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颜,是一名作家。
我有过一段经历,一段说出来外人不会相信的经历,从那次之后,我便相信了转世轮回……
那年的我八岁,家里是真的穷,平时也吃不上什么好东西,所以,我就对零嘴之类的特别馋,尤其是甜甜的糖。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家里没条件,那就创造条件,家门前有一颗树,树上有着一种小花,那花的末端甜甜的,我很喜欢。
我还去林子里采蜜,蜂蜜甜甜的,蜜蜂很凶。
当然,比起这些代餐,我还是喜欢真正的糖,尤其是苹果味的青糖与橘子味的橘糖。
我家巷口就有着一家做糖的小店,店主是一个很凶很凶的老婆婆,街坊四邻都知道她的脾气,不敢去触她的霉头,久而久之,就连小孩子都不敢上她家门口玩了。
但偏偏整座镇子又只有她一家的糖果屋,而且据小伙伴说,她家的橘子糖和青糖特别特别的香甜,小时候的我每每一想到这里,都会情不自禁的留下口水。
日子就这么在平淡中日复一日的过着,门前的树枯了,林里的蜂死了,又随着我弟弟的降生,我本就稀缺的零嘴再度减少了,这也让我越发的馋,馋青糖,馋橘糖……
直到有一天,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依然记得那是一天午后,吃过午饭的我在巷子里撒欢,只是不自觉的,我的视线一直放在老婆婆家门口前花花绿绿的糖,更重要的,是没有人。
邪念生出,我靠近了糖果摊抓了大一把就塞进了兜里!
糖!
我有糖吃了!
花花绿绿的,看的人流口水!
正当我抱着满心的窃喜想往家里跑时,意外发生了,我刚回头就迎面撞上外出倒垃圾的老婆婆。
我本就是个内向胆小的孩子,加上年龄小第一次做贼心虚,在看到她的一刹那,我居然紧张的走不动路了!小腿也不受控制了起来。
见着我的异样,老婆婆立马就怀疑了,她操着自己嘶哑的破锣嗓子大声喊道:“小丫头片子!是不是趁我倒垃圾的时候偷我糖了!”
其实她就是诈我一下的,可谁承想当时的我竟吓得直接跪了下去,刚才偷拿的糖果,也“哗啦”一下子撒了一地。
我吓傻了,心想自己死定了,老婆婆绝对不会放过我!
老婆婆也正如我所想,她一下子就火了,一边在嘴里骂骂咧咧,一边还握住了我的手腕,疼痛让我下意识想要挣脱,但无济于事,最终,我也只能乖乖的认命了。
泪水划过脸庞,打湿了我的衣服,老婆婆见我哭,就像拎小鸡仔一样给我提溜了过去,她扒拉着我一星期没洗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
“让我仔细看看你的脸,到底是是哪家不长眼的小孩儿!”
我的心脏在这一刻宛如骤停,我知道我完了,心里更是怕的不行,但我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主动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老婆婆,试图求她放我一马。”
可就在我抬头的一刹那,老婆婆却突然愣住了,她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佝偻的身体竟开始颤抖起来,还未等我反应,她又猛的撒开我的手腕把我的袖子撸了上去!
我的手腕上有着一块月牙形的胎记,我并不知道老婆婆为什么会那么精确的找到,但她看到后沉默了,之后,便慢慢的松开了我的胳膊,慢慢蹲下那佝偻的苍老身体,一颗,一颗的捡起地上的糖。
当时的我早已吓傻,一动都不敢动,直到地面上的糖果被捡干净后,老婆婆才喘着粗气,扶着地重新站起身。
老婆婆犹豫了一下,然后,竟亲自剥了一颗糖送到了我嘴边!
“丫头,尝尝?”
老婆婆声音不再凶巴巴了,我以为她消气了,就抬头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央求道:“婆婆,我不吃糖,你别告诉我爹娘好吗?”
“吃吧,孩子,我不告诉你爹娘,我请你吃。”
我看到老婆婆的眼里多了期许,也震惊于她竟然拥有如此澄澈宛如夏日夜空的眼睛。
见我没动,老婆婆继续道:“我真不说!丫头,你尝尝,快尝尝嘛!”
