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世千眼.166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3/9/1 12:01:30 字数:6542

当万变魔君的残躯摇摇欲坠且快要倒下时,远在拉特兰圣城的那滩黑色焦油也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莫斯提马解除了自己领域的束缚,让这滩焦油随意流动。现在四位尤顿海姆之子都在这里守护,就算它要再次重新凝结起自己的身体,那么等待着它的也只有四柄外域神剑以及神之子的怒火。

可这滩焦油慢慢凝结成了魂天使西格邵夫的模样,这让莫斯提马感觉有些意外,她呼唤周围还没有放松警惕的天使们和四位尤顿海姆之子将西格邵夫包围了起来。醒来的不是安多恩或者加尔兰德,因此没有支援空想花庭而是选择留在这里保护众人的愈天使走上前将光翼轻抚在西格邵夫的后背。

西格邵夫不停咳嗽并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随着身上那些黑色焦油褪去,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茫然的看着周围的拉特兰天使们,众人看他的眼神也同样迷茫。这确实是一场值得记录的战斗,发生的种种离奇事件绝对会成为此生最精彩的回忆。

“你们……谁是……乔尼·布鲁诺?”西格邵夫环顾四周将他保护在中心的队伍,这个名字无论怎么听都是一位男性,可现在队伍中并没有很多的男性天使,于是他的目光就在费德里科兄弟和乔尼本人身上来回巡视。

“我是教廷禁军士官长,乔尼·布鲁诺……”

“很好,小朋友,当初我和加尔兰德的想法终于延续到了今天,教廷禁军不仅仅需要将军的带领,还需要士官长的辅助,不过你还记得你是第几任士官长吗?”

“117任,尊敬的魂天使西格邵夫……”乔尼走上前,将自己手中的自动步枪展示给西格邵夫,这就是教廷禁军和教皇赐予他的守护铳“西格邵夫熔炉”。

既然这样的名字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传承下来,那么所有人都相信这些古老天使们一直坚守的意志和信仰都能如此。

“很抱歉,圣主和命运并没有让你成为这一代的魂天使,你的力量应该留给那个叫莱耶斯的小伙子,但我希望,即便如此你也不要忘记你是士官长,还有你身为士官长的责任。”

第一任教廷禁军士官长西格邵夫跨越了千万年的时间长河,与第117任士官长乔尼·布鲁诺紧紧握手,乔尼感受到了他身体里传来的那份灵魂的重量,此时莫斯提马也发现,他利用那些焦油的一部分凝结出了实体。

当然这部分实体只存在于他的手上,为了和乔尼握手,为了把自己的意志再次传递出去,哪怕这些焦油是让他都觉得惭愧且羞耻的加尔兰德所留下来的残骸,他也必须要做这件事。

“我还能再为您做些什么吗?我没想到第一次见到您竟然就是告别,我一直在使用着以您为名的守护铳,是您一直在天堂之上守护着我,我……”乔尼哽咽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他性格率真且豁达,哪怕眼中再也没有了金色的光芒,他不屈不挠的精神也永远在这一代的天使中闪耀发光。

“我早就离开了你们,连肉体都早已经消失不见,不用再为我做什么,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就行,我们都是士官长,守护着你们这些后代让我们感到骄傲,因为你们,我们的意志才得以传承,现在你也是永远的士官长了,乔尼·布鲁诺,循着我的道路,你会找到自己的归处……”

从这位古老天使的口中,众人终于明白自己手中的枪械为何名为守护铳,那是来自先辈们的遗产,他们的肉体可以消散,但意志和精神会永远和高阶天堂一起守护着他们。

现在,他要再次回到圣主的怀抱中,这是他之前就应该做的事,只不过为了关闭那个可能会摧毁圣座的深渊,他宁愿放弃回到圣主怀抱的机会,也要用自己灵魂状态的力量尽力抵抗住,最后一次履行自己身为士官长的职责捍卫信仰。

轻轻放开乔尼的手之后,西格邵夫挥动光翼飞向了天穹之中,一去不复返。面对一个已经彻底做出了觉悟的人,眼泪是对他意志的侮辱,众人选择用崇高的敬意目送着他离开,但乔尼眼角的泪水最终还是被阿廖莎轻轻擦去,并轻轻抚摸着乔尼的脸庞。

“我就知道,乔尼·布鲁诺的心中永远都有一处闪耀光芒的地方。”

“那也是专门留给你的,阿廖莎。”

乔尼自已擦干眼泪转过身,用手按住了阿廖莎的肩膀,凝视爱人片刻之后,轻抚着她的黑色长发最后和她拥吻起来。周围的同伴们都纷纷欢呼了起来,不过少了拉普兰德和菲尤拉纳二人的起哄,周围同伴的掌声显得有些单调。

不过这也足以证明,爱会在废墟之中存在。

莫斯提马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他们这一代教廷禁军的士兵确实到了寻找伴侣组建家庭的年纪,不过莫斯提马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是世界上唯一的奇美拉人,早已做好了自己独自一人度过一生的准备。即便这一生可能会比其他的同伴要漫长,甚至会和凯尔希华法琳二人一样漫长,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那现在呢?结束了吗?”

