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堇也是一愣。
喊校长老头叫小子？这也是位大佬啊。
“请问您是？”
白堇自觉的用上了敬语。
“我叫普鲁曼，你听说过我嘛？吴迪有没有提到过我？”
白堇摇了摇头。
普鲁曼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
“是嘛，他该不会已经忘了我这个大哥了吧。”
校长老头的大哥？该不会比校长还强吧？
“我的手环没有信号了，没办法联系上他，真是抱歉。”
白堇举起了手环向普鲁曼示意。
普鲁曼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如果你从没在他那里听说过我的话，不去找他反而更好。”
白堇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想想校长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告诉自己这个普通学生吧。
“校长他大概是太忙了吧，平常也很难见到他。”
“是嘛？那么年轻就当上校长，可比我这个落魄的大哥混的好多了。”
白堇看着普鲁曼失落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普鲁曼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吩咐。”
普鲁曼摇了摇头。
“你一个陆地人，是帮不上忙的，救你也是为了获得学院的消息，不过很抱歉没办法送你回到岸上了。”
白堇摆了摆手。
“别这么说，普鲁曼大哥，要是没有你我就淹死了，哪能像现在这样在好端端的在海底……”
白堇忽然愣住。
我怎么在海底？还能正常呼吸说话？
之前表达的太过自然以至于忘记了这档子事。
我说怎么总觉得视线有点模糊呢，我还以为是溺水之后头还有点缺氧，原来是因为在水里啊。
“普鲁曼大哥，我怎么，在水下能……呼吸？”
普鲁曼略微诧异。
“诶，原来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清楚了呢，是人鱼族的秘术，在你的身体表面做了一层镀膜，用你自己的法力维持，确保自己像是在岸上一样活动。”
“哦。原来是这个秘术啊，就像爱丽儿的一样。”
“爱丽儿？那是谁？”
“是我的同学，也是一名人鱼。”
“人鱼？！学院居然还有人鱼的学生嘛？”
普鲁曼看起来非常的惊讶。
“是啊，虽然目前就她一个人。额，一条鱼。”
普鲁曼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爱丽儿，爱丽儿……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你能简单形容一下她的样子吗？”
“唔，很漂亮，头发和鳞片是青绿色的，和大哥你的差不多。”
“也是青人鱼族的嘛……不过也难怪。”
白堇有些奇怪的追问。
“怎么了，普鲁曼大哥？”
普鲁曼摇了摇头，双手拍在白堇的肩膀上，面色严肃的说。
“尼古拉斯，你要记住，如果以后遇到了红色头发和鳞片的人鱼，一定要离他们远远的。”
“为什么？”
“因为红人鱼族是最看不起陆地人的，他们如果抓到你，一定会想尽办法折磨你然后当众处死来展示给其他人鱼看。”
“哈？居然还有这种事？没人管嘛？”
“谁管？他们红人鱼现在可是皇族。他们不仅残杀陆地人，甚至连和陆地人关系交好的青人鱼族也要迫害。”
白堇试探着问。
“所以大哥你也是被迫害的？”
普鲁曼叹了口气。
“陆地人和海族本来就是生活在两个空间的种族，互相之间又没有资源和利益上的绝对竞争，和平共处互通有无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红人鱼族不这么想，他们总是想着征服陆地，但是征服了又有什么用呢？海族又不可能到陆地上生存。”
“其实他们只是嘴上说说也没什么，但是最近红人鱼族里出现一名王子，道格伍格。他带领着红人鱼的激进分子主动袭击陆地人的船只，用歌声诱惑水手们，凿沉他们的船，然后把陆地人当做食物吃掉。”
“陆地人中已经有很厉害的人注意到这一点了，再这样被他搞下去，陆地人里面的强者肯定回来讨要个说法的，到时会一个不好就很引起两族之间的大战。”
白堇也大概听懂了，这么说来红人鱼族就是一群种族歧视的，青人鱼族是和平共处的。
现在红人鱼族惹事却要青人鱼族甚至整个海族跟着买单。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嘛，普鲁曼大哥？”
“办法，也不是没有。”
普鲁曼露出了有些忧伤的神情。
“商谈什么已经做了很多次了，毫无进展，如今只有推翻红人鱼皇族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白堇倒吸一口海水。
“造反？”
“也可以这么说吧，反正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红人鱼族把其他无辜的人都绑上战车。”
“那这么说，你要联系吴迪校长也是为了造法的事情？那你这算不算是里通外敌啊？”
“那倒不是，找他其实是为了我的女儿。”
普鲁曼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颗蛋。
“这就是我还没破壳的女儿，虽然还没破壳，但是已经能感知到外界了。”
“人鱼还真是神奇啊，她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名字呢，名字是要破壳的时候才会取的。”
“是这样啊……你好啊，小家伙。”
普鲁曼掌中的蛋轻轻的跳了一下。
“哈哈哈，看样子她还挺喜欢你呢。”
“居然真的能感知到外界，真是太奇妙了。那普鲁曼大哥的意思是想要托孤？”
“托孤？到是个很贴切的词啊。我就是想，如果我战死了，我的女儿该怎么办，她还没破壳，连个名字都还没取。”
“她的母亲呢？不能交给她嘛？”
普鲁曼大哥的脸上一红。
“她的母亲被家里人抓回去了，岳父大人很生气，我怕交给她的话会受到伤害。”
“啊？为什么生气啊，有个外孙女不好吗？”
“因为我和菲依娜是私奔的……菲依娜她们家可是大贵族，我就是个穷小子而已。”
白堇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大哥你牛，搞大了人家贵族小姐之后还玩私奔。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白堇也明白了普鲁曼的意思。
“你是担心自己有什么意外，女儿没人照顾是吧，那大哥你要是放心的话，我就替你照顾她。”
“那太好了，不过你也不用一直照顾，等过几天她破壳了，一定是条美丽的鱼，到时候你把她送去她的母亲那边，他们不会对已经破壳的孩子下手的。”
白堇答应了下来。
反正自己现在也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在海底还得待上一段时间，要是自己乱跑遇到了红人鱼族，说不定就得玩完。
现在就祈祷普鲁曼大哥能成功造反，到时候自己也能借势离开海底，回到学院去。
白堇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蛋。
和白堇想象的不一样，人鱼的没破壳的蛋暖暖的，有点软，更像是一颗弹力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多多指教了，小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