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紫色的火焰在半空中就散发出了阴冷的气息,那不是火焰,而是一种类似火焰却比火焰更加可怕且阴险的物质。在圣座之前的一战让能天使一行人看清了这种物质的构成,这不是泰拉能够产生的物质,而是来自遥远的外域和亚空之中深邃能量,肉眼可见纯粹的贪婪欲望以及邪恶让尤顿海姆之子们身后的神之子们都屏住了呼吸。
果不其然,在这团火焰落地之时,所有做好战斗准备的人都因为眼前看到的景象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就连风笛尾巴上的鳞片都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而面前这个扭曲狰狞的三头怪物根本不是一个人类,它的脸上,手臂上,甚至每一寸皮肤之上都布满了蓝色或紫色的眼睛,而那三个头颅正是安多恩,加尔兰德和牺牲自己关闭那道引力场的魂天使西格邵夫。
它身上的衣服已经因为凸起的獠牙和骨骼变得残破不堪,仅只是悬挂着几片布料一样,而那些眼睛还在不停眨动。此时的安多恩好像形成了一种介于混沌卵与混沌勇士之间的状态,并且它还用某种方法将化为灵魂状态的魂天使西格邵夫融为了一体。
眼前的存在超越了很多人的认知,来到这里之前,能天使三姐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即便是窥探到这个世界秘密一角的权天使,都觉得这个东西比那海中那些贪婪愚钝的海嗣还要恶心。这家伙好像是阴谋和狡诈的邪念具现化,可海嗣都是一群没有思考能力的傀儡,它们不会给人带来这种惊惧心灵的感受。
法布提努力回想着自己所了解到关于诡神的信息,当然那些信息都是从玛斯提莫那里听来的,他想要找到如何消灭这个怪物的方法,可那些回忆告诉他的是玛斯提莫每次见到这样的存在都只能仓皇逃离,回忆也只能够提供一些最基础的信息。来到他身边的莫斯提马也是同样在寻求与玛斯提莫的共感,依旧一无所获。
“回想起什么了吗吾友莫斯提马?”
“没有……玛斯提莫什么都没有说,大概她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不过为什么这东西不攻击我们呢?”
看到这个家伙呆滞的样子,好像刻意就是为了吸引别人攻击他一样,而正因为这个东西那诡神的造物,所以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他们只是按照以往的战斗阵型展开并在关键的位置将它包围,同时几位拉特兰的天使都已经用枪械组成的火力网将它的活动范围覆盖起来,只要它有一点点动作,那么自由开火和全弹发射不一定能够让它还能站起来。
法布提根据自己过往的经验,融会贯通了一下,他觉得诡神与血神都有类似的能力或者特性,血神需要战争与死亡来献祭以获得力量,显化它的赐福,那么这个家伙也很有可能就是诡神来进行某种献祭的祭品。
他觉得想要消灭这个东西对于现在的队伍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再怎么怪异扭曲那也是肉体,更何况他们当中有的人还经历了与大不净者以及雷德的战斗。至于是为了何种东西献祭,法布提不敢去猜测,但现在好像最了解诡神的人就是他,哪怕只是一知半解,他也要打算做这次战斗的总指挥。
“战争天使们,还有白鳍小姐,你们可以飞往高处吗?”法布提大声呼唤着周围展开战斗阵型的战争天使们,听到他的指挥时贝格米尔终于产生了很多信心,这是他熟悉的那个法布提,没有被这场战争中的奔行劳顿击垮,无论如何都会重新站起来加入战斗,法布提的意志和智谋一点也不输史尔特尔,那么战术规划同样也是。
“嗯?为什么是高处?它不是……”莫斯提马有些不解,她的领域只将那个怪物的边缘围住,并没有完全锁死。这样她就能有观察其能力的机会,如果这不是最后一次面对这些存在,那么不仅仅是她,整个泰拉都需要情报。
“因为……万变魔君……有翅膀,而且它们会飞行……”
“它们?!”
法布提沉重地点头回应着莫斯提马,那个有着两个尖喙头颅的织命者只是诡神麾下最强大的万变魔君,并不代表它是唯一的万变魔君。不过法布提换了个角度去思考,倘若那是最强大的一个,那么战胜了最强,其他的自然也不在话下。
听到法布提的命令后,所有能够飞行的战争天使们纷纷展开了自己的光翼,从Alpha到Omega也拿出了对应的武器飞向半空中盘旋。从法布提说出自己的指令的那一刻开始,所有人就默认他是这场战斗的总指挥,与此同时三位尤顿海姆之子也都开启了神谕觉醒状态,随时准备应对这个扭曲生物发动的攻击。
“蕾谬安小姐……”
“啊?你不是说战争天使吗?我是堕落天使唉!”
