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妾身若是苟活,该以何面目对天下人?”
“昨日之事,实在是误会。”长长地叹了口气,沈清晨将她放下后,便在床边坐下,看了一眼门口伸着脑袋的青云和长虹两人,后者老实地将门合上了。
眼帘垂下,沈清晨眉头微皱,看起来颇为懊恼:“在下与文王本是在和风舞喝酒,文王说有美人要献给在下,在下便顺了文王好意,谁想那人竟被人给调包成你……唉,昨晚进宫,文王被皇上重罚,并将公主赐给了在下,不知公主可否为唐越两国之交,忍辱负重,好生活着?”
啥?打晕她的,然后调包的那群人,不是他的人?赵韵柔皱眉:“那袭击妾身的人,又是谁?”
“这个…在下正在察!”沈清晨从袖带中伸出一个令牌,交给赵韵柔道,“不过,根据公主的身边的婢女从那帮人中捡回来的令牌,微臣认为应有敌国干涉。”
“想通过公主你来再次破坏唐越两国的友好。”
友好?呵呵呵,赵韵柔接过令牌,令牌中画一张诡异的图案。像是某种组织的图腾……韵柔把玩了一两眼令牌后,对沈清晨勉强地笑了笑:“是吗,可妾身认为有可能是你们的身边的某位王爷想通过妾身来栽赃文王吧……毕竟…”(若是奸计被揭穿,可是要同时得罪两个诸候国,这天下除历史愚蠢的荆轲外,还有胆承担这种风险。)
“公主多忧,就算是王权之争,也不可能通过这种愚蠢的想法…”沈清晨未等赵韵柔说完,便开口否认韵柔的观点……
也对,如话说的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应该是没这什……好像不对,毕竟自己家差不多就这样……不管了反正自己的任务差不多也达成…
“确实,那请沈宰相为妾身夺回公道。”赵韵柔勉勉强强应付道。
“自然。”沈清晨微微一笑,伸手将她鬓边的头发别去耳后:“毕竟三日之后,咱俩便是夫妻,在下自然乐意为娘子讨回公道。”
“啊!”赵韵柔脸色有丝通红…这么快!
“公主,这么紧张…在下并非虚情贪色之人,一定会对公主负责。”沈清晨跟摸波斯猫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声音分外蛊惑人心。
“皇上将我给你了,那秦王怎么办?”
“秦王年方十六,不急立正妃。况且在下已经禀告圣上,补偿了秦王不少东西。”
这么说来算是皆大欢喜啊,除了文王那个倒霉蛋,其余人各有所得。赵韵柔点点头,忖度了一番形势,果断抱上了沈清晨的大腿!才是正道!
“那以后,妾身就是相爷的人了!”
沈清晨挑眉,看了一眼仍旧在房梁上悬着的绳子,再低头看看脚边这两眼放光的女人,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那好,还请娘子多多休息,迎接三日后的婚礼。”
“嗯……等等。娘子是什么鬼?”感觉有点不对劲,虽说娘子与夫人在越国都是同意,可在唐国却有等级之分,韵柔眯了眯眼:“若我没记错的话,按照唐国的风俗的话,相爷的正室不是应该叫夫人吗?”
“嗯,正室是称为夫人没错。”沈清晨睨着她,道:“可惜在下两年前已有正室,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圣上对在下也是十分理解,故而只能委屈公主,做二等的娘子了。”
赵韵柔:“……”
我咳!刚才还说什么对我负责,现在直接把我贬为妾,伪君子,阴险小人!那有哪朝哪代公主被人做妾啊啊!!!八成就我一人,呜~
韵柔瞧着是惋惜的表情,但这语气叫人听着……真想上去在他脸上抽他一巴掌!不过想归想,骂归骂……但现在局势…
其实她这次远嫁大唐,也算是越国皇室不要脸的倒贴行为。越国因为内乱,太后专政国力衰退,远不如前,再加上楚阳之战,那个无能的兄长便希望通过和亲的方式来增进两国友谊,摸平两国的仇意,。以免大唐趁机报负。
大唐皇帝明显是不想买这个账的,但奈何刚刚发生战争,需要修养国力,以及那愚蠢的兄长又以富饶的汉江十城作为嫁礼。唐庄王方才将她指任给年纪比她还小,又不受宠的王爷。
也罢,反正在她踏入大唐的那一刻,她早己想她的日子也未必有多好过。现在有机会在相府当二等娘子,总比空手回去也好!
“多谢相爷厚爱。”深吸一口气,赵韵柔识趣地起身朝他行了个礼。
沈清晨多看了她两眼,跟着起身道:“免了,很快会有管事来教公主大魏官邸的规矩,公主跟着学就是了。”
“妾身明白。”低头送走这位大爷,韵柔站在门口,看着沈清晨的背影离开这院落,才一把将青云拉进屋子,然后锁上了门。
“公主?”瞧着自家主子这难看的脸色,青云好奇极了:“这是怎么了?不是挺顺利的么?”
深吸了一口气,韵柔跌坐在床上,呆呆地道:“咱们可能进了什么圈套了。”
“圈套?”青云一愣:“怎么会?如今的形势不是对您更有利吗?”
丢了秦王,得了丞相,只赚不赔来着。
摇摇头,赵韵柔道:“沈清晨这个人给我感觉像一条毒蛇,随时可能冲你脖子上咬一口的那种,他刚刚撒谎了,我到底为什么会与他有了肌肤之亲,这一切他好像是都知情的。”
“什么?!”吓了一跳,青云连忙半跪在她旁边,皱眉望着她:“您怎么知道的?”
“女性的直觉咯!”桃花眯了眯眼,捂了捂脑袋说道:“再加上昨日之事,我虽然身中媚毒,也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当时我就说过自己的身份,企图吓唬他,结果他的第一反应,是来吻住我的嘴。”
寻常人若听见她说自己是越国公主,也应该当做是玩笑,嘲笑一番;而他作为朝中人,知道和亲的事情,那怎么会置之不理,起码也该停下来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毕竟侵犯和亲公主,可是不小的事儿。
然而沈清晨没有考虑这些,相反,他一听就吻住了她的嘴,让她没能继续说下去。
当时只有他们两人,距离又那么近,沈清晨身上没有酒味,说明没醉,那她说的话是一定能让他听清的。
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方才说的不知情,是外国干涉,将她与文王准备的人调换,这话就是在撒谎。沈清晨一早就知道她是赵国公主,尽管如此,还是强要了她。
为什么呢?
赵韵柔差不多梳理了这件事情太概,可就是想不通沈清晨的目地是什么…
该死!赵韵柔感觉浑身有些发凉,伸手抓着青云的手,撇了撇嘴:“我突然觉得,要是当真顺利嫁给秦王,也挺好的。”
起码不会有这种掉进蛇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