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谬安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凌晨,她看到了魂天使就坐在她的身边,周围的灯光已经黯淡下来,但不像是那个后勤营地的场景,也没有医疗兵在她身边守护。蕾谬安尝试着挣扎了几下之后,发现自己被黑色的绑带锁在了床上,手脚无法活动。
“乔尼!放开我!”她大吼着呼唤魂天使,混浊的喉音爆发出来,惊醒了快要熟睡过去的魂天使,差点让他摔倒在地上。
“安!你冷静点!”
“快放开我!我要找艾泽尔!我要找阿莱格里亚!”
听到帐篷内传来的骚动,在外等候的茱蒂丝也走了进来,和魂天使一起控制住了蕾谬安,两个士官长一起出现在了这个令她感到陌生的环境,让蕾谬安的表情更加恐惧起来,不知道那嘶吼声是因为失落到了极点,还是因为纯粹的愤怒。
她完全没有从那场击碎心灵和意志的可怕梦魇中醒来,感觉到周围只有一片死寂,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去,现在只不过是灵魂在此地饱受煎熬而已。阳光通过幕布照射进这个帐篷内,可是蕾谬安的心里却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温暖,只觉得那略显神圣的光芒像是在嘲笑她的无力和渺小。
“战争结束了!安!我们胜利了!”
“可我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我的姐姐留在了那里!还有我的部下和同伴!我必须要见到艾泽尔问个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
看到情绪越发激动且根本没有缓和迹象的蕾谬安更加奋力地挣扎,略显苍白的皮肤之上都勒出了红色的血痕,茱蒂丝连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镇静剂注射进去。随着那些纯白色的液体从蕾谬安的手臂注入身体,她的挣扎与呼喊也渐渐停止。
因为耗费了太多的力气,她只能沉重的呼吸着且无力睁开眼睛,并且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可不能后半生都活在镇静剂之下,必须得想个办法……”
“你能让死人复生吗?”魂天使同样无力的坐在地上回应着茱蒂丝,此刻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他说的是血淋淋的现实,一个让任何人都无法逃避的现实。
“我不能,但我们也不能因此放弃她……她是我们的朋友,温也是……”
“先让她恢复恢复吧,记得去看看阿莱格里亚,我在这里陪着她……”魂天使从地上站了起来,重新把自己身边的凳子挪过来坐下,随后将深沉的目光移向了床上像是静静睡去的蕾谬安。
当茱蒂丝回到阿莱格里亚的身边时,她还在昏迷不醒,鼻梁上的伤口经过夜莺的处理之后止住了血,但需要一定的时间愈合,现在她的脸上依然蒙着纱布和绷带。至于身体上的伤,那都是在她昏倒之后被地上的火山石割出的伤口,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愈合,再加上这些小伤口也被夜莺处理过。
可有些伤口光靠时间可不能愈合,茱蒂丝非常明白这一点,她不知道在那个狙击点上发生的战争究竟有多惨烈,但看到伤痕累累的二人时她就能猜个大概。
一场有预谋的伏击,而且里应外合,从之前他就觉得艾泽尔最近有问题,现在发生了这样惨烈的意外,她觉得不仅仅是那些暴乱分子参与进来,教廷禁军内部也存在着一些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她不敢确定,更不敢轻易的去主动猜测。
“阿莱格里亚,安,请你们相信我,相信我们教廷禁军,我和乔尼一定会调查出真相的!”
茱蒂丝紧紧牵住了阿莱格里亚的手十指相扣,直到那些阳光完全照射进来,她都没有再放开。
见行者将军已经在阿廖莎的陪伴下前往卡兹戴尔圣城,见证特雷西斯皇帝的登基仪式,在这次战争中,特雷西斯王子身先士卒带领着卡兹戴尔皇家卫队取得了重大战功,并且作为特里西昂皇帝的长子,他确实是卡兹戴尔的顺位继承人。拉特兰人相信,卡兹戴尔一定能够在这位明君的带领下开拓一个全新的时代,这是一个众望所归的结局。
只是现在,拉特兰需要治愈自己的伤口,在登基仪式结束之后,所有的教廷禁军部队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有序撤离拉特兰国境线,回到拉特兰,从此也宣告了沙漠风暴行动的结束。
当然,这是维多利亚对卡兹戴尔和拉特兰的要求,温莎女皇更像是一个监督者,无论是拉特兰还是卡兹戴尔都必须保持通力合作,战胜那些武装分子,不能像以前一样继续争斗。
也就是在来到圣城之后,见行者在卡兹戴尔圣城的皇宫内见到了恢复自由身的莫斯提马,之所以见行者会这样觉得,是因为奥尔杜因需要保护自己女儿的安危,而莫斯提马的母亲现在正在空想花庭内和自己的妹妹一起守护着圣地,没有直接参与这场战争。
见行者能够理解父亲想保护女儿而把她软禁起来,不参与任何一次战斗,但如果莫斯提马真的能够加入这场战争,那么很多人都不至于牺牲,他觉得,如果莫斯提马在场,那么利维坦火山的狙击小队一定能够幸存下来。
见行者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当然也是在逃避内心自己的失败。
来到莫斯提马面前时,他还是用力的拥抱住了自己的朋友,而莫斯提马只是感觉他特别疲惫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有活力,眼神中也都是透出了想要彻底睡过去的困意。
“你还好吗?艾泽尔,我看你脸色很差,要不去我的房间休息一下吧?”