“你也要飞起来,这是战术。”
权天使苦笑着并无奈地怂了怂肩,最终还是听从指示展开光翼,滑翔来到了能天使的身边。因为没有合适的枪械,她召唤出了箴言巨剑,可没有人因为他们两个的这段小笑话平静下来,气氛越来越紧张。来到妹妹身边时,姐妹俩刻意对视了一眼,不过能从妹妹的眼神中看出来,能天使还是喜欢那个能和自己并肩同行的姐姐。
至于蕾谬温,她和安比尔一起来到了狙击点,和其他没有觉醒成战争天使的同伴们一起维持火力网。重新见到这位教廷禁军有史以来最优秀的狙击手站在自己面前时,安比尔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她很想成为像蕾谬温一样优秀的狙击手,而且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去努力,送别蕾谬温的那一天她也在场,也同样和蕾家的两个姐妹一样痛心疾首。
“好久不见,安比尔,罗德岛的生活还习惯吗?”
“您知道我在罗德岛?”安比尔有些诧异,在姐姐送她前往罗德岛和送葬人成为同事之前蕾谬温就已经“牺牲”了,就算不知道蕾谬温是何时醒来的,那也是身为教廷禁军少将的姐姐和普通秘书员的妹妹之间的私事,蕾谬温不一定会知道。
“毕竟我在特雷西斯王子……喔现在是特雷西斯皇帝了……我在他身边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罗德岛是他妹妹的公司,他当然知道那里的情况。”
“可是……我们大家都以为您……”
虽然蕾谬温觉得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但她还是决定在这里,同时也在无线电中对身边的朋友好好解释一下情况,在这段等待怪物下一步行动的时刻,讲述自己闭上眼睛到睁开眼睛之后发生的种种事件。
当然,最关键的转折点还是在于蕾谬安亲自掰断光环并且活下来的那一刻。因为心中强烈的执念和恨意让蕾谬安没有死去,可就是那一瞬间精神力的爆发传递到了在石棺中沉睡的蕾谬温身上。
原本那道伤口并没有立刻夺走她的生命,好像是一种特殊的源石技艺将她的生命体征封存了起来,因此医疗兵们在为她检查身体时才会做出了蕾谬温已经牺牲的判断。毕竟按照萨科塔人正常的生理结构来看,光环暗淡并且呼吸心跳都停止,那确实可以认定为遇难。
这也导致了后续许许多多的误会发生,如果她能及时醒来并且阻止权天使的离开,即便当时权天使做出了那种威胁教皇的危险动作,在教皇本人以及见行者将军的努力之下教廷也能够既往不咎,按照受到战争创伤应激反应的军人发生了情绪波动去处理这件事。
可错过了这个时机,权天使就是一个叛徒,一个疯狂的恐怖分子,并且她所做的事也无法挽回。这么多年以来,她走遍了泰拉许多地方寻找基因样本,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变换各种形态,她甚至还用特殊的方法潜入了罗德岛,并且收集到了罗德岛几乎所有战斗人员的血液样本。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具体睁开眼睛的日期,但幸好巴贝雷斯咆哮还在我的身边,我能够从那个几乎密封的石棺中逃出来,我也离开了拉特兰,我非常清楚留在这里只会让安多恩利用我,甚至伤害我的妹妹……”
“你没有借助什么外力吗?全靠自己?我知道巴贝雷斯咆哮的子弹很粗,就像一根撬棍一样,但这也……”权天使在能天使的帮助下也加入了无线电频道,其实这一段往事也是她极力想要知道的。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谁,但其实并不是安多恩把我救出来的,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那个人在我昏迷过去之后来到过那个狙击点,在我打开棺椁的时候也看到了他,他呼唤我前往北方寻找一个可能我会感兴趣的东西,于是我就在萨米遇到了凛视长老,再后来就回到了卡兹戴尔,重新见到了特雷西斯皇帝他们,还有小莫的父母。”
“是什么?”
