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祇也有血肉吗?”爱洛伊丝问道。
“与生命,人类的概念密切相关的神明有,比如这位堕落与缺陷之神。”完美者的声音在爱洛伊丝的耳边飘荡,“我这数百年来,并没有放弃人类,只是一直被堕落之神牵制,由于祂的权柄和象征与我互相矛盾,我们就成了天然的敌人。
我们同为神明级别的存在,权能又完全相反,数百年来互相争斗牵制,却谁也奈何不了谁,因此我需要你来帮我削弱祂的力量,好让我彻底击败祂。”
“你为什么不让其他人来做这件事?”爱洛伊丝有些疑惑。
“因为他们的灵魂不够坚韧。”
“这个世界的人类,包括我在内,全部都是由生命之母以猿猴为原型创造的超凡生命,生命之母给予了人类强大的灵魂,让他们可以像现在这样调动灵魂,与宇宙的规则沟通,从而释放出你们所谓的法术。”
完美者奥尼珀特耐心地解释着爱洛伊丝的疑惑。
“但是生命之母虽然给予了人类灵魂与宇宙规则沟通的权限,可人类自出生起就凌驾于凡物之上,这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缺陷,使人类灵魂的韧性过于弱小,直面宇宙底层真相之时,就容易受到极大的精神冲击,变成疯子都是最好的结果。”
“而你,这个世界的外来者,你不一样,你的智慧,你的灵魂,不是由神恩赐的,而是你和你的先祖历经无数岁月,从无到有,依靠凡物自己的力量形成的,因此,虽然你们没有与宇宙沟通的能力,却有了这个世界的人没有的坚强韧性。”
“正因如此,你拥有着可以直面伟大存在的能力,能帮助我的人选也只有你,外来者。”
爱洛伊丝有些受宠若惊,说实话,她都有点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问道:“那照你这么说,我们那个世界上的人类都是凡人,那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我理应不能使用法术才对。
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即使不算我与众不同的精神韧性,我也有比当今教皇还强的法术天赋,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都找不出几个比我更有天赋的人了。”
完美者奥尼珀特的声音依然富有耐心:“外来者,你的天赋不是来源于你的灵魂,而是另一个特殊的灵魂,在十八年前,我被困在无穷无尽的争斗之中时,在你的身上看见了希望。
因此我把你的灵魂在宇宙缝隙之中拉了过来,与一个新生的,还未诞生意识的,有着过人天赋的灵魂缝合,于是就诞生了你这个天才圣女—爱洛伊丝。”
一瞬间,无数的思绪涌入了爱洛伊丝的心头。
她难以自制地回想着自己十六岁以前优渥的贵族生活,十六岁开始学习法术以后那个天才圣女的意气风发,而这些记忆越是美好,她就越发感到呼吸的艰难,如同有人用伤害术在捣烂她的心脏。
那些原本都该是原本的爱洛伊丝的。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冲进了爱洛伊丝的内心,而后她艰难地开口:“那...爱洛...原本的那个新生灵魂呢?”
奥尼珀特察觉了爱洛伊丝的异样,回答道:“不必担心,爱洛伊丝,那个新生的灵魂并没能诞生意识。
并且我只是将你们的灵魂缝合到一起,因此那个新生的灵魂也并没有消失,它就存于你的灵魂之中,是你的一部分,你就是它,所以你的性格也和原本的你有所区别,不是吗,爱洛伊丝?”
爱洛伊丝听闻,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行为似乎也变得略微女性化,骤然松了一口气,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负罪感消散了大半,精神也缓和了不少。
接着,奥尼珀特说道:“我现在和你交流,帮你减轻堕落之神气息的影响也是需要消耗我的力量的,虽然不多,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先把堕落之神的肌肉组织先行破坏掉,我会帮你压制住它,它不会反抗的。”
闻言,爱洛伊丝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调动着自己的灵魂,再一次释放出了那蓝色的魔焰。
如奥尼珀特所说,这条肌肉组织没有做出任何的有效反抗,只是不断地跳动着,然后被爱洛伊丝的火焰焚烧殆尽。
堕落之神的肌肉组织发出了尖锐的惨叫,一股无形的恐怖力量划过空间,袭向了爱洛伊丝。
然而她手里的完美者符号骤然飞起,又是一道白色的光芒,成功保护了爱洛伊丝不受这个邪恶肉块的临死反扑。
咔的一声响,完美者符号的金属板也随之破碎,还不等爱洛伊丝感到可惜,奥尼珀特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腾出一丝的力量,不必依靠符号就能直接和你交流了。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继续削弱堕落之神的力量,好让胜利的天平能够向我倾斜。”
知道自己没法拒绝的爱洛伊丝问道:“我该怎么做?”
“在我削掉的那些血肉之中,这是其中最为弱小的一部分,其他的部分仅凭人类是无法解决的。
我接下来会教你一些只有飞升者才可以使用的法术,但你的灵魂足够坚韧,即便你现在还只是人类也可以使用,同时,你也有另外一个削弱祂力量的办法。”
爱洛伊丝好奇地问道:“什么办法?”
“促进人类进步,爱洛伊丝,你要改变人们的观念和思想,缺陷是不可磨灭的,但是我们可以弥补它,堕落是无法断绝的,但是我们可以制止它。神祇都象征着某种概念,无法被杀死,只能被削弱和封印。
作为和我一样与人类密切相关的神祇,我们的概念都与人类息息相关,你只要促进人类的进步,就可以削弱堕落的力量。”
“而从你的身上,我看见了人类的潜力,我当初想要创造一个强大的神来保护和管理人类的想法是错误的,让他们一直在神创造的襁褓之中只会限制人类的发展。”
完美者口出惊人。
“为了纠正我的错误,你就从消灭人们对我的崇拜与依赖开始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