“这样的束缚能够解除的话,说明空想花庭那边一定会传来好消息的,耐心再等一等吧吾友莫斯提马!”

回到空想花庭,权天使来到了万变魔君被斩断的头颅之前,凝视着这个怪物的残躯陷入了沉思。她并没有觉得这只万变魔君已经死去,因为这残躯并没有化作能量光束消散,它还没有回到自己来时的地方,权天使不敢松懈,但面对这些残余的躯体,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不过根据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她记得到那个时候一定会有亚空之门打开,就算不是这个万变魔君还活着的时候打开的,那一定会也是织命者或者诡神本人打开的,这样她就能通过那道门前往亚空之中诡神的领域。

一个漫长且让权天使自己都感到一些伟大的决定快速地在心中落下,权天使虽然不再是堕落天使之神,但现在她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堕落天使,这份特殊一定能够带来更加特殊的力量,例如长生久视。

那么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一定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好好想一想下一次的战斗该怎样劝说自己的妹妹加入这条道路。

此时能天使和莱耶斯一起走了过来,他们紧握双手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而权天使依旧开启「堕落天使」的状态,用那黑色闪电的光翼再次将姐妹二人给隔开。黑色光翼中的黑光竟然能够反射出能天使的脸庞,在那扭曲倒影中,那是一个能天使感到完全陌生的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志会让蕾谬安背负起沉重的黑暗,问题的答案连权天使自己都已经忘记。而且她背负的还是三姐妹心中最无法抵抗的那份黑暗,将所有的罪与恶凝聚在了自己的身上,化为了背后的黑色光翼。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向黑暗中前进,那么只能让蕾谬安去做,让蕾谬乐做那个黑夜中的烛光。

不再需要有何种较量,所有的答案其实已经从妹妹的眼神中看到,虽然她不会放弃自己降临乐园的计划,但在乐园降临之前,她看到了蕾谬乐心中的烛光已经燃烧照亮了这个世界,妹妹做到了。那么权天使相信,无论自己走到哪里,能天使一定会凝聚起身边的同伴,用这份烛光清理掉来自那外域的黑暗,即便没有了姐姐的帮助,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儿时懵懂且无知的少女,蕾家的三妹早已经长大成人。

长久的沉默之后,能天使也打算在此地结束一切,但不是用战斗的方式。无论姐姐将她推开多少次,她都会选择用同样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意志,并尝试着用这份意志将姐姐劝回来。

“姐姐……你还在吗?”能天使深呼吸一口气,轻声呼唤着权天使,莱耶斯感觉她的手用力握的更紧,也回报以她同样的力度想让她平静下来。

“我当然在,怎么了?”

“这一切都结束了吗?那你……”

“小乐,你有多久没有回龙门了?”

“啊?!我记得有好几个月了……怎么了姐姐?”

权天使用一个让周围的人感觉到奇怪的问题打断了能天使的话,她转过身并重新戴上了自己的眼罩,这时候她才变回自己的模样,用仅存的眼睛凝视着妹妹。

“我在龙门的公寓里给你留了些东西,如果我死了,你就永远不知道在哪里,但现在我要把它交给你……妹妹……如果这些该死的混蛋没有消失,那我的乐园也不会有任何意义,现在……我需要完成一件只有我才能做的事……”

“你要做什么?”能天使听到这段话时心头一紧,就在她以为权天使又要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时,她们身后万变魔君的残骸突然发出了蔚蓝色的光芒。这股诡异的光芒看上去和地上被斩落的头颅一样危险,但她们都没有感受到有任何的异样。

“在你的怪怪星人玩偶里,有一封我留给你的信……现在开始天堂之战就彻底结束了,回到龙门的时候就看一看吧!”权天使摊开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连连后退了几步,能天使想要上前握住姐姐的手时,她却重新展开光翼用力将能天使和莱耶斯推开。

“姐姐!”

