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起点

作者:有點荒謬 更新时间:2023/6/5 16:03:59 字数:3539

还未睁开眼,就能听到天雨在耳旁窸窣,像是在我耳旁悄悄的说着话,问候了我的早晨。

睁开眼,发现赛德娜姐姐趴在床旁睡着了,姐姐还握着我的手。

为了不吵醒姐姐,我小心翼翼的将手抽回,刚抽回手,内娜就破门而入。

“早安,希德少爷。”

内娜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果断,门都不敲一下。唉……真是,熟睡的姐姐也被内娜毫不留情的叫醒了。

内娜呀,你要是能再矜持、再细腻、再温柔一点就好了。

我在心中如此评价道。

弄醒姐姐后,内娜娴熟的为我更衣,简单打理了一番后,内娜抱起我,匆匆离开了房间。

……

我本以为是像往常一样一家人团坐在一起享用美好的早餐。可现实似乎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推门而入后,只见一家人团坐在一起,仆人们也一言不发,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怎么了这是,不要这样行吗?你们这样搞得我有点不自在。

半晌,他们还在盯着我看,莫名其妙,不要老盯着我看好不好?我又不好看!

我别过脸去,避免与他人眼神接触。

内娜将我递给母亲,母亲接过,我也下意识的朝母亲的脸望去,母亲她……是我的错觉吗?感觉母亲的面容再没有了往日那般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严肃。我不清楚这是为什么,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还是说……我终于开始被家人当成异类了?可这是为什么?我做了什么吗?

想到这,我又开始戒备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安与担忧逐渐在心头加剧。

眼前的人明明是往日里最怜爱我的母亲,可此刻在她的怀抱下,我却怎么也不敢动弹,就好似猎人与猎物的对峙。

周围有种被死神包围一样的感觉压迫着我,直叫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连塞德娜姐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忍不住问了起来。

“爸爸,妈妈,大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

塞德娜姐姐一开口,周围人的眼睛就似乎都从我身上离开了,进而转向姐姐身上。

见父亲母亲依旧不开口,姐姐貌似有些不开心了。

“爷爷,奶奶,这是为什么啊?”

不论姐姐怎么问,就是没有人回答她。

“佳叶妮,这是怎么啦,快告诉我呀!”佳叶妮面色复杂,但也沉默不语。

塞德娜姐姐的诉求被周围人的冷淡所拒绝。她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对她来说为时尚早的“冰冷”,豆大的泪花在她宝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直到从她的脸颊滑落。

一个可爱的女孩在众人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一如被冰冷的暴雨摧残的娇艳花朵,怎能不惹人心疼?

众人见状,一改前不久的冷淡,赶忙哄起她来。

姐姐这一哭,让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过来。

我也附和着这样的气氛进行简单而自然的伪装,就像计划好的一样,我抓住了塞德娜姐姐的手,在察觉到我的接触后,她也就立刻回到了身为“姐姐”该有的样子。

父亲和爷爷见我依旧没有作出什么异常举动,于是他们似乎是主动放弃了。

“内娜,请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吧。”

在父亲的示意下,内娜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

这是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是吗……”

众人听闻内娜的讲述后,目光又一次在我身上焦聚。

母亲低头看着我,母亲的面孔映入眼帘,不过这次,总算和往常一样。

“是你做的吗?我的小希德。”

“谢谢你救了妈妈,妈妈爱你~”

母亲吻了吻我的额头。

听她讲完,我愣住了。

熟悉的画面一幕幕自我脑海里泛起,沉睡的记忆开始苏醒,切身经历的每时每刻,睁眼眨眼的每个瞬间,都在此时无一遗漏的全部回馈到我的身上。

感觉就像梦一样。

虽然有些感慨,但我不怎么惊讶,只是有些疑问。

我应该在回到宅邸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可我为什么会有一些我“不在线”时的记忆?

根据内娜的说辞,我发觉我的身上有着太多疑点,对于这些疑点,我心里多少已经有底了。而这些疑点,只能前往那个地方,由我亲自确认。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先享受一下现在的时光吧。

现在这个时候的阳光洒在身上感觉很舒适啊。

……

“没错,是我做的。”

我还没发问,他便坦白了。

眼前的面孔不急不缓的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

“果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我差点被当成那个了吗?!”

倒也不是怪罪,虽说心里有底,但还是想问个究竟。

“异类,是吧,为何不说出口?对我何需忌惮?我都是个死人了,你觉得我还会害你不成?”

