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蒂丝见到阿尔图罗的时候就将他拽向一旁训话,身为士官长的威严让这个平时活泼可爱的长官突然变成了凶煞的恶毒女人。站在帐篷外的蕾谬乐四人只能听到一些含糊不清的词语和阿尔图罗的惨叫,当然吉亚洛也难得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般的微笑,浑然不知阿尔图罗的行为很可能让他受到牵连。
当然剩余的三个人并没有这样的感受,费德里科兄弟之间的关系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头疼,她们只是觉得有些疲惫。尤其是蕾谬乐,她总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受到了很大的消耗,而且身上有些酸疼。
不过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看样子今晚不会有别的事务需要蕾谬乐和莱耶斯去执行,茱蒂丝忙着收拾阿尔图罗,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新的命令,目前来说一切还算顺利。
平民们都已经被安置好,今夜他们将在教廷禁军的保护下度过这个特殊的夜晚,他们当中有些年轻人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一直保持着心神不宁的状态,但一些经历过类似事件的老年人看上去则没有那么紧张,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奔波。
蕾谬乐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想要回去睡觉,于是她和克里斯汀搂住了对方的手臂准备一起回到营房休息,只剩下了莱耶斯和吉亚洛还站在茱蒂丝士官长的帐篷前。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莱耶斯决定和吉亚洛聊一聊今天发生的事。
“你哥哥……他没事吧?”
“茱蒂丝士官长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他们是朋友,也是同学。”
不知为何,以往沉默寡言的吉亚洛,现在因为心情变好而愿意跟同样冷静的莱耶斯对话,曾经二人相处时,只是有过简单的眼神交流,很少有像这样能够对话的机会。
莱耶斯想和这个男孩做朋友,但他不知道怎么接近性格冷漠的吉亚洛,于是只能静静等待,不过现在他觉得正是时候。
“对了,我离开之后克里斯汀有说什么吗?”
“啊?”莱耶斯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吉亚洛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没有说什么,一直都很安静。”
“好的。”
这两个人性格相仿,所以他们之间的对话就是如此简短,刚刚打开的话茬让莱耶斯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只能继续保持沉默。直到帐篷内的责骂声和阿尔图罗的抗议声渐渐停止,一脸惆怅的阿尔图罗才打开帐篷的幕布走了出来。
“你们说她至于这样吗?感觉好像个疯婆娘一样,我只是想多和我的弟弟在一起,毕竟天一亮我就要去前线支援魂天使士官长啦!”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阿尔图罗冲上前一把拽住了吉亚洛和莱耶斯,跑向了自己的营房,身后茱蒂丝的斥责声越来越远,直到三个人都气喘吁吁时,阿尔图罗才停下。
“你刚刚说什么?”吉亚洛听到了一个令他感到意外的消息,之前来的路上他从来没有听哥哥讲过。
“啊?噢……是的,我天一亮就要离开这里去前线了,所以想多陪你一会儿……”阿尔图罗说罢长舒一口气,用力拍了拍吉亚洛的肩膀,重新将因为颠簸而甩到前方的自动步枪背负在身后。
随后就是长久的沉默,吉亚洛刚开始以为哥哥只是像之前那样刻意将他和克里斯汀放在一起,没想到竟然会是一次告别,而且不知定数的告别。
将那些平民安置好后,吉亚洛顺路看到了那些在医疗帐篷里挣扎着的伤兵,不用亲临战场,只需要从他们的语气和眼神中就能看到前线的战况一定非常恶劣。吉亚洛不知道该如何与哥哥告别,思前想后只说出了一句自己觉得能够接受的话。
“别死了。”
“哈哈哈!!!知道了!”