权天使摘下了眼罩丢向了一旁的智天使,而此时万变魔君的身体已经化作了蓝色的流光,权天使抬起手抓住了那束流光往上不断飞行。她们看到天空之中裂开了一道紫色的缝隙,在那缝隙之后是漫天诡异迷离的星辰,同时那裂缝之后也散发出了令人恐惧的紫色光芒。

“想说的话都在信里了!如果今生还能见面的话,那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再继续阻止我!”权天使大笑着挥动自己的手,她已经飞向半空之中,对地面上仰望着她的人告别。

她离去的方向正是那道紫色的裂缝,即便不用过多的解释,所有人都知道她肯定是要前往那个领域与诡神对质,那是一片完全陌生的世界,没有人知道在那道裂缝之后会是怎样的场景在等待着权天使。这道光芒出现之后,战争天使和神谕觉醒者们发现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被压制住无法施展出来,不过莱耶斯与智天使还是举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对着那道裂缝射击。

“我们该怎么办?!我不能飞行!”

“我的真气也被压制住了!”

权天使距离地面越来越远,众人都不知道她用何种方法握紧了那道万变魔君的残骸化作的蓝色流光,在场的战斗人员们也都没有加入到那次对抗大不净者的战斗中,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其实是外域邪神的造物回归本域的自然现象。

可如果这些亚空之中的可怕存在一直觊觎泰拉的伟大力量,那么不会有什么权天使的乐园,甚至连这一片饱经风霜的土地都不会存在。所有人都意识到,此时权天使想要牺牲自己的命运与自由彻底斩断那些东西到达这里的通道,哪怕只是一部分,哪怕万变魔君们还会找到通往这里的方法,她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做。

赎罪也好,忏悔也罢,这些都不是在她回来之前能够断定的结论,就算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乐园降临后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与伊莎玛拉展开决战,这个曾经背弃信仰与故乡的堕落天使此时是与泰拉和自己的姐妹们站在一起的战士与守护者。

可能天使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对姐姐说,现在的她暂时无法理解姐姐的做法,在那道亚空光芒的照射之下她也无力去阻止,但就在这一瞬之间的迟疑中,她决定在分离之前为姐姐做最后一件事。

“姐姐!拿好这个!”

能天使从口袋中拿出了之前找到的那枚银色游戏币,并用力向天空中的权天使投掷过去,而权天使抬起手准备接住时,正好那枚游戏币就落在了她的手中。这不是巧合,这枚游戏币上凝聚了能天使的愿望,而莱耶斯也通过共感将自己控制熔炉的一部分力量传递给了能天使,因此这枚游戏币才能够精准的落在权天使的手中。

权天使握紧手中的游戏币后发出了更加狂妄的笑声,不过此时在能天使的眼里,这笑声不再是狂妄,而是无穷无尽的自信,这种自信来自于自己的妹妹,以及这片大地不曾言败的内心。

她知道这是妹妹给予他的第二次机会,这样她的这场疯狂的游戏就有了第二条命,她也相信自己用第一条命就能把诡神那边杀的天翻地覆,不过这是姐妹二人重逢之前最宝贵的信物,权天使一定会珍惜。

“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当你想念我的时候,就和温姐姐一起仰望天空吧……我就在群星之中,从未离开……”

蕾谬安对蕾谬乐最后的爱通过三层光环的回音传递到了能天使的心灵之中,真实的演讲划过了一丝银光,而那银光也反射着天空之中紫色裂缝的光芒。

“拉特兰就留给你们啦!记得帮我转告莫斯提马,这一次是她赢了!”

蓝光带着权天使走向了漆黑遥远的另一个宇宙,紫色裂缝关闭之后,天空中的阴云就全数消散。不仅仅是空想花庭附近,拉特兰全境之内所有的阴都已经消失,混浊的天空也都变回了湛蓝。这里什么都没有剩下,当黑键慢慢收回那些音律能量组成的尖刺时,明媚的阳光照射在了至纯源晶簇之上,七色的光芒也因此照亮了所有人的内心。

自这一刻开始,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天堂之战终于结束,随着权天使的离开,那些由她造成的影响慢慢消失,无论是姐姐的求生之旅,还是妹妹的心灵苦旅,这一段漫长的旅途也终将会在此画上句号。

但蕾谬安降临乐园的想法永远不会改变,直到身死殒命之时都是如此。

沿着那道紫色的裂隙,权天使穿过了无数狰狞扭曲的黑色管道,那些管道之中是尖锐的獠牙和利齿,以及管道上的巨口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和盲目愚钝的低吼。

这里就像是全世界癫狂的梦境凝聚在一起,不仅仅是人类的迷梦,还是这个宇宙深处的意志里诞生出来最纯粹的邪恶,权天使屏住了呼吸同时召唤出了箴言巨剑。现在已经远离了泰拉,在她身后那道紫色的裂缝也已经关闭,而前方就是一片深邃的思维之海。

