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汗水浸湿了床单。
【好热】
阳光通过窗外的树叶,明明暗暗的撒在阿虚背上。
『喂,睡了多久了?』
『呼噜噜~』
"啪!"一巴掌打在了屁股上。
『卧槽!怎么了?』
阿虚吓了一跳,一脸懵的爬了起来,双手支在床上。
『三叔?你多会儿回来的?』
『刚刚。』
窗前,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发型很帅,尽管已经人入中年,气质却丝毫不比一个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年轻人逊色。
『诶?她人呢?』
『谁?』
『一个姑娘。。。』
『什么?你小子趁我不在家带了小姑娘回家了?』
『怎么可能!』
看着吃惊而突然站起来的三叔,阿虚没忍住笑了出来。
。。。
。。
。
『你怎么看呢?』
听完阿虚的陈述,反而是三叔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怎么看?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啊,她看上去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女,我能对她怎么样?』
『你真的觉得她是水鬼吗?』
『应该是的吧,我又不是三叔你,什么都懂。』
『难怪,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被吸了不少阳气。』
『可恶的小鬼。』
『哈哈,其实也不能这样说她,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的。』
『妖怪也有自己的苦衷吗?』
『你还是傻,又没有证据证实她就是水鬼啊。』
这几天过得像一场梦一样,莫名其妙在半夜遇到一个少女,又莫名其妙的和少女一起生活了两天,明明每一个画面都很清晰,甚至连呼吸都如此真实却仍给阿虚一种大梦一场的感觉。
『我为什么,什么事也没干啊,至少也摸一下胸吧。』
阿虚懒洋洋的下了床穿好了衣服,慢悠悠的走到院子里洗漱了起来。
待在家里肯定会被三叔逼着看通典的,得想个办法溜出去,去哪里都行,只要不用看那个无聊的通典就行。
钓鱼,捡知了壳,或者找块草地躺上半天,这就是阿虚每天的选择。
因为知了退的壳有药用价值,所以只要找到的量够大,还是可以换点钱的。如果懒得找,就干脆去草地上躺半天,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响再回家。
同龄人,比如和阿虚玩的好的小许,早已经找到了一份零工,只要一有活干就和师傅去镇上挣钱,反观阿虚,即使已经不去上学了,还在家整天无所事事,像个孩子一样。
『这里是——』
不知不觉阿虚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怎么又到水库边了?』
不过阿虚并没有过于惊讶,蹲在了岸边,薅起来地上的杂草一根根扔向水里。
『好无聊啊,其实不该把那女孩撵走的。』
『不过不撵走她怎么也不放心。』
『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很怕会从春梦变成噩梦』
水鬼如果闹矛盾了会怎么打架?不知为何阿虚会突然想到了这个。如果是人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两人讲道理和解了,要不然就打一架,你一拳我一拳,你揪住我的衣领,我薅你的头发,时不时下面在互相踢几脚。
可是水鬼在水下这么打架啊?水的阻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用力挥出一拳,大部分力量都在对抗阻力,打到对方身上应该也没什么攻击力。
『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阿虚蹲在河边自嘲到。
上学也不用心,找工作也不积极,一有空就出门钓一天鱼,自己活着的意义究竟何在?
虽说哪怕自己不赚钱也不会沦落到没饭吃的地步,但真的一直这样堕落下去真的不如死掉算了。
不过还没娶到老婆就死掉了,恐怕见到爹妈都要被痛骂一顿。
就在阿虚胡思乱想之际,水面突然扑通一声跳出来一个人。
阿虚被贱了一脸的水,眼睛一时半会没睁开。
『谁他妈这么缺德往水里扔东西?!』
阿虚还以为是小许在背后偷偷往水里扔了什么东西,溅了他一脸水,刚想继续骂,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
『是你?!』
竟然不是做梦,真的不是做梦,这个少女真的不是前两天做的梦里的人。
『可以再借点阳气吗?』
阿虚愣住了,这姑娘怎么见面就借阳气?这次竟然张口就是借阳气,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不借,你真要把我吸的虚死?』
『最后一次了,回头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少女喘着粗气,双手搭在阿虚肩膀上,一副不借就赖着不走的样子。
借吧,反正自己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其实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好吧。』
几乎是阿虚答应的同时,少女便对着他的嘴亲了上去。
『?!』
阿虚眼睛瞪的像两颗鹌鹑蛋,发生什么事了,我是谁?我在哪?
这一吻便是半分钟,这半分钟里,阿虚明显的感到身体愈来愈虚弱,几乎到了要瘫软在地的程度。
『34秒』
阿虚躺在地上,脑子里全是这个数字。回过神来时,少女早已潜回水底。
『这下死了我也没什么留恋的了。』
阿虚笑着合上了眼睛,确切的说是眼睛像注了铅一样,难以抵抗的闭上了。上次这样闭上眼,或许还是高中时语文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