解除这份控制,让她恢复劳菲肉体本应该拥有的记忆和意识。
玛利亚要利用她来做什么并不属于劳菲和这个萨卡兹女人之间的约定,只要劳菲的领域展开,那么极夜未央就会把一切带向新的未来,到时候就算玛利亚有什么可怕的企图也无济于事。
那之前她可以不用在意玛利亚的那些小动作,还可以用那个夭折女孩的模样去安抚这个受伤女人的心灵,玛利亚对待现在的这个贝斯特拉就像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即便是母女游戏,贝斯特拉也愿意和玛利亚玩下去。
“你现在到哪里了呢?你还记得我吗?如果你能听到,可以跟我讲讲你那边发生的事吗?”
贝斯特拉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之中闪烁的星辰,她呼唤着劳菲,想要让世界另一角的灵魂听到。这一段走过了许多年的漫长旅途,仅仅只属于那个化为灵魂姿态的自己,就在这呼唤声还没有传递出去时,蕾谬乐突然睁开了眼睛,并抬起了头四处张望。
“贝斯特拉!!!”
“姐姐……我在……”贝斯特拉一直蹲在蕾谬乐的身边,她眼角含泪轻声回应着蕾谬乐,像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蕾谬乐直起身子将贝斯特拉抱在怀中。
“刚刚发生什么了?”
“你们两个好像是太累了一样,突然就昏倒了,摔在地上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在旁边等着你们醒过来……”贝斯特拉说话间,吉亚洛也慢慢的恢复了神智,不过二人都没有发现贝斯特拉将手伸到背后结出一个术印,消除了他们之前看到了那段幻觉。
“我们睡了多久?我感觉还是有点头晕,我们还在卡兹戴尔吗?”
“好像……就只有几分钟而已……”
“几分钟?我怎么感觉自己像睡了几个小时一样……”
贝斯特拉将镜缚的秘密隐藏了起来,二人当然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那一瞬间的记忆是完全缺失的,就好像他们真的如贝斯特拉所说的那样突然昏倒在地,醒来之后又什么都不记得了。重新坐在地上又继续休息了几分钟之后,吉亚洛和蕾谬乐都站了起来,这一次不再需要抱着这个女孩,需要牵住她的手就可以。
三人继续向着那个教廷禁军后勤营地进发,这一段奇怪的经历并没有让他们停下脚步,贝斯特拉不仅仅消除的是二人昏迷前的那一段记忆,包括贝斯特拉是一个源石技艺这样的记忆都被她用镜缚的一部分隐藏了起来。她当然不想暴露自己,尤其是在即将离开前最关键的时候,只要到达卡兹戴尔国境线北方的那个难民营,她和玛利亚就能北上前往米诺斯,并从哥伦比亚绕行回到萨米。
“我们还要走多久呀姐姐?”
“很快就到了……不用担心,你的妈妈会没事的……”
贝斯特拉茫然的点点头,当然这只是她隐藏自己的表象,从现在开始,她又回到了那个五岁心智的小女孩。不过在那份熟悉的自我意识消散前,贝斯特拉的心还是因为蕾谬乐的话而产生了一些触动。
劳菲的妈妈现在又在哪里呢?是否平安又是否健在?是不是还记得那个出生之后就被带走了的女儿呢?她的妈妈是否真的没事呢?带着这一系列的问题,贝斯特拉开始想念那个和自己分离了一段时间的玛利亚。
至少从遇到玛利亚之后,她真的从那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那种缺失已久的母爱,当然她并不知道,其实尤弥尔一直深爱着她和三个孩子,这命运的枷锁强迫他们只能分离,无法像家人一样凝聚在一起。
而此时,身为蕾家最小那个女儿的蕾谬乐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才体验到作为姐姐的感觉,从小到大都是她依偎在两个姐姐的保护之中,她永远都是被爱的那一个,当然那份对姐姐的爱与自己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也想去尝试着爱别人。
可是很明显,蕾三妹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你家是卡兹戴尔的吗?”
“我妈妈出生在这里,她是一个卡兹戴尔人,但我出生之后她就离开了卡兹戴尔前往米诺斯,直到前段时间他跟我说我的外公已经去世了,所以要回来看一看……”贝斯特拉隐藏的很深,可能是因为她有一部分意识被玛利亚操控,所以才能如此坦然的说出这些完全是不实信息的谎言。
她也厌倦了这种感觉,想再带着这副伪装的面具去欺骗别人,但情况特殊她也身不由己,无论是玛利亚是她都有自己的目标,在这个目标实现之前,她只能够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去作为自己通往那个目标的垫脚石,并只能坦然接受这样的自己。
如果命运的轮盘不像此番转动,面前的蕾谬安和那个沉默的吉亚洛一定会成为他的好弟弟和好妹妹。同时,得知了贝斯特拉一些相关信息的二人顿时理解了为什么这个小女孩的通用语口音有一些奇怪。
但他们都没有听过米诺斯语,自然就没有发现其实贝斯特拉有很浓重的北卢恩语口音,只是因为头上的黑角,当然察觉不到她伪装成了一个萨米原生的萨卡兹人,他们也分不清那么多角的种类和萨卡兹血脉之间的区别。
不像拉特兰人千篇一律的光环和碎裂光翼,而且有时候他们真的会因为身处这样的环境而感到无聊,无论是周围的人和事,都好像已经被那命运安排好了一样,按照自己或他人规划好的道路去前进着。
“很抱歉听到这样的消息,小妹妹,不过你们的城市在月尘峡谷的那一边吗?”
贝斯特拉迟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并说出了她们母女二人出现在难民队伍中的原因,只是为了逃离战乱回到米诺斯的家中。但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吉亚洛站在了原地盯着蕾谬乐身旁的贝斯特拉,表情瞬间变得冷峻起来。
“怎么了?”感觉到他停下脚步之后,蕾谬乐马上转过头看着吉亚洛,但只看到了他脸上严肃的表情。
“月尘峡谷的那一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城市……”
“你确定吗?会不会是移动了呢?”蕾谬乐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因为不熟悉卡兹戴尔,她不确定吉亚洛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和我哥哥一起从峡谷那一边接到这些平民过来的,我们……”
“大哥哥,你一定是记错了吧?”贝斯特拉将手伸到身后,再次结出一个术印,这一次,他并没有动用玛利亚的镜术,而是使用劳菲残余的幻觉系术式,稍微干涉了一下吉亚洛的记忆。
“对啊……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刚刚可是不小心昏倒了……”
听到蕾谬乐的话,吉亚洛恍惚了一下,我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印象不太深刻,再加上长途跋涉,所以产生了一些记忆的偏差。重新让自己清醒过来之后,三人继续在吉亚洛的带领下上路。
为了保证与大部队会合的时间,蕾谬乐还是选择把贝斯特拉抱了起来,并和吉亚洛一起用强行军的速度加快了步伐。经过一个多小时在荒漠之夜中的奔跑,三人比阿尔图罗的部队先抵达营地,出现在这里迎接他们的是茱蒂丝。
看到蕾谬乐怀中的这个小女孩时,茱蒂丝确定她想的是正确的,而且她必须要和阿尔图罗好好谈一谈。不过母女二人重逢的样子还是令人动容,虽然有些曲折,但今夜还算平安度过。
只需要待天亮之后,平民们就可以北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