阿尔图罗大笑几声离开了这处营房的空隙,她已经习惯了弟弟这样的性格,自然也就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现在吉亚洛很想再多说些什么,如果此去就是永别,那么这次对话将会是他一生的遗憾。
一直以来封闭自己的内心,已经让他养成了一种习惯,哪怕周围人不停的在影响他,他还是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会让自己感到舒适并且有一种安全感。久而久之,他变得不爱与人交流,更不会主动的表达出自己的情绪,甚至到了现在,那种习惯也让他只是说出了一句甚至算不上告别的话。
哥哥背对着弟弟时,吉亚洛看到了阿尔图罗因为感染而切除一角的耳朵,那道伤口同样在他的心上留下了深刻的沟壑,他也为此一直耿耿于怀。
“你还好吗吉亚洛?”莱耶斯第一次看到吉亚洛眼角含泪,他不确定这个男孩是否已经问心无愧地对自己的哥哥告别。
“如果后会无期,那就死得其所,我没事。”
吉亚洛重复着那句经典的箴言,但还是出于本能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这一次,他没有因为身边的莱耶斯看到他的这一面而刻意去掩饰。虽然阿尔图罗平时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看上去不像一个长官,但吉亚洛深知他的哥哥内心永远有一处闪光点,而且只有离他最近的弟弟才能够发现。
因为身为男性,总有那么一丝要强的性格,两兄弟之间的爱都不会直接表达出来,其实他们的内心都知道有这份无言的爱存在,而这无言的爱正是支持着他们走到现在的动力。
“需要我和你一起回去吗?”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
“吉亚洛,只需要告诉他你在想什么就行,阿尔图罗少尉是一个好人,我们大家都知道,我相信你比我们更清楚……”
“你不懂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所以就不要随便评价了吧?”吉亚洛摇了摇头,此刻他不想再多说话,今天他已经说的够多了。
“我确实不懂你们,但我也有哥哥,我懂兄弟之情,虽然我和我哥哥不像你们那样是亲兄弟……”
“他会回来的。”
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吉亚洛向着自己的营房走去,他的营房只有他一个人,另外一张床的那个士兵已经在昨天就被派往了前线,吉亚洛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
莱耶斯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夜已深,整个营地一片寂静,偶尔会传来几个伤兵的咳嗽声。当这片营地只剩下了当值夜班巡逻的士兵在四处走动时,莱耶斯也回到了自己的营房休息。
月光洒落在荒漠之中,可无人欣赏此般美景,此时沙漠风暴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教廷禁军开始和卡兹戴尔皇家卫队联合进攻,有人说这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但也有人表示,只要那些暴徒的领袖没有剿灭的话他们还会归来。
所以,这是否会是一场长期战斗,就看教廷禁的高层们如何做出决策。
太阳升起之后,阿尔图罗率先离开了这个后勤营地,坐上了前往前线的装甲车。至于其他的这些年轻训练兵则在茱蒂丝的带领下,将昨夜从月尘峡谷转移来的平民们送往卡兹戴尔国境线以外的难民营。
阿尔图罗顺路来到了叫停禁军的大本营,这里距离利维坦火山只有50公里,在教廷禁军的警戒线内,这里都是活动的范围,只要超过了这个警戒线就是前线。而大本营就坐落在前线的最后方,见行者将军带领着一批教廷禁军的其他高级军官在此地运筹帷幄,但两位少将都不在此地。
莫斯提马因为其身份特殊,现在她留在卡兹戴尔圣城之内与自己的父亲在一起,奥尔杜因队长的身边只有赫雷德·卡西利亚斯一人,其余皇家卫队的士兵们都在特雷西斯王子的带领下,与教廷禁军的少将炽天使安塔涅拉一起进攻反叛者们的营地。
罗德岛的陆地舰现在正在米诺斯待命,特蕾西娅博士随时都会带领自己的部队回到卡兹戴尔,但有一支特别行动小队已经在凯尔希的带领下先行一步,其中就有赫雷德·卡西利亚斯的妹妹伊内丝·卡西利亚斯,她们从卡兹戴尔东北方向的遗尘群岭沿着国境线一路往南绕行至利维坦火山,并支援魂天使的部队。
因为火山和群岭是天然的屏障,这一条线很有可能会成为那些暴乱分子们撤离的路线,因此,特蕾西娅公主需要安排这样一支奇袭部进行阻击。她对凯尔希说,在这场战争中凯尔希就不再是一个医生,而是一位剑士,一位和伊内丝有着的同样高超技巧的剑士,这是凯尔希在成为医生之前一直都在保持的作战方式。
至于教廷禁军,见行者收到了来自线人的消息,他知道了暴乱分子们的领袖确实会按照他设想的那样,通过利维坦火山附近绕行国境逃离卡兹戴尔。一场势在必得的狙击行动正在组织,至于人选,他决定派遣教廷禁军中的精英也就是蕾家两姐妹去执行这项任务。
蕾谬乐是有史以来成绩最高的狙击手,她在战争爆发之前就已经是教廷禁军的封座天使,并且拥有了适应她特殊源石技艺的巴贝雷斯咆哮。而蕾谬安是教廷禁军中少有的术师,这样一支小队一定能够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当阿尔图罗来到大本营时,这支狙击小队正好完成了准备,除了蕾家两姐妹和一些其他的士兵之外,队伍当中还有蕾谬安的学生阿莱格里亚·费尔南德斯。虽然她还是一个训练兵,但在本人和蕾谬安这强烈要求下,见行者还是选择让她加入这支队伍。
看到蕾谬温时,阿尔图罗连忙冲上去对她打招呼,完全无视了身边的其他人。
“蕾大姐!”