“不行,我不能随便进入女孩子的房间,我可以靠在墙上休息一下,但那个绝对不行!”
莫斯提马轻轻的笑了起来,她当然是在开玩笑,只不过见行者平时的严肃形成了一种习惯。此时,他因为内心那些繁杂且沉重的想法而变得无法感受到莫斯提马的幽默感,又变回了那个沉默冷静的教廷禁军将军。
看到二人拥抱在一起后,奥尔杜因队长在特雷西斯王子的带领下,慢慢走向了二人。见行者看到特雷西斯王子后,马上对他鞠躬行礼,但随即被三个人同时制止住。
“艾泽尔将军,请不要对我有这样的礼数,现在还未戴上王冠,我还是卡兹戴尔的特雷西斯王子,我的职位其实和你是一样的,并没有高低上下之分,你我之间本就平等。”
“很抱歉,特雷西斯王子,最近我精神状态欠佳,可能是工作太长时间了吧……”
二人对于这场战争中的一些关键事务进行了简短的讨论之后,在莫斯提马的带领下,践行着来到了皇宫内的客房休息,至于阿廖莎,她一直都坐在皇宫的角落静静地沉思着什么,莫斯提马花了好长时间才看到差点就睡过去的她。
“我亲爱的阿廖莎,我终于找到你了,可我怎么感觉你们都很困?”
“我们在打仗唉亲爱的,不像你天天呆在皇宫里,最近还好吗?”阿廖莎揉了揉略感疲劳的眼睛,皇宫内部华丽的装饰让她觉得有些应接不暇,从而产生了一种轻微的眩晕感。
“要不我也送你去休息?”
“不用了,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休息,我跟着艾泽尔过来的原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呀?”
莫斯提马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她看到阿廖莎的眼神渐渐变得失落起来,至于阿廖莎,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莫斯提马说出这个消息,为同期的伙伴,阿廖莎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个人坐在营地中沉思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不是什么玩笑,更不是什么虚报,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不知道莫斯提马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但不用想都知道,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既然她总有一天都会知道,不如现在就告诉莫斯提马,这样阿廖莎也好和她一起治愈这道伤痕。
“蕾谬温死了……利维坦火山的狙击小队遭到了埋伏,只有蕾谬安和她的学生回来,其他的同伴也都牺牲在了那里……”
“嗯……我知道了……还没有告诉小乐和克里斯汀吧?”
阿廖沙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莫斯提马,她怎么也没想到,莫斯提马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但她也能够理解。此时的莫斯提马作为拉特兰和卡兹戴尔之间沟通的桥梁,不能因此而产生崩溃的情绪,必须稳住自己的内心,哪怕听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牺牲的消息,也不能流下眼泪。
“没有……茱蒂丝已经把蕾谬乐他们四个送上了回拉特兰的卡车,至少在这个国境线以内,我们都不希望那几个年轻人听到这样的消息……”
“年轻人……那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和我还有我们大家都是年轻人呢?”