从婆婆的语气中,除了温柔,我还破天荒有种弟弟对我撒娇的意味,耐不住大人的请求和肚子里的馋虫,我尝了一颗。
当橘黄色的糖块进入口中,一股极为浓重的橘子味瞬间充满了我的口腔,紧接着,就是让人发腻的甜……
我真的很喜甜,但却不知为何皱了皱眉,就像老师说的本能反应。
婆婆突然激动起来!她猛的抓住了我的肩膀!感受到那双干枯老手传来的力量,我原本放下的心重新提到了嗓子眼!眼泪,又没出息的掉了出来。”
“丫头,好吃吗?”
她眼中的期许比之刚才无限放大!
而我结结巴巴的回答:
“好,好吃,就是太甜,太甜了……”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那双搭在我双肩的手像突然失力般缓缓滑落了,待我再次抬起头时,却发现婆婆早已泪眼婆娑……
从那次之后,我和婆婆的关系就改变了,我和她,莫名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也不知是因为她的泪眼婆娑,还是她送我的那包甜的发腻的糖,亦或者我心中对她那似有似无的归属感。
每每只要我放学走到街口的时候,第一眼总会看见她坐在摊位前观望的样子,见我蹦蹦跳跳的过来,她还会给我递上香甜的橘糖和青糖,当然,这并没有我第一次吃的那么甜就是了。
我很享受与她的这种朋友关系,所以一有时间便跑去她的糖果屋里玩,我时而坐在她对面,时而坐在她怀里,时而听她给我讲那从前的有趣故事,时而看她制作糖块,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算我与她什么都不说的对面而坐,只要我待在她的身旁,就总会有种心安的感觉。
不过生活也并不总是一帆风顺的,自打周围的孩子听说我的关系和她极好之后,便总是会来抢她送我的糖,因为他们人多,就算我多拼命也根本打不过他们,我又不敢和她与家里人说,直到有一次她来校门口等我,才看到了因为被一群高年级的孩子的打而灰头土脸的我。
那是我见过她最生气的一天,她很气愤,就像炸了毛的猫,她没有理会我说自己可以解决的话,一个人提着菜刀就挨家挨户去找那些坏孩子。
家长们吓坏了,一个个点头哈腰保证家里孩子绝对不再惹我,这时候,她又会像斗胜的母鸡般潇洒的离去,而自那之后,真的再也没有孩子欺负我了,我们的关系也更好了。
有时候坐在她怀里,我会对她说:
“如果我们早一点认识就好了!”
她则笑着回应我道:
“不晚,不晚,你所认为的为时已晚,其实是恰逢其时。”
我一下子就被她说的这句话给惊艳到了,毕竟就连我学堂的老师都从没说出过这样的句子,而她只是笑笑,又用略显歉意的眼神对我说:
“其实,这也是一个学堂老师告诉我的。”
我的八卦之心骤起!连忙追问她,可她沉默了片刻后,就另换了一个话题……
时间,就这样慢又快的流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终于盼来了心心念念的长大,又因为长大而身不由己的离开。
我走的前一天,我告诉了她我要离去的消息,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以往日的欣喜变为了我阴霾以及我说不出的无助。
她沉默了,就像我最初认识她的时候一样。
那一天我们不再热络,她对我很冷漠,只是在我回家之前给了我一包糖,那是一个蓝色布袋,里面装着满满的橘糖和青糖。
她背过身,冷冰冰道:
走吧,走吧!不要再回来了,我不会去送你的。”
说完,她就走向了她后院的小木屋里。
我看着她苍老佝偻的背影,不舍,又无助。
我还是走了,彻底的告别了这座生我养我的小镇,在火车站,我久久的站立在那里,我多希望她能来送我,即使在见她一面,也好。
可她终究没来,我也终究踏上火车。
此后十数年里,我亦不曾忘记她,平日里,我总是想回到家乡去看看,可是,却又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所耽搁。”
一晃,我已结婚了,而我也终于有时间了。
我与丈夫告别,决定独自去家乡看看她,看看她生活的怎么样!