“冈格尼尔……”蕾谬温拉出了巴贝雷斯咆哮中的电缆接在了自己手臂的生物电接口上,“可就算是在凛视长老的帮助下,我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东西……”
“那是北境主神沃登制造出来用于对付那些外域邪神的武器,我在苍穹堡垒亲自见过它,当然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到达神域,您作为一个外族的萨科塔人,可能无法接触到那个地方……”史尔特尔加入了无线电频道,周围除了传来寂静的风声以外,只有那个怪物沉重的呼吸声,以及众人在无线电频道中交流的声音。
一阵阵无线电交错的电流声之后,那个怪物好像稍稍移动了半步,这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到极点纷纷举起武器准备好战斗。可就在这个怪物移动的瞬间法布提意识到,刚刚蕾谬温温提到的冈格尼尔可能并不是单纯的指巨神沃登的命运长枪,而是指世界命脉。
“它们一直都在监视着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祖父英格维尔……让泰拉有了反抗的机会……”
怪物的胸口裂开了一道缝隙,与身上那些同样尖锐的獠牙与随意扭动的长舌伸展开来,休眠状态已经结束,怪物顶着战争天使们枪弹的炮火,冲向了莫斯提马荒时之锁领域的边缘。就在它的身躯被领域定住的那一刻,四位尤顿海姆之子,瞬身身上前用手中的黑剑向着怪物的四肢挥砍而去。
外域魔剑此刻已经变成了泰拉的神剑,那些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钢铁切割,在那个扭曲怪物的肉体上时溅射出了蓝色的血液,法布提也不在乎此时消灭这个东西是否会献祭出更加可怕的存在,炼狱,风暴,雷霆,梦境四柄神剑,就像在天堂之上战争天使们对加尔兰德的攻击那样,直接切断了这个怪物的四肢。
莫斯提马向后退回了一些荒时之锁领域,这个怪物的残躯能够落在地上,同时四柄黑剑也控制住了那散落的四肢,可就在众人准备对这块没有手脚的残躯进行下一步的攻击时,四肢伸出了无数蓝紫色的触须缠绕住了黑剑。
“退后!退……”
史尔特尔还没说完,法布提就用雷霆神剑将四人带回了阵地中心,因为高速移动的拖拽,那些触须纷纷被折断,而就在他们离开这个怪物的范围之后,那些触须重新将散落的肉体组合起来,又恢复了刚刚那个扭曲的怪物,这让战争天使们纷纷扣动扳机,想要用各式各样的子弹将它直接碾碎。
可肉体一次次被子弹破坏,又一次次重组起来,散落的残渣好像都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拥有自主意识并且会生出触须将其修复。就连权天使用箴言巨剑挥舞出的剑风都不能将其斩断,这让本就心浮气躁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的权天使破口大骂了几声。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纯粹的情感,爱与恨都会直接了当的表达出来,所以她才能一直保持自我,并没有像安多恩那样被诡神腐化,哪怕那份自我想要让她毁灭整个教廷的制度,殊途同归会让她在泰拉面临危机时和那些与自己为敌的人站在一起,共同应对这些可怕的存在,何况这些人还是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但就在半空中的战争天神们不停发动攻击摧毁它的肉体时,法布提也进入了神速领域,用慢动作仔细地观察着这一切的构成。他觉得此类存在都会有一个共同点,如果是混沌卵,那么取出混沌核心就能够阻止混沌卵的移动,上一次在乌萨斯暗区,罗德岛小队遇到的那个混沌卵就是利用梅菲斯特作为核心,又因为梅菲斯特是一个杜林人,那些混沌物质无法腐蚀开启石化皮肤保护自己的他,因此梅菲斯特才能够幸存下来。
天堂之战爆发之前,法布提和贝格米尔都仔细研究过了ACE小队的战斗报告,这些档案并没有设定很高的权限,那是他们错过的战斗,凯尔希自然会让他们了解到当时罗德岛小队面临的敌人。
同时,眼前这个看上去不可阻挡的家伙不仅仅具有混沌卵的特点,它还保留人类的形体,那么它一定残留着人类一样的心脏或者核心位置来供给行动必要的神经组织,如果能破坏这样的核心,那么很可能就可以阻止这个家伙。
但战争天使们的攻击直接粉碎了它整个的肉体,在这慢动作之中,法布提没有找到所谓的核心,无论是混沌宝石还是混沌心脏,都没有在那些重组的肉体中存在。
法布提认为这些核心被某种特殊的物质保护起来,可被那无数发子弹击碎的残渣之中,他还是没有找到呈块状物的组织出现,而且这些残渣修复重组的规律是随机的,并不是往某一个方向靠拢。
“唉……要是欧阳大人在的话……”
“那拉特兰圣城会被她切成两半吧?”
听到贝格米尔的回应,法布提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上一次罗德岛应对大不净者的战斗,欧阳尚云仅凭一击就终结了那个大不净者的肉体,即便是在空无一人的维多利亚荒原之中,还是能够感觉到洛神凌波那强大的破坏力。
每一次战斗都会让人获得更多的经验情报以及更多的成长,现在不仅仅是那些亲临深树之战的人,拉特兰的天使们也在这次战斗中学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经验。
只要不停止开火,那么它们的动作就能够停下。
可就算是战争天使也做不到持续开火,经过了大概十多分钟的连续射击,能天使的烈风双剑变化出来的两门机炮以及莱耶斯“熔炉”变化出来的另一柄自动步枪已经散发出升腾的气雾,更不要说智天使原本就拥有的卡什勒尼寒霜,不过这一次,她的自动步枪中发射出来的是黑色的飞刀。
“我们到底要怎么才能杀死这个东西啊?!就算经历战争……杀人的时候教廷也没有让我们杀过这种东西啊姐姐!”