“你一定要现在说这个吗?你知不知道有的人已经永远失去了长大的机会了?他们永远变成了你说的年轻人……”阿廖莎现在不想听到的是这些,而是莫斯提马内心的真实想法。
“没有人能够超过命运之外,在战争中,没有拉特兰最出名的芭蕾舞演员,只有一个服从命令并像钉锤一样用力敲打钉子的士兵,我和你一样难过,但我们现在要做的不仅仅只有难过,教廷禁军还需要我们,拉特兰还需要我们,只有我们捍卫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小温才不会白白牺牲……”
莫斯提马一边说着一些像是劝告阿廖莎和自己的话语,一边来到了阿廖莎身边的长凳上坐下,她搂住了阿廖莎的肩膀,抚摸着她那沾满灰尘的深黑色长发。就在阿廖莎感觉到莫斯提马内心深处一直存在的这股温暖时,她突然止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并躲进了莫斯提马的怀中,想要藏住自己的眼泪不让任何人看见。
那哭声在这空荡的皇宫中久久回荡不息,此时所有人都在忙着为特蕾西斯王子的登基仪式做准备,只留下了两个年轻的女孩坐在这里,安抚着对方心中那回荡着冰冷气息的沟壑。每个人都有宣泄自己内心情绪的权利,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们。
众人曾经一起宣誓陪伴着彼此穿过布满死亡与阴影的峡谷,敲开那天堂之门到达圣座之下,而现在,那些誓言只能石沉大海,再也找不回来。莫是提马正努力的回想着自己过去与蕾谬温的点点滴滴,并且想要回想起二人最后一次见面时说的那些话。
可因为深藏心底的压抑与悲伤,她想不起那些往事,更不知道该从何回忆起。是第一次见面的瞬间,还是最后一次告别的瞬间,莫斯提马不太确定。
不过正如她所说的那样,现在所有人能做的不仅仅只有悲伤而已,还要挺起自己的胸膛,带着那股意志继续前进。
“阿廖莎,我再陪你一会儿吧……我可能赶不上小温的葬礼了,我会迟一点回到拉特兰,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小乐他们……”
“我会的,毕竟帮助他们度过这次难关就是在帮助我自己,我是他们的前辈,温走了的话,我会照顾好她的妹妹的,我们都会的……”
听到阿廖莎哽咽的语气,莫斯提马也忍不住流下无声的泪水,可当她看向皇宫王座之后,卡兹戴尔的倒立十字架和圣主雕像时,莫斯提马并没有听到所谓的回应。她的内心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祈祷,没有停止,但呼唤没有在此刻应验,即便是圣主也不会让已经牺牲了的蕾谬温睁开眼睛。
莫斯提马觉得,既然两位圣主都没有回应,那么接下来的岁月里就依靠时间去慢慢治愈这些伤痛。至于蕾谬温牺牲时的具体情况,阿廖莎并没有告诉莫斯提马,但不用细想都知道,如果莫斯提马在场那么她一定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从这一刻开始,莫斯提马产生了一种想要离开教廷禁军,用自己体内蕴含的强大力量去帮助更多人的想法。因为头顶的光环和黑角让她同时拥有了萨卡兹人和萨科塔人的血脉,可是因为这份特殊的血脉,她在很多时候都无法帮助身边的人,就比如在这场战争之中。
身为一个女儿,她需要负起保护自己安全的责任,但待在皇宫之内又无法履行自己作为教廷禁军少将的责任。就是这番挣扎中的矛盾,让她想要挣脱这样的束缚,明明自己可以阻止更多的悲剧发生,明明自己有着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力量,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她在想自己是否真的能够阻止更多的悲剧发生。
“罗德岛……特蕾西娅姐姐……好像……好像真的可以……”
当然,现在只是一个想法,还无法具体的进行实施,在那之前两个少将都必须守护在艾泽尔的身边,直到这次沙漠风暴行动以及这场反恐怖主义战争彻底结束。
第二天一早,几乎所有回到卡兹戴尔的平民都聚集到了皇宫之前,在新生的朝阳照耀之下,这些饱受战乱之苦的平民们,见证了特雷西斯戴上属于他父亲的皇冠,这是一个新王登基的伟大时刻,也是一个新时代来临的第一天。
属于整个拉特兰和卡兹戴尔的新时代,从今天开始,见行者将军与特雷西斯皇帝签署的和平条约正式开始生效。那些过去产生的矛盾与争端一笔勾销,不再带着仇恨,而是带着爱与希望,将这份重归于好的深重友谊传递给了全世界。
“尊敬的圣主啊……我在您的十字架之下发誓,我会履行我的职责,捍卫我们的领土,保卫我们的人民,我的父亲一样做好卡兹戴尔的皇帝。”
听到哥哥简短的誓词之后,队伍中的特蕾西娅博士心满意足的带着凯尔希离开了这里,在登基仪式开始之前,她曾经在皇宫做了一个简短的声明,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特蕾西娅公主,只有罗德岛的特蕾西娅博士,她主动放弃了公主的身份,这就是她最后一次以这样的身份对全世界以及自己的人民讲话。
有些人不太理解她的想法,当然只有少部分人觉得她只是不想被人利用,成为对抗哥哥以及新生政权的工具,这样的想法只有在卡兹戴尔皇宫领导阶层才能够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我们现在怎么办特蕾西娅老师?所有人都在罗德岛上等着你,这里好像没有我们需要做的事了……”
“去这个世界需要我们的地方,凯尔希,就像我们一直以来做的那样,罗德岛永远都有事情做……”
“明白啦……”
凯尔希跟在特蕾西娅的身后,离开了皇宫的范围,一路上那些纷飞的彩带和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给所有人都带来了庆祝战争时的喜悦,不禁还想继续停留在附近和所有人分享这份情绪。
当师生二人漫步到哭墙附近时,特蕾西娅才驻足停留怅望片刻,现在不是让她哭诉祈祷并呼唤祖先的时候,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当年莫斯提马8岁时,带着那个女孩来到这里祈祷时的情形。
“你还需要过去看一看吗?”凯尔希到那道石墙时也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W时的情景,本能般的从口袋中拿出了纸巾为特蕾西娅准备好。
“不是今天,以后我还会回到这里的,下次再说吧!”