经过数十小时的路程,终于!我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可以见到心心念念的她!
重新踩在那布满裂痕的青色石板路上,我仿佛又化作了儿时的那只无拘幼鸟!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像个孩子一样疯跑了起来!而目的地,则是糖果屋。
可待我真正抵达那里的时候,才发觉这里早已物是人非了……
糖果摊不复存在了,那破旧的大门正被一把古旧的铜锁紧紧锁住,一切都变了,唯有门上我与她一起写过的对联依旧贴着,可就连对联也许久不曾更换,早已褪色斑驳。
这里,好像许久不曾有过人居住了呢……
不祥的预感充斥心底,我踉跄一下险些没有站稳,怀着忐忑一丁点期望,我敲响了附近一家人的门,开门的,是一个胖胖的老女人。
我问起她的事,谁承想,这开门的女人一听竟变了脸。
我从未见过如此的尖酸刻薄的女人!女人的嘴就好像吃了泻药一样喷涌而出!
她小人得志般出言嘲讽:“狐狸精?她早死了!活该,她就不是个好东西!狐媚子脸!对了,你知道吗?她还不是正常人呢!年轻时居然找了个女人一起过日子!还收养了个孩子!啊呸!违反祖训的东西!活该狐狸精的女人年轻时病死,儿子打仗还让炮弹给炸死!你找………
冲天的怒火在这一刻终于爆发!这是我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情绪,我甩飞鞋扑上去与女人厮打,我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雌狮,按着女人的脑袋打!
最终,我被一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给拉开了,而女人也骂骂咧咧的关了门。
爷爷说她去世前给我留了一些东西,我立即询问是什么,老爷爷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舍的递给我了一个木盒。
爷爷给我木盒后,还眼神复杂的告诉我,其实,那天她去送我了,只不过,是一直躲在远处观望罢了,等我上车后,她才去我等待她的地方眺望我所乘坐的火车,直到晚上,才被一个善良的小伙子给扶了回来。
听到这儿,我的脑中不由浮现她佝偻身子望向铁轨远方的身影,眼泪在此时再也控制不住了,爷爷见我这样,便告诉我木盒的密码是1921723。
我成功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串钥匙和一个日记本。
告别爷爷,我用钥匙打开了糖果屋的门。
故人已逝,这里也荒凉了,我穿过庭院,径直走进了她所住的小木屋。
小木屋内很简单,一张双人床,一个梳妆台,还有着一张照片,可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竟如遭雷击。
照片上有三个人,两个女人,一个小孩,照片左边的女人很美,极美,她穿着蓝色旗袍,笑靥如花,而右边穿青色旗袍的女人则微微转头,温柔的看着她,唯有两人之中的孩子,正虎头虎脑的把玩着一把木头做的枪。
转头女人的侧颜我很熟悉,特别熟悉,因为她真的与我很像,我又下意识的把目光下移,她的胳膊上,也有着一块红色的月牙胎记。
我如石头般立在原地,良久,才想起盒子里还有一本日记,而在翻阅日记之后,我也终于知道了,知道了一切………
“颜,你走了,你说的对,我要学着坚强起来,我要照顾好小宝!”
“颜,今天又有人来找我麻烦了,我刚要学你的样子发作,可小宝居然挡在了我身前,还拿棍子把坏人都打跑了!颜你看见了吗?小宝长大了!”
“颜,小宝说我又说梦话了,可我没办法啊!昨天又梦到你了。”
…………
“颜,今天听小宝说学堂里新来了一个先生,听说,还是从外国来的呢!是校长亲自带人迎接的!唉!你说现在这么乱,这些人为什么还要往回折腾呢?他难道傻了吗?可小宝说先生是要报效国家,但区区一个人,又顶什么用啊?”