“怎么了费老大?你不是在后方和你弟弟一起带着孩子们吗?”蕾谬安很讨厌这种被无视的感觉,主动接过姐姐的话茬回应着阿尔图罗。
“你们这是要去哪?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我们要去举行烧烤派对,你当然不可以和我们一起去了,费老大……”蕾谬温轻笑着摊开手,趁着这个时间想要和阿尔图罗开会儿玩笑。
“我的妹妹还好吗?”蕾谬安也走上前用力拍了之下阿尔图罗的肩膀,阿尔图罗又把她给无视了,“你的耳朵是不是已经听不到了?正好我这里有胶带,小费送给我的……”
“当然还好,她和那个叫莱耶斯的小兄弟在一起,而且不是有茱蒂丝在照顾他们吗?放心吧!对了……这样的话千万别让我弟弟听到,不然他会生气的……”
“吉亚洛可不像你,他非常尊重我!”蕾谬安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哈哈哈哈!这可不好说!不过万事小心啦!蕾大姐蕾二姐,好好照顾他们,我还要去向艾泽尔报告,马上就要去乔尼那边了……”
“你也是要小心点,我听说那里很艰难,伤亡惨重……”
阿尔图罗大笑着告别了一行人,从他的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一个去奔赴前线的士官,好像他也要去参加专属于自己的“烧烤派对”,挥了挥手走向了大本营的帐篷群。阿尔图罗的背影一向如此,只不过这一次两姐妹都读出了那种无言的诀别,她们不敢想象阿尔图罗是如何对自己的弟弟说出这个消息的。
告别这个大大咧咧的费老大之后,一行人坐上了前往利维坦火山脚下狙击点的装甲卡车。他们必须在利维坦火山前不远处离开卡车并且潜伏前进,而且必须要在指定的时间到达制高点并守护好阵地。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除了阿莱格里亚一人在卡车的角落里紧闭双眼祈祷着。她刚刚给自己涂上黑色的指甲油,并且画上了很重的眼影,在沙漠中这种眼影可以有效的保护自己的眼睛。
但在其他人看来这样有些不伦不类,不像是一个军人,而像是远道而来举办演唱会的朋克乐队吉他手。不过其他的士兵都觉得艾莱格里亚有些性情古怪,很少和她说话,只有蕾谬安会一直与她交流。
路上有些颠簸,不过并不影响众人的交谈,和姐姐玩闹一阵后,蕾谬安来到了阿莱格里亚的身边,静静听着她的祈祷。她不忍心打扰这个女孩的沉思和冥想,不过今天看起来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当阿莱格里亚睁开眼睛时就听到了蕾谬安的呼唤,她回过头看向了自己的老师表情平静,如果是以往,那她一定会拉着长脸有些沮丧。
“开心一点嘛!我们马上就要终结这场战争了!何必这么严肃呢?”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真的没法像你们这样放松下来……”
“所以说你会成为你们那一届训练兵里最像军人的人呀!”蕾谬安搂住了阿莱格里亚的肩膀往自己的胸口用力一靠,像是在用这种方式为她加油。
“如果是像我这样古怪的军人,那还是算了吧蕾谬安老师,军人不一定就要像这样……愁眉苦脸的看上去特别严肃吧?”
“你一点都不奇怪,你只是有着自己的性格而已,化浓妆,涂黑色的指甲油,涂其他颜色的口红就是奇怪吗?我不这样觉得呀!你真的很酷,阿莱格里亚比我要酷多了,我只是一个被姐姐影响的傻瓜而已,看上去无忧无虑的,而且同样嘻嘻哈哈。”
阿莱格里亚叹了一口气,很明显蕾谬安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听了这番话,她反而觉得自己更奇怪了。毕竟其他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尝试着摆脱那种紧张感,她们有说有笑,一点也不像是去执行秘密任务的军人,更像是如蕾谬温所说去利维坦火山那边参加烧烤派对。
“那结束了会有烧烤派对吗?”
“如果你真的想的话,你可以和我们三姐妹一起!”
行进了大概两个小时之后,装甲卡车缓缓停下,一路的颠簸终于得以平静下来,走下运兵车厢之后,狙击小队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远处屹立在云海之下的利维坦火山。
这是一座有着古老历史的死火山,它从未喷发过,就已经陷入了休眠状态。地质学家通过同位素的检测发现,它并不是在远古时期就形成的,而是在历史中的某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了卡兹戴尔流放区的西南角。
至于利维坦火山形成的原因至今是一个谜,困扰了泰拉的地质学家长达数百年都没有解开。
“我们还有多远尘天使上尉?”蕾谬安询问本次行动的队长,从现在开始所有的玩闹都必须停止,现在她们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大概还有15公里左右,等我们看不到装甲卡车之后再行动,掩护他们撤离这里,按照侦查队形分散,狙击手们在外围警惕四周,阿莱格里亚到最中间去!”