与此同时,坐在装甲卡车上的蕾谬乐四人,已经能够看到回归原来位置巡逻的黑鲸门,只要能够穿过维多利亚的国境来到叙拉古附近,那么距离回家又更近了一步。他们不会忘记圣城的大理石砖和那些清脆的绿树,以及那座圣西斯大教堂和里面散发圣光的圣座。
过一段时间的休息,蕾谬乐已经醒了过来,虽然她的头上戴着一卷纱布,但她满脸微笑,看着周围快要唱起来的伙伴们,一同庆祝着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宣告结束。他们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微笑,就连平日严肃沉默的吉亚洛也跟着轻笑起来,不过好像还有些包袱没有放下,并没有跟着众人唱起拉特兰的国歌。
经过了长达三个月的艰苦奋战,恐怖分子的领袖已经被抓捕,特雷西斯王子当着教廷禁军将领和卡兹戴尔皇家卫队的面,亲自行刑终结了那个疯子的生命。虽然场面有些不堪入目的血腥,这也表达了特雷西斯与恶势力反抗到底的坚定决心。
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都受到了惩罚,但见行者看到这一幕时竟然产生了他也应该来到那个行刑台上的想法。
不过,这些最早离开的士兵并没有这个机会来到卡兹戴尔圣城,没有看到那个让他们的伙伴永远留在沙漠中的暴徒死在特雷西斯皇帝的剑下,有些士兵甚至觉得少了点什么,但也不会有人因此消沉。
“我回去的话应该就要升为士官了吧?!”
“你在这场战争中究竟杀了多少敌人呀?”
“不知道,我也忘了……好像就只是扣动扳机,这场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大家都很辛苦了吧?我只记得我在魂天使士官长那里差点送命了……”
几个男性士兵看上去像是在吹嘘着自己的丰功伟绩,有人甚至在讨论这一届还有三个封座天使的位置究竟会来到谁的头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有人沾沾自喜,有人像往日一样沉寂,但不变的是他们胸口上被擦得闪亮的胸章。
克里斯汀光是听到这些男性老兵在夸耀自己就觉得心烦意乱,作为一个训练兵她也经历了艰苦的战斗,虽然没有杀敌,但她也自己这场战争中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值得骄傲的人,那份骄傲同样也有属于她的一部分。
可不知为何这股胜利的喜悦之情一直无法让她高兴起来,她愁眉苦脸地靠在了装甲卡车的侧壁之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吉亚洛,你哥哥没事吧?”
“他很好,只是暂时睁不开眼睛,一枚闪光弹在他的面前爆炸,他没有带护目镜,于是受伤了……”吉亚洛冷静地回应着莱耶斯的问题,只要阿尔图罗还能笑得出来,那么情况就一定不会太糟,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所以吉亚洛也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希望如此吧……不过我们这辆车是最早回到拉特兰的吗?”
“是的莱耶斯,我很想回去看一看,经过了战争,我感觉自己变了很多,现在我也愿意跟你说话了。”吉亚洛笑了起来抬起身体,把手伸向莱耶斯并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个男孩在交谈之际,蕾谬乐也靠在了克里斯汀的肩膀上和她一起又睡了过去。一切好像只是一场演习,恍惚间三个月过去,归来后他们才觉得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整整几年。
因为对故乡的思念,所以在那个沙漠中才会度日如年,在这漫长的时间之下,四个训练兵经历了非同寻常的考验。可能其他的训练兵只是作为最基本的后勤人员帮助叫停进军的主力部队进行一些日常的事务。但他们四个已经像正式兵那样,加入了战斗,并且成功解救了无数的人。
蕾谬乐那一夜的英勇行为在她回到那个后勤营地之后,马上就被茱蒂丝报告给了教廷,但茱蒂丝并没有大肆宣扬践行者将军看到圣主雕像流泪的事。无论任何人听到那样的消息,都会感觉到迷惑,甚至恐惧。
“不过……吉亚洛,你觉得那三个天使会是谁呢?”
“他们说的封座天使吗?别人我不太确定,但我知道我的面前就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