“颜,今天我又做了橘糖,我看小宝吃的可欢了!但自己一吃却发现这糖太甜了,不过啊!也就是你这个挑剔鬼才会挑我的毛病了。”
…………
“颜,今天学堂里那个先生又来家访了,看的出,小宝很喜欢他。”
…………
“颜,今天小宝学堂里的先生跟我告白了,我拒绝了,他却对我说“你认为的为时已晚,其实是恰逢其时”还表示愿意等我,可我忘不了你啊!颜。”
“颜,我又梦到你了,我想你了。”
…………
“颜,学堂的先生也搬家了,就搬到了咱家的附近,我又拒绝了他,我真的忘不了你,可不管我怎么说,他都说自己愿意等,这可怎么办啊?”
…………
“”颜,小宝真的长大了,他嘴里总是说些无产之类让人听不懂的话,是我老了吗?
…………
“颜,又是一年过去了,我真的感觉对不起学堂的那位先生,他还在,可我真的不能答应,但他却说没关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
“颜,最近镇里新来了一伙人,他们说要革命,革什么命?疯了吧!这是要掉脑袋的!但小宝却总往他们那边跑,我劝不住啊!怎么办?”
…………
“颜,小宝告诉我他要走了,他要参军保家卫国,保什么啊?他还那么小,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
“颜,小宝还是走了,我留不住他,一转眼,他都已经这么这么的高了,可我还是觉得他跟的那伙人是骗子,一帮读书人带着一群农民,连个武器都没有,这怎么可能革命啊!胡闹!”
…………
“颜,小宝给我来信了!他说他过的很好!而且他说他那不打仗,让我不用担心!不仅如此,他还当官了!真好,真好啊!千万别打仗,千万别打。”
…………
“颜,小宝今天寄给我一盒糕点,这盒子是个高端玩意儿呢!还带密码,他说密码是1921723,是他们队伍成立的时间,不过我也没记住他们队伍叫啥,反正只要他平安就好。”
…………
“颜,小宝回来了,可他又走了,他自豪的告诉我他是团长了!可是啊!摸着他粗糙的脸,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明明他年龄才二十几岁,现在怎么老的跟个小老头似的了?唉!”
…………
“颜,小宝没了,我当初就不该让他去参军!都怪我!都怪我!他被炮弹给炸死了,他的战友把他带回来的时候我都没敢认,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总要把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给夺走!凭什么?凭什么!”
“颜,小宝,我想去找你们了。”
…………
“颜,今天我又没死成,这次是被学堂的先生救下的,他劝我好好活着,好好守着这间你和小宝留给我的铺子,他又找我告白了,而我又拒绝了,我老了,他也老了,看着他佝偻的背影,我有些难受,我耽误人家一辈子。”
…………
“颜,既然死不了,那我就要学着强势起来,我不能被别人欺负!”
…………
“颜,现在已经没人敢欺负我了,我变厉害了,你和小宝看见了吗?”
…………
“颜,今天我碰到了一个长得和你好像好像的孩子!她的手臂上也有一块胎记!不仅如此,她还和你说了同样的话!对了,她也叫颜!是你吗?是你看我可怜回来找我了吗!”
…………
“小颜今天又来找我了!我还给她吃了糖,她说好吃!”
…………
“小颜今天跟我说,说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学堂先生的那句,你以为的为时已晚,其实是恰逢其时,听完后,小颜又追问我是谁,可我一想起学堂的先生的背影就难受,是我耽误了人家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
“小颜今天告诉她要走了,我觉得天都塌了,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不能让她也伤心,我给了她一包糖,只求她别忘了我。”
“小颜走了,走之前还在等我,可我只能在远处看着她登上火车,她走后,我才敢上站台远远的看着,可看着看着天就黑了,腿也走不动了,我真的老了,多亏那个好心的小伙子了。”
…………
“小颜,我想你了,我想给你写信,可我不知道你在哪。”
…………
“小颜,我想你了,现在的你,大概要结婚了吧?唉!真想看看你,最近我越来越力不从心了,生活也多亏学堂的先生了,可我不想见他,是我耽误了他。”
“小颜,我大概见不到你了,唉!”