对于他态度的180度大翻转,我愣住了,这是重点吗?我搞不明白。

见了我这副样子,他只叹了一口气。

“算了,以后别再这样了,我不希望我们有所分歧,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也是我作为曾活着的人给你的一个建议。是否要听取……也全由你定夺。”

我思来想去也不明白我刚刚的那席话到底有哪里冒犯了他。

对于他说的话,我只感觉有些心情难受。可这也貌似被他察觉到了,他说叫我不要放心上,只是希望我们以后能够真诚相待。

真诚相待?我不一直都是如此吗?可我实在不懂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只能说我还不太了解他,所以还不清楚问题的答案。

算了,毕竟也没什么大碍,我就不追究了。

他大概是见我心情转好,便立刻凑过来套近乎……

“我发现你这人怎么大大咧咧的。刚刚发生了啥你给忘了?”

“你咋还惦记着呢,反正结果是好的嘛,你管他那么多,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

我别过脸去,不想与他说话。

“诶,别不理我嘛,你搞得我好伤心哦。”

他这话一出,我感觉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恶心!”

我扭头戏谑道。

“……哈哈。”

“话说你做事就不能隐蔽一点吗?现在倒好,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做的了!”

“我也想低调点,奈何时间不允许,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况且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想那么多。”

“啊?这……行吧,不过,为什么只有五分钟?”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决定这么做之后就有这种时间限制的感觉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

“这样啊……”

“其实也不要紧的,虽说我是没有想到居然在这方面对我一个死人有诸多限制,但都无妨,并无大碍。”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他说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来我们周围都谜团重重啊,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副根本就无所顾忌的样子,放松至极。

相比较他泰然自若,我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是啊,这个世界貌似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我这副样子似乎也被他看透了,见我这样,他说:

“有句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以不变,应万变。反正结果是好的,所以别太担心,安心啦。”

“更何况你还是个怪胎呢,刚出生不久就能开口说话,你这不是怪物么。实在不行你找个机会,看看周围人是不是和你一样。”

“其实也不用看,因为我都看出来了。除了你爸和你爷爷,其他人那反应,大多都正常。”

“……父亲和爷爷?他们怎么了?”

“他俩好像知道点什么,我想这次事件应该和他俩有联系。”

“……”

“给自己徒增压力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让自己活的快活些。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了,不妨出去看看?你这家的环境我都差不多看腻了,我看你也没啥机会出去,要不就去自家院子里看看,要不去外面走走换换心情?”

“……”

“哼,你这样子倒是有几分像我从前,啥事都往最坏处想,还总是一言不发,是个好习惯,但太费神了。”

“哦,对了,要不看看过去的我?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就当是陪你消遣?”

“你不会感觉无聊吗?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怎么按捺住的?”

说完,他那边投来嫌弃的眼神。

“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我离不开你似的……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其实也没啥,单纯是我习惯这样了。”

“这东西是能习惯的吗?!”

令人难以置信。

“看来你只是拥有皮囊。”

“你不是我,自然无法理解。你要是说我不会无聊,那倒也不会,至少在没人的情况下不会。”

“大多数人都学会了怎样交往,以至于根本就丧失了独处的能力。我曾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决定独自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待了一个月,可我待的时间比预计的还要长。”

“而在此期间,就像其他人一样,我总会找些事情来消遣。有的人会去大吃一顿,有的人则会去找乐子,有些人会去旅行或是冒险,鲜少有我这种人剔除了与人同行这种成分,与孤独共舞。”

“形单影只用来形容我应该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的笑意依旧轻松释然,好似在述说他比飞鸟还自由。

“我果然无法理解。”

对于他这样,我只丢出了这句话,可他也依旧毫不在意。

“来吧,我们干点正事。”

“什么正事?”

“嗯,感觉能行。”

“什么能行?”

突然,一个流淌着星河、泛着星光点点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你是想出去看,还是就在这里看?”

“出去看?这怎么出去?从这?还有要干什么?”

“反正我推荐出去看,因为没什么比切身经历更深刻。”

“你也别问那么多,你只管告诉我你想怎么做就行了!快选吧!”

“你这不告诉我去干什么,要看什么,我很懵啊!”

“哎呀!我这解释起来很麻烦的啊!”

“那就慢慢说啊!”

“麻烦什么,有的是时间。”

“哎哟,我的亲爹,我缺的就是时间啊!门我已经打开了,我们只有五分钟!”

“算了,你只管告诉我去还是不去吧。”

我只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作出了我的决定。

“……行吧。”

“告诉我,在这儿看还是出去看?”

“出去吧。”

终于,我放弃挣扎了。

太多事情无从下手,思考太多也无济于事,既如此,不如趁此机会转移一下注意力。

“行,那您就睁大眼睛看好了啊!”

他这么说着,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在他的带领下,我也开始对眼前的一切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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