“收到!”
目送着装甲卡车离开之后,权天使感觉现在的情况和预想中一样,因为乔尼·布鲁诺的努力,他们虽然没有攻破那个高地,但一直也没有人穿过他们死守的阵线逃离,因此,这一片区域都是空旷的。几乎所有的萨科塔士兵光环精神力感知到的环境都是平静且没有任何波动,他们按照尘天使的安排,在看不见装甲卡车之后,动身前往利维坦火山脚下的狙击点。
一步步靠近那座火山时,众人都没有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流,以前的他们只在教科书上见过这座火山的照片,还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他们本以为这座死火山也会有滚烫的岩浆,从而导致周围的温度升高,但这座火山和其他的山脉一样冷清,像极了教廷禁军中很多外冷内热的士兵,比如被包围在队伍最中间的突击手阿莱格里亚。
“虽然我知道现在是战斗状态,但我还是想说,我们的烧烤派对没有带明火,这座火山又太冷,没法生火。”
“我还以为是茱蒂丝来到这里了,幽默感等完成任务了再表现出来吧妹妹……”
随着利维坦火山越来越近,周围的道路也布满了嶙峋的火山碎石,这些黑色的石头在棕色的沙地中就像一枚枚萨弗拉人身上的鳞片那样,不过比起排列规整的鳞片,这样的碎石有些凌乱。
他们放慢了脚步,留意着脚下的道路,如果不小心被那些乱石划伤,那么不仅会拖慢整个队伍的行动速度,而且还可能会影响到整次行动是否能够成功,毕竟所有人都不想成为累赘,更不想麻烦别人。
即便是穿着厚厚的军靴,权天使也还是感觉到了乱石的坚硬,这些火山石好像是冷却之后的岩浆变化而成的黑曜石,并不是沙漠中普通的沉积岩碎石。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一片像刀锋一样锐利的火山石碎片,并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中。
并没有刻板印象中的那种滚烫温度,这块石头反而是像冰块一样寒冷,这也让她确定了周围的乱石是黑曜石。萨科塔士兵们并没有传来周围有异样的消息,现在通往狙击点的这条路反而显得有些无聊。
于是权天使开始做起了地质勘探,重新捡起一块火山石,仔细的观察起来,同时用眼角的余光不停扫射着地面。她刻意将自己的脚底变成了一个杜林人的脚并开启了石化皮肤,别说是一些碎石,就算是真正的刀剑也不一定能够刺破这些皮肤。
“你在干什么,权天使?”
“这里的石头已经放在这里好几百年了吧?”权天使随意将一块石头丢向一旁,可就在那颗石头落地时,落地点突然发生了爆炸,冲击波将所有人都震退了几步。
“雷区!大家小心!”
“别紧张!别紧张!这种小地雷应该是过去留下的,你们看都没有掀起火花,里面的火药可能早已经失去活性了,只是那个地雷的撞针被触碰了,所以引发了爆炸!”权天使连忙护在所有人的前方,并将自己从脖颈之下的下半身完全变成杜林人。她只改变了皮肤,并没有改变骨骼结构和肌肉结构,因此还能保持住原来的体型。
“我们工兵吗?有没有人可以排雷的?”
“我是医疗兵……”一个黎博利女孩抱紧了怀里的医疗包,神色慌张的说道。
“我认识你宝贝,不要紧张,我们需要工兵,不需要医疗兵……”尘天使放下了手中的狙击枪,安抚着这个看上去有些年轻的士兵。
“我会一点点,但是我没有工具……工兵应该需要金属探测仪吧?”
“算了,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还是让我来吧!”
尘天使脱下了手套,将双手放在了地上,驱动着自己体内的源石能量,涌动着的生物电渐渐形成了一个类似电子脉冲场的领域展开。随着一阵阵爆炸声,众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抵抗着那些老式地雷的爆炸冲击。
看来这些地雷仅仅只是用来反步兵的,而且确实如权天使所说,因为年代久远火药失去了活性,爆炸的威力并不如当时埋在这里时。和那些前线附近埋下用来反坦克的陆战地雷不一样,至少踩中地雷的人能够完整的进入棺椁,不至于像那些踩中陆战地雷的人一样粉身碎骨。
尘天使用自己的源石技艺将雷区清理之后,所有人重新上路,幸好队伍最前方的尘天使及时在妹妹的帮助下发现了雷区,否则她很有可能会踩中地雷,并因此受伤。
经过这样的插曲,狙击小队总算到达了目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