蓝光带着她从深海中穿越到了一片更加广阔的空间时,权天使用力稳定住了自己的思维,哪怕她的光环已经断裂,她还是能够保证基本的精神力存在。

周围全是触须,眼睛和浮肿的血管组成的血肉墙壁,那墙壁忽远忽近和同样是触须组成的地面构成了这个狭窄却也宽阔的空间,如此矛盾的视觉感受伴随着天空中那紫色的太阳光源,让人感觉这里比炼狱还要疯狂扭曲。

光是看到那些触须一眼就能够让任何一个正常人彻底丧失理智,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权天使放开了手中蓝光,让这个万变魔君回到了前方的那座城堡里。她不忘对着那个蓝光离去的方向招手表示感谢,当然,她希望在与诡神对质之后,自己能亲自在亚空领域之内宰了那个万变魔君并让它永远消失在这个宇宙中。

对于一个已经丧失了理智的人来说,这里反而显得很适合她,权天使一边欢笑着一边向前奔跑,正是因为失去了理智,所以她才能免疫那样的精神攻击和控制。一路来到了那个充满尖锐獠牙的城堡之下时,权天使举起巨剑,用那冰冷的天堂缸狠狠砸在了城堡的大门之上。

“喂!有人吗?这里有访客!快点开门!”

大吼大叫的权天使并没有听到反应,她不但没有继续等待回应,反而加重了自己的力度并且吼得更大声,这时候,大门之上突然睁开了无数蓝色与紫色相间的眼睛。

“这不是有人吗?快点开门!老娘要进去!再不开门我把你这里全砸了!”

那些眼睛仔细观察着手中举着巨剑的权天使,眼睛旋转几圈之后,那道门像撕裂的伤口一样向左右两边慢慢推开,直到权天使看到了一个类似巨大教室的地方时才觉得,从现在开始自己要更“认真”一点了,接下来无论是何种对话或者场景,都有可能让自己直接发疯并且彻底死在这里。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人要回去见,她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在这里失败,否则乐园还是泰拉她都无法拥有。

果然如她所想,那个入侵空想花庭的万变魔君来到了一个高台座位之下,趴下自己的身体毕恭毕敬的膜拜着座位背后伸出了六只手臂的诡神,而在它的身边是另一只羽毛颜色更加深邃且头上有着两个头颅的万变魔君,手中的法杖形状类似,不同的是那个双头的万变魔君手中还有一本厚厚的教典。

当然,权天使是用这样的方式去理解这种厚度的书籍,她觉得那本书很可能只是诡神的胡言乱语,用来欺骗这些相信诡神会给予它们智慧的小傻瓜。诡神用于取乐的方式数不胜数,欺骗和谎言如同权天使的呼吸一样简单,阴谋之下虽是智慧,但智慧也就代表着万千种折磨聪明人的手段。

此时的她反而产生了一种心疼的感觉,觉得这群万变魔君总以为自己是想的最多的那一个,但实际上诡神早已把他们猜透,并且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让它们迷思在一些根本无法解出的问题中,从而导致整个空间都变得如此疯癫,要不是它们长有翅膀能够飞行,一定会被那些触须绊倒。

如果权天使没有猜错,那一位就是法布提攻击过的织命者,而且她还发现其中一个头颅上确实有一道深邃的伤口,那个头颅永远都在低着头并且根本就没有做出呼吸的状态,好像是参透了未来之后要保守住未来的秘密,所以才会如此消沉。

“咳咳!嗨咯!有人在吗?我不小心迷路了,可以送我回去吗?!”

“怎么?刚来就想走?不过来走走迷宫玩一玩?”诡神转过身,它全身只有一片混沌的黑色和边缘白色的痕迹,至少能够看出基本的人形,不过任何人都不可能长出六只手臂。

诡神根据权天使的心智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和语言,变得更像是一个泰拉人,熟悉的语言和熟悉的说话方式让权天使抱着头一脸悠哉的走了上去,但对她抱有戒备的织命者却举起法杖让她退后。

“算了吧……你天天走迷宫不觉得烦吗?”权天使做了个驱赶织命者的动作,并发出了轻蔑的咻声,像是在驱赶一个牲畜或者宠物一样。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新的迷宫,这个迷宫是在永世神选艾查恩的基础上经过修改的,如果你能再次走出这个迷宫,我会把你认定为我的神选者,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不用了,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我的乐园降临,所以……我想请你们去死,好吗?”

权天使开启「堕落天使Alpha」的状态,手中举着箴言巨剑冲向了诡神,如果此去无归,那就一去不回,她在最后的理智中呼唤着蕾谬乐的名字,而那枚游戏币也被她紧紧握在了手中,永远也不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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