——想你的“锦”
…………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而我的泪水早已停不下来,我抱着日记大哭,直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的时候,我都还迟迟的不愿接受现实。
我又想起了那句话,你以为的为时已晚,其实是恰逢其时,可我呢!我以为的恰逢其时,其实是为时已晚!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早点回来!
我还是走了,我拿走了全家福和锦的日记,其余的东西,包括糖果屋之类的都送给了先前的老爷爷,我知道,这也是锦所希望的,我们,对不起他。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我告诉了丈夫这件事,丈夫听完很诧异,但看了日记和全家福后选择了相信我,几天后,待我情绪好了一些,他与我一起去了锦的坟前祭拜,并告知她会照顾好我。
又是几年过去了,我的儿子也出生了,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竟发觉他与全家福中小宝的面容有好几分的相似!想来,应该是小宝还没忘了我吧!可我却对不起锦,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给儿子起名文锦,取自我丈夫的一个字,还有锦的名字。
锦,我大概也老了,文锦长大了,他当校长了!可也越来越忙了。
锦,我觉得,我大概也要来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也转世了吧!”
——思念“锦”的“颜”
…………
白文锦视角
在我还是一所高中校长的时候,我曾做过一个梦,一个让我这辈子都无比怀念的梦。
事情要从很多年前说起,因为我任职的高中师资较少,所以我尽管是校长,但也需要去给一整个年级代课,有一天,确切的来说,是7月23号!真的很巧,这还是我党成立的日子!就在那天,因为临近假期,又刚好上完几个班的课后,我不免有些疲乏,见闲来无事,索性就在办公室里打起了盹儿。
待我再次睁眼时,却发现我不在办公室,而是出现在了一座略显古老的寨子了。
我得出我在做梦的结论,可这梦实在是太过真实了,甚至,我的手指都能感知到那古老建筑上的冰凉。
我抬头看去,发现天空是一望无际的黑色,黑色中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唯有一束束橘黄色的火把,镶嵌在布满尖刺的寨墙上。
我沿着带有火把的寨墙走了下去,因为冥冥之中的我有预感,这条路可能就是给我准备的,说实话,其实是我怕黑!从小我就怕黑!所以我只敢走有光的地方,不过也无所谓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是我的父母和妻子知道,毕竟小时候我都是和爸妈一起睡的。
沿着寨墙,我走了很久很久,可我并不累,相反,我越走越精神了,心里,更是莫名出现了一种期待的情绪,就好像,前方有什么惊喜在等我一样!
又约摸过了几分钟吧!终于,前面的景色不在是千篇一律了,转而变成了一座巨大的拱桥!
尽管离桥很远,可我依旧能听到桥下那湍急的水流声,此时,我心中的兴奋也有些按捺不住了,我变得有些急躁,以至于加快了步伐。
也就在我离桥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猛然间发现了两个让我倍感熟悉的人影!
那是两个老人,她们一个穿青色旗袍,一个穿蓝色旗袍,仔细一看,左边那个穿青色旗袍的,居然就是我刚刚过世的母亲!而右面穿蓝色旗袍的老人,虽说我不认识吧!但也感觉她极为的亲切,就像亲人一般。
她们站在桥的另一边,在朝我挥手告别。
我急了,想要过桥去找母亲说说话,顺便询问一下她旁边的老人是谁,可这时,却有两只大手一左一右的按住了我的肩膀!
眼见母亲就在对面但我不能过去,我有些生气了,便转过身想看看到底是谁阻止的我,可等我真的转身后,看到的东西却差点给我吓得瘫倒在地!
只见一个牛头人和一个马头人赫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而他们的身上,还捆绑着各式各样只有电视剧中才能看到的刑具!
他们鼻孔里喷着气,死死摁着我不让向前,马面则在怀里翻找着什么,最终,他递给我一个蓝色的布包……
我猛的从惊醒!刚才的一切历历在目,我下意识想找眼镜,可却摸到了一个布包,我看过去,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
是那个蓝色布包!
而在我颤抖着手打开后,里面,是一块块青糖与橘糖……