“该死的!切断也不行,炸碎也不行,难道要让它自己投降吗?!那可不可以先让安塔涅拉去准备一下谈判呢?”
“闭嘴蕾谬安!认真一点!”
蕾家的两姐妹在这个时候反而表现出了默契,同时因为复杂的局势激发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幽默感,或者说三妹的整体造型像大姐,但性格要更像经常带她一起玩耍的二姐。
“我们或许可以让吉亚洛过去无聊死它……”智天使皱紧眉头小声嘀咕道,希望在地上保持射击状态的男朋友不会听到。
“我听到了克里斯汀!别忘了你现在有三层回音!”
“抱歉亲爱的,我不是故意的,但你可以去试一试吗?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不可以!我做不到!”
送葬人没有上当,但莱耶斯却好像在记笔记一样默默的点了点头,在如此严肃紧张的场合下这些年轻的天使们都能够开起玩笑,这确实是件好事,比起严肃的战斗,众人都希望能够用轻松的心态去应对,紧绷的神经有时候反而会让他们做出错误的判断。
况且这些外域邪神能够通过人的负面情绪去影响人类的意识,犹豫,愤怒,贪婪和沉沦,这些负面情绪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既然它们在不经意间使用了这样的心理战术,那么就用积极向上的心态去面对,至少不会被那狡猾的诡计之神所控制甚至腐蚀。
众人对这个怪物的攻击还在继续,一旁准备好的佛罗伦萨也和风笛一起发动了攻击,而此时力天使却来到了圣西斯大教堂毁坏的废墟之中,用自己的双拳光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一块块巨大的碎块和残骸被那散发紫色光芒的双拳推开,直到周围那些碎片被力天使清理干净之后,她找到了地下墓穴的入口,没有多想就直接冲了进去。
“我想你在这附近游荡的这段时间里一定构筑起了巢穴对吧?我相信你,糖糖,你一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解救我们所有人!”
力天使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她一直都觉得泰拉最强的不是某个特殊的人或者某个源石技艺者,而是那个生活了数十亿年一直到今天的强大生物。没有机会饲养一只臭虫的力天使终于在战争中找到了一只让自己可以照顾很久的小宠物。
这种生物能够完全免疫源石的危害,千万年来,不少人利用臭虫获得了大量的源石结晶,有人甚至说,就算人类灭绝了它们也都会存在。而且这是距离人类最近的一种生物之一,它们是这个星球千万年演变中最令人惊奇的宝藏,从它们的身上人类不仅窥探到了远古的秘密,而且在这些小家伙的帮助下完成了不少科学研究,不仅仅是对于古老的源石。
当力天使凭借着记忆找到蕾谬温的棺椁时,她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那只小臭虫,即便周围已经被点燃的高辛烷所引爆,臭虫灵敏的嗅觉依然能够从那些散发着奇怪气味的环境中找到自己的巢穴。
果不其然,臭虫唾液融合质凝固之后,这个形状怪异的巢穴依然像这些臭虫的外壳一样能够抵挡住爆炸的火焰,加上大理石棺椁的保护,力天使的小臭虫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构建起来的巢穴完好无损。
“哈哈!我就知道这东西一定存在!尝尝泰拉的生物炸弹吧!外来者!”
曾经有生物学家对泰拉所有的臭虫进行过分类,他们发现有一种野生的臭虫在制造自己的巢穴时,它们的唾液中蕴含了一种非常奇特的物质。虽然这种臭虫的食性是食草为主,但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它们会食腐,例如那些死去的雷兽,或者在半路中迷失的旅行者,都有可能成为它们在食物匮乏的季度抵御风沙和饥荒的储备食物。
这是泰拉独一无二的物质,生物学家甚至发现这种物质能够作为燃料,但因为这种野生的臭虫数量太少且已经属于保护动物,再加上它们构筑的巢穴都深埋在地下,大规模的开发利用完全是无稽之谈。
那么力天使相信,这种有着近似血缘关系的臭虫,一定能够释放出类似的物质。
做好了自己的准备之后,力天使离开了地下墓穴回到了战场上,而此时的众人进行了一轮修整,那个怪物依旧纹丝不动,若不是莫斯提马的荒时之锁领域,它很有可能会冲向作战人员们的阵型。
“大家快让开!让糖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